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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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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笺眼皮跳了跳:“你和姓陶的都是兄弟吗?”

陶丞认真思忖了一番:“那你和云影到底是不是兄弟嘛?”

云笺翻了个白眼:“不是!我是孤儿,哪来的兄弟!”

陶丞一听“孤儿”两个字又缠着云笺问东问西,景羲自然随他去,也留在了院外,等他们几个出来。

云影是早就找不着了,元霸倒好追,过了空无一人的外院和中院,内院里人声依稀可闻,花容紧赶了一程,将元霸截下来:“跑那么快做什么?”

元霸着急上火地回他:“找四哥呀!”

花容慢悠悠说:“老五在呢,跑不了,从现在开始,不许离开我半步。”

说着还迈出去一小脚,拿手比划着。“半步,看清没?半步。”

元霸呆头呆脑点点头,花容又吩咐:“没我的允许,也不准出声,明白?”

元霸下意识回了个“哦”,下一刻就被花容一扇敲在头上:“不准出声。”

元霸疼得龇牙咧嘴捂着脑袋使劲点头,委屈巴拉地紧跟在花容身后进了内院。

芣苢雅间里,淮东锡坐在楼上,盯着如月看了许久。“婀娜多姿,是不是?”

淮安毕恭毕敬:“爷喜欢就好。”

淮东锡眯眼笑了,端起茶,还未入口,笑容便僵住了,是如月和兰桡错身的瞬间,淮东锡搁下茶杯,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扳指。“淮安,其实她也并没有多好看,是不是?”

淮安点头,默默退下了,只是眨眼间,淮安手起刀落,如月横尸泼墨轩。

淮安动手的同一时刻,沈梅风瞅准时机,一剑刺向了淮东锡,孤注一掷地一刺,淮东锡却早有防备,两指便断了沈梅风的剑,淮安迅速回转,一刀劈向沈梅风,淮东锡抬手:“慢。”

刀口在沈梅风颈侧三分处停住。淮东锡盯着沈梅风看了许久,起身上前,捏着她的下巴:“你身上的香气,和你母亲一模一样……”

沈梅风本就抱了必死之心,心一横就要咬舌自尽,淮东锡眼疾手快卸了她的下颌,摩挲着她的脸庞,淮东锡叹息了一声:“听说你那个妹妹也是绝色,可惜了……”

沈梅风似是受了刺激,眼里仇恨刻骨,从地上挣起来要同淮东锡拼命,形容十分狼狈,淮东锡似是被她惹烦了,有些不耐。“淮安。”

淮安应声,一刀劈下去却被铁扇挡回去,花容手脚利索将沈梅风扔给元霸,返身挥扇,银针如雨,淮安护在淮东锡身前,花容和元霸转瞬无影。

淮东锡指尖夹着银针数根,用了点内力,银针化为血红色,随即蒸腾成烟雾。

淮安面色不安:“爷?”

淮东锡挥挥手:“血炼……鬼骨门的人……”

淮东锡虽然对鬼骨门有些兴趣,但眼下有更令人感兴趣的东西,他瞧着兰桡,勾了勾手指:“淮安。”

淮安最是懂得主子的脾气,拎着七彩琉璃灯就飞下去了。

伐檀雅间的七彩琉璃灯送到白团子手上的时候,采薇厢房里流萤指着灯对孟疏星大喊:“灯!去想办法弄个灯!”

孟疏星二话不说,还真去隔壁的淇奥雅间偷了盏灯回来,流萤看着孟疏星真弄了盏灯回来,瞪大了眼支支吾吾:“你……你把人杀了?”

孟疏星摇头,流萤抚了抚胸口:“还好还好……那你怎么弄到的灯?”

孟疏星十分淡定:“偷。”流萤一时语塞,凭孟疏星的身手,偷确实是比抢来得更容易的……

指了指兰桡:“赶紧的,把人捞上来。”

就在孟疏星准备去捞人的当口,芣苢和桃夭的雅间里也分别出动了七彩琉璃灯,加上孟疏星,恰成三足鼎立之势。

流萤在楼上一瞧见光景,简直要哭出来:“天要亡我,天要亡我……今日若是保不住金兰公子,就等着跟冰坨子一起下油锅吧……”

兰桡看着头顶上三盏灯,有些迷楞。

江空比较识大体:“斗春大会的规矩,若是同一人得了多盏灯,便由得这人自己选一盏,我说的对也不对?”

