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宠作者:祝烦
第28节
“我是怕那乌摇风再来把少主给抓回琼花山顶……”
“他不敢。”姜枢唇边划过一丝冷笑。
话音刚落,一道道黑影从树林里跃出,原来有数十人埋伏在树林旁,此时配合着利箭攻势,悄无声息持着长刀偷袭慌乱应战的人们。
却略过他们不攻击,像是集体看不见姜枢二人。
陈小三伸手去拦姜枢:“少主,你……”
姜枢瞥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看的陈小三额头冒了冷汗,姜枢他却突然弯起桃花眼,笑了起来:“去凑凑热闹也好啊。”
他这话说的不见头尾,陈小三猜不出他到底抱着什么想法,以前的少主虽然“嚣张恶劣”,却也不会这般让人琢磨不透,或许是自小二的离世开始,亦或是更早之前。
他这一晃神,姜枢将纸人抛给他,便沿着战线外围走动起来,他刚刚犯了次白夜露,力气才恢复大半,以前尚不明白为何那玩意儿除尽,还能再犯药瘾,现在细想,极大可能是他肚子里的那块r_ou_的缘故。
姜枢慢慢在心里念着一个个人名,此时他身穿青色长袍,外罩黑色长披风,轻功诡谲多变,十分容易与南疆人混为一谈,一时不察没能发现暗处刺来一长矛,快要刺到身上时他倏地转身,正是要正面迎上长矛,却是最后一刻一柄长剑自身后横出,挑开咫尺的长矛,手中一递,长剑刺进那人的小腹中。
这只手将姜枢揽进怀里,“阿枢?阿枢,”傅慕着急地上下查看他有没有受伤,没有发现伤处这才隐隐松了口气,想起刚才一幕又板着脸,“方才为何不躲?”
姜枢一直没什么反应,如同个木偶,这时听到傅慕的问话,也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如今甚至看不清他的神情,也分不清真情还是假意。
情绪过于波动,姜枢忍不住落下泪来,这一番不言不语暗自流泪看在傅慕眼里却变了味,傅慕心疼,他握住姜枢冰凉的手,另一只手去擦他眼角的泪,小声哄着:“怎么哭了?不哭了不哭了……”
他抽抽鼻子低下头:“没事,我方才没能注意到。”
傅慕一蹙眉,紧接着又松开:“没事就好,阿枢,是我无能,当初没能保护好你……是陈叔他们救下的你吗?”
姜枢偏过头,他突然感到很累:“是,陈叔他们和我联系上,昨日我才离开琼华山顶。”
“阿枢?”傅慕隐隐有些不安,却说不出来,耐下心性叫了他一声。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累。”
傅慕还想问些什么,但陆续有人打过来,他只能和姜枢躲开,想要躲进树林时,姜枢却阻止了他,这让他越发不安。可面上还是要维持担忧。
姜枢悄悄收回被他握住的手。
这可笑的“夜袭”在两个时辰后总算是结束了,自始至终乌摇风没有露过面,却让另一方损失惨重,姜枢跟在傅慕后面走着,树林里的陈小三看见了他几个手势,停住想要跟上去的脚步,顿了下转身走了。
傅慕将姜枢带进了自己的帐篷,出去商议了半个时辰才回来。
姜枢正安静盘坐在被子上不知想着什么,他看了会儿,慢慢走近才出声道:“阿枢,我回来了。”
姜枢点头,抬眼去看他:“我的眼睛看不见。”
傅慕皱眉,半跪在他面前,伸手摸了下:“是又犯了药瘾?”
他点头,丝毫不提及自己的猜测。傅慕还在细细摸着他的脸,姜枢闭上眼,突然道:“云亭。”
此时接近黎明,半夜过去,姜枢却没有叫过他,一声“云亭”让他手一抖,柔下声音回道:“怎么了?”
“你,骗过我吗?”
傅慕只觉心头猛地一跳,可仔细去瞧那人的脸,一脸平静,仿佛刚刚就是随口问了句“吃饭了吗”。“没有,不是说好等离开南疆,我就事事说与你听。”他定下心神,脸上依旧笑着。
姜枢哦了声,不说话了。
傅慕又给他解下披风,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休息吧。”
他却猛地坐起来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塞进他的怀里,泪瞬间蒙了眼,憋了很久他小声道:“我害怕,我害怕。”
傅慕轻拍着他的背,慢慢哄着:“我守着你睡。”
姜枢钻进冰冷的被窝蜷着躺下,很快就是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这个被窝是冷的,怀抱是冷的,连感情都是冷的。可你为什么要骗我?
傅慕遵守承诺坐在一旁守着他,脸上依旧平静,甚至能看出柔和的爱意来,可他心里却对着今日反应奇怪的姜枢皱起了眉,自相逢起他便想着为他诊脉,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连手都没握住几次。
许是真的害怕,不过害怕的又是什么?
*
这对爱侣待在一间帐篷里,满腹心思,这边姜洹却已经找到了陈叔他们。
顺便带着二十多个人自己二十五头狌兽。
姜洹还未下马便道:“小儿呢?让他出来见我。”
刚回来的陈小三拱手道:“少主跟着傅公子走了,如今不在。”
姜洹脚下一顿,转身看着陈小三,略带疑惑道:“姓傅?哪家的?”
“原长云三公子……”
姜洹脸色一黑,手中的马鞭动了动:“长云?”
周围的狌兽们呜了声伏在地上。
陈叔走上前,弯腰拱手道:“主子,还有一事,要向主子禀告。”
姜洹看向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个bug。
姜枢:听说有人说我嚣张恶劣???
陈小三:瑟瑟发抖。
谢谢支持,感谢。
第59章第五十九章
陈叔僵了一瞬,很快低声快速道:“兹事体大……”
姜洹嗯了声,便是往前走,随便挑开一个帐篷进去,陈叔随后,陈小三在外守着。
陈叔道:“主子千万不要生气。”
可姜洹已经黑脸了,路途遥远,连日跋涉,此时更是烦躁,他闻言抬手揉揉眉心:“直说吧。”
陈叔眼一闭心一横:“前日少主告知我们,说他,怀孕了。”
这帐篷中突然没了声音,陈叔却不敢抬头去瞧姜洹的脸色,仍旧弯腰等着。
等到腰酸快要撑不住时,手里还拿着马鞭的姜洹出声了:“他亲口说的?”
“是。”
“怎么说的?”
陈叔一顿,只得把姜枢的原话搬过来。
姜洹有些怪异又有些了然道:“y阳蛊?看来我还是来晚了。”
陈叔失声问:“主子知道y阳蛊?”
“嗯,”他低声叹口气,“小儿的纸鸟传信来问过,我也只是提了几句。”
说到纸鸟,陈叔又问:“少主还说了,他因傀儡纸术寿命减半之事,这事可是真的?”
姜洹没说话,陈叔胆战心惊抬头望过去,就见姜洹领口钻出个纸人来,他猛地瞪大了眼,被这一幕惊得语无伦次:“主子也……这纸人,不是……”
纸人只露了个头,随即又缩了回去,姜洹略带怀念和怅然道:“我不知能护他多久,统共也就这几年了。”
陈叔强压住满心的震惊低下了头。
姜洹继续道:“小儿尚不知我也会傀儡纸术,”说着竟冷笑一声,“这y阳蛊来的是时候。”
陈叔自然知道姜洹想的什么,犹犹豫豫道:“只是,少主不想留下那孩子。”
姜洹蹙眉:“他不想要?”想了想,“是出了什么事?”
“我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