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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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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长情作者:林光曦

第8节

凤长曦抬眸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终于点头:“他来找我。”

苏情只觉得心头有股无名火冒了出来,嘴上说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了,只由着性子开口:“所以你跟他偷偷见面,等我快不行了再赶来?你怎么不等我被捅死了再来收尸?”

第二十九章那时的白修宁曾是仙门百家之光

他这话说的狠了,面上也是真的生气了。凤长曦愣了片刻,却没反应过来他为何如此生气。只道他是怪自己没有早点来救,害他受了重伤。

“你误会了,他找我并非为了私事。”凤长曦辩解道,一只手又按住了他的肩膀,就怕他生气又乱动,扯痛了伤口。

“他找你还能有什么公事?”苏情才不信。特别是凤长曦此刻失了往日的冷静,在他看来就更像是做错事被抓到了痛脚的辩解。

“灵隐,你不喜见他,我便不让他靠近。只是没想过后来却让你受伤。此事是我思量不周,你可以怪我,却莫要继续生气伤了身子。”凤长曦认错的态度从来一流,三言两语就能泄了苏情的火气。这次也一样,被他叫了名字后,又听他是因为自己才躲远了去见周惊羽,好像确实不能再怪他了?

苏情想了想,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也不好继续无理取闹了。

他咳了一声,还不待说话,凤长曦那双清丽的眸子又写满了担忧。

苏情斜他一眼,以前也没觉得凤长曦长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却觉得那张脸怎么看都不顺眼,脑海中莫名冒出了“祸水”两个字。

“你先喝粥好不好?”凤长曦见他不说话,赶紧把桌上一直用灵力温着的药膳端了过来。苏情闻了味道,又用勺子搅了搅,发觉确实是补血养身的粥,这才就着他端的姿势慢慢吃了。

“他找你何事?”等粥喝完了,苏情便继续问。

这回凤长曦没有再迟疑:“他来问我王氏父子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苏情挑了挑眉:“那你如何回答的?”

凤长曦:“自然与你无关,是我做的。”

见他一本正经的偏袒自己,苏情心里终于舒服了点,面色也缓和多了。他靠在软垫上,又想起了那个村子:“那具活尸被你毁了,其余的呢?”

“我已在那个村子布下灵障,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看不到。一切等你伤势好些了我们再去确认?”凤长曦征求的看着他。

苏情点点头:“那这四天都没有其他动静么?”

凤长曦:“这四天我都守着你,幽儿则是去盯着周惊羽他们的动静,其他的暂时都没什么。”

苏情又问:“伤我的那把剑你可有带回来?”

凤长曦从乾坤袖内取出那把黑剑,却不许苏情触碰:“这把剑会吸收鬼气,你的休宁便是被它斩裂了。”

“裂了?!”苏情闻言一惊,凤长曦指着他左腕上的蛇形手镯,他这才发觉手镯上有一道很明显的裂痕。他催动剑诀,休宁化为剑形浮在半空,细薄的剑身上有一处明显的裂痕,以往那盘桓于剑身上的红光也变得黯淡。

“这怎么回事?他砍我时并未察觉到休宁有异。”苏情心疼不已,休宁是白谪传给他的,最特别之处就是可以接纳他体内并存的灵力和鬼气,也是他唯一可以驱使的剑。

手指轻轻抚过那处裂痕,能明显感觉到那一段的鬼气停滞了,气的他直咬牙。

“这把黑剑并非凡品。”凤长曦指着黑剑的剑柄处让他看,苏情一眼便看到了上面用篆文刻着的两个字。他疑惑道:“修……宁?”

凤长曦蹙起眉,此刻必须告诉他一些事了,否则苏情继续一无所知下去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和伤害。

“这剑叫修宁?”苏情讶异的看着他。

凤长曦坐在床边,目光有些沉重:“灵隐,白先生是否从未对你提起过他的师从?”

苏情呐呐的点头:“我问过师父很多次,但他从来不提。”

凤长曦斟酌了一下:“那你可知,当今仙门百家中,在百年前有过一位飞升之人?”

