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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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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自在小打滚作者:今天我爸生日

第3节

壮汉抬起头,身前原是一个破和尚,浑身褴褛,污垢满面,辨不清容貌。

壮汉怒目圆瞪,想要挣脱擒住他胳膊的力量,谁知眼前和尚的手竟如同钳子般,紧紧扣住,丝毫不松动。

他的脸都憋成了紫红色,依旧没有挣脱开眼前人的鹰爪。

“女人家不愿意与你享那鱼水之欢,总是有缘由的,或许是因为她来了月事。”元阳垂下眸子,褴褛的衣衫布条随风飘荡,他微微翘起唇角,用另一只手拽出壮汉手中的鞭子,“又或许是因为官家的‘鞭’实在没有这麻花鞭半分粗女人么,不就图那个。”

拽出的鞭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而后笨重地被甩落在地。

周围人爆发出轰然大笑,眼神在壮汉的裆部乱晃,“着实是小了些,小了些!”

壮汉恼羞成怒,暴吼一声,他浑身发抖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巨刀,元阳眼眸一挑,单手如梭,电火雷光之间便用手掌擒住那冰凉的刀刃。

手心传来冰凉的金属触觉,他稍稍施力,坚硬的冰冷感化为虚无。

刀刃破碎,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下化为齑粉,飘洒到地上。

元阳心中松气,几十年的邪门歪道,果真没有白白修炼!

瘸马长鸣,人群却是一片寂静,僵持中,却有俩三鼓掌声从上空传来。

元阳抬头一瞧,看到两个光膀子。

原是小王爷这厢白日宣y,正搂着娘子嬉戏得酣,却被楼下的动静扰了耳目。

他抱着小娘子来到窗边打探,便望见那‘破和尚武压裘壮汉’的有趣情景来,忍不住鼓起掌,此人天生异眸,紫色的眼中划过不知名的情绪。

小王爷赤光条条的,小娘子自然也是无衣遮蔽,她不想被众人瞧见,正想跑,被小王爷摁在怀中,不能动弹,一阵软玉挣扎。

众人循着元阳的视线抬头望去,便见到醉红苑二楼的那个窗口处,探出一对野鸳鸯的r_ou_糜来。那男子趴在女子的身上,眼睛却直直看往地面上的破和尚。

这一盯,便是久久没有移开,时间仿佛在小王爷的眼眸中静止。

元阳与那人对视,脑袋壳儿却突突作痛,好似在提醒着他有什么坏事要降临。

狭路相逢,孽缘难避。

两年后,元阳坐在军帐中,切切实实体会到什么叫做“应兆”,他郁闷地雕刻着手中的木头,只恨自己早有预感,却不知规避。

那日青楼小王爷惊见破和尚后,三顾茅庐,非要请他来做自己的先生。破和尚窝在那座废庙中,不知道扔出多少送来的馔食玉液、美人金箔。

他表面端着两袖清风的架子,心内却忍不住泛酸,这人比人真要气煞人,他怀着一份仇富心,摁住那快要叛逃的瘸马老兄,死活坚守破旧。

宁做破庙亡魂,不作金玉池中庸碌人!

种种风波后,元阳用行动响亮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到头来还是和马兄向五斗米折了腰。

接近后才知道,这位小王爷远非世人眼中那般不思进取。他在外面花街柳巷浪名无数,府中却是把美人居移得远远的;他在外人面前作痴傻状,仿若大字不识胸中无半点滴磨,其实书房中的古籍名经已然翻了个大烂。

本是勤苛人,却作痴傻样。

一人得道,ji犬升天,瘸马兄享了元阳的清福,短短几个月,已然皮毛发亮,肥到难辨雌雄、寸步难行。

他唤他“先生”,他教他习武,倒也安然。

直到后来,小王爷带他入了后院,元阳才知晓,此人哪里是一个‘勤’字,而是那狼子野心的‘野’。

后院中,一群死士正在接受训练,他们身穿黑衣,腰上挂着一个‘烨’字令牌,每个人的身上都透出死寂与执着,还有那份对当朝小王爷宁烨至死不渝的忠心。都是铮铮铁骨的大人,却跪伏在地上,对另一个人死心踏地。

“当今皇帝荒y无度,不仁不义,至苍生于不顾,苛捐杂税,民不聊生。”

夜风下,小王爷乌丝飘摇,眼眸发亮,他看着目瞪口呆的元阳,轻启朱唇:“在下不才,但也算已有兵甲三千,粮草万石,还差……还差一个先生。”

绮陌香飘柳如线,时光瞬息如流电。

军帐外狂风刮过,吹得帐篷口的帘子直晃动,几分灰尘气透过缝隙吹进来,捎带半点风沙,烛火晃动。

元阳抬起手,挥走在他头上盘旋已久的蚊子兄,专心致志地继续雕刻他的木地图。

如今宁朝三分天下,前朝弱势,民兵暴动,最强的还属这位韬光养晦已久的小王爷。元阳准备送完这小子黄袍加身便离开,好好去修他的邪门歪道。

他这一手木头活儿,可不是为了征战而生。

这厢他雕着木头,宁小王爷便在身后看着,元阳的太阳x,ue突突作痛,又来了,那些问过百八十遍的问题。

“先生到底多大了?”

