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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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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威。”

“哦~你就是那个经常去楼里的张威呀!”柳染别有深意的看着他,继续道,“我为何要防你?你现在在此,身上又没有银子,进城能干什么呢?”

张威有些窘迫,便不说话,一直往嘴里扒饭。

“我今日呢,是觉着大家太辛苦了,本来准备亲自下厨的。谁料百姓们听说后,都自愿一人一家多炒一盘菜给你们吃,盛情难却呀!”柳染放下碗筷,“吃完了便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再开工!”

“好!”

其实士兵们也都并非顽劣不堪之人,半个多月下来,最初身上所带的那些戾气早在与朴实憨厚的百姓相处中慢慢磨去,当初一直不看好柳染的张威也在接触中改变了看法。当然,柳染这个小书生模样再怎么能说也不能完全制服这一群大老爷们,主要是红涟的巾帼不让须眉与时不时来监工的时遇让他们慢慢安分下来。平常最多与柳染拉拉嘴皮子解解闷。

水渠也已经基本修建完,现在只剩开水通渠,与清理水渠两旁的一些障碍物。柳染心满意足的看着忙碌的工人们,道,“过完今天,大概绥州真正能用上水啦!结束以后我请大家吃顿好的!”

大家立刻沸腾起来,都道,“好!”

张威问道,“柳大人,修完以后我们就可以回军营了吧?”

柳染问道,“你们当真想回去?”

“那不是废话吗,待了几年的地方,不回去难受呀!”

“李水家在修房子是吧?”柳染突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问。

李水不明所以,“是是啊,怎怎么了?”

“那让他们给你们修房子去!人多力量大!”柳染指着张威道。

“大人!”张威有些怒气,咬牙切齿问:“为何!”

“不为何。将军说了,用人我自己斟酌。我乐意。”柳染轻描淡写道。

“”这算是找了个靠山吗!

通渠以后,全绥州的百姓都十分兴奋。紧接着张威他们被柳染先是安排去修房子,后是安排去给这家人浇浇水,给那家人杀杀禽,几乎跑遍了绥州城。刚开始百姓们还有些惧怕,因为以前张威他们可是小恶做尽,看见什么也不付钱,都用蛮力抢,心情好时就说赊个账,心情不好时就说直接拿,弄得百姓们对边关军早有怨言。但将近半个月的劳动下来,百姓们怨气也都小了些,有些善良的店主甚至还送了些东西给张威们,虽然柳染勒令不准收。

张威他们第一次觉得不好意思,在边关多年,枯燥无味、寂寞孤独,此刻又被这么多人关心着,心里似乎有暖流涌过,都暗暗打定主意回去后要好好守卫边疆。

“大人,多多谢。”张威第一次对别人说谢谢,有些别扭。

“你谢我什么,事情是你做的,又不是我做的。”柳染故作不知,却又看着飞花阁中的小甲站在庭院外,似是有事找他,便催促道,“行啦!大老爷们别别扭扭!快些回去吧!不然将军可真要说我故意扣留你们!”

“”都故意留我们半个月了。

众人也不多说,一一道谢过后便回了军营。

第12章毒

待众人离去后,柳染招手让小甲进来。

“怎么了?”

“大人,暗地里查消息的人查到了一点消息。”

“是吗!是是查到我爹娘的所在之处了?”柳染语无伦次的问。

“这个,只是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月桑之人对外族人甚是戒备,多次打探也探不出多少消息。”小甲不好意思道。

“如何了?”柳染问,蛛丝马迹也是‘迹’,有迹可循便是有希望。

“我们的人查到持有玉牌的人乃是月桑皇室中人,且曾经在三王爷的府中出现过。现下里已经跟着这条线去查了。”小甲道。

“三王爷?秀王齐锦?”

