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跟我走作者:谢千言
第26节
“三言?!三言?!”红涟轻轻推一推三言,三言慢慢的开始适应光线。
“红……红涟……”三言看着红涟,虚弱道,“少爷呢?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小丁他们待的地方,你的伤太重了,不适合移动,便把你留在这里。”红涟把水递过去,“真是!让你让少爷完好无损的回来,你自己却弄得快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内疚!早知道就不让你去了!”
三言笑了笑,“我这不是没死吗……不过说真的,我差点以为我就死了,真是太疼了。”
“你还知道啊!”红涟没好气道,“好好休息,你就别乱动了!”
“少爷呢?”三言抿了一口水问道。
“……”红涟没有答话,反而让三言有些担心。
“少爷怎么了?你别吓我咳咳……”三言有些激动。
“诶诶诶,别激动啊,少爷没什么事,”红涟摁住想要起来的三言。
“当真?!”三言不信。
“当真!这个点少爷去上朝了好吗?!只是可能最近事情有点多,晚回来而已,”红涟道,“还有,少爷应当是被你们在江南发生的事打击到了,有些低迷,所以我才来照顾你……顺便让少爷静一静。”
听到此处,三言也叹了口气,“是啊,换做谁,都会被打击到……”
“是啊,所以你在这里等着少爷来接你,就先别主动去烦少爷了!”红涟嗔怪道。
“可是我还没告诉少爷那芜草的方子呢……”三言皱眉。
“你那方子不是听说被撕碎了么?!小丁还让我别提这事呢!”
“咳咳……我接过方子的时候好奇看了一眼……然后我就把它,记在脑子里了。”三言笑道。
“可以啊,”红涟由衷称赞,“看来你还是有点用的。这样吧,我到时候偷偷回去看看少爷!”
“好!”三言笑了笑。
“柳大人?!”管理藏书阁的官员有些惊讶,“快快快,柳大人快进来,外面风大,你身体不太好,莫要着凉了!”
管理官员——杜怀治是和他同期科考的考生,做的官虽然不大,却为人和善,待人宽厚。因为柳染以前经常到藏书阁来,便同他熟络了起来。
“杜大人,好久不见了。”柳染看了看四周,唏嘘了一声。
“可不是嘛,”杜怀治关心道,“听其他大人说你病了,身体如何了?看起来面色比以往要差了些。”
“已经好了许多,多谢杜大人关心了。”柳染感谢道。
“对了,柳大人到这来是想看书吧?还真不巧,最近在进行修文,好多书都不在这。”
“无妨,”柳染道,“我进去里面看。”
“那也行,柳大人你随意啊。”杜怀治笑了笑。
“嗯。”柳染颔首,便往里走去。
越往里走书上堆积的灰尘越多。说是藏书阁,可朝上的文官自以为自己已经读遍天下书,连这里踏都不踏进来,只是路过时抬头看一眼,又不以为然的走了。
藏书阁是一座塔型,共十层,每一层都有一个小房间。凭着索引,柳染来到第三层打开了东南边的小门。
这里书架比外面少,毕竟讲的是皇家内事,大齐建国才一两百年的事,自然比不上流世经史。
柳染挑挑选选,找了一本台临帝期间内的一本记载,坐在一张被搁置了许久的桌子上慢慢读起来。
“时将军?!”原本正在整理书目的杜怀治惊讶的抬头,“将军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这是昨日夜里抄写好的书,我今早回了趟殿内,顺便带过来。”时遇把手里的书递过去,“杜大人,你看看少了没有?”
“……没有少,多谢将军了,”杜怀治突然拿起一本书,“这本书上次柳大人便在找,没想到被这样找出来了。今日柳大人正好在,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时遇本想走,却听见杜怀治的话,“柳大人在里面?”
