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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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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便看向凤长曦,云然不懂他所指,但凤长曦是与他一起见过活尸的,立刻听明白了。

凤长曦眉一蹙,伸手便挡在苏情面前,厉声道:“你别动,我去看看。”

苏情抿唇笑了,凤长曦对他的霸道真是越来越不掩饰了,不过他就喜欢这样。于是听话的退了两步,叮嘱凤长曦小心点。

云然不明所以,但看着两人似乎知道点什么,便静下心来观察。那群挡在灵障前的云氏弟子纷纷给凤长曦让路,凤长曦径直走到灵障边上,云然伸指一划,灵障便为他解除了供一人出入的空间。

凤长曦一步跨到灵障外,苏情的心也跳的更快了。

他隔着溪流看着那群周氏弟子:“不知各位此举何意?周宗主可在?”

那群人虽将眼珠子集体转向了他,却依旧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

凤长曦便足下运气,如轻灵的白羽落到了对面。

他站在了一位弟子面前,俯身观察了片刻,忽然面色一白,又去看附近的那些,片刻后便退了回来,看着苏情道:“确实是那东西。”

苏情脸色也不好看了,云然还是一头雾水,只得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倒是把话说清楚。”

苏情看着他道:“清和君,你见过活尸吗?”

“你是说炼魂术所控制的尸体?”云然面色沉了下来,苏情点头:“其实我与长曦一路走来已经见过好几回了。你还记得之前在升平镇帮过我们的那次吗?”

云然:“自然,那时你与长曦双双灵力枯竭。长曦还说你们在一座宅邸中遇到了诡异的尸体。”

苏情:“那具尸体是活尸。”

云然:“那当时你们是遇到了修炼魂术的才会那样?”

苏情:“我们一路上都在寻找,但没有线索。后来我被周惊羽所伤,此事便耽搁了下来。直到现在,那群活尸又出现了。”

他指尖所指,便是那群周氏弟子的方位。

云然骇道:“此事与周惊鸣有关?”

苏情摇头:“尚不清楚,但此番周惊鸣带着王相何父子来指正你杀人,想来他们是沆瀣一气。王相何父子与活尸虽无关,但我曾在兴和镇时被一无瞳人引诱,于郊外的密林中发现过一片人头沼泽。”

云然:“你且说完。”

苏情便将那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反正此事凤君乾也知。他说完后云然果然道:“凤宗主曾找云铮说过发现煞印的事,但他还在查,且此事不宜引人注目,因此云铮与我都未干涉。若如你所言,想必这位无瞳人便是关键了。”

凤长曦这时也道:“此事家父也一直未有进展,因此无法断定无瞳人的目的究竟是善是恶。”

苏情又看了那群周氏弟子一眼,道:“清和君,你认为周惊鸣是怎样一个人?”

云然疑道:“为何如此问?”

苏情:“依你所见,这像是周惊鸣安排的吗?”

他此话一出,云然便转身去看那群周氏弟子。他们虽穿着周氏的服饰,却并未释出灵力来,个个目光僵直,只是维持着持剑的姿势罢了。

云然:“不好说,周惊鸣此人行事偏激,且心思缜密。我虽一再防范,却还是被他算计多回。”

苏情又看向凤长曦:“你觉得呢?”

凤长曦与他对视着:“此举太过莫名,且看不出用意。若我是他,不会轻易做出这种自揭老底的行为。”

苏情弯了弯眼睛,又看向云然道:“就是这个意思。”

云然的脸色越发沉重了,他对云氏弟子下令:“将他们拿下,切勿伤了性命,只需以灵力压制即可。”

清和君下令,那群弟子自然遵从。本以为这些周氏弟子会反抗,没想到那群人轻易就被缴了剑,也不挣扎,一个个被缚灵索捆着,意外的老实。

云然这边没有收获,那他便十分担心云铮那边的情况了。虽然凤君乾等一众宗主都在,可如今周惊鸣目的不明,他还是带着凤长曦与苏情赶回去。

只是他们刚到半山腰处,便看到有几名弟子匆忙御剑而来。

那几名弟子一见到他们便行礼:“清和君,轩和君请您即刻回去!”

云然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出什么事了?”

