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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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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记得多拿些银子养老,那账上还有多少剩余的银子拿出来给大家分一分吧,只是这孟府不要卖,你替我看一年,等应粱栖回来再把地契给他,我出门一趟,不用等我回来了。”

于辰昏像是平常一样交代了几句,老管家正听着纳闷,还没来得及细问,于辰昏已经没影了。

于辰昏不想在孟府消失,怕吓到老管家他们,便谎称出门,反正他也没说要出门多久。

他踩着shi漉漉的地面走到了竹林,只是这一次没带琴来,听琴的人也不在。

他突然想到教应粱栖练琴的时候,那手指僵硬的掰不开,琴音艰涩滞顿,难听的要命。

于辰昏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又看了看这片竹林。

“走吧,我准备好了。”于辰昏道。

系统叹了口气,“那你记得想我,我也会想你的,以后……说不定我还能去看你呢。”

“好啊,我等着你,到时候带你去吃好吃的。”系统第一次这么软的跟他说话,听得于辰昏想摸摸他的头。

系统有些沮丧,他还是没能留下于辰昏。

“最后一次准备了啊,倒计时……”

于辰昏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这周围竹叶的摩挲声,突然周围的声音全部消失,他缓缓睁开眼睛。

于辰昏摸了摸身下,发现自己正躺在他原本世界家里的床上。

他深吸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

德州

与应粱栖一同离开的还有赵成山。

他参军的事萧知鹤第二天就知道了,哭着喊着让他回来,可他若是不走,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远赴边疆受苦,而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可战场上刀剑无眼,战事吃紧,连连败退,两军交战一次,战场上堆起来的尸体骸骨能建一座城。

萧知鹤没想到赵成山竟会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在他怀里差点哭昏过去。

后来……还是被赵成山拖到床上做了个昏天黑地才好的。

“可你……你若是出了事怎么办?”萧知鹤的一双眼肿的像两颗小核桃。

“那你还不赶紧把眼泪收一收,留到那时候再哭。”赵成山逗他,却被迎面打了一巴掌。

“你混蛋!”萧知鹤哭的更凶了,“都什么时候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些,你知不知道……我,我没了你不行,不行啊……”

“我知道。”赵成山也跟着红了眼眶,可他要保护他怀里的人,绝不愿意轻易掉下眼泪。

“那你……那我们怎么办……”

“唉,知鹤,你相信你相公一次,相信我一定能击败突厥,带着战功回来拜入你的王府,到时候你就把我收了,好不好?”

“你说的容易!”萧知鹤不买账,无措中抓乱了赵成山的头发,揪着一缕头发不松手,说什么都不想放人。

“那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去突厥做质子吗?”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萧知鹤束手无策,半晌又呜咽道:“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求你了……”

“好,我答应你,一定回来。”赵成山许诺。

“等你回来,我把我的所有都给你,我什么都给你。”萧知鹤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对他的爱,更不知道怎么才能还他的情。

赵成山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出来,“我哪用得着你给我什么,只求日后归来,小王爷分一半床榻给臣,臣就算日日翻窗进来,那也心满意足了。”

至此

典弘十年整,孟尧生不知所踪,同日两匹快马离开德州,一匹北上赴京赶考,一匹北征保家卫国。

典弘十一年,当年文武状元只落一人身,应粱栖一举成名。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当真举世无双。

典弘十三年,弘国大败突厥,在两国交战的第六年里,西北军扫平突厥驻扎在弘国境内的所有城池,生擒突厥大将,突厥第一次派人请和。

同年,典弘帝封西北军大将赵成山为骠骑大将军,金印紫绶,位从一品。

典弘十五年,边疆战事吃紧,节节败退。赵成山之甥,当今刑部尚书应粱栖披袍擐甲,领命北征,杀出边关。

弘国大胜,突厥兵败溃逃,遂请降,愿割让城池,年年纳贡。

同年,典弘帝龙体抱恙,惊痫不起,兰贵妃彻夜侍疾。

典弘十六年,应粱栖随其舅西征讨伐吐蕃,彻煞边关,大获全胜。

至此再无邻国大胆进犯弘国,弘国安享十年太平。应粱栖率ji,ng兵先行回朝复命,西北军随后班师回朝。

也就是在这一年的冬季,典弘帝的病情更加严重了。

因为赵成山的大获全胜,萧知鹤得以平安留守京城,典弘帝病危,萧知鹤照例侍疾,却意外看见了魏宗广。

于是,萧知鹤暗地里派了应粱栖留给他的暗卫去查,才发现魏宗广下狱后不久竟在打牢中挥刀自宫,而典弘帝还未来得及处死他,便先病倒了。

而后宫并无皇后,兰贵妃代掌皇后权宜,秘密把魏宗广带进了后宫。

萧知鹤不由得怀疑,典弘帝突染上的怪疾是不是也与这两人有关。

果然,经过一番查探,暗卫找到了兰贵妃与魏宗广合谋弑君的罪证。

萧知鹤忐忑不安,连忙将消息传给远在边关的赵成山和应粱栖,自己则与安清梓一同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