“嗯,是啊。”杜怀治点头。
“……”时遇抽走杜怀治手里的书,“那我送给柳大人吧,正巧找他有事。”
“也好,柳大人在三楼的屋子里,”杜怀治坐下笑道,“麻烦将军了。”
时遇往里走,轻飘飘的留下两个字,“无碍。”
第74章事
微弱的烛光下,柳染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时遇终是心里涌起一阵欢喜。多日不见的人,如今好端端的就在眼前,不免有些唏嘘。
“唔……”柳染合起书这本上介绍没有,风流韵事倒是一大堆。
往书架望了望,却无意中看见书架上有一本奇怪图纹的书。
看看那本也无妨。
柳染随意的把书放在一旁,径直朝那书架走去,全然没有发觉在门外待了好久的时遇。
无奈书架太高,柳染虽说也不矮,可踮起脚却还是差一点才能那本书。
忽然,一双修长的手从他头顶越过,轻而易举的够到那本书。
柳染惊愕,愣着微微转头,却看见时遇近在咫尺的俊容。
时遇也低头看了一眼柳染,另一只手掌放在柳染的眉上,遮出一片y影。
时遇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动,有灰,捂住嘴巴。”
柳染出神,手不自觉的乖乖听了时遇的话,捂住嘴巴。
“好了。”时遇掸去书上的灰,递给柳染。
“多,多谢将……”
柳染还未说完,便被时遇轻轻抱入怀中,“别这样。我心疼。”
柳染愣了一会儿,随即回抱住时遇,头埋在他怀里,闷闷的应了一句,“嗯……”又过了一会儿,补充一句,“对不起……”
时遇放开柳染,手摸了摸柳染的头,“你能想开便好。这几日一直不敢去打扰你,就是怕你不想见我。”
“我……”柳染低头,有些歉意,“我只是,只是有些想的太……”
“好了。”时遇打断,“不管怎样,看着你好好的便好。你在此看书,我先去军营,晚上来接你,可好?”
“……嗯。”柳染微微点头。
时遇再次摸了摸柳染的头,转身便出去,却不料柳染突如其来的从后面抱住,头依旧埋着。
“将军,我以为,是你不愿见我,故而不敢找你。”
“所以天天在府门口等着?我一回来你便走?”时遇有些想笑。
“……嗯。”
柳染的声音依旧闷闷的。
“小染,还记得我当初说的么?”时遇转身,把柳染的手轻轻地握着,“执一人之手,相伴到老。所以,所有的事,不要你一个人担着……好了,我真要走了,军营里还有些事,记得等我接你。”
“好……”
柳染看着时遇离去的背影,莫名的心安。
乌礁皇宫虽不抵中原皇宫的大,却也有他别具一格的味道,建在离海边较近的地方,一些沿海特色也随之被展示出来。
齐锦悠闲的躺在榻上,似乎在等着什么消息。
不一会儿,一个彪形大汉打开了宫门。
齐锦睁眼,笑了一下,“辛朗奇,希望你给本王带回来的消息,是有用的。”
那大汉正是辛朗奇,自从巴哲被幽禁与月桑王宫后,辛朗奇便找到齐锦并跟在他身边。
“王爷,”辛朗奇单膝跪下,“那地图是被遗落在江南的那间屋子里。只不过,待我赶去之时,那地图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齐锦有些惊讶,随即又冷静下来,“那你可查到,那地图落在谁手上了?”
“这个属下不知,”辛朗奇道,“不过我回江南无意中发现,国师在江南停留了三四日,并且往北走了一段路。”
“国师?!陆司懿?!”齐锦更加惊讶,“莫不是他乌礁想要先得到财宝后再同我毁约?!”
“这……”
“王爷你想多了吧。”陆司懿冷冽的声音从宫门口响起,手指暗自摩挲着一块地图。
他知齐锦定会寻那地图的下落,回来后便凭着记忆仿了一副,两张地图几乎一模一样。
“国师?”齐锦起身,笑了一下,“想必国师方才已经听到本王的谈话了,不知国师……可否告知您的踪迹呢?”
陆司懿冷冷的看了一眼齐锦,把手里的地图丢在桌子上,掸去手上的灰尘,轻蔑略带不满道,“本国师不过稍作逗留几日,想看看江南的风土人情,你们便想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是没有事情干了么?”
齐锦抓起地图狐疑的看了一眼陆司懿,又大致看了一眼地图,心里舒了一口气,却又更加疑心,“国师是怎么……得到这幅地图的?”