那弟子急道:“秦淮周氏的周宗主到了!他带着两位证人以及数位宗主,在主殿那边说要、要……”

“要什么?他怎么进来的?”云然逼问道。

弟子一咬牙:“他说要制裁您!”

云然勃然大怒。苏情见那弟子没回答最关键的问题,便又问了一次:“他怎么上来的?”

那弟子匆忙摇头:“弟子不知,弟子是得了轩和君的命令即刻下来请您回去的。”

凤长曦一把按住云然的肩:“云然兄,眼下还不知周惊鸣到底打了什么算盘。他冤你杀人的事我会澄清,你切勿失了理智,中了他的计!”

云然双目血红,只觉得被周惊鸣玩弄于股掌之上,即便知道凤长曦所言极是,却也压不住心头熊熊怒意。好在苏情及时补了一句,让他别冲动,顾着云铮的身子,他这才冷静了下来。

众人急忙往回赶去。苏情虽没有当年的记忆,但凤长曦却想起了十年前的惨案。他将苏情牢牢牵住,叮嘱苏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做显眼之事。

苏情知道轻重,不知为何,他自从看到那些活尸后,心头便隐隐有不安越扩越大。

一想起此事牵扯到炼魂术,他就觉得自己身在一个看不到边际的局里,而布局者是谁,有何目的至今他都不明。

偏偏他的师公又是白修宁,而炼魂术,是白修宁所创。

想到白修宁,苏情就想起了至今都未露面过的白谪。前段时间他在那处幽谷见到了白思宁,从她口中得知白谪是与白祭言在一起的,可他们去哪了却不知道。

白谪说了有事要查,他到底在查什么呢?联想起他与白祭言的身份,苏情能想到的最大可能便是炼魂术一事。

既然他与凤长曦这一路上都能意外撞见好几回,说明此事早已超出了他们所见的范围,其涉及之广,背后之人的用意都让人不安。

当年炼魂术并未因为白修宁的离世而被毁灭,那本是他为了导正昊渊修行而创的,却不知为何变成了鬼道中人人趋之若鹜的珍宝。即便炼魂术入门很难,对修习者自身的要求非常高,却还是不断有人在尝试,希望成为那万中挑一的幸运儿。

也有不少仙门中人为了炼魂术而坠入鬼道,毕竟炼魂术的修习并不需要金丹与灵力辅佐。

因此,白修宁百口莫辩,这件事也成为了日后他被百家讨伐的一个借口。

苏情的脑子里又开始浑浑噩噩的了,他只要一想起这些就会莫名的不安。凤长曦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于是靠在他耳畔道:“不必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苏情默默的点头,拉着他的衣襟索了一个吻。

虽然是吻,却只是唇瓣轻轻相触便放开了。苏情眼底恢复了神采,笑道:“真奇怪。以前很讨厌你把我当个大姑娘一样护着,现在却觉得这样挺好。”

凤长曦也笑了,搂紧了他的腰:“那是因为你愿意依赖我了。”

第六十二章云宗主撒起谎来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在进主殿之前,苏情多了个心眼。他让云然把那些周氏弟子先藏起来,不要立刻带进去。

云然不解他此举为何,那群弟子正是最好的证明。可苏情却坚持道:“清和君,眼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些人真正属于‘秦淮周氏’,若不是周惊鸣安排的,那便是背后还有人在作怪了!”

云然已被周惊鸣气的快没了理智,根本不会去想这件事背后的弯弯绕绕。他不欲云然被周惊鸣利用,毕竟他们眼下是同一方的。

云然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他,苏情问他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却见他屏退左右弟子,压低声音道:“苏二少主,若十年前你真的是被控制住了,下手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周惊鸣自己?”

