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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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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情被他弄的愣住,看着这张不再青涩的脸,终于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猛地抽回手,急的想下床去,却被凤长曦用力按住。

“灵隐,我知道你方才做梦了。你梦到了什么?”凤长曦的声音都有些不稳了,苏情本能的摇头。那个梦他做了很久,以至于后来他根本分不清自己是旁观者,还是说便是那个‘苏情’?

而且,他为何会梦到‘苏情’和凤长曦的过去?他又怎会知道的?

见他神色惊慌,凤长曦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方才你在船上睡着了,睡了很久都没醒。我带你回来,听到了一两句呓语。”

“我说了什么?”这下轮到苏情急了。

凤长曦深深的看他一眼:“你方才为何会那样唤我?”

苏情只得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个梦我从未做过。长曦,你先告诉我,你和他是如何相识的?”

凤长曦便将‘苏情’当年被送来的事说了一点,但只说了个开头,苏情便脸色苍白的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你到底梦到了什么?!”凤长曦终于失了耐心,苏情却只能茫然的摇头。过度的冲击令他脑子乱的一塌糊涂,根本没办法去理清一切。

“阿情只在九岁那年这样叫过我,所以你是不是梦到九岁的时候了?”他不肯说,凤长曦便替他说。苏情听后脸色却更难看了,他终于想到要推开凤长曦,凤长曦却一反常态,将他死死抵在床上:“灵隐!你究竟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那张清丽的脸上再看不到温柔,明明是在生气,神情却让人感到了绝望。直到一滴滚烫的液体从他眼中落下,砸在了苏情脸上,苏情才终于停下了反抗。

方才梦中发生的一切太过真实,真实到他根本不敢去想。

如果他真的只是失忆了,如果他真的是凤长曦的‘苏情’。这样的如果就像一根刺抵着他,让他明明很想相信,却又害怕相信。

如果他接受了这一切,最后凤长曦却找到了真正的‘苏情’,那他该怎么办?

凤长曦不知他的顾虑是什么,他不提便也不问。这让他如何能安心?凤长曦分明不在意他的感受,只在乎他是不是‘苏情’而已。

心里的委屈和埋怨积累到了临界点,再加上刚才那个梦的催化,苏情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忽然拔下凤长曦束发的银簪,对着左耳就刺了下去。

他的目的是那朵桃花印,一切的起源就是那个。若毁了桃花,凤长曦便也没有借口再纠缠他了。

柔顺的青丝如泼墨落下,挡住了苏情的视线,却没有停住他的动作。那支银簪cha进了皮肤里,几滴温热的液体jian到他手腕上,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来到。他震惊的转头去看,凤长曦的手正护着他的耳朵,而那只银簪,则在手背上刺入了三分。

苏情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还未想到该说些什么,下巴便被轻轻捏住了。

他被迫转了回来,对上了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

浓密的青丝将光线遮挡,凤长曦雪一般的肌肤被震怒染上红霜。苏情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发抖,却依旧不舍得对自己用力。

“为何要这样?”时间恍若被静止在这一刻,直到凤长曦开口,那沙哑的嗓音仿佛历尽了沧桑而来,让苏情终于彻底冷静了。

他失神的看着面前的人,说出口的话终于不再逃避:“我……真的是他?”

凤长曦毫不犹豫的点头:“你是他。”

“证据呢?”苏情依旧不依不饶。他作为苏灵隐活了十年,唯一的亲人是师父,空庭岛是他的家。现在忽然要他相信自己其实是‘苏情’,是苏氏的二少主,是凤长曦心悦了十多年的人?

如果他真的是‘苏情’,那师父为何要骗他?他为何会在十年前杀了别人的未婚妻?凤长曦又为何会心悦他?他的爹娘呢?大哥呢?

