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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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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请留步作者:蒜苗炒肉

第3节

赵寒看纪婷都快哭了。

包拉链还没拉上,赵寒提出那个自制的火腿夹馍:“我这儿还有多余的,谁没吃饱。”

程一雪:“我……”

赵寒笑:“你别吃了,长胖就不好看了!”

有人立刻接话:“给纪婷啊,纪婷不是没怎么吃么!”

赵寒生怕这位姐姐有不食周粟的ji,ng神当众拒绝她的火腿夹馍,讲真的,爬山消耗能量,这东西还是自己回程的补充,绝对不是负累,赵寒问纪婷:“要?”

纪婷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她俩离得远,赵寒把袋子给了隔壁的人:“那传过去吧。”她的包被她带的歪斜地倒在地上,抓绒衣露出来一个角,旁边的男生给她扶包的时候看见了:“你还多带了衣服?”

“嗯,谁冷,可以借。”

大家都叫:“我!”

冷食果腹,又被山上的小凉风一溜,大家是真的都冷,程一雪把手伸过来:“学姐,不信你摸我的手,都冻透了!”不知道她这位学姐是个同性恋似的。

赵寒没碰她:“你冷你穿。”

程一雪提着衣服扬了扬:“纪婷你要不要啊?不要我穿了!”

爬山爬出来的薄汗被凉风一灌,针织衫不挡风,纪婷才是冻透了,无论是赵寒还是程一雪,都和她关系不好,她不是不想宁死不屈,可是她实在没什么缺衣少食的经历,空腹爬山又冷又饿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纪婷道:“我要!”她这回走过去拿衣服,从程一雪手里接过衣服,对赵寒说了声谢谢。

赵寒挑着嘴角:“不客气。”说的十分字正腔圆。

下山等车的时候下起了雨,大家都淋得狼狈,本来准备下山后大吃一顿的计划也报销了,大家都各回各家洗漱更衣去了。

女生就住在那几栋楼,回去都顺路,这阵雨大,他们一路过来衣服都shi了,纪婷不好意思把衣服直接给赵寒,于是说:“我洗了给你吧,今天谢谢你。”这大概是赵寒认识纪婷以来纪婷对话说话最客气的一次。

赵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客气,给我吧,我自己洗。”她说着都伸出了手,纪婷和她不熟,看她那手的姿态不好拒绝,只好脱下来给她了。

进宿舍楼的时候程一雪抱怨:“学姐脾气也太好了吧,你都不知道哪天在实验室她怎么说你!要我,我就偏不给她,让她冻着饿着去吧!她纯粹是自作自受,爬山打扮地跟去爬梯似的,能怪别人!”她说的就是实验室里因为八卦赵寒的帖子差点干起架来的事儿。

赵寒看了她一眼:“我脾气不好,最好别惹我。”挺严肃认真的口气。

程一雪嘻嘻笑了:“学姐这还脾气不好,连老板都说你脾气好,识大体,做事很沉得下心呢!”

这话是那天桂老板叫她进办公室说的,但说桂老板的话不止这些,这些后面还有个但是。

但是,不应该应该因为个人生活作风问题影响实验室的关系和风气,等等等等。

赵寒侧头看过去,程一雪笑靥天真,是心无城府的样子。

第9章第九章

赵寒洗完澡出来时快到关宿舍门的时间了,就这个点罗青稗才宿舍,她显然出门也没带伞,浑身淋得shi透,衣角往下淌水,额发贴在脸颊上,水珠顺着脸颊不停往下滚像是偶像剧里拍雨戏似的。

罗青稗没喊什么狗血的话,她就着这副狼狈的模样,把一杯打包的红枣牛奶递到了赵寒手里,牙齿打着寒战说谢谢学姐。

赵寒双手捧着那杯热饮,觉得这温度简直能暖和一个骤然降雨的寒夜。

即使罗青稗天天是肥大的t恤和肥大的长裤,时刻像一个行走的麻袋一样,衣着叫人着实看不下去,但她的颜值,在这个最邋遢落魄时候,都显得十分能打。

是个好苗子啊!赵寒心里感叹,嘴上倒是说:“快去洗个澡吧。”

罗青稗是冻着了,点头的动作僵硬地跟个机器人似的。

水声哗哗,隔着卫生间的门,喊话喊不清楚,赵寒敲了敲门,本意是等罗青稗关了水再说,罗青稗却伸手把卫生间的门拉来了一条缝。

水汽氤氲里春色隐约着滑过赵寒眼前,赵寒一瞬间忘了自己要问什么,还是罗青稗摸着脸上的水问:“怎么了,学姐?”特别懵懂而不避嫌。

赵寒:“……我去楼下洗衣服,你的要不要捎下去?”

