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寻驾车返回市中心的大广场。
他把车停在咖啡馆门前,车一锁就走进了咖啡馆。
“嗨!丁寻哥,我在这儿。”梅凤一眼便看见了他。
“阿姨怎么肯让你出来呀?”
“我妈从不管我去哪儿,她只要求我早点儿回家即可。”
“有妈真好。”梅凤羡慕地说。
丁寻很想问她不是有养母吗?
瞬间想到那个养母只是拿她当摇钱树,于是便闭口不再多问。
“丁寻哥你喝点啥?”
“我就随便来一杯咖啡吧。”
丁寻朝服务生招了招手,要了两杯咖啡。
“这儿倒是清静,你想和我说啥?”
丁寻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不想太浪费时间,一会儿他还要回厂里和梁东平结算这次时装发布会的账。
“在水牛坪的时候,我住在高财富家,有一次无意间听到高财富和高峰吵架。”
“高财富他……”
梅凤的身子突然颤抖起来,声音哽咽,眼中饱含愧意:“我对不起你!我……”
她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准确点儿说,是说不出口,也害怕说出来。
“高财富怎了?说呀梅凤!”
“我……我要是说了你别愤怒?可以吗?”
“好,我不愤怒。”
从小到大经历了那么多,哪一件不是令人愤怒的事儿,还有啥可愤怒的?
“你爸……你爸他是被高财富打死的,”梅凤闭上眼快速地说了出来。
丁寻一惊,手中的咖啡差点打翻在桌上:“啥?梅凤你说啥?”
“丁寻哥,对不起,我不该说出来让你伤心……”
“不,你说得好,你若是不说出来,我爸他就得永世含冤!”
“丁寻哥……”
梅凤见他的表情变得很陌生,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就不该说出来。
丁大叔已经去世两年多,丁寻和阿姨生活得也很平静,这说出来不是等于又揭开了他们心上的伤疤吗?
丁寻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力地喘着气儿。
他的心,正剧烈地跳动,有一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不,梅凤,你说得好。”
“丁寻哥,你你……不要紧吧?”
“放心,我没事儿,你继续说。”
梅凤见他这样,有些怕了。
她的手伸向包里,她要打电话叫三贵来,她害怕丁寻听完会承受不住,因此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梅凤,求求你,你快说下去。”
“你真没事儿?”她担心地问。
“真没事儿,已经没有啥事儿能把我击垮了。”
梅凤咽了一下口水,暗自腹诽:还说没有事能把自己击垮,整个人都脸色苍白了。
“是高财富去你家……调戏阿姨,正巧被刚收工回家的丁大叔撞见了,丁大叔气愤下拿着木棍追打他。”
“结果还没追出门,被门槛绊了一跤摔倒在地,高财富趁机夺过丁大叔手中的木棍,朝着丁大叔一顿乱棍。”
“于是……于是……”梅凤说到这儿,嘴唇颤抖,眼泪泉涌出来。
丁寻此时也听得满脸泪水。
果然,父亲是被人打死的,自己当时就怀疑,可是父亲和二叔都否认,他竟然就信了。
他此时的脑海里,像过山车似的把两年前的一些事儿全都串联了起来。
一直难以想明白的问题,这会儿都得到了明确的答案。
“丁寻哥,你怎么了?”梅凤见他目光直愣愣的,吓得连忙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