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挨过了这个月,皇姐显怀,冬季也到了,就不用担心荆州来信催促了。
“我这边事情成了,皇姐那边应该已经找皇祖母坦白了。”
如果真等显怀再说,虽然会更加保险,但这样一来,就等于是齐瑢算计了自己的皇祖母和父皇。
倒不如赶紧示弱,太后现在正是要留孙女的兴头,闻言肯定会更加怜惜她。
齐瑢说了实话,父皇那边也就不会怪她隐瞒,再加上有太后,这样一来,倒更可能为她做主了。
这绝对比齐瑢之前的计划要妥帖。
“等皇姐顺利生下了孩子,希望还有别的方法解决过继的问题……”
七皇子想起明年冀州发生的谋反事件,心中多少有些担忧。
——邻国都是皇族太少引发灾祸,他们却是皇族太多生出争端,可见在皇家,这种事情永远都少不了。
他们能做的,也就是在这种灾祸中好好保全自己,好好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第七十四章庇护
慈安宫偏殿,陈玄滢小心翼翼地扶着齐瑢坐在榻上。
“瑢姐姐,你今日为何要当着你皇祖母和父皇的面,把事情说出来?”
齐瑢将手轻轻放在小腹上:“之前隐瞒,是迫不得已,如今皇祖母已经当众开口挽留我,我如果不顺势将事情说出来,非要等将来瞒不住了再说,那岂不是依旧有欺骗之嫌?我这样说出来,父皇和皇祖母就以为我是不愿麻烦青州皇族,反倒会更加怜惜于我。”
玄滢长公主闻言,恍然大悟:“难怪你说,本不想告诉长辈这件事,打算就这样悄无声息回荆州,只因为太后挽留,才不得不和盘托出,免得他们为难……真是妙计!”
齐瑢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笑意:“总归是算计自己的亲人,何谈妙字。”
陈玄滢立刻安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皇帝哥哥听信冯皇后的话,对我们步步紧逼,五哥又不愿与皇帝哥哥起争端,一点用都没有!”
齐瑢听小姑子一句话把两位兄长、一位嫂子都数落了个遍,又无奈又好笑。
她温柔地问:“你小时候不是总说皇帝哥哥好、五哥好吗?怎么女大十八变,现在倒变得不喜欢他们了。”
陈玄滢撅起嘴:“以前当然好了,只是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都怪那个女人!”
——不仅是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女人背后的家族,总是以助皇帝哥哥夺位的功臣自居,j,i,an邪狡猾,撺掇皇帝哥哥给五哥赐女人,安排自己的亲眷入玄沣亲王府,还想左右她的婚事!
齐瑢知道她对冯皇后埋怨很深,但她没有告诉小姑子:她的皇帝哥哥变了,五哥变了,并不完全是因为一个女人。
甚至可以说,就算没有冯氏,现在的他们,也不会再是他们。
陈玄滢心底想要一个人来承担这个罪责,树立一个敌人去怨恨。
她不愿忘记昔日兄妹情深的美好,不愿责备自己的兄长,于是就把所有的愤怒不满,都投s,he到喜欢挑拨离间的冯氏身上。
反正冯氏一族确实做了这些龌龊事,被公主憎恶一点不冤。
“好在有七皇子和十一帮忙……希望齐老七以后能娶个讲道理的媳妇,别跟我皇帝哥哥一样,娶个搅事ji,ng!”
她想到了什么,对齐瑢道:“瑢姐姐,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待到你平安生产了?”
齐瑢点点头:“父皇既然已经承诺,即便荆州再来信,也会庇护于我。”
“那我们岂不是有一年时间不回荆州了?”
齐瑢从她语气里竟然听出了一丝兴奋之意,没好气地摸摸她的头发:“你呀,竟是一点都不想家的吗?”
“我又不像蓉姐姐,还有五哥在荆州形单影只、苦苦等候。”
被小姑子打趣的齐瑢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他白日有公务要忙,有同僚相伴,府里还有侧妃和侍妾,岂会叫他形单影只?”
陈玄滢立刻挨着嫂子撒娇道:“瑢姐姐放心,其他人我不敢说,五哥肯定会为你守身如玉的。”
虽然府里有皇帝指的侧妃,还有旁人以长辈之名送的侍妾,但其实只占个名分,不过是些摆设。
冯皇后想尽办法把表妹塞到了玄沣王府,玄沣亲王连正眼都没瞧过,根本威胁不到齐瑢这个正妃的地位。
他们离开荆州的时候,陈玄滢怕主母不在,有人就按捺不住跳了出来,很是在自己五哥面前明里暗里嘱托了一阵。
陈玄沣光是担心爱妻和小妹路上安全就够了,哪还有心思想这些事情,当即表示他们前脚出城门,他后脚搬书房里住。
亲王的书房涉及军机要务,非亲信不可入,连齐瑢这个王妃往日都主动避嫌,守卫又怎会让侧妃和侍妾随意出入。
到时候只要陈玄沣不出来,她们进不去,再怎么想争宠也是白瞎。
齐瑢脸微红,用纤纤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知道什么守身如玉,快莫要学老七派头,要不然等回了荆州,有人责备我教坏了你。”
陈玄滢握住齐瑢的手,笑道:“我就羡慕齐老七,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可由自己,还特别讨长辈喜欢。”
她看得出来,几个皇子里,青州的太后娘娘最喜欢的恐怕是没有神武的两个皇子。
“你当老七和十一真就无忧无虑了?”