苏情与凤长曦同时愣住了,这个他们都不曾想过。苏情是因为完全记不起当年的事了,而凤长曦则是因为想不通周惊鸣在那件事上能得到什么好处,所以便没往那边去想。

“你为何如此说?”苏情紧张的看着他。云然正欲开口,主殿内又有弟子跑出来催促。他只得说此事再议,便先进去了。

“他方才到底想说什么?”苏情着急的扯着凤长曦的衣袖道。凤长曦安抚他:“莫急,等这事处理完了再问他。”

苏情心中的不安又像涟漪一样扩散开来,但他也知道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得与凤长曦一起进去了。

主殿内的两排客椅上坐满了各家宗主,苏情与凤长曦是从侧边小门进去的,那门两边还守着云氏的弟子,自然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进来了。

最主要的是,殿中央那位一身黑衣锦袍的中年男子,正言辞犀利的攻击着云然。

“其实在王宗主与我说此事时,我也是不相信的,但他却将一道信物交给我了。”周惊鸣故作玄虚道。

殿内一时间又听到了众人私下议论纷纷的声音,苏情侧身站在凤长曦背后,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周惊鸣。

周惊鸣面相平平,举手投足间根本看不出一门宗主该有的风华气度。且他比云铮大许多,辈分却比凤君乾小。凤君乾把他当后辈来看,却处处尊着云铮,这让心高气傲的他一直处于尴尬愤慨的境地中。而他又是个十分看重面子的人,常常以秦淮周氏乃六大世家之一而自居,对其他世家的宗主都是冷冷淡淡的,出了名的难伺候。

此刻他从乾坤袖中拿出一物,却没人上前去看。他顿时怒了,径直走到云铮面前道:“还请云宗主自己看吧。”

百家之中人人都尊云铮为“轩和君”,基本上没有人会当面唤他云宗主,唯独周惊鸣与众不同。谁都知道他就是仗着云铮从来不在这些事上与他计较。

此番他走到台阶前,将东西随手抛到了云铮的两腿间,如此行为实在是无礼至极。

云然本就压抑着怒火,此刻却是再忍不住,焚情自行出鞘,携着灼目青光直逼周惊鸣背心。

云铮瞳孔骤缩,周惊鸣正欲抽剑还击,却见到一柄泛着妖异紫光的剑停在了焚情前面,堪堪将焚情怒涨的剑气都挡了下来。

云然恼怒的朝凤君乾看去:“凤宗主!此事你莫要cha手!”

凤君乾依旧坐在椅子上,听到云然这话却摇了摇头:“清和君,周宗主无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一贯见轩和君不顺眼,这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你又何必在此时动怒,平白惹来他说你被逼急了毁灭证据呢?”

他这话看似在劝云然,实则却把周惊鸣给暗骂了一顿。周惊鸣顿时火大了,怒道:“凤君乾!别用你那张嘴颠倒是非黑白!我何曾这么想过?!”

“哦?你没这么想么?你明知清和君一向敬重他兄长,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再挑衅。莫非你是在试探他的底线在哪?”凤君乾笑了,眼底的鄙夷毫不掩饰的落在周惊鸣脸上,气的周惊鸣几乎要对他拔剑了。

云然终于将焚情收回鞘中,他并未再理会周惊鸣,而是对着云铮一礼:“是云然招惹了小人,连累了兄长被轻辱,云然有罪。”

他这是跟着凤君乾现学现卖。苏情隐在凤长曦身后,看到这里终于笑了起来。他扯了扯凤长曦的袖子,附耳道:“你爹那张嘴真是能文能武啊,你怎么就没学到半分?”

凤长曦一心记挂着他的身份和安危,哪里有闲心去想这些,把他探出一半的身子又往里拉了点:“眼下周惊羽不在,应该无人能认出你的身份。但还是小心为上,莫要引人注意。”

苏情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热气,软绵绵道:“知道了~”

云铮一脸复杂的看着云然。

周惊鸣丢来的东西是一枚ji,ng致的铜牌。正面刻着日照云氏的家徽火焰云纹,背面则刻着一个‘然’字,铜牌下面坠着一条青白交汇的流苏。

云铮只看了一眼便确定这是云然的东西,因为他也有块一模一样的,只是背面的字是‘铮’。

这是他们的爹,上一任宗主云起在他们出生时打造的,一人一块。但云然这块从未离身过,又怎会出现在周惊鸣手里?

云然也看清了云铮手里的东西,他立刻往自己腰间摸去。

“怎么?清和君丢东西了?”周惊鸣冷笑道。云然面色苍白,转而怒瞪着他:“你居然偷我东西?!”

“笑话!问天榜首的清和君,谁能从你身上偷东西?”周惊鸣说完便转向众人,继续道:“各位,这个令牌大家也许不熟,但云宗主一定认得,因为他身上也有块一样的。”

大殿上顿时又起了纷乱的议论声,周惊鸣虽然故作玄虚,但那句话确实不假,谁能从云然身上偷东西?