“正是。”

秀王齐锦?怎么又查到秀王齐锦?难道是他爹以前得醉了秀王?可不是说这是月桑的图案吗?亦或是抓走爹娘的人暗地里与秀王有所往来?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流了一把冷汗,若是秀王与月桑暗地里有交易的话,那么那些流言说秀王居心叵测怕也是有根据的。这可就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了,不知道齐煜有没有在暗中查秀王,若是也在暗中查秀王,那么势必将来他与皇上的两拨人会碰见,他得去给萧梧叶提个醒儿。

正要出去找小甲,却看见红涟带着李水进来了。

“少爷,李水说找你有事。”

“哦?怎么了?”柳染见李水脸上带有异色,不由得关心的问。

“大人,这是我老家特别有名的糕点,您先吃吃看,吃完我再跟您说。”李水笑道,却还是掩饰不了眼中的紧张。

“你怎么啦?看你心神不宁的,莫非是张威他们没把屋子修好?”柳染猜测。

“不是不是,是有关于我老家的事,大人,您边吃我边讲。”李水将手中的食盒递过去,一打开,几块香气扑鼻的糕点静静地躺在食盒中,“这是用那水渠里甘甜的溪水做成的,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柳染听了他的话,便了然的拿起一块糕点,犹豫了片刻,还是送进了嘴里,不经意道,“老家的事,哦,你那个嫌你穷的哥哥联系你啦?嗯,这糕点甚是好吃,改天也教教大人我吧!”

“您想学,我自然教您,嘿嘿,”李水愁道,“其实这事儿吧,就是我哥哥他他犯了事儿”

“犯了事儿?”柳染吃完手中剩余的一口糕点,关心道,“什么事儿?有补救的法子吗?”

李水摇摇头,侃侃道来,“已经处死啦。我想去给他收收尸,可是离绥州太远,不知道到那里的时候尸体还在不在。虽然哥他无情无义,心狠手辣,但是毕竟血浓于水,我不忍他时候连个坟都没有。

不求埋在阿爹阿娘旁边啦,不然到了地下,他们又得吵起来,其实在世的时候,阿爹阿娘也被他气的不轻,什么坏事都做尽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救不了他呀!诶~大人,你可知道这个糕点我哥也爱吃,以前呀,在江州可有名了。

我小时候也爱吃,就去老铺子里偷看他们”

柳染听着李水的话,只觉得心间越来越疼,一股腥甜涌上来,柳染实在忍不住了,张开口,却发现竟全是血,头越来越晕,眼中的李水越来越模糊,闭眼之前,他似乎看见红涟向他跑来。

“少爷!”红涟惊呼上前扶住快要倒地的柳染,瞪着李水吼道:“你给少爷吃了什么!”

李水苦笑道:“一些毒药而已。再有半个时辰,你就得给他收尸啦!”

门外前来找柳染的时遇一听这话,立马推门而入,看见倒在地上的柳染,皱眉,后脚才至的三言惊呼,“少爷怎么啦?”

红涟看着时遇,忽然像看到了救星般,语无伦次道,“将军,少爷他中毒了!你你救救他吧!”

时遇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李水,又看见桌上的食盒,便已经知道了个大概,问道,“多久了?”

“就就你们进来前还不到一刻钟!”

时遇听了后,立刻上前,横抱起柳染,又看了一眼李水,对红涟道,“找人拿下他,问清缘由。”

李水忽的疯了一般,想冲过去拉住时遇,却被红涟制住了,只得大喊道,“你救不了他的!那是烈性毒药!你救不了他的!”

房内,时遇运气,想用内力将柳染体内的毒逼出来。好久,正坐的柳染才吐出一口黑血来,身体一软,后靠在时遇怀中。

“如何?”时遇问。

柳染此时听不见时遇在说什么,只得用最后的力气紧紧地抓住时遇的袖子道:“当归,川穹……”柳染报出一连串的药名后,便昏了过去。

时遇拿起纸笔,写下药名,开门唤道:“三言,”

三言闻声而来,焦急问道,“将军,少爷怎么样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时遇将手中的纸递了过去,解释道,“这是他昏迷前说的药,应该是已经知道自己所误食的是何种毒,你去将药抓来。”

三言紧紧的抓住药方,道,“好!”

柳染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觉得周围一片漆黑,他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又忽然觉着眼前一亮。他看见柳愫坐在槐花树下,正温柔的像他招手,“阿染,快过来,你怎的又是一身的伤,又在药鬼谷迷了路?”