齐瑢生长在皇家,又是幼年失母,一路看惯了宫里复杂的事,再加上后来远嫁荆州,一直与一些人斗智斗勇着,已绝非当年被父皇视作掌上明珠、天上明月的齐瑢了。
现在的玄滢,就好像当年的她,不管愿不愿意,都要长大。
正如她明了父皇不是曾经的父皇一样,陈玄滢也迟早要承认,她的皇帝哥哥和五哥,也不是单纯的兄长了。
齐瑢已经开始打算,若生下的是有神武的男孩,一定不能让他回荆州。
她宁愿跟孩子分隔,也不愿他身涉险境。
如果荆州皇帝根本不是真心过继弟弟的儿子,而是想拿她和玄沣的孩子做幌、好保护他那个体弱多病的亲生儿子,那这看似前途无量的过继之路,就是送子丧命之路。
因为到时候所有觊觎皇位的人,都会把这个孩子当成眼中钉、r_ou_中刺。
没有亲生父母在身边保护着,她的孩子又如何抵挡各方暗箭伤人?
荆州的皇族不可能留在青州长大,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说孩子生下来就……哪怕隐姓埋名在青州长大,也好过在荆州,随时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
等荆州皇帝收到青州来信,才知道这个令人“惊喜”的好消息。
荆州皇帝盯着殿中的玄沣亲王,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没有任何喜意:“你娶的好王妃,这样的大事,竟是瞒得滴水不漏!”
他已经完全忘记,当初要求同胞弟弟与荆州联姻来助他夺位的,明明是他自己。
陈玄沣闻言,知道皇兄正在气头上,也忍不住护妻道:“瑢儿离开天京的时候,恐怕也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
“就算那个时候月份不够,她不知道,那后来在路上走,也没发现吗?她们可走了不止两个月!”
原本两月的路程,她们拖了那么久,若说不是因为发现王妃有身孕才马上放慢速度,谁信。
“皇兄,瑢儿已经十多年没有回青州了,若是当时中途归返,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去看看,所以她……”
“她已经嫁到荆州,是我皇族的人了!别说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也得老老实实地待在荆州!”
见陈玄沣竟然因齐瑢跟自己争辩起来,愈发生气,遂命令道:“你现在就修书一封,让你的王妃带玄滢回来。”
若要齐瑢在青州生子,岂不是叫九州人嘲笑他们荆州连个王妃都留照顾不好。
更何况,齐瑢如果真的生下孩子,有些事情就必须开始筹谋,她在青州太远,鞭长莫及,还是得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叫人放心。
——皇后虽然有自己的盘算,但她有一点说的没错,若再不对玄沣亲王府加以控制,兄弟之情就要耗干了……就算真要过继玄沣的儿子,孩子也得从小养在跟前,才养得熟。
亲王闻言,连忙拜下道:“皇兄,马上就要入冬了,后面路上必不好走,瑢儿她又身怀六甲,万不可随意移动。”
“若非她刻意隐瞒,此刻已经在回程途中,你再到边境接人,必定万无一失。
说是到明年春天,但那时候齐瑢还有两月就生产,途中不能颠簸赶路,恐怕要生在路上,自是不能立刻返回荆州。
等孩子出生,齐瑢出了月子,说不准又要以幼儿不能长途跋涉为由,再拖到周岁。
这样一拖再拖,变数极大,还不如先冒风险,趁齐瑢现在已满三月、情况稳定,让她回荆州。
玄沣伏在地上,不再起身,也不接荆州皇帝的话,虽是乞求,但态度也是坚决。
“好,好,好,你不写,朕亲自来写!最近你也不用办差了,就好好在府里想想,是荆州皇族的颜面重要,还是你的王妃重要!”
陈玄沣颓然走出殿中,迎面就是瑟瑟寒风,吹得人心口发冷。
旁人都道他五皇子幸运,皇兄子嗣单薄,若是他有儿子过继给皇兄,将来就是帝王。
毕竟历史上这般称帝的皇族,必定会追封生父和生母,到时候玄沣亲王也能做皇帝,岂不美哉。
对于皇兄来说,齐瑢是异国的公主,是给弟弟娶回来增加他们胜算的王妃,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可能会成为皇兄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甚至可能是为太子抵挡暗箭的靶子……
但对陈玄沣来说,齐瑢和她的孩子,是他的全部啊!
