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抿王闭着眼睛,理着刚才听到的信息,脑袋中一片混沌。
听到轻轻的脚步声走近,那个白色影子跨上车来,齐抿王没等他坐好,扭头朝外面吩咐道“走。”
一个轻微趔趄,苏秦身体晃了晃之后坐在了对面,抬头看了眼小王上脸上的神色,了然地笑笑。
“先生在笑什么?”齐抿王瞪着他,闷闷道。
“王上不妨猜猜看?”云淡风轻的笑,耐心柔和的语调,像极了哄小孩子。
“把别人攒在手里的感觉,很好吗?还是控制别人的人生,容易上瘾?”齐抿王很突兀地发怒道。
【可爱,还以为成熟了,能饶上几个回合呢。】
“不知王上所言何意呀,秦愚笨,不太能听得明白。”苏秦说得不紧不慢,笑得山高水长。
齐抿王突然对自己有点恼,这个人,总是像云一样,飘来飘去的,但总是能莫名其妙地主宰着天空。他瞅着苏秦微微翘起的嘴角,在心里深深长了口气,才悠悠道:“要孤猜啊,那孤就陪先生猜上一猜。”
苏秦眼睛闪了闪,满脸的兴趣。
“先生是在笑孤,费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意识道是您托秦园大夫递消息过来吧?”齐抿王抬起一条大长腿,啪,放在了苏秦身边的软榻上,上身也俯下来,用一只胳膊支着头,斜眼看着苏秦。
【嚯,这小王上,长得还挺高。】
“王上聪慧,大齐之福呀。”苏秦转头,瞥了眼身边的王腿,转回来时又给了小王上一个宽容的笑。
“先生又笑什么?”齐抿王盯着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人为何如此爱笑,记得前世,好像没笑得如此随意啊。
“王上不妨再猜猜看?”苏秦又瞥了一眼那条腿。
齐抿王啪,又抽回了那条腿,以一个王上的姿态坐好,以行动解释了他那个笑的意思。
“王上啊,您这个动作,大半个身子都压过来,若臣这个位上坐着的是个女子,那可是大大的冒犯啦!”苏秦像个爹,在教不懂风月的儿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先生可觉得,孤对您,有冒犯之意吗?”齐抿王在夸张地尬笑三声后,后发制人的把问题扔了回去。
【可爱,真是未经情/事,男女都不分了。】
“王上不必担心,秦没觉得被冒犯,但王上即为一国之王,平日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此刻又像个夫子,在教不着调的学生。
“先生说说吧,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托他人来带话,自己来,功劳不是更大吗,孤赏的,可就不止那片花田喽!”齐抿王端坐好,以一个王的语气直接点题。
“秦若直接来,王上会信吗?”苏秦正了脸色,朝齐抿王拱手道。
一个他国死间的话,呵呵,齐抿王在心里冷笑两声,心想这苏秦还真有自知之明。他看了苏秦一眼,不置可否地笑笑,没说话。
“王上也不必烦扰,这些消息,自会有办法证实,至于为什么,王上就当是那片花田的回报吧。”苏秦眼睛盯着小王上嘴角那个意味分明的笑,语气有些孤寥和无奈。
齐抿王听出来了,他闭了眼睛,靠在倚背上,假寐,他想在这种情况下,苏秦到底有没有可能泄露最真实的心声。
但过了很久,海螺里静悄悄地,这个海螺,关健时候,倒像是真睡着了。
齐抿王酝酿了点情绪,装作突然发觉自己竟然睡着的样子,猛地睁开眼睛,拍了下额头,朝一直看着自己的苏秦,连声说道:“哎,先生,不好意思,孤竟然睡着了,马车太颠了啊。”
【他呼吸不平,睫毛微动,手指攥紧,嘴唇抿紧,根本就没睡着,他为什么要装睡,为什么要撒谎。】
寂静得以为它睡着了的海螺,此刻传来清晰的苏秦心声,准确无误地打了小王上的撒谎脸。
齐抿王真心诚意,满脸恭敬地请这位神鬼莫测的苏秦先生下了车,自己坐回来,把两大长腿都伸到对面榻上,很没形象地抱着膀子斜倚在靠背上,呼呼地直喘气。
“哈哈,被人看穿了,恼羞成怒了?”小花鸟叼着一个大鱼干,也斜斜在倚在空间门口,很没形象地大嚼着。
“这么美味的鱼干还堵不住嘴啊,找刺是吧?”齐抿王瞪着它,发着无名火。
