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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哥身子才弱。可以看上,但是我二哥要在上面。”贺轻舟据理力争。

贺知舟直接在他脑袋上呼了一巴掌:“胡说些什么,分桃断袖有违伦理,我是绝对不会沾染的。”

秦越轻不管贺知舟说什么,倒是与贺轻舟吵上了:“怎么说,我们家两个都让你们家两个给压了,你们家难道不该出一个给我压么?”

“别说了。”贺知舟脸皮薄,当下恨不得钻到地缝中去。

莫沾衣饶有兴致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探出头,还出言相劝:“是指做舒服事的时候么,其实有很多种姿势的,唔……”为什么要捂他的嘴,莫沾衣不解的看向贺轻舟。

秦越轻头疼:“谁把连衣教成了这样子?成何体统,看来我得给他找个德高望重的夫人和教习嬷嬷了。”

莫沾衣往贺轻舟后面缩缩身子:“不要,我不承认你是我表兄了。”

“是咱师叔教的。还不错。”贺轻舟一手扶着他二哥,一手扶着腰,快疼死他了。多少年,没挨过这样的打了。

“师叔?”秦越轻蹙额:“哼,他跟师父性子一样,老不正经。”

“咳。”欺师灭祖的话,不要说的太明显。贺轻舟自问没那个胆子,顶多在心里想想。

“他跟师父问我借了几个人,说是借去撑撑场面。到现在也没回来,不知做什么去了。”反正他也找到了两个小表弟,而且抢了一大笔钱,就算是暴露身份,也无妨。

贺轻舟有心问一问他大哥的事,但也不急于这一时。秦越轻如何处置那些金陵世家,不关他的事,他不会傻到为了外人跟当朝皇帝犯别扭。他真正想对付的是戴家和他三叔。

秦越轻看天色不早了,叫人把贺轻舟和莫沾衣带下去休息,请了御医去看伤。他问莫沾衣:“习止呢,还在吃?”

“早睡了,你的床挺舒服的,我还在上面吃了会鸡爪子。”

是龙床么?贺轻舟揽住莫沾衣,看起来,秦越轻待莫沾衣他们还是不错的,他能放下心么?

“让习止睡吧,他今天哭了一天,我耳朵都起茧了。知舟,我跟你睡。来人,伺候贺大人沐浴。”

“大师兄自重。”他二哥明显不愿意。

秦越轻登时翻脸:“你管不着,他早就是我的人了。朕得不到他的心,无妨,有人就可以,朕跟他耗一辈子。”

贺轻舟还要在说什么。

秦越轻道:“来人,将贺轻舟给我丢出去。”

跑过来五六个守卫,贺轻舟挨了打,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莫沾衣在一旁连咬带踹也没帮上什么忙,贺轻舟很快被丢了出去。

“连衣,别闹,我不会拦着你俩在一起,不过今晚他惹我不开心了,你当我还能眼睁睁看着我的表弟给他暖床。”尤其贺轻舟二哥还不肯给他暖床。

“我给他暖床?”莫沾衣愣住。“表兄,你真小心眼。”

“……”

☆、89谣言

这头,贺轻舟被叉了出去,结结实实的给扔在了地上。他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发现自己还在封禁的园子里。

他沿着小路准备出去。看样子,莫沾衣和书墨是吃不了亏了,吃亏的是他二哥。

“轻舟你怎么要出去?”难道秦越轻不管住?“你挨打了?”倒是符合他大徒弟的性子。

贺轻舟抬头看见他师父一瘸一拐,领着几个人走过来,那几人他并不认识,看衣着应该是秦越轻的人。“我没事,皮肉伤。师父,您没事吧,您跟师叔办什么事去了?”他把人拽到一边说话。

“别提了,那家伙居然假传圣旨,私自去天牢把人给放走了。”到了天牢,糊弄皇帝身边的人,说皇帝有口谕要放人。

“什么?”假传圣旨!

“你轻点说话。”吕真人道:“那几个人还不知道他是假传圣旨,要回来复命。我没法子,就得先拖着他们,慢慢的走,好让桃花山那伙人有多远跑多远。”

贺轻舟只得说道:“若是大师兄真念及他们亲戚之间的情分,沾衣和书墨求求情,也不是不能放出来。师叔太过心急,这么一闹,大师兄怎么安抚朝廷?他若是翻了脸,别说师叔,沾衣和书墨都有危险。”

“不会,他会不会对付你师叔,这个不好说。但是沾衣和书墨,他铁定会护好的。为师同你说过,当年书墨的父王是因为放走造反的人才被前朝皇帝怪罪,放走的那家人正是他和他母亲。当时,我没说,书墨的母亲与他的母亲是亲姊妹。他的母亲是宁家长女,沾衣的母亲是宁家二小姐,书墨的母亲最小。”

