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唐彪追问地紧,唐逸到底不能全然不说,便对父亲含糊其辞,道自己那夜生病是阴差阳错中了洛王刘烈原本设给姐夫的圈套,姐姐不敢声张,是以隐瞒,而他怕父亲担忧,这才没有一开始就坦白。
有此一事,唐彪更加不喜刘烈,若不是唐逸一再劝说,如今姐姐有孕,不为了姐夫,也要为姐姐未出生的孩子考虑,祥宁侯府目前不宜和洛王在明面杠上,以防刘烈再想什么阴招害人,再误伤了姐姐腹中胎儿。
眼下唐彪也不敢与刘昭走得太近,毕竟祥宁侯府还要假意中计,免得刘烈生疑,至于唐茉回娘家养胎,京城里都在传这是寒王与唐侧妃感情破裂。
儿子昏睡多日终于苏醒,唐彪忍不住心中开怀,便与刘昭说了这么一句家常,就又开始与刘昭谈公事。
刘昭从唐彪处得知唐逸人没事,如今平安醒来,一颗悬了多日的心终于落地。又是忙碌的一天过去,明日就将离京,他想着等春猎回来,唐茉肚中孩子都要八个月大了,而如今西北战事紧张,征西大军出征事宜至今悬而未决,也不知期间又会有何变故,于是出了军营就换了便装,决定往祥宁侯府一趟。
“唐公子身体素弱,那夜元气大伤,加之世子思虑颇重,不利于养病。小人只能竭力而为,不敢保证……”
路上,开春的微风已经带了点暖意,田城的话却是再一次传来,刘昭紧了紧马缰,刚刚落地没多久的心继续往下沉去,不由对自己的三哥,如今的洛亲王刘烈起了真心实意的憎恶。
原本同为兄弟,即便并非一母所出,但到底血缘至亲,刘昭对刘烈只是不那么欣赏,对刘烈的阴诡不过反感而已,并未真的想与之一争高下,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严格说起来,刘烈除了手段阴险之外,倒也是个杀伐果决、有治国大志的人,许多政见时常与民百利。
就说这次科举一案,刘烈从中作梗,陷害他还牵累了唐逸,险些让寒王府与祥宁侯府交恶,一面把太子卖了,如今太子被父皇厌弃,一面让他强出头,令他遭受父皇猜忌,自己却得了父皇为制衡皇子势力而赏赐的晋封,一箭三雕,但不论如何说,刘烈也确实利用肖娘这一步棋整肃了礼部,甚至后来推荐的新任礼部尚书人选――礼学大儒郭士梅,也是众望所归。
郭士梅眼下主持春闱,莘莘学子们无不崇敬,无不对朝廷重新燃起希望。
刘昭以前觉得,三哥刘烈手段不干净,可也不会到了全然没有节制的地步,到底不曾沾染无辜的人命官司,可他利用祥宁侯府算计自己的法子实在太用心险恶。
醉生梦死是何等烈性的药?更别说是与酒同饮。如若不是那日去霓虹楼前他恰好食用了豆汤,与药性行冲,不知唐逸要被自己折磨成什么样,那么脆弱一个人儿,兴许当夜就不堪受辱、殒命在自己身下了……
刘昭脑海里倏忽闪过几个零碎的片段,不敢再想,放佛当时他浑身炽烈滚烫的感觉又回来了,而那个在他身下冰凉细滑的身子不断瑟瑟发抖,连呻吟都孱弱的似猫叫一般。
刘昭其实记不得那夜的各中细节,但身体的记忆却十分诚实,他嗓子发紧,喉结微动咽下一口口中津液,停马在祥宁侯府门前愣愣回忆――自己那夜后来是又在药效下和侧妃唐茉翻云覆雨了一番吗?
混迹在模糊记忆中的惊鸿一瞥,那双秋水一样含情脉脉更媚态万千的眼睛,说什么也不该是唐逸的吧……
“王爷?!”侯府门前护卫见到刘昭王驾皆是一惊,王爷登门侯府竟是没有事先送拜帖?
但他们哪里敢阻拦寒王大驾,刘昭下马,径直往府中走,“本王是来探望侧妃的,你们无需通报,路本王自己认得。”
“是,王爷!”护卫们站在原地行礼。
刘昭刚走进祥宁侯府没两步,就听到府中唐彪在发怒,“世子进宫这么大的事,你们竟也不知一早告诉本候?!何况他还是去见太子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呀!刘小昭!你把wuli小不甜放在心里,掰开了揉碎了时时记挂着,当心一失足,万劫不复!
下一章有高能剧情,太子这个人物,嘻嘻!你们猜不甜为何非要进宫去看望他?
☆、逸儿
“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东宫,唐逸缓缓跪在幽闭昏暗的殿中,语气疏离,乃至透着冷漠。
刘祁却是态度激动,一个健步踱到唐逸身前,似乎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真,盯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唐逸看了许久,颤声轻唤:“逸儿……”
唐逸的身体随着这一声轻唤也止不住微微一颤,却并没有回应。
唐逸的反应似乎触碰了刘祁某根敏感神经,他方才还堪称温柔的眉眼骤然紧缩,绷成两条危险的长线,居高临下狠狠捏起唐逸的下颌,咬牙切齿再唤一遍:“逸儿!”
唐逸被迫与刘祁对视,却是依旧不答。
刘祁手下力道加狠,冷冷望着眼前一张一如既往苍白无力,但实则倔强非常的脸,俯身将自己的唇凑到唐逸耳边,第三次唤道:“逸儿。”
唐逸下颌被捏得通红,眼里因疼痛开始泛起雾气,终于开口回应:“这么多年过去,殿下还不放弃吗?”
刘祁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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