“是你自己道行太浅,关我什么事,哎,也怨不得你生气,做了两世的王,外加做了两千年的鬼,心眼还是不如人家,啧啧!”小花鸟从不会锦上添花,只会雪上加霜。
齐抿王扯了条狐狸毛的毯子,连头一起盖住,屏蔽了小花鸟的叨叨,在马车的左摇右晃中,真地睡了过去。
齐国的豪华车队到达卫国的时候,魏韩两国的王都已经到了,这个叫野王的小地方,因为三王的到来,顿时成了中原瞩目的中心。
卫王率全部的文臣武将十二人等候在公道边,看见齐抿王下来,快步迎上去,拱手道“公期在此侯齐王大驾,还请入驿馆沐浴歇息,晚上在青松楼,为三位王上接风洗尘。”
齐抿王也拱手向他回礼,又与传说中的形象很相符地,执起他的手,哈哈大笑着走向城内。
【这齐王,果然豪爽,有礼,前两位王,可是连个回礼都没有,孤可要抱紧大腿喽。】
听着海螺里传来的卫王的心声,齐抿王转头,朝他绽开一个很温和的笑,恍得这位死的惨烈程度仅次于自己的小国王眼前一花。
这个卫王,十几年后去拜见魏王,被人家当场杀了,然后,又面不改色地把他的国也收了。
大争之世,大鱼吃小鱼,吃得心安理得,被吃得要么跪着死,要么站着死。
这块出过卫殃、吴起、李悝等无数大才的地方,最终也留不下一个,地方太小,拳脚伸展不开呀。
“卫兄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晚宴上再说。”看着欲言又止的卫公期,满身征途灰尘的齐抿王委婉地赶客。
卫王脸色有点红,连声说着叨扰,出去了。
叨扰什么,不是孤叨扰你吗?齐抿王心下想着,边替这个小国王悲哀,边一头闯进了浴室,然后,又一头跳了出来,终于明白了叨扰的真正意义。
浴室里,四个花样美男,一丝/不挂地立在白雾蒸腾的大木桶旁边,如水的眸子也装满了热汽腾腾的水汽,满面春光地看过来。
侍卫们抽出长剑,冲了进去,听到里面传来惨烈的求饶声,被吓得魂不附体的齐抿王才元神归位,他无力地朝侍卫统领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把人带走就行了,不要激动。
重新走进浴室,齐抿王趴在木桶边上老半天,确定里面没藏人,才跳了进去,粗粗地洗了洗,便跳出来,着急忙乱地穿上衣服,快步走了出来。
听到消息的匡章铁青着脸,匆匆走了过来,以为有人要刺杀王上,在弄明白事情的经过后,像看稀奇宝贝似地上下看了小齐王半天,紧抿嘴角,缩紧肩膀,好不容易挨到大门外,仰天狂笑。
【天哪,天哪,这小王上,都二十一了,还没开/苞,天哪,天哪,他爷爷威王啊,您在这个年纪,连他爹都生出来了吧。】
听到海螺里的传音,紧跟着出来的齐抿王一眼便看到正笑得张狂的老将军,在看到自己时,生生收住而快变形的脸。
好恐怖。
比这还恐怖的,是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在别的方面,被传人傻没有关系,但在这方面,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行,何况一个王。
齐抿王决定在宴会上搞点事情。
两位义弟王侯在青松的门口,穿得一个比一个华丽,笑得一个比一个真诚。
“田兄啊,当年边城一别,很是思念,猗顿先生跟您说了吧,我对齐商很是照顾。”韩咎自登基以来,把他田兄为他提兵十万助威的事情,在朝堂上,在外交上,显摆了无数遍,今天见着了正主,再正式说一遍。
☆、三王会盟
“我也很是想你呢,看到你的联姻国书了,放心,肯定给你一个国色天香的公主,不过,可不许欺负她,不然,我一样会为了美人提兵百万叩边关的。”齐抿王拍了拍韩咎的肩膀,把目光转向他身边站着,一直静静看着自己的魏王。
这个人,前世从未见过,但在地府,却见过他的小儿子,信陵君,那个意气风发但最终抑郁而死的年轻人,长得跟他父王,还真有点像。
“这位是遫兄吧,看着就面善,像是我相交多年的朋友。”齐抿王左右逢迎地奉承道。
【长得很好看,面相很聪明,讲话很圆滑,哪里傻了,人言可畏呀!】
慢条斯理的声音在海螺里响起,齐抿王望了眼魏王,有点想笑,这慢吞吞的性子,是怎么生出信陵君那号人物的?