“我往北追回来的。”陆司懿皱了一下眉,“我不喜与人解释,你若不想要,我便不给了。”
“要要要……”齐锦谄媚道,“多谢国师……”
“哼……”陆司懿轻哼一声,拂袖离去,
“国师慢走……”
齐锦捏着手里的地图,恢复了一脸的狠厉。
“待本王事成之时,你们皆会是本王的奴隶!”
“王爷,这地图……”
“是真的。”齐锦平静下来,“总归找回来了便好。我们该准备下一步行动了。”
“是。”
“……玉玺,玉玺,玉玺……哈~”
已经傍晚,外面是淅淅沥沥的雨声,里面是一盏摇曳的烛火。柳染打着哈欠,不知不觉间已将近翻遍了这里的书,手上的那本已经是为数不多的剩余的那几本之一。
“玉玺……”枯燥乏味的工作让柳染有些疲惫,还好皇家秘史也不算无聊,借此驱逐睡意。
“……以图汇聚为门,藏宝匿于地,愿子子孙孙可有朝一日不以穷绝。图纹刻于玺,后任者继之。”
?!
这是……玉玺图纹的来历?!
柳染一下子来了ji,ng神,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可是不到一会儿便发现,提到玉玺的话只有那么一小段。
这就……这就没了?!
柳染无语凝噎。
算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来找找。
将军……
柳染蹑手蹑脚的往外走,从上面往下看。杜怀治不知何时已经把官服换下了,一身淡灰色的衣服,单薄的身心显得有些孤独。
昏暗的烛光下,杜怀治还在一本一本检查者书籍以及索引,并未发现在楼上看着他的柳染。
“杜大人,可否是……这本?”从楼上慢慢走下来一个人,打破了这寂静。
那男子一身玄色衣裳,袖口漏出白色中衣,玉冠把所有的头发束起,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漠世的表情。
“柳大人。”那男子忽然行了一个礼。
柳染回了一个礼,“不知大人是……?”
“影卫何故。”男子淡淡的回答。
“原来是何大人。”柳染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一直听说过这个名字,却没见过本人,影卫三首当真各有各的特色。
尘安是寡言清冷,归平是谨慎顾大局,
而何故却是淡然漠世。
“怎么了?叫我作甚?”杜怀治探出一个脑袋往上望,看见柳染,笑了一下,“柳大人,你看完书了呀?”
“没有,”柳染微微笑了一下,“待太久了,出来透透气。”
“哦哦,也是那屋子很少透气,是莫要待太久了。”杜怀治点头道。
何故微微颔首,便往下走,到杜怀治的面前,毫无波澜的眼睛里却爬上一丝温情,“可是这本?”
“是了!是了!”杜怀治激动,笑着问何故,“你从哪里找到的?!我,我,我去看看!”
说着一溜烟的跑出去,何故无奈,嘴角却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弧度,也跟着杜怀治出去了。
柳染不由得笑了笑,时遇还是未来。
想必军营里的事很多罢。
柳染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返回房间,看看其他的书上还有没有记载。
时遇撑着伞,缓缓朝藏书阁走过去。
三楼还点着灯,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无力。
“将军。”杜怀治看见时遇来了,便起身迎接笑道,“来接柳大人吧?他刚刚出来透了会气,这个时候怕是又回书屋了。”
时遇收伞,点了点头道,“杜大人,多谢了。”
“不必不必。”杜怀治笑道,“将军把柳大人接回去,我也好关藏书阁。”
“嗯。”
时遇放下伞轻手轻脚的往楼上走。
“何影卫?!”杜怀治叫道。
“何事?”何故从梁上跳到杜怀治面前。
“将军来了,柳大人怕是也要走了,现在也不算太晚,你待会儿有事么?我请你喝酒去!”杜怀治笑道,“就当做你今日帮我找到书的报酬啦!
何故略微思索,轻轻笑了一下,答应道,“好。”
“难得啊~”杜怀治看见笑了的何故道,“难得一连冷漠的何影卫还会笑……”
何故一听,立刻收起了笑容,“咳咳……杜大人,我先把事情安排好,便来找你。”
“好。去吧去吧!”杜怀治转身道,“正好我把这里的书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