典弘十六年,皇帝病危,兰贵妃终于按捺不住,想要联动一直支持魏宗广的永怀王造反。

永怀王是典弘帝的哥哥,也曾是魏党一派。

而兰贵妃为了她的孩子,魏宗广为了钱财,永怀王为了皇位,三人一拍即合。

就算大逆不道又怎样,今日局面还不是典弘帝昏庸无能的错。

那夜,皇宫刚过宫禁,噤若寒蝉,死寂一片。

永怀王率领军队,御林军一路畅然无阻,却在养心殿前被萧知鹤的私兵包围了起来。

可萧知鹤的私兵远远不敌永怀王的军队,就在永怀王准备“清君侧”时,应粱栖率西北军ji,ng兵与萧知鹤里应外合,就地斩杀乱臣贼子。

一场宫变一夜之间如雁过留痕,危机四起后九霄依旧破晓,云蒸霞蔚。

京城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就连宫阶上的血痕也没能留过一夜。

只是那年养心殿前被血滋润过的锦花绣草长得更加繁簇了些。

可典弘帝已是强弩之末,再无挽回的余地,在驾崩前传位给永清王萧知鹤,却命他在太子成人后一定让贤。

萧知鹤恨不得抽他两巴掌,都病成这副德行了,居然还不放过他,还想让他帮着他儿子看着江山,萧知鹤当即就拒绝了典弘帝。

典弘帝被骂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又颤颤巍巍的指着床顶。

萧知鹤命人把床顶掀开,里面竟是传位的圣旨,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藏进去的。

萧知鹤气得险些弑君,应粱栖拦下了他。

总之典弘帝是铁了心的想让萧知鹤为他儿子做嫁衣,既不肯重拟一份圣旨,也不肯收回皇命。

这时,不知那群大臣娘娘什么时候听到的消息,纷纷赶来给皇帝哭丧,圣旨来不及收起来就被人宣读出去。

这下一来,皇帝这个位置萧知鹤是不做也得做了。

典弘帝终于心满意足,两眼一闭,驾崩了。

而萧知鹤继承皇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家男人从边关赶紧调了回来,亲自迎接凯旋而归的大将军。

萧知鹤就算做了皇帝见着赵成山也硬气不起来,两人一别六年,萧知鹤的眼眶当即就红了,不管不顾的当着天下的面抱住了赵成山。

一身铁甲铮铮,难掩热血。

赵成山在边疆保家卫国,吃土卖命,终是换来了他家小祖宗的一世太平。

夜半,重新修整过的养心殿里,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

萧知鹤起身看去,不出所料,正是半夜想偷偷爬上龙床的赵成山。

“放着好好的门不走,翻窗子做什么?”萧知鹤起身扑进他的怀里,为刚巡过养心殿的赵成山暖身子。

“当初不是说好了要给我留窗户私会的吗?我来看看知鹤守不守信。”赵成山揽过人往床上带。

“我才不要给你留窗子,我要你以后走门!我看谁敢多说一句。”萧知鹤道。

“那是,我们的小皇帝厉害着呢,谁也不敢多说。”赵成山哄他。

“那你以后别再每天巡宫了,多冷啊,不是有禁军吗。”萧知鹤感受到赵成山手背上了凉意,愈发心疼起来。

“凉着你了?”赵成山笑笑,把外衣脱了扔在地上,又道:“就算有禁军我也不放心,听话,你相公又累不到哪去,每日巡一圈养心殿好让我安心些。”

“可……”萧知鹤还想再说什么,却看见赵成山将上衣脱的ji,ng光,不由得警惕起来,“你,你做什么……”

“为了让你放心,每日巡一圈养心殿并不会让你相公我又冷又累,所以特意让你感受下。”赵成山将萧知鹤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萧知鹤立刻被吓得要从床上跳下来。

那必须没有跳得下来。

“别来了吧……昨天早上刚做过,我,我吃不消啊!”

“听话,让相公好好疼疼你,相公想死你了。”赵成山轻松将人压在身下,俯身堵住了那柔软的嘴唇。

……

萧知鹤觉得以后还是让赵成山每日巡一圈养心殿吧,不!是巡一百圈养心殿,还要再加上整个皇宫!