“可……可以吗?”罗青稗十分不确定地。

“当然。”赵寒笑。

“那谢谢学姐呀。”罗青稗在门后笑了一下。

赵寒替她关上了门:“不客气。”

楼下洗衣机全自动,四十五分钟一个流程,赵寒靠着正在进水的洗衣机给自己设收衣服的闹钟——尽管浴室里水汽弥漫,她作为一个同性恋者,更不能在那种情况下盯着别人放肆的看,但那不防备的一撇之间,她还是隐约看到,热水蒸腾成淡粉的身体上,有几道陈年未除的伤痕。

赵寒是个八卦绝缘体,究其原因其实是懒,罗青稗身上的伤痕,她看过也就过了,倒是觉得这世界挺神奇的——纪婷和她除了同在一个实验室没别的交情,却生怕自己看上她似的,爬山的时候连她的登山杖都不敢接。

罗青稗呢?跟她住一个宿舍,以上次的经验,身边还尽是些恐同分子,她倒是好,宿舍不换,洗澡的时候连卫生间的门都敢开!

不知是坦荡,还是傻!

想到坦荡,赵寒苦笑了一下。

晚上睡觉的时候赵寒觉得有点难受,她在医药箱里翻出温度计给自己量了一下,有点低烧,看来即使是老驴,也扛不住秋雨一场寒呐,她找了下,还剩半盒感冒清,喝了一包睡觉!

感冒清这东西正经感冒的时候喝了还不如喝一碗粥管用,赵寒夜里睡不安稳,辗转反侧都是梦,没有清晰的场景,只有非常缠绵的雨声,沙沙地刷着枯黄的叶子,她就坐在窗边听着雨声,窗玻璃映衬出莹白的一段肌肤,是人的胴体,其上还有几道殷红的伤痕,此人望着远方,眉眼如画地,浅浅一笑——罗青稗的眉眼。

赵寒一转眼,身后并没有人,再看窗子,也没有了影子,心里才恍惚地意识到她和这人经年久别,再未相见。

赵寒倾身伏倒,浑身都疼,疼醒了,模糊的呻/吟声绕在耳边,她反应了好一阵才分清梦境现实,这声音是从罗青稗那边传过来的。

赵寒以为罗青稗又是做噩梦,准备好翻个身继续睡了,但罗青稗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压抑又痛苦,听她呼吸也很粗重,不像是梦魇,赵寒滚了两圈睡不着,终于还是按亮了台灯。

罗青稗面朝着赵寒床这边,几乎蜷成了个虾米,脸色红的像被开水烫过,时不时地还要手脚抽动一下。

赵寒直觉不妙,怕隔远了自己睡眼惺忪看不清,特意跑罗青稗床上看了一会,这会是看清楚了。

罗青稗是真的脸色绯红,额上一层冷汗,唇上一层白起的干皮,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赵寒伸手背碰了碰罗青稗的额头,这温度和她今晚递给赵寒的那一杯红枣牛奶不低。

赵寒怕自己这个人r_ou_温度计不准,又去药箱里翻出了温度计,测了一遍,三十九度七!

成年人烧成这个样子是很严重了。

赵寒叫罗青稗,又叫又晃了半天,罗青稗半醒不醒地,含混地睡着梦话,倒给赵寒折腾出了一声汗。

赵寒把自己那小药箱翻了个底朝天,能治感冒的药也只有感冒清,这二半夜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她冲了一包感冒清,罗青稗糊涂地根本不会自己喝药,赵寒费了大的劲,才把人裹在怀里,拿勺子给她把药喂了进去。

赵寒定了个闹钟,一个小时后闹钟响了又去给罗青稗量温度,三十九度七变成了三十九度八!