这巨大的冲击让他犹如置身汪洋大海中,被狂风暴雨拍打,除了慌乱之外,他甚至连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都搞不清。

“你刚才写的字,自己也发现了对吗?”凤长曦松开他的下巴说道。苏情摇摇头:“只是相似而已。”

“这朵桃花印是我亲手纹上去的,没人会比我更熟悉。灵隐,你说十七岁时候醒来便没了从前的记忆,而你在床上昏迷了两年,也就是说一切都发生在你十五岁的时候,阿情出事的那一年就是十五岁。”凤长曦说完便拔出了手背上的发簪,他似乎不知道痛,任由那个窟窿往外冒血。他将发簪在袖上一抹,犹如雪地里长出的一串红梅,把长发随意盘起。

苏情最见不得他这种不拿受伤当回事的人,哪里还顾得上刚才的情绪,赶紧坐起来帮他包扎。

凤长曦看着他细心帮自己处理好伤口,这才继续道:“你以为毁掉那个印就能抹掉过去的一切吗?即便现在想不起来,也不代表你不是他。灵隐,我并非要否定你后来的十年。无论是苏情还是苏灵隐,你都是我心悦的那个人。我找了你十年,这十年间我想了无数种可能,绝不是一时冲动,也不会因为你现在的身份而有所改变。”

苏情呆滞的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凤长曦从未对他说过这些话,在他看来,凤长曦从一开始就想让他回到‘苏情’的身份去,无论他如何反抗拒绝都没用。

这人虽然不再用强迫的方式,却始终在他身上罩了个y影,一个别人的y影。

他只有作为苏灵隐的记忆,可凤长曦却不承认这个他,对他千万种好也只是因为他像那个‘苏情’。即便最近他自己也发现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事,可他依旧是拒绝的。

他想不起过去就没有真实感,凤长曦要他抛弃现在的身份,去做回那个杀人犯吗?虽然他知道凤长曦无论如何都会保护‘苏情’,可是……

“可否把你的顾虑告诉我?”凤长曦用缠着绷带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见苏情还是咬着下唇不肯说,心里的痛苦就像冲破了闸门而出:“灵隐,你是否觉得我从未问过你的想法是因为不在意?我只是不敢再用错误的方式让你排斥。我不想再逼你,不想你痛苦。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相信的那天。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逃避好不好?”

这番话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说完的,深邃的眼眸中只看得到一人的身影。

那个从九岁起便被他捧在手心里,承载着他全部情感的人。那个他不知不觉爱上,却尚未表明心意便失去了的人。那个他苦苦寻觅,抱着希望又绝望了十年的人。

苏情不懂他的痛,他也不想让苏情去懂,很多事他自己承受就好了。

他感激上苍让苏情忘了弑父杀母的记忆,可他却又恨上苍,为何让苏情把他也忘了?

面对这样深情又隐忍的凤长曦,苏情终于没办法再抵抗了。他将额头抵在了凤长曦肩上,自暴自弃道:“别再说了,我懂了。”

“那你是答应我了?”凤长曦刚才还难过的不行,现在却对他主动的‘投怀送抱’欢喜的声音都不一样了。

苏情的心情复杂的难以言喻,脸上的红霞似乎爬到了脑子里,烧的他根本不敢去看凤长曦,只得用掌心捂住了那张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不躲了。”

第三十六章你看他们是冲着那件事来的吗?

苏情刚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凤长曦立刻将他圈在了怀中,生怕他跑了一样。两人的胸膛紧紧贴着,凤长曦的激动和欣喜毫无保留的传了过来。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相拥,却是他第一次不想推开。

他也说不清到底怎么了,只觉得这样的凤长曦让他很愧疚,而且,有一些莫名的不舍。

等凤长曦抱够了,他才问了一些关于‘苏情’过去的事。

凤长曦早就打算好了,不告诉他苏宗主夫妇的真正死因,只说是中了瘴气死的。苏情也没怀疑,只是有些黯然伤神。瘴气这东西对修真之人而言就是无药可解的剧毒,若非白谪研制出应对的药物,他也没有把握可以救活之前那些人。