柳染想要上前,却只见另一个小小的身影扑向柳愫的怀中,撒娇道,“愫姐姐!那个药鬼谷的人实在太可恶啦!我不过上次偷拔了他们一株紫芯,他们便改了谷里的构造,害得我差点饿死在里头!”

柳染想起来了,这是他七岁的时候,也是遇见齐煜的那一年。

柳染想上前,却忽然发现眼前的两个人都化作云烟飘散。

“愫姐姐!”柳染想要去抓那云烟,却只见云烟在他指尖消逝。

“柳大人?柳大人?柳染?柳染!”似乎是有人在轻轻的唤着他,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嘴巴像是快要干裂开,只得重复道,“水……水……”说着便想要动自己的身体,无奈身体似乎不听他使唤,有些沉重又有些酸痛。

时遇见柳染已经有些意识,按住他立刻道,“莫动,我去倒水。”

柳染缓缓的完全睁开了眼睛,看着时遇走向桌边的身影,轻声道了句,“多谢。”

“不必。”时遇扶起柳染让他斜靠在床头后,将水递与他嘴边。

喝完水后,已经觉得自己不那么难受,便开口问,“李水呢?”

时遇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问,“你是否早就知道李水有问题?”

柳染摇摇头,“李水这个人,憨厚老实,什么事都藏不太深。今天他提着糕点来的时候,我才看出它的异样。可我觉得,他不会害我,那么一个老实的人,修水渠的时候还会和我开玩笑,不管是有再大的仇,也不至于到置我于死地的地步。”

时遇沉默了一会,“你这是拿命去赌。若我未到呢?”

柳染笑笑,“其实这绥州城内有药鬼谷的铺子,这种普通的剧毒药鬼谷简直信手拈来,若真的救不了我,飞花阁的侠士会立即拿着我的拜贴去药鬼谷铺子的。”

“你倒是为自己想的好。”时遇叹了一口气,道,“你那小书童可是看见你躺床上一次便哭一次。”

柳染不言语,只是顾自的笑着。

好一会,时遇才开口道,“李水的哥哥,是前任江州刺史李树。”

柳染叹一口气,“猜到了,”李水提着糕点盒时,他便隐隐约约觉着不对,他家虽在江南,可以前也跟他父亲去过不少地方,江州便是一处,他看见糕点时便生了疑,李水以前说他生在绥州,怎么可能这糕点是他家乡的特产,中毒后又撑了一会儿听见了李水陆陆续续说的那些事儿,心里早已猜了个七七八八。

“哦?”

“我准备去见一见他。”

大牢之中,李水闭眼睛。红涟站在李水的牢房门外,凶道,“你真是嘴硬,你到底为何要害少爷!”李水不语,红涟气到冒烟,“害人总得有个理由吧!我现在真想揍你一顿!”

“红涟。”柳染提着食盒无奈的望了她一眼。

“少爷!你怎么来了!”红涟惊讶道,“你身体还没好,怎么不多休息!”

“没事!”柳染道,“不是跟你说过女孩子家家要温柔些吗,动不动便打打杀杀的!”

“我这不是气不过嘛!问了他那么多,就是不肯说。”红涟不满。

“好了好了,你先出去,我去与他谈一谈。”柳染道。

“可是”

“听话!”

看着红涟离去的背影,柳染慢慢的转身,走进牢房,把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桌上,叹息道,“兄弟,吃吧。都是我自己做的。修水渠时答应过你们的,要亲自做一顿饭给你们吃。”

李水睁开眼睛,问道,“你不恨我吗?”

“你只是为你兄长报仇,而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吃下那点心,有何可恨?”柳染叹息,“快吃吧,吃完你便走。”

李水苦笑,“走?走不了啦!柳大人,你的确是一个好官,我也知道,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拿起柳染带来的酒,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虽多年没有联系,可毕竟是我大哥,血浓于水,况且,我媳妇儿难产时,我大哥帮过我嘞!诶~只可惜他太喜欢钱财了,估计是小时候苦日子过多了,怕了吧!

