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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风声呜咽——似乎是猫在哭。

从此世上再无碧落山庄。

第三卷·铁秋千

第32章逍遥剑宗

“你们有没有看到元阳仙君!”身穿绿纱的仙娥兴奋地摇晃上身,往仙娥堆里面一埋,朝她们大声喊叫。

“什么,司木仙君什么时候回来了!”

“木君不是领命下凡了么,怎么他现在回来了!”

难得有个身穿白纱的小仙娥,嗫嚅了一句,“那那个带面纱的妖君也跟着回来了么?”

绿纱仙娥轻皱眉头,用自己的手指撑住下巴,“唔这我倒是不大清楚,回头我去问问扶原。”

“问什么问呢,我家师尊老早便又走了,你们这群女娥子想着什么怀心思了,我家师尊可是心里有人的好男人,你们别随便招惹他!”扶原手上提着司命老儿的酒缸,本准备往轮回境赶,正巧听闻有人谈论他的师尊,便赶来凑热闹。“再者说,我们家师尊早就改好了,不随便亲近女色,你们别做梦了!”

女娥子们瞪得愈凶狠,元阳便说得愈起劲儿,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怼到人家姑娘脸上。

“那,扶原,你可知道仙君又去了哪处?”

“怎么,偷偷拿我师尊的画像还不够”扶原一招老鹰捉小ji飞扑过去,把绿纱仙娥手中的画像用力往外抽。“你们难不成还想偷偷下凡,去见我师尊,想得倒是美!也不拿脑袋想想我师尊是下凡干什么的!”

绿纱仙娥显然也不是个好惹的,气得拿脚踢他,头上直冒青筋。“死扶原,你管得真宽!”

“你们别争了,小心把手中的画像给撕坏了,这可只有一张啊!”围观的仙娥们直跳脚。

“你还给她!”

“别抢了,别抢了欸,扶原你个松手!”

仙娥子们如潮涌们挤上去,扶原手中攥紧画纸,喉咙滚动出句不明不白的公鸭叫,而后彻底溺死在胭脂粉中。

仙寰悠悠无烦恼,人间却是三山六川、说不尽的满山愁,苍莽一时分不清雾霭和云气,上下相合而混沌起,荡然天地间浩浩然正气。

在人间的黄昏坡角,云雾飘渺处通往仙境,深山老林中连接阿鼻地狱,瘴气密布、万里无人烟便成了魔欲的沼泽,这些地方大多隐蔽,悄悄然成为青山绿水中停顿的冷清。

而这万千冷清中,有那么一处巨石当道,柏树丛生之地——人生难得豪情,不求仙道求恣意,踏碎凌霄。待君归来,纵使亘古变,逍遥亦人间!

人间,逍遥剑宗也。

黄鹤踏过云霄,留下一声长啼,在雾霭中穿梭,又猛然像长剑般破空而出,袭卷起千层云浪。

“下一个预备弟子,邵逍。”

悠悠羌笛声,吹响满山幽静。

“邵逍,这人竟然叫作邵逍!”剑宗弟子指着册子上的名字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又什么,这儿还有个叫作平笙的呢!”

“这年头怪事儿真多,这两个名字还能一起出现!也不知道这家人怎么给孩子取得名字,偏偏取这两个”

“你们小声点,千万不能让大师兄知道他知道估计能把剑宗给掀了”