他又问了苏恒的事,凤长曦倒是没有隐瞒,将苏恒这些年的情况都告诉了他。

原来苏恒真的找过他很久。但那时的苏氏犹如风雨中的一叶小舟,外有周惊鸣虎视眈眈,内有族中长老子弟不安分,一个不小心就有倾覆的危险。苏恒心有余而力不足,为了撑起苏氏,居然学当年的云铮那样强提境界好几回。

结果虽然让他如愿了,却也把身体搞差了。现在隔三差五就要闭关静养,但对外宣称是修炼,其中真相也只有苏氏的本家长老和凤长曦知道。

人人都道苏恒满脑子只有修为,早就不在意亲弟弟的死活了,就连苏情一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所以在凤长曦说了真相后,他虽然还没什么真实感,却生出了一点想回苏氏看看的念头。

毕竟他九岁以前都在苏氏住着,也许看看以前的房间就能想起什么?

他刚把这想法说出来,凤长曦就喜出望外的把他拉到隔壁房门口,手指一点,门上的灵阵便消失了。

苏情不解的看着他。

二楼只有两个房间,他来的那天凤长曦还犹豫过要进哪间。后来他问过隔壁是什么,凤长曦只摇头不肯说。

“进去吧。”凤长曦推开了门,牵起他的手迈进了门槛。

苏情一进来就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这屋子与隔壁简单古朴的风格不同,三面白墙上居然被人作了一整幅的桃园春景。漫天飞舞的桃花瓣栩栩如生,落在地上的那些点缀了潺潺溪流,随水蔓向了远方。

苏情惊讶的看着凤长曦:“你画的?”

凤长曦弯了弯眼睛:“这是你画的。我本不喜欢桃花,后来是受了你的影响。”

苏情茫然的点头,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但他却对这幅画有着莫名的好感。

他又看了房间的装饰,以花梨木为主,风格清雅,摆设整齐,并未因主人常年不在而生出一丝不好闻的气味。

苏情走到桌案边,这张书桌和凤长曦的一样,上面也放着桃花香cha,只是枝叶的生长方向不同。香cha上并未燃着线香,只是在旁边放着一个香盒。他打开盖子一看,装的正是凤长曦点的那种香。

他拿出一支cha上,点燃后闻了闻,终于抬头看着凤长曦:“这到底是什么香?”

凤长曦温柔道:“桃夭。”

苏情:“这是自制的?”

凤长曦:“是你制的,名字也是你起的。”

苏情终于笑了,却不知是无奈还是自嘲:“想不到我以前如此清闲。”

凤长曦走到他身边,从竖着的竹筒里取出了一叠纸递给他:“你不是清闲,只是不喜欢像你大哥一样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修行上。”

“这又是什么?”苏情接过来一看,顿时觉得烫手了。

那是一叠书法,字迹潦草,落笔恣意,每一张的左下角都被人签上了大名。

这写字之人的纵情纵性不但透过字来转达,就连署名都很狷狂。

这下他彻底没辙了。就算失忆的再彻底,他也不会忘了写自己的字是什么样的。何况凤长曦还在一旁研墨,示意他现场写一篇。

苏情没好气的坐在椅子上:“不写了。”

“为何?”凤长曦明知故问。

“我饿了。”苏情随便找了个借口。凤长曦牵起他的手道:“你若是不想留在这间房便回我那去,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他看着凤长曦自然而然的表情,又看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视线最终却落回了那叠纸上。

“长曦。”他叫他。

凤长曦弯下腰与他平视:“我在。”

苏情抽回了手,他还是不太习惯凤长曦这样满含爱意的视线:“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好,那我陪你回镜湖?”凤长曦问道。

见苏情答应了,他便出去准备吃的。苏情一个人面对着那叠纸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那个名字。

他并未刻意去想,写的时候还闭上了眼。但写完后作了对比,还是颓丧的低下了头。

真的是一模一样……

失忆再也不是他可以逃避的借口了,虽然凤长曦也不知道他当年为何会杀人,却认定他一定是被控制了。

其实他没有告诉凤长曦,在两人重逢之前,他一直都很介意那段想不起的过去。虽然师父说过是在一个大雪天把他捡回来的,因为根骨奇佳,所以师父不忍心他饿死在外,那时候他才四岁。

现在看来,撒谎的人不是凤长曦,而是白谪。

可白谪为何要骗他呢?难道真如凤长曦猜测的那般,他当年的失踪是白谪造成的?