他们已经隐忍得足够久,足够多了,如果再继续这样退下去,恐怕迟早会退到皇兄的对立面去。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青州就下了第一场雪,天气越来越冷。
虽然荆州皇帝曾亲自来信,并承诺会让玄沣专程到青州边境去接王妃,可青州皇族这边未曾动摇——他们当然欢迎玄沣亲王来访,但大公主齐瑢还是得留在青州好好养胎。
这下荆州皇帝想遣玄沣亲王过来,也于事无补,只能心中恼怒,等来年开春再说。
齐瑢前段时间为让自己不要太快显怀,不敢多吃,如今心宽下来,胃口也立刻好起来了。
无论是齐璟,还是皇祖母和父皇,都让她看到了未来的希望,所以齐瑢决定什么都不要多想,先把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生下来再做打算。
太后现在最喜欢看长孙女和小十一吃东西,每次看得都笑得十分开心。
“慢点,慢点,你难不成也跟十一一样,能吃就不怕烫手?”
其实宫里做的东西,岂会让贵人觉得烫,那红薯烤得恰到好处,吃起来又香又软。
正趁着哥哥不在、抱着烤红薯埋头啃的小十一听到皇祖母喊自己的名字,立刻抬起头,看了过来,一边看,小嘴巴也没有停,鼓鼓囊囊地也不怕噎到。
皇太后亲自拿着帕子,给吃得满脸都是的小花猫擦脸,目带怜惜地道:“等阿瑢的孩子出生了,咱们十一也要满两岁,该是上玉碟的时候了。”
第七十五章冬雪
青州皇族出生后只论序齿,满两岁可入玉碟,得姓名。
与之早夭的三个哥哥相比,小皇子能活到这个岁数,无论对他自己,还是对宫里,意义都是极大的。
原本皇太后对让他出宫跟着七皇子住一事还颇为担心,毕竟老七也不过舞象之年,自己都未成家立业。
但她现在看到小皇子健康聪明、活泼可爱的模样,就再无任何疑虑,甚至十分庆幸陛下当初做的决定。
“上玉碟是大事,到时候小十一得父皇赐名,再过两年就能开蒙……总觉得,小孩子一下就能长大了似的。”
齐瑢自要当母亲了,就曾无数次幻想过孩子的样貌、脾性,她看了一眼白白嫩嫩的小十一,捂嘴笑道:“在此之前,还有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可以玩耍。”
都说皇子们生而尊贵,但他们同时也背负着极大的责任。
五、六岁开蒙,然后习文习武,日日不断,直到皇子成年领事……若说快活,恐怕也就是年幼的几年了。
“他在老七府里,你还担心没办法玩吗?”皇太后想到明年宫里会有的喜事,心情就格外好:“哀家只希望他们别把屋顶拆了。”
才刚擦干净嘴的小十一两口下去,很快又成了小花猫,他听着皇祖母的话,心中很是不解。
——少玄哥哥会带他们到屋顶看星星,所以他们从来没想过去拆屋顶的呀!
入夜之后,整个天京城都会安静下来,这时候抬头看星星,虽然不及在琼音寺看得那么高远,但也别有一番趣味。
齐璟还特意查阅了一番书籍,好教十一认空中星斗。
由于海中的鲛人也会浮出水面观星,好判断自己的方位,所以少玄对星星也很有了解。
但鲛人族对某些星星有自己独特的叫法,这些叫法显然与九州人的命名有异,所以七皇子就会跟少玄一起讨论,偶尔谈及其出处和远古神话,都觉得甚是有趣。
可惜的是,小皇子在两位哥哥的对谈中已经彻底晕乎了,他除了认得像饭勺的就是北斗七星外,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好在七皇子不是要培养小十一进太史局当个五官正,所以没有做那种指着天上某颗星星就要问小十一叫什么的傻事。
大多时候他都是叫小家伙自己发挥想象力,然后偶尔问问那些星云像什么。
这时候,小十一就会奶声奶气地跟他哥一起分辨空中的“槐花糕”、“大枣”、“芝麻”……
只不过天气渐凉,入冬之后青州更是寒冷,这种活动已经许久未曾进行,所以太后提及屋顶,小十一对怀念的场景念念不舍,一下就想起了什么,漂亮的大眼睛也顺势看向了皇祖母。
发现小皇子在看自己,皇太后以为他快吃完了,是还想要一个的意思,连忙劝道:“十一吃一个刚刚好,吃多了,待会就用不了午膳了,若你七哥知道,怕是要唠叨。”
——何止唠叨,还会打十一的小屁屁,或者挠痒痒……打屁屁不怕,挠痒痒怕!