“田兄,久仰了,弟也是神交兄很久了。”确实很久了,这短短的一句话,用的时间比韩咎一大段用的时间还久得多。
齐抿王笑笑,一手一个,拉着他两个义弟,亲亲热热地走入大堂,卫王正指挥着一拔小清倌退下去,换上了一批小美人。
地方确实太小了,自己拒绝美男的事,这么快便知道了,那详情,会不会也被知道了?
掩盖一个错误的方式,一是当众承认,二是用更多的错误,去论证第一个错误不是个错误。
被几个美男吓跑的事,作为一个对自己很自信的男人,齐抿王显然是不想当众承认并当成一桩趣事被传为天下笑谈的。
那么,齐抿王心里y险地想了几个招,最后,把目光粘在了一排正往各个位上走的侍女身上的某个地方。
像检阅似地,他从头至尾,在人家美人胸上满眼春色地看了好几遍,最后,还在走在最后的姑娘脸上,摸了一把。
大厅里响起一片抽气声,海螺也剧烈地震动起来。
老将军【哈哈哈,哈哈哈,嫩,嫩,嫩,也就人多的时候逞逞强,一动真格地,就蔫了,哈~~~~】
上大夫【嘤~~,王上竟然男女通吃,那我的机会,不是又少了一半吗,讨厌啦!】
魏王【齐王不是断袖了吗,难道只断了一只?】
韩王【咦,传闻是假的?那我妹子做齐王后的事,还有戏!!!以后,就不能喊田兄了,得喊内兄,哈哈哈!】
苏秦【喉结微动,眼波闪烁,手法敷衍,嗯,假的!】
田文【死花瓶,脸上那对招子是花了吗,前头几个姑娘水灵灵的多美,偏去调戏那个一脸麻子的丑女,去、去、去!】
在听到田文的心声后,齐抿王猛地回头,看到那个被自己咸猪手了的姑娘满面通红,连带着一脸麻子更是清晰可见。
他从腰上扯下一块墨玉,递到了姑娘手里,作为自己轻浮人家的代价。
姑娘羞答答地接过玉,站到了他身边,麻利地替他倒上酒。
众人会心地大笑,恭喜齐王收得一美人。
齐抿王被笑得莫名其妙,自己多次对苏秦先生咸猪手,人家也没让负责呀!哎,有个田沙就够烦恼了,看这姑娘的样子,难道又被英俊的自己迷住了?
他快速地瞥了姑娘一眼,端起酒便喝,不料,刚才还低着头的姑娘,又一次麻利地弯腰,从案上端起一盏白盅,柔声说道:“王上,喝酒前先喝点甜汤,不伤脾胃。”
“哈哈,这就管上啦,田兄这艳福,可不浅!”魏王端着酒杯,眯着眼,慢条斯理地调侃道,那慢悠悠的语气,让人莫名想笑。
最是难消美人恩呀,在众人的一片看好戏的目光中,立志要展现自己是个正常男人的齐抿王,朝姑娘展开一个温柔的笑,伸手接过了那个白盅。
“魏王说笑了,我王追求的女子,都是才德大于相貌,年前看上的宿女官,也是如此。”田文端起酒,朝魏王举了举,替他那个花瓶王弟又圈定了一个王后。
“那还真让孟尝君说对了,这位姑娘,叫白凤,她家世代从医,爷爷更是我卫国童叟皆知的神医,白凤姑娘,是王宫的女医官,今日贵客多,才临时上来帮忙的,却不想与齐王一见钟情,这可真是天意。”卫王笑眯眯地看过来,像个心地善良的媒婆。
齐抿王亲手刨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他歪头,看着此刻跪坐在身边的姑娘,理所当然地像照顾自家相公那样,细心地替他布着菜,食用顺序,都安排好了。
别做王后了,做大齐的医药女官吧,与宿司农一起,大齐双娇好不好?