苏情的脑子里又像有团线绞在了一起,就连凤长曦做了一桌食物他都吃不出味道来。凤长曦知他心急,于是二人吃完了便去向凤君乾辞行。

凤君乾听说了一切,并未阻止他们,只是叮嘱一定要掩人耳目,切不可过早的让苏情身份泄露,免得还未查明就被周氏的人盯上了。

苏情谢过凤君乾,此行不宜带着九幽,于是便让九幽留在碧临熙岸等着。

九幽很不舍得,凤习秋倒是跟在旁边拍胸脯保证一定会照顾好九幽。苏情知道他们这几天已经混的很熟了,九幽天天跟着凤习秋到处野,便也放心了不少。

此时已是下午,他们由来时的路御剑离开。苏氏也在江南,与凤氏却是一西一南的距离,即便御剑也要一夜。

虽然是凤长曦御剑,但他记挂着苏情寒毒未清,所以在傍晚时分找了个小镇落脚。

他们进了最大的客栈,本想要两间房的,然而好不凑巧,依旧只剩一间上房。凤长曦问苏情要不要换一家店,苏情想想算了。这几日都是同榻而眠,凤长曦对他也谨守礼数,现在再计较这个就没意义了。

见他同意了,凤长曦心中欢喜,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小二将两人领到房间,说镇上这三天都在举办灯谜会,就在隔壁街上,若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凤长曦从不喜欢凑这些热闹,倒是苏情觉得打发时间刚好,便拉着凤长曦去了。

隔壁的街是这条镇子的中轴路,时分宽敞,两旁的店铺都挂满了各色灯笼,头顶上由数百只荷花灯铺出绵密的大网,从街头延伸到街尾,将月色都掩盖了去。

街上往来着形形色色的男女,有一家子,也有结伴而行的友人,都穿的如过节般ji,ng致。不少女子大老远看到他们就停下脚步,不是凑作一堆议论就是干脆靠近了暗送秋波。

凤长曦一身雪白道袍,身姿挺拔,眉目如画中的谪仙。他跟在苏情身边,目光从始至终都停在苏情身上,并未被四周打扰。

苏情就不行了,他以前很享受这种被姑娘欣赏的感觉,现在却觉得这些女子好像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凤长曦?

他越看越笃定,越笃定就越不爽,越不爽就走的越快。

凤长曦哪晓得他在想什么,急忙跟上来,那微凉的手又自然而然的牵住了他。

“怎么了?”见他又停下来了,凤长曦疑道。

苏情露齿一笑,继续往前走:“没什么。”

两个大男人在路上牵着手,虽然凤长曦的广袖和他的袖子都很宽,没人看得到,但他的心情就是好了许多。也终于不再介意那些目光了,寻了个比较大的灯笼摊子,上去干正事。

这摊位前本来有一男一女,都是镇上的人,看他们过来便自觉退到了旁边。苏情朝他们点头致意:“你们继续吧。”

“不了不了,我和妹妹都不擅长猜这个,还是不丢人了。”那男子是书生打扮,长得虽不俊朗,一开口却叫人很舒服。那女子就更普通了,脸红的不行,根本不敢看他们。

苏情也不矫情,打量了摊位上挂的灯笼,那老板一见他和凤长曦的衣着气度便知这二位不是一般人,立刻恭敬的招呼着。苏情应了他两句,随手指了个山水灯笼,把谜底说了,老板赶紧把灯笼摘给他。他又指着另一个玉兔灯笼说谜底,这回老板的脸僵住了,但还是维持着笑又拿给他,同时还不忘奉承两句。

苏情将两个灯笼递给那对兄妹,见他居然是要送,那书生惶恐,还不待拒绝,苏情却拉着凤长曦走了。

看着那妖红的身影又回到了人群中,书生转头看着妹妹:“这位公子真是与众不同。”

他妹妹也终于敢看着那两个背影了,只觉得脸几乎都快熟透了:“是啊,那位白衣公子穿的是道袍。哥,你看他们是冲着那件事来的吗?”