“很大。”

“先生雕过多少木头了。”

“很多。”

“先生……”

他话音未落,军帐门口却兀然响起马蹄声,士兵们的叫嚷声在外面响起,其间有器具倾倒,马嘶人吼,一阵动乱。

两人相视一眼,掀开帘子匆匆走出。

帐外篝火飘摇,夜空下一人坐在马背上,在士兵的包围下从容淡定,高高地仰着头,自有一番高傲意味。

元阳眯起眼睛,渐渐地才看清马背上的那位英勇人士。

竟是位姑娘!

月光下那人身穿盔甲,如墨的长发高高绾起,乌丝长如流水,面容轻灵,气魄却是压迫四方的威严,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英姿飒爽胜比男儿!

她看到走出军帐的宁烨小王爷,兀然亮起眼眸,将抱在怀中的包裹扔到营帐前的地上。

包裹翻滚,扬起阵阵尘灰。

“宁君,你要的项上人头!”

翻滚的包裹停在元阳的足尖,其中的头颅滚落,表面的血液仿若依旧鲜热。

“你喜这江山可对,那我便陪你打下这江山!”

姑娘坐在马上,盔甲在身,眼中却荡漾一湾柔情。

元阳后来才知道,这位穿铠甲挑头颅的巾帼女侠,正是前朝开国元帅的大女儿,也是宁烨小王爷的青梅竹马。因为从小和父亲征战,当成男儿般养育,便炼得一身钢筋铁骨。

弯弓征战作男儿,凛然巾帼是将军!

元阳对这位姑娘的性子很是喜爱,甚至有几分高山流水的知己之感。

姑娘武能斩沙场敌寇,文能作闺阁细软句,刚可震三军,柔可安小王爷。

如若不是元阳心中早就安了一个人,差点就动心了。

姑娘跟着宁烨,也喊他“先生”。

元阳从不喜欢为人刻木雕,却为讨这骁勇姑娘的欢心,做了个宁烨的人像。

姑娘拿起那个木像时,眼中俱是欣喜,仿若得了什么人间至珍的瑰宝。

“先生,你是高僧。”姑娘抚摸手中的雕像,“你可要渡渡宁君,他太苦,也太钝了。”

元阳心想谁要渡一个臭男人。

“夏花繁盛,我只渡你。”

姑娘抬首放声大笑:“没想到先生竟是这么不正经的,宁君是假浪荡,先生便是真风流。”

时日迁移,宁烨与她蜜里调油,姑娘来到军营三日,也在一夜后,盘起妇人发。

用的是元阳给她做的木钗。

战乱时期,永远不可能有长久的安稳。

元阳用木雕地图推算出前朝的埋伏地,就离他们驻扎的地方不远,如若不先下手为强,必定后患无穷。

前有民兵如狼似虎,后有前朝遗军心怀不轨,为了避免入声东击西的套,他们只能抽出少数人去斩草除根。

此局至关重要,事系三股势力的大趋,巾帼姑娘自动请缨。

“除了我,再没有人更适合了!”

巾帼替军行,不为功名不为利,克敌犯险不受勋。

临行之前,她与宁烨告别,手中拿着那个人形木偶

“我愿为君厮杀战场,铺红天涯。事成之后,也希望君弃了杀伐,为我作画,添我红妆。”

她又转向一脸担忧的元阳。

“还请那时,先生不吝再赐一笔木雕。”

马蹄声逐渐远去,羌笛声阵阵。

元阳人在帐中坐,心中却是惴惴不安,以至于半夜从梦中惊醒,整个人出了一身冷汗。

巾帼再怎么英勇,总归是个女子,如此前去,不正是羊入虎口。

“她一个女子,带着几个”

也不知宁烨怎么舍得的。

他急匆匆穿上衣袍和靴子,按照脑海中的图案,乘马夜行。

野外,十几个人身穿黑衣,在巾帼姑娘的带领下悄悄向树林靠近。

风吹草动,夜鸟高啼,声声凄凉。

树林中有火光隐隐绰绰,虽然很隐蔽,但还是透露出三两份光亮。

巾帼姑娘松了口气,先生说的位置,果然没错。

可又不禁皱起眉头,这草草一眼望去,便足有百余人的样子,更何况树林深处还有那么多埋伏,远远超出他们原来的预期。

这次,怕是剿清不了。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进,给身后的士兵做了几个手势。

能杀多少就是到少,尽量把位高者清除。

士兵们分散到四周,轻甲匍匐前行,一时间草地细细簌簌,分不清是风动,还是人动。

她嗅了嗅风,不知为何,有股怪味,让人不禁心中忐忑。

她从怀中掏出长剑,正准备起身,突然间天地晃动,身后迸发出巨大轰隆声,火光弥散。

刹那间,天昏地暗。

元阳骑在马上,愈发加快速度,浑身都被不安的汗水打shi。

他刚刚离开前,问了仓库的士兵,果不其然,那批火|药不见了。

宁烨到底在想什么!