想到韩王的心思,生怕他在这大厅内提出送他妹子来齐为后的事,齐抿王只能先拿这位大齐的未来女官,先挡一会。
“那如此,就谢谢卫兄美意了?”齐抿王举酒,朝卫王敬道。
上大夫【哼哼,立为王后又如何,家花不如野花香。】
田文【哼哼,终于有一方面超过这个花瓶了,想想我那一院子的美貌小妾,哈哈。】
魏王【这齐国王室,对王后的品味还真是特别啊,这是遗传还是祖训?】
韩王【大舅哥哎,你这事做得不地道呀,把我妹子放哪里,难道要在这小医女之下,当个夫人吗?】
苏秦【眼角含笑,嘴角微扬,这是做了一件坏事时的小得意,立为王后?假的!】
齐抿王迅速把微扬的嘴角放下来,一本正经地向苏秦坐的方向望去。
看到王上看过来,苏秦嘴角微扬,举起酒杯,向王上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齐抿王闷闷地陪他喝下了这杯酒。
美酒、歌舞,这顿豪华的接风宴,一直持续到月上中天,四个王在上座负责喝得兄友弟恭,下面的臣僚们负责唇枪舌剑,商讨着具体的会盟事宜。
第二天,三个王上更是潇洒,在卫王的陪同下,竟然撇下还在反复修订国书的臣子们,自个儿去登山游玩去了。
每个王身边,都有主管外事的臣子陪同,齐王身边,苏秦无论从职位,还是从声名上,当仁不让。
这座山不太高,但却隽雅秀美,五峰环抱,最高峰上有一棵百年玉茗树,远远望去,像是一个巨大的佛手,轻轻举着一朵花。
大争之世,各位王虽说不是武功高强,平日里弓马骑s,he是万万落不下的,这三位王,自小便长在王宫,都是接受了全套的王室公子教育的主。
对这么高的山,没有太大的征服欲,纯粹是为了联络感情,携友登高,体验一把临山顶的感觉。
齐抿王在爬山途中,微微歪头瞅了身边的苏秦好几次,一直以来,他总觉得这是个体弱的书生,但此次,却让他大为改观,这书生,气息均匀,步伐轻松,不远不近地跟在自己身边,无丝毫压力。
最后一次的时候,是快到山顶,一块很是突兀的尖石峭立一侧,在看到书生脸上一刹那的迟疑后,齐抿王果断地伸出了手。
苏秦抬头看过来,齐抿王朝他点了点头。
苏秦握住了那只温热的手,借着王上一拽的力,跳了上来,也不知为何,一路上脸色如常,轻松无比的人,此刻额头上竟有细细的汗珠,脸色也有点微微的shi润。
看到前面高大玉茗树下有一块长长的大青石,齐抿王忙哈哈大笑着招呼三王坐下休息一会,自己也拉着苏秦,坐了下来。
【年轻人,好火力!】
在听到苏秦有点呢喃的心声后,齐抿王后知后觉得发现人家苏先生的手,还被紧紧攒在自己手里。
他歪头看了过去。
一大枝玉茗花沉甸甸地垂了下来,正好悬在苏秦脸一则,灼灼开放的粉色的花,面色氤氲咬着玉色薄唇的人。
齐抿王第一次发现,苏秦先生是个很耐看的人,他面色虽清隽,脸颊弧度却圆润优美,像被月光佛过了千万年的山泉,清咧、绵软、沁人心脾。
花映着人,人衬着花。
到底是花娇艳了这片山,还是人迷离了这秋光?
