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稗点了点头,靠在赵寒怀里,一边踉跄,一边不确定似的,侧过身双手环住了赵寒:“学姐,学姐……”
赵寒被她抱地走路都艰难,拉她进电梯,钳制着她:“再闹就不管你了。”
罗青稗拼命点头:“我,我不闹了……我听话。”她说完就靠在电梯轿厢上,瞪着眼睛傻乎乎地看着赵寒:“我一点,都不闹,你不要讨厌我!”
电梯里其他的几个人都低声笑了。
赵寒看着罗青稗那样子,跟小学生似的乖巧,也轻轻哼笑了一声,出了电梯,半哄半骗地把她塞进了车,她胡乱停车,已经给贴了罚单,这车是李河名下的,估计她老人家又要担心半天。
赵寒把罗青稗安置在副驾,自己坐着发了一会儿呆,以为罗青稗睡着了,可是一侧头,罗青稗眼睛跟晴空里的星子似的,正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是一种凝视。
赵寒滞了一下,发动车子:“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十秒钟后,赵寒就为这句话付出了惨重代价,她不是不后悔。
一直听话乖顺的罗青稗,就因为她这一句话,撒酒疯了。
赵寒第二天早上是被身边的动静吓醒的,她条件反s,he地侧头,睡眼朦胧里看见了她身边坐着的,表情十分莫测的罗青稗,她头疼欲裂地又转回了原来的方向继续睡。
但其实,罗青稗何尝不是被吓醒的?
宿醉后的难受折腾地罗青稗从杂乱的梦境里慢慢回过神来,就在这个过程中,她总觉得鼻端这股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有点陌生,但又不是完全的陌生,她模模糊糊地想着洗发水的味道是不是在哪儿闻见过,直到想到一个可能的人,她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恐怖的不是她想起来洗发水的味道是赵寒身上的,是她睁开眼睛才发现赵寒就弓着身子侧身睡在她边上,她和赵寒侧身的方向完全一致,而她的脑袋就塞在赵寒的脖颈后面。
于是罗青稗诈尸地武功高手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这腰腹力量要是用在大学体测的仰卧起坐测试中,她一定不会在大三因为体育挂科而与奖学金失之交臂。
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睡的地方肯定不是她租的房子,看这样子也绝不会是酒店,那么只能是赵寒的家。
在赵寒的家,和赵寒睡在一张床上……啊……赵寒刚才还发现她了都没赶她走啊……
罗青稗默默地又躺回了被窝。
心里千头万绪,身边软玉温香。
罗青稗胳膊肘在外面划拉了好几下,比划着一个绝佳的位置,能抱住又睡过去的赵寒,最后又默默收了回来。
她不敢。
折腾了好半天,跑马一般的思绪才转到一个疑问上——她为什么会睡在赵寒家里,睡在赵寒床上?
想到这里,罗青稗又忽的坐了起来——在她片段式残缺不全的记忆库里,她有个模糊的印象——赵寒给她洗澡来着,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穿衣服,只记得赵寒是穿着的,然后她……她伸手去脱赵寒的衣裳了……重要的是,赵寒的家居服有扣子,她手劲大,把人扣子扯掉了,于是……
罗青稗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倒在赵寒身边生无可恋。
过了一会儿,她那记忆的素材库又给她读取了一条信息——场景模糊,人物是她和赵寒,她抓着赵寒不让赵寒走,后来又好像是要和赵寒往一起挤,腻歪的时候碰到赵寒的胸,她就直接上了手,后来好像还……然后被赵寒扇了一个耳光……
罗青稗不知道这是真是幻,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左边脸颊按起来确实有些疼痛。
她心虚地往床边挪,争取离赵寒稍微远点,被赵寒背过来的一只手抓住了衣服,赵寒翻了个身面对着她,眼睛也没睁,带着十分的睡意几乎是恳求她:“别折腾了,让我再睡会儿……”
话说完就没了动静,扯着罗青稗衣服的那只手也没劲儿地放在一边。
罗青稗是真的不敢动。
赵寒睡得头发散乱,埋着头,只能看到上半张脸的轮廓,她的眉毛浓而密,修了个眉形,日常上班不化妆的时候也能和别人画出来的眉毛有一拼;这么看,还能看见她因为睡眠不足而多出来的三眼皮上那两道浅痕;而后是睫毛,她的睫毛又黑又长,只是不够卷翘,眼睛轻轻闭着时,上睫毛和下睫毛在打架;眼睛往下是一段鼻梁,笔梁中间有个中性笔鼻尖点上去那样小的痣,线条只延续了一半,被她自己的另一条手臂挡住了……
罗青稗念了好几句非礼勿视,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赵寒也睡得不□□稳,没一阵儿,手脚抽动了一下,醒了过来,这回看着平躺在她跟前的罗青稗,她自己愣了一回儿神,合上眼睛转个身又睡了。
罗青稗:“……”
十分钟后赵寒清醒了一点,回头疑惑地看着罗青稗:“你怎么还没跑……额,怎么走?”她想说的确实是“跑路”。
罗青稗:“……我,学姐……”
赵寒挥了挥手:“跑路请便,我昨晚四点才睡的,我……”后面的话又成了咕哝。
第30章第三十章
赵寒醒了睡,睡了醒,一直到被人推醒。
罗青稗半跪在她床头,好和她保持在一个高度,小心地叫她:“学姐,起来吃饭啦!”