苏情:“这我知道,但师父不曾说过那人的名字。只说这是百家禁忌,人人不得议论。”

凤长曦:“白先生之所以如此避讳,也许是怕你知道以后对那位君上有什么误解吧。”

苏情被他说的更懵了,抓住他的袖子道:“你把话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那人是谁?和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凤长曦叹了一气:“那位君上姓白,名唤修宁,是当时如日中天的南岳白氏的副君,也是你的师公。”

“南岳白氏?为何我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苏情疑道。

“那是因为白氏当时受修宁君上所累,最后仙府被毁,连带着存在过的证据都被抹去了。”凤长曦语气很平静,但这样的话却像平地惊雷,炸的苏情脑海中一片空白。

凤长曦见他失了神,便将他的手放在掌心细细摩挲,一直到苏情缓缓的转动眼珠子,他才继续道:“我猜测,这把休宁剑应是白先生以修宁君上之名定的。而他之所以不对你提,是因为修宁君上心悦了鬼道之君昊渊,最后落得身死魂消的下场。”

苏情停顿了好一会才消化了凤长曦说的,他很快找到了重点,语气也焦虑了起来:“长曦!你把事情完整的说一遍!快点!”

凤长曦安抚的拍着他的肩膀,将当年那件事娓娓道来。

那时的白修宁曾是仙门百家之光。

每位宗主都有一位副君相扶持,而白修宁便是当时南岳白氏的副君,君上的尊称因他飞升而得。

白修宁乃天纵英才,年纪轻轻便修为了得,一路进阶毫无障碍,不知惹红了多少人的眼。而他又生的眉清目秀,俊逸非凡,虽天资卓绝,却性子温润,从不看轻任何人,这便造就了无与伦比的好名声。人人都道白氏是因他而占尽荣光,得享百家之首的荣耀。

这样一颗璀璨明珠,无论是放在三界的哪一处,都该是华光万丈,前途无量的。可偏偏他遇到了命中的克星,鬼道之君昊渊。

白修宁与昊渊之间的事现在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只因这事当时成为了修真界最大的耻辱。

堂堂君上却与鬼君结为爱侣,这让白氏情何以堪?让百家情何以堪?让那些以白修宁为榜样与荣光的正道中人情何以堪?

后来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百家联合声讨鬼君,白氏威逼白修宁亲手杀了昊渊以证维护正道之心。白修宁自然不肯,他愿意脱离白氏,舍弃君上之荣,只求百家放过昊渊。

如此作为自然是火上浇油。凤长曦也不明其中细节,只知那一夜死了无数人。

白氏宗主要下咒毁白修宁根骨,昊渊为了保护白修宁,以神魂反咒,白氏满门灭亡,连婴孩都不能幸免。而其余仙门中人本该难逃,亏得白修宁以己身化昊渊戾气,最终与昊渊一同落得身死魂消的结局。

凤长曦说到这里,苏情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了。

虽然凤长曦简化了这个过程,可任谁听了都明白,白修宁没有做错任何事,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与自己身份相悖的人。

苏情被白谪养育了十年之久,白谪教给他的便是随心随性。对他来说,只要不违背道义和人伦,哪怕在别人眼中这件事是不对的,只要他想便会去做。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很多人背后骂他鬼修,却依旧救人除煞的原因了。

他不在意世人眼光,只为对得起本心。所以当他听到修宁君上的故事后,才会气愤难忍。

“灵隐,你冷静点,这样激动对你的伤没有好处。”凤长曦安抚他道。苏情眼中布满了血丝,眼眶血红,模样确实有些慎人。

他看了凤长曦一眼,声音都沙哑了许多:“我问你,昊渊除了修炼鬼道之外,他可曾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凤长曦:“并未。若他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修宁君上也不会心悦于他。”

苏情:“那在你眼里,白修宁这件事可是做错了?”

凤长曦一怔,显然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但还是立刻答了:“情爱之事哪有对错?”

苏情冷笑了起来,细长的桃花眼中明媚如旧,却只剩癫狂:“对啊!连你都知道情爱之事没有对错。那他们,那些维护正道的人,还有南岳白氏!他们凭什么这样去逼一个没做错事的人?什么仙门百家?哈哈哈,简直荒天下之大缪!”

“灵隐!”凤长曦见他笑的越来越大声,生怕他又扯到了伤口,可苏情却好似完全不知道痛了,居然拿起了床边的黑剑。

“你作什么?快放下!”见他一触碰到黑剑,掌心便有红色鬼气源源不绝的被黑剑吸收。凤长曦大惊,想抢过那把剑,苏情的手指却无论如何也掰不开。

他怔忪的看着黑剑,这剑是由一整块黑色玄铁所铸。剑柄平整,没有繁复的花纹,剑身也算不上锋利。但剑柄上刻着的“修宁”二字却烫红了他的眼。他细细摩挲着这把剑,忽然又看向了凤长曦:“你既然知晓这段往事,那关于我师父的,你知道多少?”