“云然,这铜牌不是丢了两年了?”就在众人议论声越发哄闹时,麒麟椅上端坐的云铮忽然开口了。

云然闻言一怔,周惊鸣却指向云铮道:“云宗主,你可不要为了替云然脱罪就信口雌黄!”

云铮却温和的笑了,淡褐色的眸子里仿若盛着一泓清水:“周宗主,一块铜牌能说明什么?云然确实在两年前就将它弄丢了。”

“那他方才为何在腰上摸索?还要说是被我偷了?”周惊鸣不依不饶的逼道。

云铮依旧答的流利:“云然十分爱惜这铜牌,丢了以后他又打了另一块带在身上。只不过方才他与我在房内起了争执,那块铜牌被我捏碎了。想来他是被周宗主多番激怒,以至于忘了方才的事。”

周惊鸣冷冷道:“云宗主撒起谎来还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周某佩服!”

云铮笑的越发温柔了,俊秀的五官如天成的美玉,令人看着就舒心悦目。他道:“周宗主若是不信那也无法,虽然我不知你在哪捡来的,但还是要多谢你归还此物。”

他信手一抛就将那铜牌抛进了云然怀中,云然立刻收起来。苏情看到这里又趴到凤长曦耳边道:“云铮可真护短啊,这番话简直就是瞎掰,你说他要是不喜欢云然打死我都不信。”

凤长曦悄声道:“云铮性子外柔内刚,只要不牵涉到云然,他都很好说话。这些年来若非他护着,云然不知会得罪多少人。”

周惊鸣在口舌上从来不是云铮和凤君乾的对手,于是他快步走道王相何父子身边,撕了覆住他们嘴的符咒,恼怒的将人推到了大殿中央:“王宗主,王少主,请你们将之前对我说的话再说一遍吧!”

王相何父子被他这么一推,虽然站稳了,却显得有些狼狈。四只眼睛都朝着云然看去,还未开口便都吓得掉头想走。

周惊鸣拉住他俩的衣领道:“今天这么多位宗主都在,你们还有什么好怕的?他云然不能只手遮天!你们只要大胆的说出来,自然有人给你们做主!”

王相何与王奇贵对视了一眼,王奇贵终于抖着唇说了出来:“清和君,不是我们要出卖你!只因这件事闹大了,我们再不说真话,这罪名可担不起啊!”

“那你倒是快说啊!折腾了半天还没进入正题,我腰都坐硬了。”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周惊鸣自以为是的作态了,一扇子敲在椅子的扶手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王奇贵在纪清秋继任宗主的时候见过他,知道此人不是个好惹的,于是连连点头:“纪宗主,此事说来话长,你莫急。”

他将云然如何指使他们的话都说了一遍。凤长曦蹙眉问苏情,为何王相何父子能在蛊虫之下撒谎?

苏情思忖了一会,目光落在了周惊鸣身上。

他下的是诚心蛊,如果王相何父子能撒谎了,就说明他的蛊虫已经被破了。看王相何父子如此听周惊鸣的,想来破蛊这事应该是周惊鸣做的。

这下他更加确定那三十四位宗主的毒是周惊鸣下的了。

可麻烦的是他没有证据,周惊鸣未必会将蛊毒和蛊王带在身上。

他在这边将思绪转的飞快,那边也有人开口质疑了。

纪清秋的扇子一直敲着,脸上满是嘲讽:“我说王少主,你这番言论的证据该不会就是那枚铜牌吧?”

王奇贵赶紧摇头:“我还有证据!清和君曾与我爹有过书信来往!爹,您快把信拿出来!”

第六十三章我就是想说他们像被你控制了

王相何真的从怀中拿出了信,交给周惊鸣。

周惊鸣当众打开信封,拿出信看了一遍,接着便斜眼看向云铮:“云宗主,纵是你巧舌如簧,我倒要看看你此番还能如何强辩!”