赵寒迟疑地摸索了半天手机,拿起来一看,已经十一点四十多了,还有一堆的未读消息和未接电话,她准备点进去看看,而后才反应过来,罗青稗还在她床头,她看一眼罗青稗,对方有点期期艾艾地道:“学姐,先起床吧,饭快好了,不然会凉。”
“哦。”赵寒放下手机起床收拾,刷牙刷半道,从卫生间晃到厨房,看着罗青稗在厨房忙碌,看了一阵儿,什么也没问,又去刷牙了。
赵寒吃饭之前去看了眼自己的冰箱,满是满的,已经不是上回的那种满了,赵寒合上冰箱门,靠在冰箱上看手机。
罗青稗喊她:“学姐,饭好了!”
“哦。”赵寒放下手机挪过去,她家久不见人的餐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罗青稗两只手捏在耳垂上:“学姐……”
上次她家餐桌等到有人光临,还是在她生病石玖来看她的时候,唉,石玖!
赵寒坐下来拿筷子,菜是炝炒莲藕,土豆红烧r_ou_,煎蛋,还有个玉米排骨汤,米饭已经盛好了放在她眼前,不过罗青稗还在那边站着。
赵寒夹了块儿莲菜喂嘴里:“坐啊!”
“……哦,好!”罗青稗拉开凳子坐下来,看着赵寒吃。
这让赵寒还怎么吃得下去,她剩下半片莲菜塞嘴里:“你吃啊!”
罗青稗咬着筷子不吱声,赵寒瞟了罗青稗一眼,罗青稗那筷子就从嘴里拔了出来,好好地开始夹菜。
咬筷子这个行为,念书的时候赵寒给罗青稗纠正过。
刚刷完牙嘴里总有残留的牙膏味儿,等这阵味儿过了,赵寒味觉开始恢复,由衷地赞了一声:“手艺不错。”
罗青稗特别拘谨地笑了笑:“我……照菜谱做的。”
赵寒点了点头,这比她昨天做的虾仁炒饭真是好了太多了,真是一千个厨子能看出一千个不同的菜谱来啊!
罗青稗戳着碗里的米饭,嗫喏着问:“学姐,我昨晚……”她在断片的边缘徘徊,比彻底断片还痛苦,因为不知道记忆库里哪些片段是真的,哪些片段是假的。
赵寒筷子一顿,罗青稗立刻警惕地坐端正了,像上课等着老师点名的小学生,赵寒语气不由柔了下来,漫不经心地道:“昨晚事儿多了,你想知道的都可以问。”
罗青稗瞬间低下了头。
赵寒昨晚睡眠不足,也没什么食欲,饭吃不下,盛了点汤来喝,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罗青稗,问她:“脸还疼么?”
昨晚那巴掌挺重的,过了一晚上,仔细看还能看得见痕迹。
罗青稗啊了一声,想起了自己干的混账事儿,脸红的像上了层红油漆。
赵寒:“啊什么,问你脸还疼么?”
罗青稗摇了摇头:“不疼了……学姐……对不起啊。”
赵寒挺不想听道歉的,笑着道:“别了,你非礼我,我打了你,扯平了。”
罗青稗蹭地站起来,赵寒被惊了一下,看人的眼神略微有点冷,但看罗青稗眼泪汪汪地,她又收敛了,只点了点桌子:“什么毛病?一惊一乍!”
罗青稗还站着,特别委屈地憋着眼泪,赵寒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把人给招惹了,她使唤不动罗青稗,也就不再管她,自顾自喝汤,一碗汤喝完了,罗青稗还在那儿站着。
哭是没哭出来,眼泪就在眼眶里含着,打着转,十分可怜的模样。
赵寒把餐巾纸推过去:“擦擦吧。”她自己是没动弹,熬夜让她ji,ng神涣散,她思绪飘忽地,好半天才说:“挨打委屈了?”
她真不是故意,是罗青稗发起酒疯来太恐怖。
她为什么没把罗青稗送回她自己住处?因为喝多了的罗青稗还有点认路,快到旭源那边的时候死活不同意回她自己的住处,最后演变到了来抢方向盘,赵寒杠不过她。
为什么不住酒店?