元阳便在这窃窃私语中走上山头,抬起手,让呼啸的风从自己的手缝间穿过。

有些shi润。

他有些恍惚,仿若在某个他忘记的日子里,他也是这般伸出手——让风钻进自己的灵魂。

元阳抽出手中的剑,气流顿时炸出,周围的雾气往上冲散,地面飞起沙石,雾霭之间滚卷起千层波澜,浩荡的天地烫入他的心怀。

玄剑散发幽幽的暗光,缓缓飞到半空,元阳缓缓踏上剑端。

风慢慢上升。

泱泱朱袍被吹荡膨胀,在空中鼓荡“啪嗒啪嗒”的声响,额前的碎发被完全掀开,朱袍的锦带在空中摇曳,形成一道飘荡的弧线。

元阳的心中突然升腾一种不知名的喜悦,牢牢抓住那个本应该不断跳跃的地方。这种喜悦给了他一种云雾般的错觉仿若自己的心就长在了这天地间浩浩汤汤的风中。

风吹过的地方,有鸟一般的自由。

元阳的浑身传来与风极致契合的舒适感,剑身反转,他整个人在空中转了个圈,血液在体内兴奋地流动,骨髓中叫嚣更加猛烈的冲击。

红衣人像上瘾一般,在风中张开臂膀,嘴角升腾一抹开到极致的笑,竟染上三分嚣张。

元阳后仰,他的身子落入无尽的风中,衣袍最大程度地涨开,包裹住无处不在地恣意和云霄。黄鹤长啼,和他一起往下沉降坠落,坠落落入苍穹之下一勾山崖的潇洒

他勾起手指,玄剑如同流星般瞬时又冲到他的身下,元阳在剑端踮起脚尖,缓缓向身后的众人望去。

露出一抹坏笑。

逍遥剑宗的弟子们早已被刚刚的情景震撼地说不出话来,原生打趣的眼眸中渐渐上腾起真切的敬佩。

为首的青衣弟子抽出手中的铜牌,小心翼翼地放到元阳的手中,“新弟子做得好,你配得上你的这个名字。”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元阳的肩。“逍遥剑宗——人生难得豪情,不求仙道求恣意从今天起,愿你也能纵使亘古变,逍遥亦人间!”

元阳翘起唇角,颠了颠手中铜牌,而后恭敬地垂首行礼,“在下邵逍,谢过各位师兄。”

黄鹤长啼,日光透过雾霭,席卷起人间的浩荡。

远处断断续续的羌笛声,又近了些。

一声突兀打破短暂的宁静,由远及近。

“不好了,东边的山石崩塌了!”

“怎么了,这是!”

一个紫衣的弟子飞奔到山崖的聚集处,气喘吁吁,额前的乌丝乱晃。

“大师兄大师兄他他又和人家打起来了!”

“又是谁惹了他?”

“不知道,好像也是个来参加选拔的弟子。”

青衣弟子们纷纷跑向东边,元阳也跟了上去,为首那位给他铜牌的青衣师兄竖起手中的符纸,最终念念有词,元阳原以为在念什么新奇的法咒,便留心听了听。

“他娘的大师兄又给我们惹麻烦”

元阳收回耳朵。

“新来考核的弟子,又怎么能够惹到他?”

“谁知道呢”紫衣男子跳到山崖的侧面继续奔跑,口中呛了口气,“谁知道他怎么想的,那新弟子看起来那么老实,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狠。”

“等会儿你去劝说,我们负责去修补山石!”

“去你们的,你们还想让我一个人去面对那大魔头是兄弟就一起上!”

他们说话的这功夫,山石震晃得愈发猛烈,远处发出“轰隆轰隆”的响动,不断有细小的沙石往下滚动。

紫衣弟子召来黄鹤,一脚踏上去,更是快马加鞭地破空赶去。

“真是造孽!”青衣弟子们也纷纷跳上山壁,在风中疾速奔跑。

元阳慢悠悠地在后面跟着,悠哉游哉地像个老头儿,他心里正想着妖君呢,身后就传来那股熟悉的芳香。

“末y兄。”元阳转过头,果真是那面带白纱的末y妖君。

“在这儿便唤我平笙罢。”末y看着眼前的人神采飞扬,目不转睛。

“平笙平笙。”元阳嘴中念叨得那叫个朗朗上口,他现如今只想跟这位来去无踪得妖君磨好关系,看看往后能不能趁着什么老熟人的身份厚起脸皮跟妖君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他的心给还回来。

大块的山石滚落,上空腾起阵阵灰尘,扑朔的声音在尘灰的席卷中逐渐靠近,从山头传来瀑布往下倾泻的巨大轰响,在天地间咆哮冲击的力量。

新来的弟子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整个人缩成一个鹌鹑鸟,面色苍白地靠在山石壁边,汗珠从后颈留下,浑然打shi后背。

“你的名字里竟然敢有这个字!你怎么敢!”一阵湍急的气流擦过新弟子的耳边,直冲冲击打到他身后的青石壁,“轰隆”一声留下巨大的坑,皲裂不断掉落的石块。“谁给你的勇气敢用这个字!”