坑爹的感冒清!

赵寒披了件衣服,第一个人想到的人是她妈李河,半夜的电话特别惊魂,赵寒都能听到她妈边接电话边穿衣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妈,不是我,您别紧张……”她说了罗青稗的状况和自己给她喂药的事儿。

李河催她:“这还有什么良方,赶紧送医院吧,别给烧傻了,考个大学多不容易啊烧傻可惜了!”

“校医院?市医院?还是……”

“感冒发烧送校医院就行了,你一个人可不可以?我过来帮忙?”

“不用了,我找个……同学,安顿好了给你打电话。”说找同学,赵寒也有些没底气,她这个情况二半夜敲女同学的门可能会被当流氓打出去。

但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敲别人的门了。

赵寒读研的时候才搬到这个楼上来,同学之间还流传着她是个摸室友胸的变态流言,大家心里膈应,她那臭脾气也没有主动示好的可能,加上读研也忙,跟谁也处的不亲密,二半夜找人帮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可现在无论找石玖关楠还是李河,都有点远水解不了近渴。

赵寒砸隔壁宿舍的门,隔壁的人没醒,斜对门的人被她吵醒了,也不知扔了个什么东西,哐地一声砸在门上,一忍喝问:“半夜吵什么吵,不睡觉了?”

赵寒叹了口气,索性去敲斜对面宿舍的门,人很快就来了,对方本来齐耳畔的头发睡得跟个鸟窝似的,即使相互面熟,这时候被吵醒也不客气,眉头皱着疙瘩,简直喝问:“你到底什么毛病!”

赵寒尽量语气平静地说明原委,开门的人听了倒二话不说,换了个衣服和赵寒来挪罗青稗了。

这半夜雨虽然停了,但冷照旧是冷,她们两个把发高烧的罗青稗当做热量的来源,挨近了取暖。

校园里特别安静,偶尔还能听到别人山响的呼噜声,路灯把他们三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像一个缓慢移动的怪兽。

罗青稗是感冒加脚腕上的伤口沾水发炎才导致高烧,在医院一通折腾,等给打上吊针,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他两个人困得眼睛张不开,罗青稗还没醒。

“今晚真谢谢你,你回去再睡一会儿吧,等这边事儿完了,我请你吃饭……”赵寒强打着ji,ng神,话说一半想起来她俩就只是楼道里碰见面熟,彼此还不认识:“我赵寒,留个电话?”

“苏欢,我认识你。”苏欢揉了一把她造型很独特的头发。

赵寒:“……是吗?”她不就是喜欢个女生,难道已经出名到这地步了么?

“别误会,我认识你不是因为那个,上学期末学术汇报,我们小组特靠后,我无聊瞎转来着,刚好路过你们的汇报厅,正好你在汇报,虽然讲了个啥我没懂,不过台风不错。”苏欢大咧咧道。

“谢谢。”赵寒忽然挺开心地:“那回头请你吃饭。”关楠是没看错她,她只会请人吃饭这一招。

苏欢摆了摆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要客气,那什么,我就先回了,我实在困得受不住。”

校医院人少,打吊针还有床可以躺,赵寒也有点轻感冒,头重脚轻地,守在罗青稗床边看点滴,黎明前的困顿让她频频顿首,最后只能趴在床头小憩。

罗青稗醒不过来,睡得也不安稳,断断续续地梦呓,赵寒迷迷糊糊里只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拍她以示安慰。

但后来罗青稗口齿清晰地道:“我不是,我没有!”

特别凄切。

赵寒都被这声调里的凄切给难过清醒了,她几乎是靠着意念才坐起来,病房灯亮的有点晃眼,罗青稗眼角的泪水积聚多了,扑簌簌顺着鬓角滑下来,灯光下熠熠发亮。

赵寒摇了摇她:“青稗,青稗?”