好吧,赵寒接人的时候没想过还能演变成开酒店的地步,她没带身份证,罗青稗显然也没想过普通同事聚餐需要身份证,她俩都没身份证。
那为什么睡一张床呢?
因为赵寒让罗青稗睡沙发,罗青稗揪着她的衣襟哭的肝肠寸断,绝不放手;她让罗青稗睡床,她自己睡沙发,她躺在沙发上没十分钟,罗青稗就要来跟她挤沙发。
挤就挤吧,这人还趁机耍流氓,赵寒躲了,推拒了,都不管用,甚至,罗青稗还在赵寒胸口给挠出一道血痕来。
这要是搁别人,赵寒能把她打的娘都不认识,因为是罗青稗,才只有在罗青稗要上嘴的时候给了罗青稗一巴掌。
为什么和罗青稗睡一张床?
赵寒也不想的,是喝多了的罗青稗一个人又不睡觉,她跟个找充电口的扫地机器人似的,只要赵寒不在她视线内,她就满屋子找人,找到了就不管前后左右什么方面,一把抱住。
一声一声叫学姐,跟叫魂似的,赵寒都怕了她了,她实在是“上了年纪”熬不动夜,最后就爱谁谁吧,一起睡了。
为什么不把人丢出去算了?
赵寒“……”这个问题赵寒回答不了自己,她扶着额头忍着头痛。
电话炸起来,两个各自神游天外的人都被吓得哆嗦了下,赵寒听出是自己的手机铃声,拿起来一看是关楠,才想起还有好多消息她都没回复。
关楠开门见山:“我是奉小石的命问下你好着没,我自己呢,想问你是不有没有趁人喝多干点啥少儿不宜的事?以及她现在怎么个意思?”
这嗓门,罗青稗不用偷听也听到了,抬起眼睛看着赵寒。
赵寒:“正和罗青稗吃饭呢,过会儿给你回电话。”
关楠特别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我懂了懂了懂了。”
挂了电话收到关楠微信,提醒她:“睡归睡,但别被妖孽祸国,别太傻,多接触,再定夺,过去的事儿,总得有个交代,不要不明不白。”
“交代”这词儿看的赵寒眉头一皱。
罗青稗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石玖为什么一边告白,一边就否定了和她在一起的任何可能性?
赵寒都知道的。
那是勇气和决心。
赵寒自己是无法可想,无路可走,只能走这一条路,但罗青稗和石玖都不是无路可走。
强拉直女直男走这条路是件缺德事儿,只要对方不是自己心如磐石地要走这条路,罗青稗也好,石玖也好,赵寒都不能去强求。
也不敢强求。
甚至也不能怨怼。
赵寒不是没想过,为什么都嘴上说喜欢她喜欢她,甚至在她面前声泪俱下的阐述过这种感情,却没人走到她身边来。
可是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赵寒就只有一口叹不出来的气。
所以罗青稗走了又来,她尽管不好受,也没什么怨怼,她不喜欢罗青稗的试探,也不需要罗青稗的道歉。
那么她要的是罗青稗对过去的离开给她一个“交代”吗?
赵寒在心里摇了摇头。
不是。
试探,刻意殷勤,解释,道歉,都不是她想要的。
赵寒想要的是一个肯定的态度和决心。
道歉、解释都是一瞬间的事,试探和殷勤,也都有时效,唯有态度和决心,是一个持续的状态——无论是罗青稗还是石玖,倘若有那个机会,赵寒对她们的期许都是相伴余生,不是暧昧,不是试探,不是随便试一试。
可余生太长,赵寒想,也许是她的要求太难了。
正因为太难,她不能责怪罗青稗,不能责怪任何人。
赵寒想到罗青稗身上那些积年也没有消下去的伤痕,想到读书时候扒罗青稗的那个帖子里说的那些事,想到罗青稗噩梦惊醒后的那点断续的诉说,就没有理由再责怪罗青稗曾经的逃避,和现在的“不娶何撩”。
关楠曾经说过她是穷大方,自己要难受死了,还是尽着考虑别人,其实她也不是那么尽心地对所有人,是她和罗青稗一个宿舍住过一学年,深知道罗青稗的不容易才这样。
罗青稗不是别人。
赵寒从手机里抬起头,罗青稗还站着,赵寒放下手机,下巴指了指凳子:“坐下吧。”
罗青稗听话地坐了。
赵寒斟酌着道:“打人是我不对。”
“不。”罗青稗摇了摇头:“是我不好……”
赵寒摇了摇头:“你是喝多了,以后那种场合,不想喝就不喝,你从头到尾喝饮料,也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她暗中偷换了话题。
罗青稗有点郁闷地:“开始喝的都是饮料,是小江敬酒的时候直接上了白酒,还一定要给我倒白的,到了那份上,我实在推不过,学姐……”她是喝到后来才知道他们主任另有所图,而小江还在暗中添柴加火。
