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烧猪食?”
丁寻有些震惊。
“烧猪食”这三个字只出现在丁寻的小时候。
那时候二婶家养着两头猪,每到过年便会杀一头、卖一头。
二叔自己家留一半肉,送一半肉到丁寻家。
他们两家每年过年就是靠杀一头猪,一年到头也就过年能吃上猪肉了。
他和三贵每到周末便上田地里去挖猪草。
二婶便把他们挖来的猪草在小河沟里洗干净,放到一口大锅里烧。
烧熟了就喂给猪吃。
那样喂养出来的猪肉可真香啊,如今餐桌上再也吃不到有猪肉香味儿的瘦肉了。
“怎么?
就兴咱们人吃的食物煮熟,就不许猪吃的猪食烧熟一些吗?”
那人似乎逮到了理怼丁寻一番。
“不是,我的意思是,现在不都是饲料喂养猪吗?”
尤其是养猪场,更是只有用饲料喂养成本才低。
“你这烧猪食给猪吃,要多久才长大?”
“害,咱不干那昧良心的事儿,那些饲料猪三五个月就出栏,我养的猪一年多才出栏,肉质肥美,吃起来可香了,远近有名!”
大概是因为说起养猪经他特别有经验。
这人说得摇头晃脑的,满脸的成就感。
丁寻突然敬佩起他来。
“大哥,你这可真是良心饲养!”
“那可不,我喂猪吃的全是纯天然有机食物,咱们得吃人家的肉,喂养的时候也不能亏着人家,是不是?”
“那是,那你经常在这片山上砍柴,你知道吴家在这干啥不?”
“嘿!他们家还能干啥?
他家的纺织厂倒闭了,破产了,如今不知道又从哪儿打通关节批了这块荒山,准备在这儿搞啥种植。”
“他们种植啥?”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名称,总之听说种出来的东西将来能纺织成布。”
丁寻心中的猜疑得到了证实。
吴家种植的就是苎麻。
种出苎麻来,总是要有地方销售才行。
新南附近的各个县市、甚至整个省,都没有一家纺织厂有用到苎麻来纺织布。
唯独丁寻的纺织厂只专门用苎麻做原材料的。
吴家种出来的苎麻当然也不可能是卖给丁寻,就算是,丁寻也不会要。
丁寻自己有最好的苎麻种植园。
难不成他们家的纺织厂还要继续再开办起来?
可是,当初华荣纺织厂里那些崭新的机器设备,不是低价作给了他吗?
吴家若是重新开办纺织厂,岂不是又要重新去采购设备?
不过丁寻也没有心思去深究那么多。
眼下他只关心吴家种植这苎麻凭啥来和自己竞争?
有竞争对手他丁寻倒是不怕,就如同自己的两家服装厂一样。
天下多少的服装厂,对他都构不成威胁。
因为只要自己的企业做出特色、做出品质,任何人来竞争都不成问题。
纺织行业也一样。
没有一家纺织厂能够生产出,他们大有纺织厂特制的丝麻来。
吴家也绝没有这样的技术。
首先从种植到纺织,全是私密配方加保密技术,别人家不可能有。
“你瞧他们那些工人,听说都是外地过来的。”
“外地?
那工钱一定给得很高吧?”
“不,工钱才不高呢,比咱们新南本地招的工人还低。”
“还有这样的事儿?”
“你难道不知道这天底下,还有比咱们新南更贫困的地区?
他们从那儿拉来的人。”
“是吗?”
丁寻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这养猪老板的话,倒是让正处在用工荒时期的他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