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枢神色一凛,就听城楼鼓声又响,紧跟着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单皆羽抽剑指天:“杀!”
“杀!”齐军的大军随之出动!
骤然之间,顾家军鼓声号角长鸣响起,纛旗在细雨冷风中猎猎招展。姜枢只见两翼的骑兵率先出动,而中间将士们如山岳城墙班向前推进,大喊三声“杀”,气势不输敌军!
终于相撞了,空中响着沉闷的喊杀与短促有力的号角鼓声!两军碰击,城下的坚定有力的将士们挥动着带血的刀|剑,发出低沉的嚎叫,整个战场弥漫着烟尘,细雨又使它们快速沉落,整座凤凰关被这种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感染着,所有人肃穆着脸看着怒吼、鲜血和刀|剑。
这一场战争“酣畅淋漓”!从和平年代穿越而来、从岛中偷跑出来的姜枢当即愣在了原地。
回过神的他抬手摸了摸脸,转身悄无声息下了城楼。
他刚往回走了两步就看见了傅慕,此时傅慕没有披着斗篷,正蹲着给面前一躺在草席上的伤员换药,两把伞遮在伤员身上,自己被淋了个全shi。
姜枢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摘下斗笠给傅慕戴上:“怎么不挪到房里?”
傅慕的手只是一停又动起来:“伤的太重,必须先处理。”
姜枢看向半昏迷中的伤员,那人一只胳膊只剩了半个,头部也受了伤,只不过傅慕给包上了。
他问:“你一早都在这里?我,我突然想知道你们三人的恩怨了。”
许久傅慕低声嗯了声,道:“好,我讲给你听。”
作者有话要说:
枢宝搓着手道:嘿嘿嘿……
傅慕:你想做什么!我都从了!
谢谢支持,感谢你们!!!
第14章第十四章
他刚说完,外面就传来比之开始更为激烈热血的喊声,两人双双皱眉,姜枢道:“为什么到了凤凰关,你反而不急着赶去南疆了?”
令他奇怪的是,傅慕犹豫了一下,他低下头快速处理好伤处,扭过头看着姜枢道:“……很快你就知道了。”言语间尽是小心翼翼,姜枢听了直皱眉。
傅慕站起来,很快就有人过来将刚才的伤员挪走,他道:“一时半会儿打不完,找个避雨的地方吧。”
“聊一聊?”姜枢沉下声音。
傅慕不去看他,同是声音低沉着:“聊一聊。”
四年前,姜枢还在雾岛上被逼着天天练武,背着师父偷偷玩纸人,犯了错就要被罚去看海,而傅慕却做了堪称这一生唯二后悔的事情。
这一年,傅慕他十七岁,医术小成,尚未扬名。
三月阳春,微风拂柳,一线忘川外极品玉桃花阵阵幽香,刚刚采完药材的傅慕就在桃花阵里遇到了萧景胜。
彼时萧景胜十分狼狈,白衣染成了血衣,僵着右手半个身体伏在地上,面前是面冷如霜的长云二族长傅沈。
躲在树后的傅慕听得不真切,只模糊听到傅沈冷声道:“……回去!”
伏在地上的那人道:“医者仁心……”
傅沈打断拒绝道:“长云从不cha手朝廷之争。”说完便是一甩袖子,竟也不吩咐别人送萧景胜出阵,就这么转身走了。
又过了许久,傅慕站的腿都麻了,这时从远处过来了几个族人,他们如傅慕一般蒙着面,到了那人身边弯下腰挽起袖子不发言语将其抱了起来,十分平静的出了阵。
树后的傅慕低下头沉思了会儿,眉头皱了皱,背上背篓跟了上去。
到了一线忘川外,两个族人倒是没有随手一扔,轻轻将人放在地上,转身回去了。
紧随在后的傅慕看着族人消失在桃花林中,这才走过去,蹲在那人身边推着肩膀:“醒醒,醒醒!”
萧景胜被推的睁开了眼,咳出了两口血:“你,你是长云族人?”
见他还能说话,傅慕连忙伸手摸着那人的身体,边检查边道:“我只是邻村的,送来一线忘川给三公子当药童的。”
萧景胜闻言闭了闭眼:“你能不能送我找个医馆?”
傅慕忙“诧异”道:“莫非是长云不肯救治你?”
“……是。”
“这可糟了,”傅慕在背篓里挑拣着,“长云的不愿意救你,旁边的这些医馆也不会的。”
“那让我死了吧。”萧景胜狠心道,“劳烦你把我……”话还未说完,一记手刀打来,他成功晕了过去。
傅慕一脸冷漠地收回手,将人背起来,又拎起背篓迈步快速离开了。
————我是两天两夜的分界线————
萧景胜在一阵呛人的气味中迷糊醒来,第一眼看到了房顶,他费力扭着脖子去看发出气味的地方,就看见一个少年在熬什么东西。
傅慕头也不回:“醒了?”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嗯,”这声谢他应了,“你试试自己可能动?”
他闻言想动动手脚……“这……”
“动不了了?看来是成了。”傅慕满意点头,“你伤势过重,为保万一我给你用了点东西,放心,死不了。”
萧景胜还是紧绷着:“能否不用?”
傅慕这才看着他皱眉:“恐怕不行,你再乱动,右手是不用要了。”又顿了顿,“我不知你什么身份,但好坏总能分得清吧。”
那人沉默了会儿,许久开口道:“在下,萧景胜。”
“我姓傅。”
萧景胜又道:“这,可是出了长云?”
“未曾,”傅慕回道,“我白日要在一线忘川,夜里才能赶到这里。”说着倾身看向小土盆,又拿起旁边的小木勺搅了两下。
萧景胜终于忍不住道:“这,这是何物?”
“药。”傅慕赤手端着小木盆,将药倒进碗里,端着碗走过来,“喝了。”
见他一脸拒绝,傅慕冷笑:“这两r,i你每日三次不间断,不想要你右手就不喝。”
“……你放这儿吧,等我能动了……”
不曾想傅慕突然伸手,隔着一层布料捏住了他的下巴,往下一掰,另一只手里的药往前一送,全都进了萧景胜的嘴里。“吞了。”他道。
萧景胜呛的厉害,吐了大半出来。
傅慕也没说什么,又倒了碗水放在他床边,对着萧景胜道:“好好修养。”
萧景胜就眼睁睁看着他出了门。
接下来半月两人就在重复灌药与被灌中度过,在他能动之后,第二日傅慕丢给他些盘缠,坐在桌边看着喝药的人道:“明日离开。”
“……”萧景胜放下碗,“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傅慕道:“我姓傅。”顿了顿,“你被猛兽所伤,我虽给你用了药,右手失去的r_ou_还需些时日才能长出,切记不能遇水,不能劳动。”
“多谢……”
傅慕皱起眉来:“明日走的时候小心些,不要遇到长云族人。”
提到长云,萧景胜静默了一会儿,快要到傅慕回一线忘川的时辰他才仿佛下了某种决心开口道:“那种猛兽,是,是。”
他连说了好几个“是”,傅慕来了兴趣:“是什么?我倒是挺好奇,我给你用普通药物对这伤口不起作用,难不成还挑药草不成?”
萧景胜道:“狌(sheng,一声)兽。”
傅慕拍桌起立:“你说什么!”
“傅公子没有听错,就是‘生于姜族,啖食人r_ou_’的怪物。”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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