“她们姊妹两个带着孩子逃到燕王府寻求避祸,正是燕王保护了他们好几年。后来前朝气数将近,宁家长女带着他投靠了新朝的先皇,也就是他的皇叔。当时宁家长女带着两位王妃和小王爷一并出来的,但两位王妃不愿投靠敌军,半路上分开了。”

“因与前朝皇室有着这层关系,其实你大师兄他并不为他的那个皇叔以及那帮朝臣所喜。不过燕王将他皇叔的所有儿子都杀了个干净,新朝皇室中只剩下他,故而他才坐上了皇位。”

也就是说,秦越轻的皇位还是燕王送的。更别提莫沾衣和书墨两家分别庇护过他。大师兄并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只是脾气暴戾了点。贺轻舟松口气,在莫沾衣和书墨的身份上,他总算是能放心了。

吕真人还要说什么,有守卫不耐烦走过来催促。他们怀疑那个个子稍矮的人借着皇上的名义办事,尤其在个子高的这位师父的脚莫名其妙瘸了,还不让他们先派个人回去禀告之后。他们虽然怀疑,却也不敢不听话。皇上对这两人尊敬的很。

贺轻舟放心的回去睡了个香觉,等小厮们急的跑他房间来叫人。“哎哟,我的公子哟,赵夫人和那个姨娘已经堵在门口了。您再不起,她们可就闯进来了。”

“随她们吧。”反正院子里没人了。贺轻舟忽然睁开眼:“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的们被迷晕了,给扔在赵夫人院里,今早被撵出来的。”

贺轻舟在小厮的服侍下,忍着屁股上的疼痛,快速的穿衣。门房早得了令,将赵夫人她们迎进了正厅。

“伯母怎么没随大哥回去?”贺轻舟吩咐下人们上茶。

赵夫人拿帕子擦擦眼角:“总感觉你大哥死的蹊跷,好好的来做生意,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情?且不说闹事的那些都是大家的公子和掌柜,不该这样性子暴烈。就说这杀人抢钱的事,从古到今,又有哪次判的这般快,这般重?这里头有没有古怪,说出去谁信?”

贺轻舟抬眼,这话不像是吃斋念佛无心杂事的赵夫人能说出来的,不用说,是周氏的意思。赵夫人在大房那头,明面是一房之主,其实处处受周氏的欺压,若不是贺家还未分家,有老太太坐镇,赵夫人的日子也不能过的这般平静。

周氏被贺轻舟瞧的发虚,但孙子的事最大,她大着胆子开口:“三公子,您一向与大公子最为亲近,就忍心瞧着他死的这样不明不白。”

“依周姨娘的意思是?”贺轻舟不愿给周氏没脸,耐着性子问。

“大公子绝对是被三老爷害死的。他上次在金陵城待了多长时间都没事,这次怎么就。”周氏抹抹眼泪。“就出事了呢。”跟贺轻舟说话,倒也不必拐弯抹角。贺轻舟与贺徐源之间,还有笔血仇待算呢。

贺轻舟明白周氏的意思。之所以放着亲儿子的尸身不管,就是为了趁机除去贺徐源,好保证她的小孙子能平安长大。贺家以后即便落不在大房身上,由二房接手,凭着贺轻舟与贺行舟的关系。贺习书将来铁定的衣食无忧。

要是让贺徐源当上了大家长,贺习书的小命就不好说了。当年二房的夫人还有那几个肚子有动静的小妾,都是怎么死的,贺家人都清楚着呢。

贺轻舟也想借此事除去贺徐源。这是个好时机,杀人不见血。他可以再等等,等贺习书长大了,再把贺家交付给大房。孩子抢过来自己养着,心性不能歪了长。还有,贺轻舟吃口茶,将眉间的戾气掩了。

以后要贺习书接手贺家,周氏便不能留。周氏为人阴狠,善算计,实在不适合成为贺家大家长的亲奶奶,不说别的,只那时候赵夫人头一个活不了,她会是周氏成为名正言顺贺家老太太的绊脚石。

用过早饭,刚准备出门去看望自己的夫人,老太太的书信就差人给送了过来。送信的人正是湛蓝。

贺轻舟当场将信拆开,老太太的意思只有一个:趁机杀了贺徐源,永绝后患。

为了怕贺轻舟手软,老太太在信尾用短短一句话,提醒贺轻舟,当年他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老太太叫婢子留在这儿伺候三公子。说三公子出们怎么也不知道带个婢女,到底小厮们心思粗糙的很。”

这是要留湛蓝监视他了。

“老太太还说了,只这一件事办完,三公子还愁贺家不是您的囊中之物?”湛蓝笑着站在廊下,双手恭顺的垂于腹前:“等您掌了家,不愿意降三少夫人的位分还不是随您的心思。到时候,别说大家的庶女,就是嫡女,也上赶着给您当妾呢。有了孩子,记在三少夫人的名下,可不就有了嫡亲的子女了。”

