我是玹叔,待你们出来,可要记得我。林既玹轻轻地贴着宋羊的肚皮摸了两下,就礼貌地收回了手。
方才在绘图?林既玹打量着书房,视线落到宋羊的工作桌上,很快又收回来,不随便探究。
在给大溪村的朋友回信。宋羊与他闲话几句,随手抽出一些卷轴给他看。
果然,你这里的好东西比匠心坊里展示出来的多多了。
玹哥去过匠心坊了?宋羊微微惊讶。
去过了,我很喜欢,是个特别棒的地方。林既玹拿出两册书:这是前朝一位制图师的手札,我留着没什么用,给你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
林既玹不在意地摆摆手,狭长的丹凤眼眯起来,不容他拒绝。
宋羊随手翻开手札,里头图文并茂,这位前朝大师学识渊博,想法颇为有趣,宋羊一不留神看入了迷。
几分钟后,他才想起被自己晾在一边的客人,连忙唤玉珠来添茶。
羊哥儿,你想过入朝为官吗?林既玹问。
我没有想过。宋羊老老实实回答:我对做官没兴趣,也不适合我,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状态了。而且双儿不是不能入仕吗?
谁说的?程锋?
嗯。宋羊点头,难道程锋说错了?
程锋倒也没有说错,世人对双儿比之女子和男子都更为严苛,能在官场上平步青云的双儿几乎没有,不过有点儿小官小职在身的双儿还是有的。
哦,是这样啊。宋羊不知道林既玹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让我在府上小住几天如何?林既玹道。
这才是真正的猝不及防。
宋羊刚要应下,林既玹又笑眯眯地道:我和阿珲吵架了,所以你帮我想个理由,合情合理地把我留在你们这吧。
他伸出食指摁在那两本前朝手札上,似乎在暗示宋羊拿人手短。
林既玹笑眯眯的,但宋羊知道,他根本无法拒绝玹哥。
好、好的
宋羊在林既玹面前如坐针毡的时候,程锋刚从刑部大牢出来。
他掩住嘴,悄悄打了个呵欠。
程副参领没睡好吗?一个年轻的、清秀的双儿脚步轻快地走过来,他穿着刑部小吏的服装,是罗统领的幼弟罗并枳。
还好。程锋并不多言,在罗并枳想凑近时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