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崔越低头盯着剧本,应了一声。
他俩为了躲清静,等戏的时候躲到了街边客栈的二楼,算是一个小阳台的位置。
从楼上往下看,可以把影视基地这条街尽收眼底。
街道上传来场记打板的声音,两人倚在护栏上看戏,脑袋都凑到了一起。
士兵押送囚车从天牢出发,奉旨趁夜出城,以免白日里被百姓看见多生议论。
尉迟家上下都被发配边疆,包括尉迟显在内,此生都不得再回宁国皇都。
囚车的车轱辘吱呀吱呀的滚过地面,尉迟显披头散发地坐在囚车里,低着头看不见脸。
但不用去看,也知道他此刻必然是心如死灰。
早在秋猎回去后,他就特地去书房问过父亲,知道这件事确实跟父亲没有干系,才放下心来。
没想到最后,这个罪名还是落到了他尉迟一家的头上。
撇开这些不谈,父亲的死,到底是何人所为?
尉迟显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满心无助和悔恨,喉咙沙哑得发不出声音,只能痛苦的呜咽着。
他恨自己少不更事,曾经总也不听父亲的劝,终日只想吃喝玩乐,自以为洒脱恣意。
却不知身在官宦世家,又正逢东宫之争,权势倾轧之下,连父亲都如履薄冰。
而他非但不思进取,还从未考虑过怎么守护尉迟家,如今即便是想为父报仇,都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