那场景她是投靠无门,只能求助赵寒——她其实不知道赵寒会不会来。
但赵寒甚至没有犹豫地就答应了会来。
她真的来的。
赵寒嗯了一声,总绕开话题:“工作也就那么回事儿,你只要有本事,别过分,一个人不看好你,总有人能看好你,实在不成换个工作,真没到牺牲的地步上,小江这人,背后咱们不予置评,你们一起那几个小孩还有几个是实在的,你和人关系处好,一起也能有个帮衬,剩下的自己注意就成。”
罗青稗跟听课似的认真,赵寒看的好笑:“多吃点儿饭吧,说不定能解酒。”
罗青稗酒后犯浑这一茬就这么被赵寒晃过去了。
饭后罗青稗主动去刷碗,赵寒拦了一下自己去刷了。
她下午要去看一趟李河,和罗青稗一起出门,她熬夜后浑身都不得劲,没开车,出小区的时候在门口商店买了一包一次性口罩给罗青稗,罗青稗挂了一个,遮住了脸上还剩下的那点痕迹,等车的时候一直看着赵寒笑。
赵寒觉得这孩子是邪行了,挨了打还笑这么欢,她昨晚虽然算是“正当防卫”,但下手是真没留情的。
第31章第三十一章
第二天赵寒一上班,就被领导叫去了办公室。
同办公室里几个关系好的撺掇她:“准是表扬!”
旭源那边项目收尾顺利,有望提前进入试运行,收尾她师傅功不可没,但她师傅也说是她前期工作扎实,收尾才能顺利,给试运行省了不少事儿,后期的维护也考虑周全,做的不错。
旭源的项目是落在赵寒头上的第一大项目,她下了功夫,当然希望得到肯定,于是心怀期待地进了办公室。
进去好半天,外面的人忽然听见里面啪地一声,他们领导粗声吼道:“你不想干了赶紧滚蛋!”
大家不明所以,面面相觑,过了没一分钟,赵寒从领导办公室出来了,还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几个跟赵寒关系好的着意留意她的脸色,只看见她脸色y沉如水,但也仅止于面沉如水,办公室里却又是啪地一声把什么摔了。
赵寒开了电脑做文字工作,旭源那套项目的资料还没整理出来呢!
别人问她,有真切关怀的,赵寒整着资料平静道:“他找我不是为了表扬我,是为了二公子的事儿。”
赵寒也以为是去听表扬,哪知道一进去就是□□,赵寒本来还站着,听领导为这事儿滔滔不绝地训话,她索性坐下听。
她真是个和平主义者,打算听过就算了,哪知道人家不依不饶,好像她的本职工作是个培育二公子的园丁,而给二公子这朵祖国的奇葩没施肥似的。
赵寒尽管心平气和,但领导批评人的时候,只要被批评的人的神态不是心怀愧疚和自责,那就是不知悔改二五百万,没有中间过渡地带。
赵寒属于后者,才被他们领导拍桌子骂了。
赵寒开始还有点气,被拍了桌子反而不气了,心里挺看不上她领导,对方拍完桌子后,她那态度还挺诚恳地:“工作我当然想干,不管是外界还是自我评价,工作我都干得不错,您犯不着拍桌子。二公子的来路您比我清楚,他来咱们部门是为了干什么,您更比我清楚,这个大前提下他说他在旭源的项目上是个被我压榨的白莲花,是您信了的。”
“这不是……”
赵寒抬了下手打断了她领导的话:“二公子背后的水再深,他在咱们公司混过的部门没有三个也有五个了,混过咱们部门还有别的部门,就算人记恩情,均摊下来有多少?至于我滚不滚……”她觉得脏字儿不雅,换了个说法:“我走不走这事儿,您能拍板的话尽管拍板。我先出去了,旭源那边的资料还没交,还是,您让二公子来做?”
听说是为了二公子的事儿,同事只吐了吐舌头,面上没作声,私下和赵寒微信上通气,给赵寒补了补她休假期间这位公子爷的事儿。
赵寒没什么兴趣,看过就算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和领导呛起来的事儿传遍了大半个公司,至于被传成什么样她也不知道,赵寒吃饭的时候都能感觉出来人们投在她身上各异的目光,她在这种事情上算是身经百战,并不在意,唯一需要在意的是和领导呛声的恶果,想也没用,索性不想。
赵寒饭后习惯性遛弯,罗青稗又打电话问她:“学姐,晚上有空吗?我来做饭啊,我新学了一个菜!”
罗青稗住的地方和她住的地方隔得真不是一点半点儿的远,赵寒叹了口气:“我晚上去我妈那儿。”
罗青稗失望地哦了一声:“那学姐晚上回来吗?”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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