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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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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思宁点点头:“阿雪很聪明,她方才听你吹过曲子,便引你来此。她也是思念师父了,想听你用师父的萧吹奏。”

苏情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阿雪应该也是活尸,但至于她是如何变成活尸的,为何又会被白祭言收服,这个白思宁并不清楚。

“对了灵隐哥哥,到底发生何事了?你为何会受伤昏迷?”见他陷入了沉思中,白思宁急忙问道。苏情不想说出周惊羽的身份,更不想说原因,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只说那人之前跟他有过节。

白思宁气的咬牙,但苏情几句话就把事情带过了。问了她这几年的情况,也问了当年的事。

白思宁把他和凤长曦请进了右边的小屋,泡了一壶茶坐下才娓娓道来。

当年她是被一群陌生人袭击的。那时候白祭言早已隐居世外,而那群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居然发现了灵障,更冲破禁制。

当时谷里只有她和阿雪,阿雪奋力救了她,她逃了出去后遇到了刚巧来访的白谪,白谪便把她带回了空庭岛。

她当时吓坏了,一直处于惊恐的状态中,所以也没理会苏情这个陌生人。

后来白谪把她带回去,她才知道白祭言回来了。白祭言加强了灵障,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过陌生人。

苏情问白思宁后来有没见过白谪,白思宁说白谪经常会来找师父,一待就是几天。要么在屋子里谈话,要么一起出去。但她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因为白祭言从来不肯她出谷。

苏情心下了然了,白谪是经常会离开空庭岛几天,只是不跟他说去哪。

所以这次白谪来找白祭言是为了查什么?他们为何离开了三个多月之久?白谪为何会在他受伤的时候出现救了他?白谪用苍鹰引来阿雪护他,说明不肯让阿雪知道他在这,但是他又留了字条告诉自己,这不是矛盾了吗?

苏情只觉得脑子里的结越来越多,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对了,你的名字是师伯起的吗?”

他换了个话题,白思宁点点头:“我是师父收养的,那时候还是襁褓中的婴儿,自然没有姓名。”

“那你有否问过师伯的师从?”苏情试探道。

白思宁:“师父不喜欢我提这个。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妥?”

苏情也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跟她说白修宁的事,但看着白思宁那单纯的眼神,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瞒着。就算要说,也不该由他来。

“没什么,我师父也不肯提,还以为你会知道。”苏情说完就打量了白思宁放在桌上的萧,又问道:“你说这是师伯制的?他可还制了其他刻着‘修宁’的东西?”

白思宁:“没有,只这一件。”

苏情又问了阿雪的事情。白思宁一听就火大,咬牙切齿的说那些人就知道瞎编。当年的真相明明是阿雪怀了孩子,但那状元郎一朝高中,觉得阿雪配不上他了,于是等阿雪把孩子生下来后便赶出家门,还谎称孩子是继室生的。

至于那个义庄,白祭言早就去查过了,根本没鬼。后来才知道,是当初看守义庄的男人经常喝醉了发酒疯,半夜摆弄尸体引来的误传。

苏情无语了。这样的误传其实并不少见,大部分闹鬼的地方并不是真的闹鬼,多数都是胆小的人自己吓自己。好在他们是以这种方式遇到阿雪,否则若真信了误传伤了阿雪,那可就造孽了。

他把杯子里的茶喝完,看向凤长曦,眼神不言而喻,看来白思宁这里是打听不到什么了。

凤长曦一直听着他们说,这会儿便提议苏情该回去了,毕竟那个孩子还在客栈里。

白思宁听说他们要走,十分不舍。苏情安慰了几句,她依依不舍的把他们送到山谷入口,叮嘱他有空一定要再来玩。

等拜别了白思宁后,凤长曦抱着他御剑,一路上却一言不发。苏情也不知在想什么,虽然搂着凤长曦的脖子,却神游天外。一直到回了客栈,见到了那个孩子才开口道:“既然这孩子唤不醒,那不如把他交给官府吧?”