新弟子不断颤抖,整个人一动都不敢动。

“你改不改名字,我再问一遍你改不改名字!”少年模样的阎罗王举起手中的石块,举起来朝新弟子的方向瞄准,毫无疑虑地抛掷,那石块如同雷霆般穿破云霭,直接在半空中燃烧起来。

“大师兄,不可啊!大师兄,快住手!”

少年阎罗王置若罔闻,在手中汇聚成一个偌大的火球,在空中猛烈地燃烧,他的周身上升冲破云霭的气流,嘴角凝固成一个扭曲的笑。

活脱脱就是个人间的阎罗疯子。

元阳眼见不妙,勾动手心中的木珠正准备投出去,却突然被身后一股力量猛得推出去。

“邵逍,上!”

他一个踉跄,全然没有反应过来,

山谷空荡,那一句“邵逍”赤|裸裸回荡在半空中,不断回音,经久不绝

火球转过方向,燃烧出嗜血至极的气焰,山石不断滚动,又是一处山崖角掉落。

“好啊先是来了这么一个李逍,现在直接叫‘邵逍’了。”

少年僵硬地转身,睁开阎罗的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是俩人的主场了(小土狗撑起下巴)

第33章唇红齿白

常言道:“冷灰里冒出个热豆子,实在是出乎意外。”这山崖上的山石还在不停往下滚呢,刚刚他们的大师兄还跟个阎罗鬼一样要吃人呢,现如今——

少年个子本来就高,腿长胳膊长的,这会儿突然跟个球一样撞到元阳的怀中——一头子蒙扎,连头都不带抬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身子还直颤抖。

“逍儿,逍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师兄以后不随便骂你了,酒也让给你喝,剑也让给你使,你千万不要再走了!”

周围的弟子们看得那叫个浑身发麻,互相传眼色,忖度着这大师兄是不是被人夺舍了。再仔细那么一瞧——不得了,他们的阎罗王大师兄脸上竟然带着笑,那笑跟白糖拌了蜂蜜一样——甜上加甜。

这还是堂堂阎罗王大师兄么!这是哪儿的甜菜吧!

元阳跟少年身量差不多,被这突然扑上来的大挂件儿勒得慌,整个人闷得慌。

“这位兄弟,你”

“下来。”元阳身后的末y一声冷喝,透着一股股凉气儿。

“哟,是平笙老大啊,你也回来了,真是双喜临门啊肯定是你把邵逍这小子找回来的,真是不容易!”只是抬起头,整个人还是挂在元阳的身上,脸上露出一个傻子样的笑,“你怎么还化了个形,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没事,邵逍既然安然回来,我们定也不会亏待他的师父您嘞!”

元阳的眼中露出迟疑,“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他的手指微微颤动。

“你们,杵着干什么!你们的邵逍师兄回来了,赶紧给我去准备房间,杵在那儿晒r_ou_干呢!”景敖抬起头,抱着元阳恶狠狠地看向呆立在原地不动地弟子们。“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景敖张开嘴,用力嗞了嗞牙齿,元阳感觉自己肩上跟挂着个恶犬一样。

“没,没,没!!”

在场的弟子们这个摇头,那个摆手,一个个立马转身,好比得了尚方宝剑,脚底生风,直冲冲奔回山庄。

“你们是不是认错”

元阳话音未落,景敖整条恶犬突然窜起来,脸上立马y转阳光,嘴里直吐糖粒儿。“走,跟师兄回去,今日不醉不归,必定要闹他个三杠清水六缸浑浊!”

“你们是不是认错”

末y一双冰凉的手瞬间拉住元阳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

元阳愣了愣,心中叹气——这一不清二不楚的,合计着今日他和说话犯冲,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恶犬景敖抬眼看了看俩人相交的手,心里叹了口气,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两个人练成一串往自己身处猛拽。

“逍儿!”

元阳转头。

“不是喊你,我喊它呢!”

五里云雾中扑腾来一只仙鹤,卷一声狂风与沙石而来,直冲冲俯冲而下,把三个人带到空中。

它在空中打了个转,痛快地上下颠转,这三伏天的风,被搅得一会儿向西、一会儿向东。

景敖抓住元阳的手,兴奋地伸开臂膀,用力地在风中喊叫一声“啊——啊——!”