罗青稗含着泪眼醒过来,缓不过劲来似的,顺着梦境,抓住了赵寒的手,委屈至极的申诉:“我没有,我都没和他们说过话。”

美人一哭,如芙蓉承露。

赵寒拍小孩似的隔着被子轻轻拍着罗青稗:“是,我信你,你没有。”她其实根本不知道罗青稗念叨的是个什么,只是顺嘴安慰,罗青稗却抽噎了一声,把赵寒的手臂拉近怀里紧紧抱住。

赵寒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她手背上的吊针没有走针,便又淡定地,继续拿另一只给罗青稗拍着,好一阵儿,罗青稗才缓过来似的,抬起头轻轻叫了一声:“学姐。”

赵寒收回在罗青稗怀里暖的温热的手臂,问她:“没事儿吧?”

她不问还好,一问罗青稗无语凝噎。

赵寒不太会处理这场景,只避重就轻地:“其实也没事,感冒发烧了,大夫说打三天吊瓶就好,你再睡一会儿吧。”

好半天,罗青稗又叫了一声:“学姐。”

赵寒闻声,打了惊天动地的喷嚏,鼻涕泡几乎冒出来,罗青稗才从她深切悲戚的梦境里恢复过来一点:“学姐,你回去睡觉吧,我自己看着药。”

一个人在外不易,罗青稗这话听得赵寒一阵可怜,便道:“这药应该还能滴半个小时,我定个闹钟咱们都再睡会儿吧。”她伸手摸了一把罗青稗的额头:“没那么烫了,等会儿再测测体温。”

罗青稗往里让了让:“学姐你也躺着吧。”

病房里没人,床有的是,但是没人的病床上没有被子,赵寒睡觉之前就有点着凉,又折腾到现在,压根不敢逞强睡光床板,但是同床共枕……

她也不是不长记性的人,她是为此闹出过事儿来的。

赵寒给罗青稗掖了掖被子:“这床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我趴会儿就好了。”

“学姐!”罗青稗要坐起来。

赵寒揉了揉眉心:“那你自己看着药,我正好去抽根烟。”

罗青稗抬起轻红的眼皮看着赵寒:“学姐,抽烟……不好。”

赵寒笑了一下:“可不是,烟盒都写吸烟有害健康。”

十月的清早,变天之后冷的不像话。

就抽了支烟,加上让烟味儿散了会儿的功夫,赵寒回去的时候罗青稗已经换了一瓶新药。

赵寒:“这么快!”

罗青稗靠在床头上:“嗯,我九点还有个家教。”

赵寒:“……”她没听错?这样子还去家教,怕不是中途就能晕倒,但赵寒也没明着阻止:“药滴太快人会不舒服。”

“国庆排的比较满,我不能迟到……学姐,我没事的。”

赵寒好半天没吱声。

“那你自己看着点滴,我去买点早餐,稀饭包子怎么样?”赵寒裹了裹衣服,吃饱总不容易给人讲课讲一半晕过去。

赵寒往门外走的时候,听罗青稗又叫了她一声:“学姐。”

赵寒扶着门框回过头去,罗青稗后知后觉解释似的:“学姐,我真的得挣钱,而且,我真的好多了。”

是夜,罗青稗在笔记本上补充:“学姐抱着我喂药,特别温柔,不知道是不是梦。”

第10章第十章

国庆节实验室没人,清净,特别适合加班加点的工作,整整一天下来,赵寒都觉得自己这效率是平时的两倍。

回去的时候华灯初上,赵寒在料峭的寒意里觉得有点头晕脑胀,她还是吃了两袋感冒清,感冒的症状没什么缓解,学校外面有药店,她拐进去,买感冒药,顺便补充些其他的常用药。

药店的货架上摆着罐装的中药药材,当归黄芪类补气血的药,赵寒顺手拿了个当归。

今早罗青稗急晃晃打完吊针掀被子下床的时候,她俩都被床上那一滩血迹吓了一大跳,罗青稗掰着指头算了三遍,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的大姨妈整整提前了一个礼拜,猝不及防。

尴尬来的也很猝不及防。

赵寒看罗青稗那样子,恨不能原地升华成一缕蒸汽,赵寒虽然很快面上就冷静如铁,但心里正翻江倒海——昨晚上罗青稗烧成那德行,把人带出门的时候,她给罗青稗套的衣服可是自己的。