见他神情稍微恢复了点,凤长曦赶紧哄他先把剑放下。其实不用他说苏情也没法一直拿着,这把黑剑就像个无底洞,他只不过握住一会的时间,便觉得手脚发软,又有些气促了。

凤长曦按住他的手腕,将醇厚的灵力注了一些到他体内,他的脸色才好了点。凤长曦担忧的看着他:“你若想听我说,便要答应我不能再像刚才那样激动。那是你师公,你生气是正常的,但过度便伤身了。”

苏情知道刚才那样肯定吓到他了,于是点点头,脸上尽是疲惫的神情:“你说吧,我不会再激动了。”

凤长曦想了想继续:“其实我对白先生所知不多。修宁君上有三名弟子,都是在心悦鬼君之前便收了的。其中大弟子白祭言和三弟子白谪都是白氏所出,二弟子宋煜乃是云游四方时收的。三名弟子中只有白谪先生与修宁君上最亲,因为当时的白谪先生还是少年,他将修宁君上视作父兄那般尊敬。”

苏情指了指休宁剑:“那这把剑也是修宁君上的?”

凤长曦摇头:“这便不知了。但这把黑剑应该是修宁君上之物,因为他有个习惯,会将属于自己的法宝刻上名字。”

苏情又问:“那我师父的医术是?”

凤长曦:“修宁君上虽为剑修,但他同时也是法修和医术炼药方面的高手。白祭言沿袭了法修,宋煜是剑修,而你师父则继承了他的不世医术。”

“所以世人都觉得我师父亦正亦邪,看不惯他,就是因为他乃修宁君上的弟子?”苏情总结道。

凤长曦认真的看着他:“你莫要理会他人的眼光,若白先生行差踏错,便不会将你教的一身正气了。”

凤长曦虽然还没弄清楚苏情当初为何会落到白谪手里,但眼下的情景却由不得他质疑白谪。只是没想到这话听到苏情耳朵里,却像一场及时雨,浇灭了心头燃烧的怒意。

苏情无力的靠在软垫上,眼底终于泄了戾气,恢复了清明的神色。看着凤长曦始终握着自己的手,又想着方才袒护白谪的那番话,心里居然冒出点不合时宜的暖意来。

虽然那些人逼死了白修宁,但在凤长曦眼中,白修宁并未真正做错过什么,只是这样便让他心底的不甘和愤怒减轻了许多。

他看向凤长曦,忽然觉得那担忧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居然是那么温柔。这人总是会在他最需要依靠的时候撑起一方天地来,又会在他最脆弱的时候说一些能让他安心的话。

但他清楚记得,这样的凤长曦并不属于自己的,一切的一切都源于自己像那个‘苏情’。

想到这,苏情的心里涨满了失落感。他自嘲的笑了笑,把心中的酸楚全压了下去。再看向凤长曦时,他的眸色清明而冷漠:“这把黑剑既然会出现在活尸手里,说明有人在利用我师公作恶,这事我一定要查清楚,断不能让别人再借机泼他污水!”

第三十章晚辈苏灵隐,见过凤宗主。

“你想怎么查?”凤长曦问道。

苏情将两把剑放在了一起,认真比对了一番,忽然觉出了一点不对劲来。他让凤长曦看黑剑:“你觉不觉得这把剑除了能吸收鬼气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凤长曦也同意:“确实太过平庸。”

苏情:“而且如果按你说的,师公应该一身正道修为,他又怎会炼一把只有鬼气能驱使的剑?”

凤长曦:“你想说这把剑并非他所用?”

苏情“嗯”了一声:“有可能是他炼给昊渊的,因为出自他的手,所以依旧刻上了他的名字。”

凤长曦又打量了一番那把平平无奇的黑剑:“这样也不能完全解释剑的用途。它会吸收使用者的鬼气,那有没有可能,鬼气亦是用作驱使它的力量?”

苏情立刻把剑握在了手中,凤长曦脸色又不好了,让他把剑放下,他却仔细打量着手心与剑柄接触的地方。

“不对。”苏情敲了敲剑柄,这黑色玄铁本该坚硬无比,但他用力捏了几下,却察觉到有点软,再加上敲上去听到的声音也不对,他忽然朝凤长曦伸手:“把藏阳借我用用。”

凤长曦不明所以,却还是把藏阳递给他。

苏情用藏阳在剑柄处敲了敲,忽然举高手,一剑劈了下来。

凤长曦一惊,本能的就想去护他的腿。不过苏情下手很准,藏阳一剑劈在了剑柄上,那剑柄居然被劈出了一道手指长的裂缝。

这下不必苏情解释了,凤长曦接过来继续,三两下就把剑的外壳给削了下来。

苏情“啧啧啧”的连赞三声:“好剑,这纹路和镶嵌也太ji,ng致了吧!”