元阳心中亲切,看着眼前吼叫的恶犬,倒是没有放手。这孩子唇红齿白大块头儿,脾气一会儿暴躁得跟个阎罗王,一会儿乖巧地跟吃了蜜糖罐,是个奇人。

眨眼的功夫,西边的晨霭破开,露出万丈云光。

三人一鹤陷入冲开五里云雾,往连绵的山脉深处飞去。

“吃ji蛋哟。”唇红齿白的恶犬急冲冲从后厨跑出来,手里提了一篮ji蛋直晃悠。

“这蛋”元阳才刚开口,景敖就把他从末y的身旁拽过来。

“知道你喜欢吃ji蛋,后院儿的ji棚一只没给你扫走,怕你哪天回来,这是刚刚拾起的蛋,保准儿新鲜!”

一会儿,热气腾腾的四碗蛋端上来,油水汪汪上面飘着葱花。元阳面前的那碗糖放得特别多,他看了看恶犬满含期待的眼神,夹起一只咬下半口,甜、香,又有点烫嘴,在嘴里直滑溜。

倒是用心。

景敖呼啦呼啦吃完蛋花,从青石桌上拿起一个锦布包,在里面不断翻找,终于找到一个纸包,他小心翼翼地放到元阳的手上。

元阳把纸包捏在手中,这经卷大小的东西,沉甸甸、硬梆梆的;包裹的纸有些发黄,潮shi地发皱,他小心撕开表面的那层纸,不禁挑了挑眉:原来是一叠断剑。“啊。”他差点叫出声,但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只是张开嘴巴。

这断剑上有血,血上的味道十分熟悉——不是其他人,正是他自己!

可是无论是这逍遥剑宗、这唇红齿白的大块头儿、这断剑、这飘扬香气的蛋花他全无印象。

疼痛攀沿向上,直直击中元阳的头,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为什么你们都记得,唯独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元阳想不明白,他不就是个破落和尚,机缘巧合得已破九霄、上仙境,怎么就成了他们口中的邵逍,成了这断剑之上附着的魂魄。

“你当然不知道,也不知道你哪儿捏得破身体,金丹也没有、魂魄东拼西凑,连心都没了,空有一身灵力,简直就是破落!”

他们正说着,“砰、砰、砰”,“噼啪噼啪”,门外突然响起炮仗,弟子们在外面簇拥着围看,霹雳啪啦的叫嚣欢腾。

“怎么样”景敖站起身子,推开屋内的窗,让烟火气完完全全地钻进,屋子里顿时燃起一阵热闹劲儿,“我特意让他们准备的!”

元阳抬眼,本来脑袋就不爽快,看到院子里还跑着几只老母ji在鞭炮后面前俯后仰四处乱逃,脑壳儿愈发得疼。

“我跟逍遥剑宗,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和门派的关系就好比沸腾在云霄之上的群龙之首,如若群龙无首只能够变成一滩散沙;亦或是水中渔网的纲,你见过哪个没有纲的渔网能够捕捞住鱼儿,全部只能是破碎地飘荡在河中。逍儿便是我逍遥剑宗的衣裳领头,没了领头,这件衣裳不过是个假摆设。”

“你好好说话。”

“我问你,你想不想记起来!”景敖的声音盖过炮仗,直直压在元阳的心上。

“当然是想的。”

院子里的老母ji“咯咯咯”得在门外扭屁股,一步一颠,着实风s_ao。

“当真?”景敖往他这个方向又靠近了一步。

“当真。”元阳的脑袋中,一会儿是面带白纱得妖君,一会儿是轮回境中开满的梨花,一会儿是破空的伤魂鸟,一会儿又传来碧落猫的啼哭

他低声呢喃,“当真。”

提线木偶的滋味,不好受。

“这可是你说的。”景敖的面色逐渐沉稳,难得严肃起来,浑身捎带压人的气魄,他一步步地走向元阳,双手像鹰爪般牢牢地扣他的手臂。

“邵逍,这可是你说的。”外面的鞭炮依旧喧嚣,景敖的声音中竟然有了颤抖。

元阳面色凝滞,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脸一点一点往自己的方向靠近,逐渐放大、放大

末y神色一暗。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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