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当年为了能够匹敌刘昭,唐逸私下里如何苦练过骑术,那是见不得人的日夜渴慕,就是大鹏也不得而知。
大鹏至今以为,曾经自己守在侯府私家马场外的春光明媚,世子是在里头诗情画意地独享牧草繁盛、山花烂漫的风景。
柔韧若柳、清风徐徐,祥宁侯府的世子天人之姿,学贯古今却藏拙多年,大鹏一直觉得没哪个女子能配得上他家世子,但就连大鹏也不知晓,他崇拜的世子,不仅仅文治了得,武功也并不弱。
然而再如何刻苦,也无法成为那个人的身边人。
能与刘昭一同策马驰骋,纵意猎场,这曾是唐逸少年时最梦幻的期望,但自从唐茉嫁给刘昭,他就再没来过春猎场。
“啪”!
“啪”!
唐逸不断抽马,越骑越快,持疆的手因为攥得太紧,勒出道道血痕。
他面色冷白,心情沉重,浑身泛着戾气。
苦苦隐藏了十多年的感情被刘祁就那样揭开,他不仅中了刘祁的计,还让刘昭亲眼看到他被刘祁强吻!
所以他是为何重生?
所以上一辈子,他是为何要藏锋?为何甘愿做祥宁候府体弱多病、毫无作为,最后草草病死的世子?
示弱就真的是保护家人唯一的方式吗?
他死后,祥宁侯府就只剩名义上阿姊生得皇孙这一条血脉,他逼得父亲不得已投入寒王阵营,可那之后夺嫡的腥风血雨他都留给了父亲。
说到底,他堪称懦弱的示弱,也不是在保护祥宁侯府远离党争,甚至他从一开始就希望父亲支持刘昭。
他还真是一生任性到死!
任性地放任太子毁他婚事,不娶妻;任性地将一个男人藏在心底,一慕经年;任性地强塞一个孩子给阿姊抚养,自己逃地彻底。
他一个男人,忍辱负重生孩子算什么?!
他不分昼夜刻苦多年,学了满腹学识不用又算什么?!
卑微的思慕,他连与刘昭说话都紧张地忘词,他又不是女人!
不做枕边人,难道如徐少卿那般成为支持辅佐对方的挚友兼臣下不好吗?
所以这么多年,他到底在矫情什么?!到底再躲什么?!在藏什么?!
五个月。
可他只有五个月了……
唐逸心中思虑凌乱,隐隐有恨!有悔!一时骑得忘行,不过一匹普通的枣花大马愣是给他骑出了千里神驹的速度和气势。
“世子!世子!”身后追赶声渐远,他充耳不闻,不仅大鹏跟不上了,就连那几名骑兵也跟不上了。
世家子弟的随行队伍自然是在皇驾之后,并且离得有些距离。
唐逸转眼骑过保护皇帝的禁军阵营,他身后的骑兵不敢上前再追,妄自接近皇驾是犯上死罪!
“什么人?!速速停下!”
一阵骚动,跟在皇辇最近处的刘昭侧头,就见有人骑马从外侧绝尘掠过。
“世子!”大鹏急切的声音远远从后方传来。
刘昭心头一跳!是唐逸?!
“昭儿,发生了何事?”皇帝的声音传出御辇,沉稳威严。
“回禀父皇,像是祥宁侯世子的马惊了!儿臣去看看!”刘昭说完,不等皇帝允肯,侧转马头就抽鞭急追。
唐逸不会骑马,惊马可大可小,若是坠马……刘昭不敢再想。
不过转眼,唐逸就跑出数里,他并没执着道路,只让马随性奔跑。
“唐逸!握紧缰绳别松手!”刘昭追在唐逸身后大喊,生怕那马上身形单薄的人掉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渐渐远离队伍。
唐逸发泄一通,渐渐恢复理智,就听到身后刘昭的声音,他瞥眼四周环境,发现不是去往春猎场的大路,刚想放慢马速,回应刘昭,便眼前一花,景物颠倒。
“阿甜!!”马上的人果然握不住缰绳,身体一晃似要掉下来,刘昭心跳一滞,嘶吼一声。
唐逸头晕眼花,缰绳脱手,却是腿下用力牢牢一夹马肚,强行稳住身体,此刻刘昭终于追齐唐逸,一把扯下肩背披风蒙住马眼,再轻拍唐逸身下马儿脖子,那马就格外听话地慢了下来。
“阿甜!你怎么样?!”刘昭惊魂未定,双臂扶住唐逸,紧张询问。
唐逸白着脸,有点不好意思道:“是该吃糖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加更一章,榜单字数任务已经完成!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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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吃糖了……
不甜的话,你们懂得!婆婆就这点恶趣味。
虐身虐心,不发糖~
☆、并骑
“喵!”糖球一直都在马上,一听唐逸说“吃糖”,变戏法一般从唐逸的披风下面钻出来,后腿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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