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让我看一眼。”林庆福急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老人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好,你们等一等。”
很快,老人从屋里把刚才那个信封又捧在手里出来。
“你看看,这个‘向山’是你不?”
林庆福没有伸手去接,他低头看向老人手中的信封。
只一眼,他的声音都变了:“是是,这是我,这就是给我的!”
说完,他一把抢过信封,翻来覆去看了又看。
信封上只有这两个字。
看林庆福这副样子,几个人都明白这封信是谁留下的了。
但是为了慎重起见,丁寻忍不住问道:“林大哥,你好好看看这字迹……”
“看了,这是他的字迹,这就是他的字迹!”
“也只有他和赵老师才知道我以前小名儿叫这个。”
“他是怕直接写我大名容易引人注意,会使信落入别人手中。”
丁寻等人都心知肚明,知道林庆福口中所说的“他”是谁。
这信正是裴国才留下的。
要么他在宾馆就写好了,要么是临时在这户人家写的。
“林大哥,你快拆开看看!”丁寻连忙提醒。
“好好,我这就看,这就看……”
林庆福撕开信封口,从里面掏出一张纸和一张银行卡。
他把信纸展开,反复看了大概三四分钟才抬起头,目光中已有了泪珠。
“林大哥,你怎么了?”
丁寻知道信上一定写了啥不好的事儿,连忙从林庆福手中夺过那张纸。
“向山老弟,兄匆忙间留字,有大事拜托于你。
大家不必浪费气力帮我办身后事,这就是我的命吧,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
水陵的那老房我给卖了,请帮我把我的售房款收回,把钱交给丁寻,就当我入股他公司的小小投资吧。
若是没挣钱,让丁寻不必内疚,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必介怀。
若是挣了钱,就请他帮我转交给她们母女,我这一生亏欠她们的太多太多了!
你和赵老师不要为我难过,这张卡里是我这几个月的工资,留给赵老师。
我把这些恶人都带走了,他们再也不会害人,我……”
丁寻看到最后一个字是个“我”,后面就没写下去。
显然,裴国才写到这儿的时候有人找他,他无法再写下去。
不知道他后面想说的是啥。
丁寻把信纸递给唐伍和王四看,他则大步走到院门口大口呼吸。
看完那些留言,他胸中仿佛被一块千斤重的铅给堵着,沉闷得喘不过气儿来。
他顾不上等待他们几个,迈开双腿就朝山岭上冲去。
他要去救裴大哥!
“不好!他要干傻事儿!”唐伍看完也大叫一声。
王四把信赛给林庆福,跟着唐伍也冲出小院子,朝丁寻奔跑的方向追去。
林庆福把信纸和银行卡重新塞回信封里,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腰包里。
刚走几步,眼角瞥见欧丽娜,他停下来说:“欧秘书,你就算了,别上山去吧?”
“不,我要去!”
欧丽娜并没有被那挂陡直的山岭给吓倒。
看到他们因为看了信而狂奔出去的样子,她反倒更加坚定的要跟去。
“那你自求多福吧,我们没法陪你慢慢走了!”林庆福也冲向山岭。
欧丽娜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儿,抓好肩上双肩背包的背带,对老人说了声“谢谢大爷”,也追了上去。
她抬起头看向那条山岭,丁寻等人正在岭上奋力往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