凤长曦同意:“我拜托掌柜帮忙吧,你我不方便去那种地方。”

苏情自然知道修真之人的禁忌,于是等凤长曦解决后,他便不再浪费时间。毕竟他现在已经是苏情了,不能再排斥那些陌生却真实的存在。

他要回苏氏见一见苏恒,有很多事得问个明白。

比如他小时候为何会中毒?后来为何会杀了云然的未婚妻?还要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也要去拜祭一下爹娘的陵墓。

凤长曦只告诉他爹娘死于瘴气,却没有说过具体的,他想找苏恒问问。虽然对爹娘完全没印象了,但爹娘死的时候他不能在身边尽孝,这让他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

第四十四章与苏恒的重逢

他们继续赶路,依旧是凤长曦抱着他御剑。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凤长曦怀中扭动了一下,凤长曦低头看着他:“怎么了?”

苏情皱着眉:“腰酸。”

凤长曦闻言便停下了,这里四处都是山,他只得让苏情先站在藏阳上:“是不是伤口疼了?你等等,我找找可以歇脚的地方。”

话音刚落苏情就拉住了他的胳膊,开始有技巧的按摩起来。

凤长曦不晓得他这是哪一出,苏情便道:“你抱我半天了,手不酸?”

凤长曦这才弯起嘴角:“不酸,你很轻。”

苏情好笑的看着他:“可我的腰是真的酸了,一直那个姿势不变。”

凤长曦按住他的动作,双手绕到他腰后轻轻按摩,苏情靠在他肩上,很快便舒服的眯起了眼。

他一舒服就喜欢哼哼,一哼哼就开始跑调,最后哼的凤长曦耳根子通红,捏住他的下巴堵住那张嘴才罢休。

藏阳释出的剑气将半空中的风都挡在了外面,他们站在剑上,越发吻得难舍难分了。苏情体力不及凤长曦,不多时便软的快站不住。凤长曦只得停下,用指腹抹去他唇边的晶莹道:“以后莫要在外面这样。”

“为何?”苏情平复着喘息,挑衅道。

凤长曦看他一眼,按住他的tu,n往自己身上压了压。

虽然顾虑着苏情小腹上的伤,可哪里需要真的贴近,那两柱擎天早已碰在了一起。

苏情歪着头,眼底粲然的笑意晃进了他眼中:“青天白日的,明阳君这是做什么?”

凤长曦知道他是故意的。他们御剑而行,四周虽然无人,却也不能做任何不规矩的事。想到这便放开他道:“找个地方歇歇,你吃点东西再服药。”

苏情见他说正经就正经了,连忙捧着他的脸道:“你这就放弃了?”

凤长曦不解他指的放弃是什么意思,苏情一挑眉,索性隔着外袍握住了他。凤长曦的脸终于爬上了异色:“灵隐,莫要胡闹。”

“哪里胡闹了?我在做正事。”苏情一看他这样就不乐意了,凤长曦是习惯了凡事都忍耐克制。以前他们没在一起,他管不了也不会管,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可见不得凤长曦自虐,心里会不舒服。

见他真的揉了起来,凤长曦只得按住他道:“若再点火,只能找个地方治你了。”

没想到苏情完全不怕,还亲了他一口:“那就近,反正有灵障,别人也看不见。”

凤长曦:“……”

苏情见他还和自己僵持着,于是恼的咬住了他的唇:“长曦,我不喜欢你这样。”

凤长曦被他咬着,只能用眼神询问。苏情叹道:“你以前在我面前忍的够久了,现在无需再忍。”

凤长曦的眼神刹那间柔软了下来:“你还有伤在身,前日纵欲的后果便是晕了过去。所以还是好好歇几天,等好了再。”

他温柔的看着苏情,语气却不容商量,苏情知道在关系到自己身体的问题上凤长曦从不让步,只得同意,但还是一脸扫兴的模样。

凤长曦搂紧他继续御剑:“再忍忍。”