一路颠簸,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元阳的心快要从胸腔中蹦出。

快了,就快到了。

“轰!”

猛得,地面发生剧烈的摇晃,元阳骑着的骏马受到惊吓,径直往回奔走,疯了似地不受控制。

元阳滚落到地上,他知道那个沉甸甸地,冲击着他的腹部的声音是什么。

那是火|药爆炸的声音。

从烟雾升腾的地方迸发出阵阵尖叫,元阳如遭棍击,转身便向烟雾处奔跑。

树林里已然出现一个个巨坑,山石崩塌,黑色的污水从塌陷的地方往外流淌。地面上黏稠着一些怪异的东西,那些东西是失去原型的人体,是r_ou_和血。周围到处散落残缺的尸骸和失去四肢的躯干,血迹斑斑。

尚未散尽的硝烟中,血流如同蛇般蜿蜒而行,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当元阳跑到深处时,一个断树枝般的物体闯入他的视线,它不自然地蜷曲着,月光映s,he。

是一只胳膊,是一只带有红蔻色指甲的胳膊。

四周呻|吟声阵阵,他找到姑娘了。

元阳绝望地瞪大眼睛。

一个不成人形的女子正在地上爬动,可软濡的东西正缓缓从她的肚子往外垂落,那是流出的肠子。

“先生。”

元阳嘴唇颤动,哆嗦着双手把不成人形的姑娘抱起身,战甲垂落于地,那人气息清浅,好似在呢喃着什么。

他凑近耳听。

“先生我梦见宁君为我作画了,画中我笑如桃花,转眼风华。”

“好,真好。”元阳颤抖着手,将她的眼睛覆上。

手臂垂落,染血的人形木偶跌落到地上,断裂成两瓣。

号角声从远方响起,悲凉的羌笛声环绕。

元阳回到军营后,疯了一样般找寻宁烨。

“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

宁烨的眼中映s,he灯火,倚栏而凭,“火|药是我放的,又如何?”

元阳垂下眼眸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中突然流淌出两行温热。

“不如何,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贫僧先行告退。”

“还希望往后,莫要再见了。”

他颤抖着沾满血r_ou_的双手,再也没有回头。

回忆戛然而止,元阳堪堪回归现实来。他揽起椅子上昏迷的衡宁仙君,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女仙,叹了口气。

“花非昔时花,月非昔时月,小王爷却还是这般性子呢。”

他在心中默念法诀。

宁烨面前闪现白光,他伸出手,眼前的人却已然消失。

腹中的剑,愈发钝了。

“仙君,你可还好,要不要喊人来。”仙童跑到他的身边,看着宁烨染血的锦袍,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错过了。”

“什么错过了?”

仙童一头雾水,却睁大眼睛看着宁烨从身中直接拔出那把青铜剑,眉眼冷漠波澜不惊,仿若毫无痛觉。

“先生是了不起的匠人,可惜我是朽木不可雕,未得他青睐,错过了。”

青铜剑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第7章仙境诰命

末y眼前的景物,是‘黑白’的。

‘黑白’的影子,‘黑白’的缝隙,‘黑白’的扭曲。

各色人在歪斜的道路上行走,它们的身体长出触角来,互相缠绕、牵连,发出挤压的黏稠声响。有的顺从,有的卑亢,有的霸凌,有的不依不挠它们的身体在流脓,顺着那蔓延的触角在地上拖出一道道长远的痕迹,腥臭味在空气中晃荡。

黑白的眼睛珠子占了整个身体的大半,拖着脚步在地上爬动,旋转的眼仁在扭曲光线的照s,he下散发异样的光彩,似是在呓语,又似是在呢喃怨恨。

末y站在‘黑白’中,看着眼前的歪斜裂出一个巨大的缝隙,他的影子开始无限地膨胀,直到塞满整个缝隙。

突然间,无数个触角人披着锦袍从缝隙中倾泻而出,它们互相推挤,用微弱的胸腔发出巨大的声响。它们在那巨大影子的遮罩之下不敢动弹,跪伏在地上颤抖流脓。

渐渐地,更多细小的人往他巨大的脚奔来,如同潮水涌出堤坝般急切,末y感受不到悲喜,只想甩开这些蠕动的黑白。

末y全身裸着,没有衣物遮蔽,奔跑的时候,树木划伤了他的腿,从伤口处不断流淌出白色的血液。头顶上的太阳正在变形、放大、纠缠,照s,he出黑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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