他说罢便将信递给了身边的一位宗主,那位宗主疑惑的接过来,很快便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看完后恼怒的将信传给下一位,看着云然的目光再没了先前的平和,而是覆上了一层寒意。

云然料到周惊鸣为了把自己拉下来定然准备了下作东西,他索性回到云铮旁边站着,看这条疯狗还能怎么折腾。

云铮却有些紧张的盯着那在各位宗主手中传阅的信。直到纪清秋第一个夸张的站起来,口中囔囔着“荒谬,这是假的吧?!”

纪清秋旁边坐着的就是苏恒,苏恒从开始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此刻将信看了一遍,忽然就冷笑了起来:“好高明的手法,就是不知这上面的灵力符印是怎么弄来的。”

他一扬手便递给了凤君乾,凤君乾立刻看到了左下角云然的署名以及灵力符印。

他挑了挑眉,指尖一弹,那信便稳稳的落在了云铮手中。

云然也俯身看去,那封信是以他的口吻写的,嘱咐王相何如何处置那些试药之人的尸体。末了除了他的署名外,还真有一个他的灵力符印在。

所谓灵力符印,是以灵力结的印鉴,类似于寻常人用的印章。因为每个人的灵力不同,喜好与风格不同,因此结出来的符印也不同。但任何符印都是以家族纹章为基础,进行繁复的变化。这种符印一旦结成后便带着特殊的法术,不可更改,且因为每个的法诀都不同,旁人亦模仿不来。

云铮握着信的指尖都在抖了。

他相信云然绝不会做这种事,但周惊鸣为了陷害云然,连灵力符印都能伪造。他只觉得那被深埋在心底的情绪好似忽然挣脱了枷锁,卷着洪流就向他冲来。

云然的声音适时在耳畔响起,温柔的仿佛他们之前未曾吵过架:“铮儿,你的身子不宜动怒,这里我来。”

云然将那封信拿了过来,正要朝周惊鸣走去,云铮却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衣摆。

云然转头看去,却见云铮一向波澜不惊的眼底居然有不安的情绪泄了出来。他脚下一顿,立刻就想抱着云铮。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做出这种让人起疑的动作来。

好在他的身影挡住了云铮,下面的人都没看到云铮的失态,但是站在侧边的苏情和凤长曦却看清了。

苏情作为一名医师,对经手过的病人都很在意。若没有治好,他便会一直挂虑在心头。

“你在想什么?”凤长曦悄声问道。

苏情附在他耳畔:“我有个计划,虽然险但是能揭穿周惊鸣的诡计。”

凤长曦听他说完立刻否定。苏情软磨硬泡了一会,凤长曦起先说由他来,但苏情说周惊鸣那么提防他,又怎会让他多说话?

两人僵持了片刻,最后凤长曦被他逼的无法,只能叮嘱他千万小心。

苏情一眼扫过大殿上的众人,未看到任何一位已经解毒的宗主,他便让凤长曦传音入密给凤君乾,问一问他们进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凤君乾的回答证实了苏情的猜测,周惊鸣还不知道解毒一事,但也并未就此事发难,一来便是声讨云然。

苏情打定主意便走了出去,凤长曦一双手在袖下紧握成拳,心又被吊在了半空中。

云然正欲与周惊鸣对峙,忽然发现苏情朝他们走来,心中也是一怔。但见苏情步履轻盈,先是对着云铮和各位宗主行了个礼,这才走到云然面前道:“清和君,奴家觉得王宗主与王少主的气色不对,可否让奴家看一看?”

他话音刚落,周惊鸣立刻警觉道:“你是何人?”

凤君乾早已在凤长曦的传音入密中知道了苏情想做什么,那法子虽然冒险,却是可行。于是道:“她乃我碧灵凤氏的弟子,医术卓绝。周宗主,我看王宗主与王少主的气色确实不太对劲。他们一身修为,气息怎会如此孱弱?”

他这话说完,苏恒也接上了:“王宗主,不妨让凤姑娘给你二人瞧瞧。你与王少主这般言行,莫要被什么控制住就不好了。”

苏恒这话说的够直接,只差指着周惊鸣的鼻子说他控制这两父子了。

周惊鸣闻言又火了。这苏恒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从十年前结下仇恨后便一直不让他痛快。明明他有很多机会可以灭掉苏氏,偏偏凤君乾和云铮明里暗里的护着,以至于后来苏恒真的把苏氏稳了下来,成了他眼中又一颗拔不掉的钉子。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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