想到这里,小家伙连忙点点头,念念不舍地把最后一点红薯也吃得干干净净。
皇太后握着他的小胖手,好给小皇子擦干净,六公主见状,心中又羡又嫉——皇祖母虽喜欢她的小儿子,但也从没有这样亲近过。
“昨夜虽下了大雪,但今日已经放晴,皇祖母带我们去观雪品茗吧。”
齐瑢不用见到府里的莺莺燕燕、不用担心皇帝什么时候又要难为亲王府,她调整心态后很快真正地清闲下来,再加上有玄滢长公主这个活泼的小姑子在旁,也不禁有了活力。
于是,等齐璟来接小十一的时候,就看到她们在御花园围炉赏雪。
……
“老七来了,陛下叫你去了紫宸殿?”听到太后这样问起,在座的女眷都看向七皇子。
齐璟从东校场回来,确实是父皇叫他去了紫宸殿,要吩咐送鲛人皇族回少海的事情,所以让他来晚了些。
这件事非密事,所以齐璟并未隐瞒,只言道自己会再去封丘的河港,让鲛人皇族可从浊河支流按原路返回少海。
“说来,少海的鲛人皇族在我青州也待了不少时日,期间虽有不好的传闻,但也澄清过了,如今他们要走,自然是得送送……只是这天寒地冻的,苦了老七又要出去。”
因发现老五和老六在害人性命,担心更多无辜之人送命,齐璟决定放弃追查证据,还故意打草惊蛇,让他们收敛。
但齐璟自诩不是君子,不讲那种没有证据就放他们一马的原则,所以还是借着安国公府的势力,很是添油加醋、虚虚实实地“造谣”一番。
最后对方当然没有落下任何把柄,这件事也算澄清了,但委实给五皇子他们添了不少麻烦。
连带此次要送鲛人皇族回少海的活计,皇帝也没有交给五皇子或六皇子,反倒还是吩咐了一直不与鲛人来往的老七。
对于齐璟来说,大冬天的要离开他的少玄和小十一,这确实是个苦差事。
但一想到鲛人走了,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亲近他的美人,再不用一大早出门前还得沐浴、搞得身边的秋夕等小姐姐误会自家殿下毫无节制,又觉得这些家伙早走他早高兴。
当然,表面上还是得收敛收敛喜意,道一句“为父皇分忧,不辛苦”。
太后闻言,果然欢喜:“阿璟如今是越来越能干了,再过不久,怕是都可以领事了。”
太后说的领事,是要像齐璟他们那些成年兄长一样,入朝堂、涉政务,而不是像这一年似的,做些跑跑腿的事。
三公主和六公主都是觉醒神武的公主,在这件事倒有一致的不满。
历史上虽有镇守边境的公主,却没有入朝堂的公主,七皇子明明没有觉醒,但他身为男子,依旧可以入朝堂,将来甚至能手握重权……何其不公!
原本这个时候,六公主总是会出来说点什么,三公主乐得在后面看戏。
但这段时间六公主心情似不太好,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上午,只在请安的时候开口,再就没有半句其它的话了,这次果然又是如此。
齐瑃并不知道自己的六妹正忙着收拾旁人塞进公主院子的杂碎,连进宫的时候心里想得都是如何扳回一局,哪有闲工夫说什么酸话、斗什么嘴。
三公主生在宣微殿,母女依附淑妃,连她的婚事也是得淑妃牵线,所以对二皇子一系的七皇子自然没什么情谊。
她知道皇长姐之所以能够留在青州待到明年春天,就是皇祖母去父皇面前求的情,生怕皇祖母又要在父皇面前说老七的好话,叫他提前封王领了事,更成了二皇子的助力。
齐瑃想了想,不紧不慢地道:“老七和老六隔了不到一岁,又是从小一起习文习武的,感情最是深厚,将来若是跟二皇兄、五皇兄一样,能为父皇分忧,也是件佳话了。”
——六皇子齐琢比齐璟还要大些,就算皇祖母偏心,非要帮老七说话,那要领差的好事也少不了更加年长的齐琢!
她到底不敢提封王的事情,所以只提了办差,不提授王爵。
齐璟看了一眼皇姐,嘴角牵出一抹笑来——他跟老六感情深不深厚,三姐心里真没点数吗?
怕是想到了什么,皇太后的兴致果然减弱了不少,她让女官把包成了球的小十一交给七皇子,就打发他们回府休息去了。
路上,齐璟抱着只露出一张小脸的十一,凑近了闻了闻:“今天吃了多少点心?”
小家伙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没有点心。”红薯怎么能算点心呢!
他们在室外待了段时间,身上的香气也散了些,但齐璟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慈安宫吃过了什么。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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