凤长曦也讶异的看着这把“修宁”。褪去了平庸的外壳后,露出来的黑色长剑修长ji,ng致,从剑柄顶端到剑身中部都雕刻了繁复的桃花纹,每朵桃花的花心处都是一颗血红的宝石,点缀在纯黑的剑身上显得古朴又妖冶。

苏情曲指弹一指,一道灵力撞在剑身上,发出“锵”的沉响,说明这把剑的玄铁密度极高。他爱不释手的翻来覆去,最后又忍不住握住剑柄。

“灵隐!”凤长曦想喝止他,结果话音刚落便愣住了。苏情也诧异的看着他,松开剑柄又握紧,如此重复了几次:“怎么回事?难道脱了外衣它反而从良了?”

凤长曦:“你试试以鬼气能否驱使它?”

苏情正欲运转鬼气,没想到在剑柄上发现了一行小字,他凝神一看,欢喜的一把拽住了凤长曦:“这把剑的剑诀居然刻在剑柄上!”

凤长曦也面露喜色,有了剑诀便能驱动剑了。苏情默念了一遍剑诀,他与修宁接触的部位再次溢出红色的鬼气来,但这回却不像之前那样无止境的被剑身吸收,而是化为红色的血雾光芒,缠绕上黑色的剑身。

“看来它与我的休宁剑是同源的。”苏情笑了起来,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把剑递给凤长曦:“你用灵力试试看。”

凤长曦依言默念剑诀,但修宁对他的灵力没有任何反应。苏情的眼睛都笑弯了:“这回好了,我正头疼休宁裂了怎么办呢。师公真是送了一件好礼物来。”

凤长曦见他终于舒展了眉目,也松了口气:“好了,你不要再摆弄它,先好好休息。等伤痊愈了我们便去那村子看看能查到什么线索。”

苏情听他这么一说,便冲他灿烂的笑了。明媚的桃花眼中星光点点,唇边显现的酒窝甜得凤长曦心都化了。

虽然知道他这样笑肯定是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可凤长曦却心甘情愿的掉了进去。

苏情说:“长曦,我等不及了。要不你先去查查看有什么线索吧?免得夜长梦多。”

凤长曦一边御剑,一边怔忪的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还留着苏情刚刚握住的余温。但这点余温很快就被那张笑脸给取代了。他又想起了以前,以前的苏情可是最喜欢这样笑了。

思绪不经意的就飘了出来,但很快就被眼前的情景逼了回去。

他停在灵障前,诧异的看着三件一样雪白的皓月暗纹袍。

“师父!”凤子意和凤习秋欣喜的朝他行礼,他点点头,继而对着长身而立的另一人作揖:“父亲,您怎么来了?”

凤君乾指着前方的一片断崖:“长曦,为何在此设灵障?”

凤长曦将内里的情况简述了一遍,凤君乾示意他把灵障打开,四人进入村子查看了一番。这村子依旧维持着那天的情况,不过现在是白天,那些活尸也没有受到日光的影响,有务农的,做饭的,洗衣的,玩闹的。

只是每个人都没有呼吸,且都有不同程度的腐烂,而且所谓的务农做饭洗衣,不过是站在工具前做个动作,并不是真正的。

凤子意和凤习秋看着这诡异的景象,双双瞪大了眼。

“你当日发现后为何没有即刻处理?”凤君乾蹙眉问道。

凤长曦知道不能再隐瞒,于是将找到苏情的事说了,包括苏情为何会受伤的经过。

凤君乾听他居然找到了苏情,震惊之余也责怪他不该隐瞒。毕竟苏情身上背负着多条人命,不是他们凤氏可以一力偏袒的。

“父亲,我与他相处多日,他的失忆是真的。且这十年来他都被白先生留在空庭岛上,就连修宁君上的存在他都不知。当年之事您与轩和君都认定有可疑,现在阿情又失忆着,阿恒也在闭关,我绝不能让他就这么被交出去。”凤长曦几乎从不顶撞凤君乾,这么多年来只有关系到苏情的问题上他才会坚定不让。凤君乾知他心思,想了想便提出要见苏情一面。