贺轻舟冷笑了声,没说话。

桃花山的人一夜间逃的无影无踪,不只他们,牢里关押的前朝所有囚犯都不见了。这没什么,稀奇的是,守牢的狱卒将这次大规模释放犯人的事按规矩记录在册,准备第二日上报给官府的时候,大牢在四更天亮之前,莫名起了场大火,不但记录册被烧毁,牢里的狱卒和关押的犯人无一生还。

火是在大牢门口烧起来的,狱卒领着犯人往水牢跑。水牢虽然火烧不到,但是他们还是没有逃过被烟熏死的命运。等火停下来,清理尸体时,个个都是张大黑脸,官府怕事情闹大,惹上头那位不高兴。草草将尸体埋了。狱卒的家人拿几两银子打发,至于囚犯,管你大罪小罪,烧死也是白烧。

这事其实瞒不住,不过上头那位没动静,金陵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松了口气。

并且,送两位师父去天牢放走犯人的几个守卫,也在行宫某处被秘密处决,尸体丢入井中,用大石掩盖。

至此,再无人知晓水牢里有一帮子前朝高官被秘密放了出来。

薛副将将石头压好,抬手擦汗。手下的侍卫低声问:“这几个兄弟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处理。您到行宫当差第一日,就做这样的事,真是辛苦了。”

“谁知道呢,叫咱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多嘴,上头那位的脾气可不大好。”薛副将刚调到秦越轻身边做事,虽说品级未变,但此刻他说句话,原来总给他脸色瞧的程将军也得捧回家好好思索上半天了。

薛副将带着人往回走,突然眼尖看到两个人,他不敢相信,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

“薛大人,你在做什么?”莫沾衣好奇的凑过去,看着薛副将一脸痛苦的表情,手正在掐他自己的大腿。

“你们怎么在这里?”这里是行宫,宫里头住着皇帝。两个男妻,即便是男人,可也是他人的夫人,怎么能随便在行宫出入?而且贺轻舟一口一个“草民”,他的夫人,难道还能是诰命夫人不成?

莫沾衣还未答话。韩氏从后面追上来,扶着腰抱怨:“两位小公子走慢些,咱们出不去的。皇上说了,两个小公子敢踏出宫门一步,就差人去打贺三公子的板子。”

“卑鄙。”莫沾衣握拳。表兄宫里头好吃的东西虽然大,但是不如贺轻舟喂的好吃。

书墨摸摸头,小声道:“公子常常用这个法子对付我和书砚。”

“那是为你们好。”莫沾衣坚决的说。

韩氏身后又过来许多婢女侍卫,浩浩荡荡一群人。为首的大婢女笑着冲莫沾衣招收:“小公子,婢子准备了酒酿丸子,是大厨的拿手菜,外头可吃不到。婢子有幸吃过一次,十几年都没忘了那味道呢。”其笑容十分狡诈。

“不吃。”莫沾衣担心贺轻舟挨了打,自己没法往屁股上涂厚厚的药。别人给他涂?哼,不行。

大婢女阴险的笑容不改:“不吃也得回去,姐妹们,过来扶两位小公子回去陪皇上用饭。”婢女们全凑上去,仗着莫沾衣和书墨不敢碰她们,成功将人“押了”回去。

薛副将狐疑:“这是皇上的男宠?”两个人长得是真好看,而且是陪用饭。不过再怎么好看,也不能抢别人的夫人啊。

秦越轻坐在高座上慢悠悠用饭,昨夜把贺知舟吃了个透,心情大好。还没起床,就听说两个小的跑了,这才差人去抓。

“表兄。”莫沾衣和书墨被摁着坐下。

秦越轻抬眼,吩咐婢女给他们两个多盛点饭。他叫婢女们都退下,只留了韩氏伺候。“多吃点,看见你们两个的小矮个子我就生气,想你们的父王哪个不是高大威武的。”

“我想出去看看轻舟。”莫沾衣吸吸鼻子,似乎味道还不错。

“咱们兄弟三个多年不见,聊聊家常不好么,慌着见他做什么?”

书墨还是比较喜欢听过去的事的,他比莫沾衣性子更软些。“好啊。这次要说什么?”

“先说说连衣你是怎么失忆的,习止我问过了,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莫沾衣忍不住喝了一大口粥。

秦越轻具体问了问两人失忆时的年纪,推算出来,都是同一年失忆的,并且那个时候,按吕真人所说,已经被桃花山老头领到山上去了。可能是不愿意让两个小孩子记住那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故意为之。

这么细的心思,不像是桃花老头能做出来的。那时他的两个姨母也随着桃花老头走的。只是为何两个姨母没了踪影?

“自你们记事以来,就没有娘亲么?”

“没有。”

“那,见过这个玉扳指没有?这是咱们宁家的宝贝,总共三块,就给了咱们三个的娘亲。”

书墨点点头:“我的在公子那里。”

莫沾衣伸长脖子看:“咦,我见过,桃花山上有很多坟墓,在那里我找到过玉扳指,跟这块样子差不多。”

“嗯,我也见了。”书墨附和。

“墓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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