苏情哼了哼,趴在他肩上不说话了。

过了不久后,他们终于看到了一条又宽又长的江。

那江两边是宽阔的官道,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人群。有花枝招展的姑娘,昂藏七尺的公子,也有摆摊叫卖的小贩,坐马车的商贾,路过化缘的和尚等。

苏情看到一个赶路的书生不小心被赤膊的挑夫撞到了,双方却和蔼的互相致歉。那和谐融洽简直罕见。他想让凤长曦也看看,凤长曦的视线却落在了江上。

江上有几艘大型画舫,上面莺歌燕舞,红袖佐酒,不时传来靡靡之音。

苏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不满道:“怎么?明阳君对这些乐妓感兴趣?要不要下去喝一杯歇歇?”

凤长曦摇头道:“我并非在看那些乐妓,而是遇到了熟人。”

苏情胸口的气顿消,奇道:“熟人?你总不会看到苏恒了吧。”

他只是随口瞎掰,没想到凤长曦真的不说话了。

苏情微微睁大了眼,赶紧问他在哪。凤长曦沉默了片刻道:“灵隐,这还是在外面,你是要承认还是?”

苏情看了他一眼:“先看看再说吧。”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苏情想的却是在镜湖苏氏的风庭水境里,而非这种俗世的烟花地。

他这两天有问过凤长曦一些关于苏恒的生活习惯和脾性,因为曾在碧临熙岸听过那两个弟子议论,当时他们说过苏恒的脾气很不好。凤长曦却让他不必担心,苏恒的脾气不好也是这些年内外压力所致,对他的思念和担心都是真切的,也没有因为时间久了就不再寻他。

凤长曦最初寻苏情的那几年做的太明显,以至于一有点风吹草动,身后就跟了一串周氏的尾巴。苏恒那边也差不多。苏恒不像他可以亲自去寻,能指派的也只是族中地位较高的弟子,但他们不像凤长曦无所顾忌。后来苏恒强提了几次修为,伤到了根本,渐渐开始力不从心了。凤长曦怕他勉强下去有什么万一,于是寻苏情的事便由自己来了。

苏情听后心安了许多,虽然他不觉得有必要依附任何人,但眼下他的处境其实很尴尬。不但被逼着承认了身份,就连师父都来一记助攻。他只有作为苏灵隐的记忆,现在却必须去了解作为苏情的过去。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除了凤长曦外,是否还有其他人愿意见到作为‘苏情’的他。

这些话他没跟凤长曦说过,但凤长曦却仿佛知道他的心思,即便他承认了也还是唤他灵隐。

苏恒所在的画舫是最右边那艘,凤长曦抱着他落下。偌大的甲板上只有一名女子在奏琵琶,见到他们后也没停下,只是微微一笑便继续。

苏情打量起这名女子来。

一身碧色丝萝裙衬的她轻盈曼妙,眉目间满是江南女子的秀美,双环髻上的点翠步摇华光潋滟,正随着拨弦的动作微微摆荡。

这女子肤色白皙,虽柔美却不矫作,奏出的琵琶声清丽悦耳。苏情听了一会便忍不住鼓掌了。

女子一曲奏毕,这才抱着琵琶走过来行礼:“多谢公子赞赏,不知明阳君到访,吟吟怠慢了。”

凤长曦对苏吟吟点头致意:“苏姑娘不必客气,请问苏宗主在哪?”

苏情这才知道他方才并非看到了苏恒,而是看到这名女子,心里又有些不适了。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但不动声色的掰开了凤长曦放在他腰上的手。