苏秦抽了抽手,没抽动,他抬起头,猛地撞进了那双深深的眸子里,还是那么深邃,但,这次,好像有那么几点火花在跳跃。
“哟,田兄对苏秦先生可真好,执手而握,盈盈对视啊。”韩王看过来,眼睛落在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突然大声叫道。
正在发怔的齐抿王猛地惊醒过来,他看了眼一向优雅从容的苏秦脸上有点不大自然,便转头,朝着三双戏谑的眼睛,大大咧咧道:“这算什么,孤回去,还打算与先生食同箸、车同行、睡同榻呢,先生大才,当以国士待之嘛!”
三个王看了眼身边立着的,年过半百的老臣子,想像了下与之睡同榻的模样,识趣地没跟风表白,大才嘛,睡一晚表示表示亲热就行了,哪比得了那些软绵绵香喷喷的美人。
齐抿王在对待国士的待遇上,拔得头筹。
【照这趋势,不但献财、献地、还要献身呀,这王当得,还真有点婊!】
慢悠悠的声音响起,心声里最具想像力最热烈奔放的,竟然是软绵绵的魏王。
☆、醉了!!!
想起魏王在后宫生猛的幸女图上的样子,齐抿王瞬间理解了他激情澎湃的内心,这人,绝对是霸王级别的闷s_ao型。
“田兄啊,这次是卫老弟请咱们登高望远,下次,你可要再回请咱们登临海上仙岛,求神拜仙。”韩王热烈地提议道。
“好说,不过仙人嘛,见不见得着,这要看缘份,也没关系,若见不到仙人,咱们就来个游水比赛,若谁拔得头筹,我便把上次遇到仙人时得到的丹药送给他。”齐抿王本色出演了一个不把天下至宝当回事的小傻子。
魏王【看来回去后不能在内殿里跟美人捉迷藏了,应挪到水里去,又好玩,还能练习游水的速度。】
韩王【看苏秦先生这越来越好的皮肤,看来食用仙丹能驻颜的事,是真的,哎,回去在国内转一圈,看看有哪个比较大点的野湖,先来一个冬天的冬泳练练,咳咳咳!】
卫王【今日回去后便要少吃点盐,反正到时候还要喝不少海水,咸着呢!】
苏秦【小王上啊,你挖了坑,把别人埋了,自己也跳进去了,记得某人上次可差点淹死在我府上的湖里呀!】
听到苏秦的心里话,齐抿王才想起一个很没有面子的问题,作为一个拥有绵长海岸线的王,竟然还不会游水。
侍卫们把酒和r_ou_摆在了树下,经过了起初的客气恭维,几杯酒下肚后,最跳脱的韩王便率先暴露了本性,他把酒杯一放,蹙眉道:“这样喝,没什么意思,来,咱们来行个酒令,怎么样?”
四王都是做过王室公子多年的人物,对如何把酒喝得爽歪歪,那是都极有经验的,听到韩王提议,纷纷拍手附和。
做为一个曾经年少风流爱江湖侠义胜过爱读书的人物,齐抿王当然对喝酒这事从来没当回事。
齐人好侠好酒,酒量天生大,不大也要大,不行,喝了吐,吐了喝嘛。
行酒令一开,局面立马失控,四王力量相近,搏杀得异常激烈暂且不说,那陪同的外事司臣形势可是急转直下。
因为作为主令官的韩王,出的题尽是些宫闱趣事,要么要求作赋,要么要求猜题,别说这些人很多都不知道,即便都知道,也不敢轻言这些秘事。
苏秦先生是个书生,学问有,韬略有,唯独这些纨绔,没有。
齐抿王毕竟是年轻人,一喝酒,天生性子太冲这毛病便露出来了,他先发制人,痛快利索地把韩魏两国的司官老爷子灌趴下了,于是,接下来,他和苏秦遭到了二王的联手强攻。
作为一个始作甬者,齐抿王很男人的接下了大部分的酒,特别是在看到苏秦先生饮完三杯便上色的脸后,更是完全挡住了该他喝的酒,哈哈大笑着灌到了自己肚子里。
齐抿王拼得很凶。
魏王软绵绵地倒了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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