柳大人,其实你别看他贪得多,他有一次醉酒,跟我说,大部分银子都给了那个什么三王爷,他有时候也被逼无奈。

柳大人,你这次可是替那个三王爷切断了银子的一个大来源,估计是不会放过你嘞。要不就是笼络你,要不就是除掉你。我虽然是个平头百姓,可当官的那些事儿,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柳大人,虽然我想杀你,可我还是想提醒你,小心为上。”

柳染走出黑暗的牢狱,突如其来的阳光让他一时之间有些眩晕,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秀王,又是秀王,真不知自己是该因为查出线索而幸运呢,还是要因为事情变得复杂而担心呢。

真是人生世事无常。

第13章查

离上次一网打尽贪污受贿的官员一案已有四月已久,柳染与绥州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着,时遇把边关军治理的井井有条,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着。

皇宫内,齐煜在看着折子,忽然叫出声来,“沿海聚兵?”

在一侧书桌的秦枢停了笔,抬了抬眼问道:“怎么了?”

“这折子上面说离海疑似有不明船只,靠近边岸。”齐煜大惊,“谁人如此大胆?”

“只是船只,又不一定是聚兵,兴许是某些荒凉海岛上的人乘船想上岸吧!”秦枢不以为意,继续做自己的事。

“不行,朕得亲自去看一看。离海上岸便是留都,这里多年以来都未出现此种状况,怎么可能是单纯的上岸。”齐煜皱眉。

“不可!”秦枢斥道,“你身为一国之君,怎能随随便便就离开京城!”

齐煜忽然暧昧一笑,“陌南,你莫不是担心朕?”

秦枢面不改色道,“微臣的确担心皇上,皇上乃我朝支柱,实在是出不得一点意外!还请皇上三思。”

齐煜摆摆手道,“你难道不知,以臣子的身份来劝朕,朕一般只是听听而已,决定了的事还是不会改变。可你若是以秦陌南的身份来”

秦枢冷静的请求道,“还请皇上让微臣同行。”

齐煜满足的笑了笑,反正明里暗里都是他赚了,便道,“此去,便以微服私访的名义去留都。咦,留都离绥州较近,如今也已是十一月了,倒不如去完留都后去绥州将长篱与满庭顺路接回京?陌南,你觉得怎么样?”

“微臣觉得我们可以先去绥州。”

“为何?”

“那样可以让时将军派人保护皇上。”

“”他是想让他早点回京吧。

接到密信后的柳染笑道:“我猜皇上是想多在外面待一会,才说顺路来我这儿的。”

喝着茶的时遇不紧不慢的接话道:“皇宫孤寂,他想出来实属正常。”

“哦?现在不是有秦大人陪着他吗?”柳染问。

“以臣子之名,却不是以秦枢之名。”

“那我们呢?”柳染顺口问道,但说出来便已方觉后悔,他怎么了,不会是被皇上那几句话给影响了吧?现在说话是不过脑子了吗?便转移话题的问,“将军今日找我来是有何事?”

时遇全然没有柳染想的那么深,思索了一会,便道:“应该算得上是以朋友之名。”又顿了顿,回答接下来的问题,“军中有人患疾,今日来是想请你出手救治。”

看着时遇云淡风轻的模样,柳染觉着自己可真是,太敏感了,又听见后面那句话,忽而叹息道,“若是将军你当初也以这般同我说,我便不会从马车上跳下去了。”

时遇不以为意道,“当初不是朋友。”

“”柳染无奈,“今日没什么事,我便先同你去军营里看看吧。”

“嗯。”

患病的士兵都被安置在一处,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不断响起,张威脸上蒙着一块布,刚端一盆水出来,看见了柳染,有些惊讶道,“柳大人?你怎么来了?”

柳染瞥了一眼旁边的时遇,无奈道,“你们将军让我来当一回军医。”

“啊!那柳大人你可小心一点,这病会传染的。先前给兄弟们治病的老军医就被传染了,治都治不好。”

柳染掏出一块布蒙在脸上,对时遇道,“我进去看看。”却见时遇已经蒙上了脸,有理道:“你既是我请过来的‘军医’,那我便得保证你毫发无伤,进去吧。”

“”

营帐内,被安排在这里的士兵们东倒西歪,嘴唇紫黑,身上起了一个个大的水泡,与当初皇上的症状倒有些相似,只是还没到皇上那种不省人事的地步。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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