凤长曦没觉出他的不对劲,只认为他这是不想在人前亲昵,加上苏吟吟已在前头领路,便带着他跟上。

这艘画舫很安静,虽然大却没几个人。苏情一路打量,只见几名身着苏氏家服的弟子纷纷朝凤长曦行礼,而苏吟吟如入无人之境,将他们带到了船舱的尾部。

苏恒正坐在窗边作画。

室内燃着醒神的檀香,他前倾身子,一袭华美的明黄长袍将肩背衬的端正挺拔,袖口与下摆都绣着ji,ng致的兰草,数朵花瓣洁白淡雅,看着赏心悦目。

他眉目低垂,画中一片宁山秀水已成,笔尖正勾勒出河畔的十里桃树。

他似乎沉浸其中,直到众人的脚步声都到了门口才抬起头。

苏情跟在凤长曦身后,看到那人的目光先是落在凤长曦脸上,唇边扬起了笑意,而后落在他身上,笑意却瞬间凝固了。

苏情不自在的避开了那目光,却见他睁大了眼,手一松,任由那一笔浓墨滴进了画中,就像此刻被搅浑了的心神。

“阿情……?”不待凤长曦开口,苏恒一步跨过桌案,将一阵风带到了苏情面前。

他与苏情相差了四岁,他像苏文瀚,五官英挺,而苏情则像苏夫人,明俊中带着一份明媚。

苏情想过很多种相见的方式,却唯独没有这样的。

苏恒几乎是想都不想就把他抱进怀中,一双手按住他的背,仿佛要将他揉进身体里那么用力。

苏情能感觉到他浑身都在抖,这种发抖和凤长曦初见自己时很像,却又不太一样。

苏情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起苏恒那激动到狂喜的模样,他显得冷漠了许多。

他看着桌上那幅画,画上的风景有些眼熟,正想着这是哪,身后就传来了凤长曦的声音:“阿恒,他受伤了,你别太用力。”

苏情后背的手猛地收力,苏恒的脸重新回到了视线中。

他着急的问凤长曦怎么回事,凤长曦将手放在苏情的小腹上:“伤口撕裂了好几回,他体内还有寒毒未清。”

苏恒急忙拉着他坐下,吩咐苏吟吟退出去。待门关上后,便急切的想看他的伤势。

他尴尬的拉住了苏恒的手,苏恒这才看到他的神色一直都是淡淡的,没什么变化。

就像一盆水泼到了火堆上,苏恒心里的激荡之情蒸发了不少。他不安的问道:“阿情,你……可是在怪兄长?”

凤长曦看了苏情一眼,苏情既不说话也不抬头,视线一直停在手上。于是只得替他开口:“阿恒,你先别激动,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而且他现在是白谪的弟子,苏灵隐。”

“什么?!”苏恒犹如被一道惊雷炸到,猛地站起来。

“你先随我来。灵隐,在这等我。”凤长曦对苏情说道,苏情默默的点头,看着苏恒被拉出去了才松口气。

他瘫在椅子上,对方才那一幕没有任何真实感。

苏恒这么大个活人就站在他面前,脸上的狂喜一看就是真的,可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因为他不认得苏恒。

那张脸和初见凤长曦时一样,对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

他坐了一会,越坐越觉得压抑,正想去窗边吹吹风,结果又看到了那幅画。

他走到桌边打量起画来。

苏恒的画工很ji,ng细,除了中间的那点浓墨之外,其他部分堪称完美。

他的指尖抚过河畔边未作完的桃树,脑海中逐渐出现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带着现世色彩,喧哗热闹的河岸。

河岸对面是绵延青山,云层如烟缥缈,将青翠环绕。河岸的这一排栽种着绚烂的桃树,三月花期时落满了缤纷。穿行其间的男女都着一身明黄色家服,上面的兰草绣工ji,ng巧,花瓣栩栩如生。

他忽觉一阵头疼袭来,眼前的画纸仿佛变成了水波荡开,一位少年出现在眼前。

那少年也是一身明黄锦袍,正在岸边练剑。他身姿轻灵,长剑在手中挽成了虚晃的花,看的旁边的青年一阵叫好。

少年收了剑势,亲昵的挽住青年的手臂。他听到少年说:“大哥,明日长曦哥来,我便用这套剑法与他对招,若是输了你可得帮我。”

他脚下踉跄,撞到了椅子,发出一阵闷响。

外面的人闻声而入,那人脸上焦急的神情和他眼前浮现的人影重叠了,一模一样的五官上却是不一样的神色。

黑暗忽然如潮水涌来,耳畔出现了不清晰的幻听。

那声音无奈道:“阿情,瞧你这骄纵的性子,以后该怎么娶媳妇啊?”