他趴在床上试图翻个身,可身子酸的他直叫唤。

萧知鹤觉得自己确实应该给他找点事情释放下ji,ng力,不然受罪的还是他自己。

弘国七十二年,新帝萧知鹤继位,国号熙照。

熙照元年,萧知鹤整改朝堂,恢复了弘国从前的丞相官职,任赵成山为左相,掌武事,应粱栖为右相,管文事。

转眼又过了两年。

应粱栖独自站在丞相府的楼阁上,四面风影摇晃,桌子上是几摞公文,旁边的贺兰砚正是曾经孟尧生最喜欢的那一块。

孟尧生已经离开八年了。

那年他金榜题名,依照承诺满怀期待的从京城策马至德州,想还孟尧生那晚的亲昵。

德州城从城墙到大街,周围都是来看新科状元郎的人,应粱栖目不暇接的找人,却没看见孟尧生。

他并未多想,心里还有些担心,是不是孟尧生出了什么事或者又生了病痛难以出府。

他马不停蹄的赶到孟府想见他,却没想到孟府竟早已人去楼空。

老管家告诉他,孟尧生在他赴京赶考的那一天就消失了,不知生也不知死,没有给他留话,只是存了张地契给他。

应粱栖站在孟府的院子里,一站就是半宿,茫然的双眼里映着院子里从前那般风景,丝毫没有改变过,可应粱栖却再也找不到孟尧生了。

“不是说好会等我的吗……”应粱栖失魂落魄,迈着僵硬的步子打开孟尧生的房门。

一切都没有变,就仿佛还是他没走之前的样子。

应粱栖看到了桌子上的木匣子,打开后里面只有一方乌木和一片柳叶。

乌木是当年他俩许诺时的证明,而柳叶却叫这诺言付水东流。

没了,什么都没了……

一张地契,一方乌木,一片柳叶。

除此之外,孟尧生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良相盗将13

怎么能这么残忍?残忍到应粱栖从那天起,无论什么时候想到孟尧生这个人,他的心都是疼的。

而整整八年,他从未忘记过孟尧生。

这是他的执念,是他半生的光y,是他长久的爱。

他似乎从未接受过孟尧生离开的事实,从那天之后,他便一直在寻找孟尧生的下落。

一年,两年,五年……什么都没有找到,就像是这个人凭空消失了般,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他在朝堂上从刑部侍郎时,孟尧生没有下落,升到了刑部尚书时孟尧生还是杳无音信。

应粱栖整个人都在处于崩溃的边缘,可那一方乌木却是他全部的信念,在无数个没有孟尧生

的日子里,拖着应粱栖继续往前走。

典弘十五年时,应粱栖上了战场。

当时边疆情况危急,他也没有心思整日耗在京城,只好把所有的愤懑发泄在战场上。

弘国胜了,应粱栖却不想走,因为他还没有杀够,还没有让弘国的边疆彻底安宁下来。

如同嗜血一般,只有在战场上无尽的厮杀才能让他暂时忘记孟尧生。

后来,弘国宫变,为了大局他只能先行一步,带着吐蕃的捷报和一方贺兰砚秘密赶回京城,救下了典弘帝,典弘帝传位给萧知鹤,而他被封右相,与当年那人一样。

他终于看遍了孟尧生看过的所有风景,却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与那人说上一二。

如今,他不再是德州城里那个孩子了,在孟尧生离开的这八年里,他是当世无双的文武状元,是刑部尚书,是边疆大将,还是当朝右相。

这几年里,刑部从里到外被他一人把控,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黑夜里,都有一个新的刑罚被他写下。

而边疆的军队更是被他训练的严整有速,是弘国不可多得的ji,ng兵。

战场上不要命的厮杀更是让别国惧畏,更有甚者说到,应粱栖所到之处,必定大肆杀伐,寸草不生。

而作为右相的铁血手腕,更是让弘国上下叫苦不堪,苛政猛于虎,整个朝政几乎都把持在他一人手里。

萧知鹤知他如此,却又无可奈何。若不是应粱栖的手段,他是镇不住朝堂上一众人的。

而现在,他又想起孟尧生了。

他尝了口桌上的冷茶,倒不是没人添水,只是冷茶清神,喝一口便能让那梦中反复出现的面容更加清晰。

另一个世界

两个世界的时间轴不同,所以应粱栖熬了八年的时光,于辰昏也就刚过了两年。

这天,正好是大年夜。

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整个房子里没有开一盏灯,只有电视机在播放春晚,电视上的影像映在于辰昏这一面的背景墙上,好像他也是这背景墙上的一幅肖像。

他面前是早已温凉的速冻饺子,手边是已经充满电却还没拔下数据线的手机。

回到自己世界里的于辰昏过的还算可以,虽然比以前强不到哪去,但至少不用为了生计发愁。

他拿着够他花一辈子的报酬先是去国外转悠了一个月,回来后又去了国内所有的迪士尼乐园。

再后来他开始读书,健身,看演唱会,虽然对台上的歌手并不熟悉,大多歌曲也都是第一次听,不过演唱会上的气氛确实热烈。

可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是哭着醒来的,昏天黑地,差点提不上气的那种。

于辰昏安慰自己这是后遗症,可他心底清楚,是他放不下却又无可奈何。

两个人在两个世界里继续过日子。

可他们总有交点。

那年,应粱栖策马而立,身后是茫茫巍峨雪山,冷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而于辰昏站在天台上,隔着漫长星海遥望。

那年应粱栖执笔作赋,一时纸贵。而于辰昏翻开笔记本,在文档中写下第六篇回忆。

可谁又曾知道,应粱栖赋词里的江山天下只盛了他心尖一人。而于辰昏的文档里,那六篇回忆也只一人。

就这样,这一年的晚会仍然是他一个人看,于辰昏强迫自己勾起嘴角,尝了尝速冻饺子。

添加剂的味道……确实很好。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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