淮安心知此话不错,但是自家那位爷……不好知道他的主意啊,因此很有些踟蹰。

孟疏星虽然不懂规矩,但看眼下的形势,也没有忙着就动手。

既然如此,江空便自去问兰桡:“公子,可愿随我走一趟?”江空拿出袖中箭簇。

阮玲珑未必就料到如今的局面,但却早就防备到兰桡可能不会轻易跟江空走,因此嘱咐江空带上这箭簇,银色箭簇,雕着一支燕翎,这是燕翎军中箭……

兰桡莫名地轻笑了一声,显得妩媚非常,看着江空:“好啊。”

淮安着急了,孟疏星更急,最急的人还是当数流萤,流萤自然看见了兰桡点头,心里泪流成河。

“金兰公子没有见过冰坨子啊!两个人根本就不认识啊!早知道还不如我下去啊!现在完了完了完了……”

淮安和孟疏星眼看着兰桡要被江空带走,斗春大会虽然有规矩,可既然冯采薇整个别墅都撤了人,就有几分坐视不管的意思了,这几年明里暗里也没少坏规矩。

二人脑子里同时蹿出来一个念头:“抢?”

下一刻,淮安的刀就劈向了江空。

江空这边早有防备,两人战作一处,孟疏星本待趁机抢了兰桡走,耳听得楼上流萤不知道砸了什么东西,动静震天响,孟疏星瞥了眼兰桡,到底还是先飞身上楼了。“做什么?”

流萤急忙忙上前拽住他,孟疏星不冷不热地拂开,流萤毫不计较。

“那两个功夫都不弱,你若抢了人走,他二人联手,你必不是对手,你灯都偷了,再把人偷回来很难么?眼下,看清楚是谁带了人走,再去偷回来便是,没有动手的必要,明白吗?”

孟疏星一向知道流萤智计过人,点了点头。

淮安虽则刀法纯熟,江空赤手空拳却并不落下风,拆了二十多招,眼看就要夺了淮安的刀,淮东锡吹了哨,淮安旋即退身,回了芣苢。

江空带着兰桡进了桃夭。

第29章陈年旧账

花容捏着沈梅风的下巴叮嘱了一番:“救你是费了力气的,往后还不知道多少麻烦找上身,命是我的,就得听话。”

说完,仔细端详了一番沈梅风的神情,这才慢慢吞吞给人把下巴接上,“咔”一声响,想必是痛的,沈梅风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整个人一副死相,毫无生气。

把人扔给元霸,花容很不高兴:“得,带着这么个累赘,没得耍了,回吧。”

元霸急了,闭着嘴“呜呜”“啊啊”了半天,花容正烦着呢,“啪”照着他脑门敲一下:“说!”

元霸小可怜捂着脑门又不敢高声,压低声音问:“四哥怎么办!”

花容冷哼了一声:“你去有用?哪回不是帮倒忙,不添乱就谢天谢地了,回吧,老五看着呢。”

元霸一脸无辜,扛着沈梅风跟在花容身后出去了。

江空领着兰桡进了桃夭,先去西厢,拿起衣裳:“公子且换过衣裳吧。”

兰桡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裳,确实沾了不少如月的血迹,也不计较许多,拿过衣裳换了。

江空伺候茶水停当便告退,对兰桡倒是恭敬:“公子歇息片刻。”

兰桡摆摆手,江空低头出去了。

桌上摆的是“碧镶金”,盘龙窠的高岩峭壁上长着六株茶树,岩顶终年有细泉浸润流滴,得天独厚,因此茶叶质地肥厚,芽头泛红,阳光照s,he茶树,经岩光反s,he,红灿灿一片。

天阁寺的心斋和尚好茶,舍身攀缘,取了芽头制成茶,只款待至交好友,成为天阁寺一绝。

此茶色泽绿褐鲜润,汤色橙黄明亮,绿色的叶片镶着红边,煞是喜人,故名“碧镶金”,香气十分馥郁,八泡仍有茶香岩韵。

兰桡脸上又现出那种神色莫名的轻笑,这香气,兰桡可是熟悉得很,舒舒服服躺在榻上,折腾了许久,真是要好好歇歇。

阮玲珑进来的时候,兰桡撑着脑袋斜倚在榻上,身上一件大红罗地蹙金绣大团花锦衣,蹙金绣本就色泽艳丽,灿然耀目,偏偏还要在大红罗地上绣大团花,真可谓是堆金砌银眼花缭乱。

旁人穿上这样的衣裳,难免落于大俗,可兰桡穿着,衬着身上那股子懒散劲头,偏就生出金玉富贵大雅之气。

阮玲珑由衷赞叹道:“你这样穿真好看。”拿扇子勾起兰桡换下来的小团窠蜀锦衣,掩着鼻子抱怨:“这也能叫衣裳?眼睛看了要瞎掉的,难看死了,亏得你也穿。”

随即嫌弃地把扇子扔在衣服上,叫江空全拿去扔了。

兰桡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人人都像你阮家那般富可敌国么?饶是冯采薇这座销金窟,比起你阮家的玲珑阁,怕也是小巫见大巫。”

阮玲珑被他揶揄却一点也不着恼,摘了面具,一张脸娇丽无双,不知道是不是泡在脂粉珠玉堆里长大的缘故,笑起来直觉得香甜气息扑面,颊上两个小梨涡更显得人温和无害。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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