凤长曦吃惊的看着他:“父亲要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

凤君乾看着这个儿子,真是关心则乱,凤长曦哪里还有往昔的半点清明冷静?他摇了摇头,那张与凤长曦有着七分相似的脸上写满了无奈:“长曦,为父只是想见见他,此事断不能凭你一人判断。但是你放心,为父暂时不会将那些事托出,待见过他以后再议吧。”

凤长曦只得同意,将凤君乾他们带回了客栈,路上凤君乾将这一路上查到的情况都告知了他,包括云然发现的那把匕首,以及升平镇三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

凤长曦也认为那流火必然和修宁君上的事脱不了关系,但修宁君上早在那之前就死了。他的死是众人目睹的,和昊渊一起魂飞魄散,又怎可能有轮回或者夺舍之说呢?

待到客栈门外时,凤长曦示意他们先等等,自己先进去告知苏情,免得太过突然又惹怒了苏情。

凤君乾看着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无奈的摇头:“你对他啊真是太小心翼翼了。”

“宗主,您不要怪师父。那位苏公子是,是……”凤子意笨拙的想替凤长曦解释,凤习秋见状提醒他:“师兄,宗主又怎会不知?你这也是太小心翼翼了啊。”

凤子意恼得瞪他一眼,他则嬉皮笑脸。

凤长曦进去跟苏情解释,苏情听说是他父亲来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急着要起来穿衣服。凤长曦赶紧按住他,见九幽还在隔壁睡着,便出去请人。

一双纤尘不染的靴子迈了进来,苏情眼前一亮,不禁在心里赞叹。

霜白的皓月暗纹袍穿在凤君乾身上显得出尘又挺拔。腰间系一把淡蓝仙剑,如雪的发带垂落在满背青丝上,一双凤眸如苍穹中的星辰般亮眼。

苏情的视线停在了那张脸上。凤长曦虽然继承了凤君乾的长相,但凤君乾却多了几分英挺之气。且他天资卓绝修为奇高,因此容貌还是年轻时的模样,两人站在一起像兄弟多过父子。

他径直走到床边,也未俯视苏情,而是向他点头致意:“久闻白先生行善大名,如今有幸一见苏公子,实乃凤某之幸。”

苏情得他真心夸赞,却见他眉眼间自有一派威仪,而非之前见过的那几个世家宗主一般虚与委蛇,不由生出一丝敬意。

他坐在床上,虽行动不便,却还是向凤君乾行了一礼:“晚辈苏灵隐,见过凤宗主。”

凤君乾颔首:“听长曦说苏公子受了伤,可否让凤某探一探脉?”

身为凤氏宗主,凤君乾虽不及云铮那般和蔼,却也不会摆架子。何况苏情幼时曾在碧临熙岸住过很多年,他是看着长大的,再见后自然对苏情和蔼了三分。

苏情闻言看了凤长曦一眼,凤长曦也递来征求的眼神。他不想让凤长曦失望,于是果断伸出手腕:“那就有劳凤宗主了。”

凤君乾微微一笑,坐在床沿便诊起了脉。

凤氏一门虽不及鬼医白谪出神入化的医术,但凤氏先祖一直致力钻研灵药医术,碧临熙岸更是有一整座的药王山和百草田,因此凤氏的医术和灵药在百家之中也是极负盛名的。

可惜凤长曦的心思都放在剑术修行上,对医术并未表现出兴趣来。所以刚才他也悄悄请示了凤君乾,希望能帮苏情看一看。苏情虽然医术了得,但能医不自医,他是断不会拿苏情的身体冒险的。

凤君乾只诊了一会便皱起了眉,询问苏情能否让他看一看伤口。

苏情迟疑了一下便同意了,毕竟凤君乾是凤长曦的爹。

凤君乾让开了一步,凤长曦主动过来帮他解开衣带,又轻轻的松开缠绕着的纱布。

凤长曦的动作太过温柔,脸又不时的会靠近苏情。当着凤君乾的面,苏情忽然发觉这样很不好,他尴尬的拉住凤长曦:“我自己来吧。”

没想到凤长曦不肯放手:“不要逞强,万一又弄疼了怎么办。”

凤长曦说的自然极了,完全没料到身后众人的反应。苏情看着那两个小辈满脸通红,而凤君乾则一脸超然物外的看着窗外,他顿时觉得更尴尬了,只好催促凤长曦快点。

第三十一章回家了,我带你上去。

等凤长曦终于把纱布都绕开了,苏情的脸颊也红的发烫了。凤君乾故意不去看他的脸,而是仔细检查了那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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