少年似乎又唤了长曦的名字,但说了什么却听不清了。因为那声音忽然在耳畔喊道:“阿情!你怎么了?”

第四十五章为何要骗我?

“吟吟!他怎么还没醒?”苏恒焦虑的问道,苏吟吟欲言又止的看着凤长曦,后者只得按住苏恒的肩膀道:“阿恒,阿情现在的身体不好,你让他好好睡一觉。”

“长曦,你说他体内的寒毒是怎么回事?”苏恒这才想起刚才说了一半的话,凤长曦便将凤君乾诊断出的情况大致说了,苏恒听后勃然大怒:“阿情失踪前明明好好的!那一身修为和金丹怎么说废就被废了?!”

凤长曦只得摇头:“此事他自己也不知,白谪只说在他四岁时捡到的,后来他十五岁时走火入魔,白谪为了救他才。”

“简直放屁!”苏恒一掌拍在桌上,却因没有控制力道,那张桌子被拍的四分五裂,引起了一阵声响。

床上沉睡的人动了动眼皮,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灵隐!你怎么样?”凤长曦急忙坐到床边,苏情一看到他就牵出了笑意:“我又晕了?”

他说的漫不经心,那张脸却苍白的毫无血色。凤长曦心中一痛,将他抱在了怀里:“你只是伤没好又情绪波动了,等身体养好就不会这样。”

他靠在凤长曦的肩上,清明的眼底似乎有什么在涌动。

这身体他自己最清楚,现在是真的比以前虚弱多了,最近都晕了几回了?再这么下去,只怕他会渐渐变成凤长曦的负累吧?

换做以前他根本不会想这些,也不知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还是说他和凤长曦的关系不一样了,总有些患得患失的情绪跑出来。

“阿情……”他在这边胡思乱想着,那边的苏恒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走过来唤了他的名。

他抬起头,唇边扬起了好看的弧度:“大哥。”

苏恒浑身一震,完全没料到他会忽然就认了自己。就连凤长曦都惊讶的放开了他:“灵隐,你……”

“我刚才看着桌上的画,想起了一些事。那画上的是风庭水境吧?”苏情弯了弯眼睛。他此刻看着苏恒,完全没有了刚见面时的尴尬与冷漠,那双眼中是温和柔软的,看的苏恒瞬间热泪盈眶了。

“是你最喜欢去的桃花岸。你还记得,对吗?”苏恒走过来,凤长曦起身给他让位置,苏恒有些犹豫,却见苏情朝他伸出了手:“我看到自己在岸边舞剑,你在旁看着说好。我还与你说,明日长曦哥来,我要用这套剑招和他比试,若输了你得帮我。”

苏恒眼中一直弥漫的水雾终于破开了,两行清泪沿着面颊滑落,滴在了苏情的手背上。

凤长曦在旁看着,心中也感慨万千。苏情说的他并不知道,可依苏情的性子来说,不可能会这么快就完全接受的。他不知苏情到底还想起了什么,但他看出了苏情的情绪有问题。

这样温顺,不太对劲。

苏恒握住了苏情的手,指尖的颤意传了过去,苏情不由得握紧了:“大哥,我想去看看爹娘的墓。”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苏恒便震惊的去看凤长曦。

刚才他们谈了没多久苏情就晕了,那之后也一直焦虑的在等着,根本没有时间再聊。苏恒自然不知道苏情到底想起了多少,又知道了多少。眼下听他突然提起要去拜祭爹娘,苏恒下意识的就去看凤长曦了。

他慌乱的神色太过明显,凤长曦根本来不及出声,苏情就看出了端倪。他道:“大哥,可是有不妥吗?对了,爹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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