罗青稗只有一句:“学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感觉……”

赵寒信是信的,就罗青稗昨晚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别说是突然造访的大姨妈,就是把她拖去卖了她也不会知道,赵寒忍着心里一万头奔腾的草泥马,安抚罗青稗,跟护士解释,最终才搀着晕乎乎的罗青稗出了校医院的大门。

赵寒自己没太多感受,但石玖每次特殊时期简直像是掉了半血似的半死不活,十分艰难。

罗青稗呢,罗青稗还在感冒,看她那症状更不好,赵寒谨记着养生学家关楠的教诲,还记得红糖当归泡水对缓解经期综合征似乎有点用。

跟药店隔不远的超市正搞促销,喇叭喊得震天响,赵寒提着当归顺道又过去买红糖,以前没注意,原来光一个红糖也能列两层货架,各个看起来都作用非凡。

赵寒给关楠打电话咨询怎么挑红糖,关楠给她上了一节养生课,还差点专门把她男朋友三八节送的古法红糖给赵寒送过来,赵寒听这养生课是越听越糊涂,挂了电话后,拎了一包看起来就很老实本分的红糖了事。

从本部回南校,穿过马路抄近道,有条挤满了小吃十元店和小服装店的巷子,是个近道,赵寒买完东西刚好顺路,晃悠着从那边回宿舍,路过桂香飘逸的“保研路”时,怔了一下,又倒了回去!

“保研路”顾名思义,是条有点偏僻的路,一边是高大葳蕤的桂花树,一边还是高大葳蕤的桂花树。

一遍的桂花树后是一栋老教学楼,另一边的桂花树后紧邻着一个种满行道树的斜坡,斜坡之后是个小山包。

不知怎么,“保研路”上的路灯总好不过三天,日常情况下,这条路的可见度十分堪忧。

要不是这个点儿还早,赵寒平常也不太走这条路。

可没想到还能在这条路上疑似碰到熟人。

罗青稗不高,背后是高耸的树木,前面是个怎么看也要奔到一米八的男生,要不是声音,她夹在这两个高大的事物的中间,能淹没在人的视线盲区里了。

赵寒匆匆一眼扫过的时候一点都没注意,毕竟这场景看起来像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她一个单身狗,为了不被人恩爱党随手撒下的狗粮打破头,躲都来不及,还瞎掺和个什么劲!

但她人都走过去了,却听到一句及其熟悉的台词:“我不是,我没有!”

不同的是,罗青稗梦里说这两句话说的及其凄凉绝望,现在说着两句话,却是忍着愤怒的挣扎和抗辩。

赵寒还在估量万一起了冲突的话,就自己这个点跆拳道的功夫和这位奔一米八的仁兄之间武力值能不能相提并论,就见罗青稗蚍蜉撼树似的推了这位仁兄一把:“你让开!”

赵寒:“……”先动手的都理亏啊!

“我不让,你又想跑?你不是心虚你跑什么,除了跑你还会干什么?罗青稗,耍我很好玩吗?就算你初中就跟人睡过,我……”

这话让赵寒有点不淡定,她手里还提着一堆药,溜着大步走了过去,这动静,奔八仁兄在连珠炮似的逼问里拨冗抬了下头。

赵寒看着树影下的罗青稗和奔八仁兄:“干什么呢?”

语气之严肃,犹如教导主任抓到了翘自习上网的学生。

奔八仁兄本来没打算搭理赵寒,听了这话才拨冗看一眼,换了个侧身看过来的姿势,暗暗打量赵寒,毕竟是在人家的校园,这碰上个老师什么的也不太好,可是看起来这位的年龄驾驭不了老师这个职业。

赵寒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奔八仁兄一侧身,视线盲区里的罗青稗就露了出来,她显然是被奔八仁兄刚才的话给刺激到了,两只拳头死攥着,垂在身体两侧,浑身绷紧,似乎簌簌发抖,脸上的神情又是气愤又是失望,含愁带情的眼眸中汪着不肯落下的泪花和委屈。

赵寒心里啧了一声,面上冷酷如铁地,这次是跟罗青稗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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