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略做收拾,迈步出了门。
翟似锦随后也被拉着离开雅间,她一边理着帷帽,一边盯着陈熠的后脑勺,忍了好几忍,最终没能忍住,趁着下楼梯的空档,低声问他,“你在醉仙居也安插了人?”
陈熠并未回头,只有沉稳的声音传来,“廷尉署管着刑狱,其实跟御史一样有监察之责,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往往出入者非富即贵,能打听到的消息也很多,自然会安插眼线。”
他说那是眼线,那便是眼线吧。
也就难怪了,鸨母三番两次都表露出对陈熠超乎寻常的恭敬,跟对权贵的谄媚是不同的。
“那你廷尉署打听消息,每次都要你亲自来么?”翟似锦又问。
这显然是没话找话。
陈熠想起刚才赵奕临走时说的调侃,忽笑出声,“你若不喜欢我常来,我便不来了。”
翟似锦:“???”
她是这个意思?
陈熠又在曲解她的意思了。
翟似锦一时脸热,直到走出醉仙居,迎面一阵清风吹来,将她心里那些烦心事的吹散了些。
“算了,我还有些事就留着明天去你府上问你吧,时辰不早了,你回吧,燕燕还在那边等我。”
她知道陈熠不想跟她说实话,于是她索性多给他一晚的时间,让他好好想想,还要不要继续试探长宁帝的底线。
陈熠无视不远处燕燕投来的急切眼神,双手将翟似锦抱起,快步走到马车前,将她放上马背,砍断连接马匹和车厢的绳子,随后他也翻身上马。
翟似锦面对这样的景况有点懵,险些失声大叫,“陈熠??”
陈熠双手从背后环住她,在她耳边道:“我送你回去。”
他转头对费康吩咐,“我送郡主回府去,你将燕燕照看好,夜晚不安全,将她好生送回去。”
费康沉默一瞬,问道:“大人您要带郡主去哪里。”
陈熠没回答,策马便走,倒是扬了费康一蹄子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