书生摇摇头:“但愿不是吧,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坏人。”

妹妹盯着手里的玉兔灯笼,脑海中又浮现出苏情那明艳的笑容。她忽然拉住兄长道:“不行,我们还是去确认一下吧。万一他们像之前那些人一样进了山,那可就糟了!”

第三十七章二位可是奔着山鬼来的?

“你方才怎会想到送他们灯笼?”等走远了凤长曦才问道。

苏情继续打量着四周的铺子,随口道:“没什么,想送就送了。”

凤长曦没再说话,苏情又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转头笑道:“怎么?不乐意了?”

凤长曦:“嗯,不乐意。”

见他居然一本正经的接下了这话,苏情一时怔住了。

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还隐在袖下,那一红一白两道袖子交叠在一起,就像凤长曦与他相扣的手指,微凉的指尖都被他捂热了也不肯放开。

苏情心头涌起了莫名的情绪,他把人拉去最近的铺子,指着一个金鱼形状的红灯笼,让老板给他看灯谜。

老板取下来,他一看便递给凤长曦:“这有点难,我猜不出,你来吧。”

凤长曦接过纸,只见上面用娟秀小字写着:【一弯新月沉江底,四面青山入画中。】

他看了苏情一眼,这么简单的字谜怎可能猜不出?刚才猜的两个可比这难多了。不过既然苏情想让他说,那他便坦然道:“是个‘思’字。”

“这位公子猜对了。来,这是您的金鱼花灯。”老板把那只金鱼形状的花灯递过去,凤长曦刚伸手就被苏情抢了。他开心的打量着花灯,还让老板换了只新蜡烛。

“这灯笼我喜欢,多谢明阳君。”他不坏好意的笑道,凤长曦这才明白他在盘算什么,顿时也笑了。

苏情本来在看灯的,结果不经意看了他一眼。花灯透出的烛火点亮了那张容颜,霜白的道袍映满华彩,那双追逐自己的眼眸里铺满了柔情。这样的凤长曦似乎与某个时刻重叠了,他忽然觉得有什么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那画面几乎一闪而逝,他还没看清就消失了。但他却恍惚看到了一双白色的背影。

那两人都是满背的青丝,一样的皓月暗纹袍,一样的发带,一样的桃花簪。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个高点一个矮些。

见他痛苦的捏住了眉心,凤长曦急忙问怎么了。苏情摆摆手,挤出一丝笑来:“我好像看到了什么。”

凤长曦:“什么?”

苏情想了想道:“我以前可曾穿过你这身衣裳?”

凤长曦喜道:“有,你说很喜欢,我给你备过一套。”

苏情叹了口气:“果然不是幻觉。”

凤长曦担忧的看着他:“你方才又想起什么了?”

苏情:“我只是看到两个人的背影。穿着一样,连头上的发簪都一样。”

凤长曦想了一会:“可是桃花簪?”

见苏情点头,凤长曦唇边的笑意又荡开了:“那簪子是你找工匠做的,花样也是你画的。”

苏情看了凤长曦头上的卷云纹发簪:“那簪子呢?”

凤长曦:“我的收着,你的也许在镜湖吧。”

苏情的表情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凤长曦见他不想说了,便拉着他往前走,没多远又停下来。

苏情刚才在想心事,这会儿抬头一看,凤长曦接过这家店老板递来的灯谜,摆在他面前示意他猜。

【东西南北连阡陌,三棵疏星月一勾。】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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