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倒要多谢左相了,每次藏起来的糖,下次去的时候,准会不见了,直到好久后,才知道是左相大人帮着没收了啊!”
【什么帮着没收了,都进了我的肚子好不好,这呆花瓶,打小不会骂句人,明知道是我故意的,就是不好意思说,这王者架子端得,呵呵!】
齐抿王听了田文的心里话,也不得不承认,母后打小便以一个君子明主的方向教育,可以有雄心,但万不可小家子气,所以,即便知道族里的小孩子都来占他的便宜,竟也觉得理当如此,现在听到田文这种幸灾乐祸的语态,心下有点发堵,眉头也不自觉得皱起来。
“啊!”经过苏秦身旁的田文,却突然惊叫一声,直接来了个狗啃那什么的姿势,实打实地跌倒在王阶上。
摔在地上的田文,一脸吃惊地看着背着手,抬头望云的苏秦。
而齐抿王,却在第一时间看向了手镯,但空间门口的小花鸟却连连摆手,表示很无辜。
齐抿王便也吃惊地看向了苏秦。
作者有话要说:小笨鸟作者新开的文只有两收藏,有哪位可爱的小天使帮我加到三个吗?嘤·····
☆、青梅酒
正满脸云淡风轻的苏秦,好像突然感受到了两人的目光,猛地转过头,一脸错愕地看着田文,惊讶道:“田相,你我年龄相仿,职务相近,万不可行此大礼,快快请起”看到田文还瞪着眼睛坐在阶上不起,又笑道:“哟,难道不是拜我,是拜王上,那更错了,王上在那边,您得调个头。”
田文即羞又恼,回头看向他的门客,众人都连连摆手,表示确实没看见他是怎么倒的,田文悻悻地爬起来,好歹调整好情绪,向齐抿王拱手行礼,连声臣失仪了请王上恕罪。
【怪了,这个花瓶,难道真能与天神交流,惩罚于我?呸呸呸,怎么可能,这还不是他自己的自我抬高身价,这招,我都不屑用了。】
齐抿王摇摇头,笑笑,招呼两人,走进殿内。
北方的战事传来了大捷报,田单打了个漂亮的伏击,俘获燕兵近一万人,这让齐国的朝堂群情激昂,纷纷要求增兵,乘胜而下,一举灭燕。
田文尤其激动,在大殿上,一个劲地恭维匡章,怂踊他出山,再次灭燕,他的主张,得到了殿上多数人的认同,齐地的男人,很容易激动,身体永远比脑子反映地要快。
齐人这脑门一热就容易做出冲动决定的特质,让齐抿王有点头疼,看到他们,就恍如看到自己的前世,别人一鼓动,便以为自己是天下共主,带兵四处杀伐,完全不顾战争带来的巨大成本,百姓所要承担的,不只是殒命沙场的子孙,还有那无穷无尽的赋税和徭役。
他半眯着眼,斜倚在王案上,听着自己从稷下学宫提拔/出来的学派型仕子,与田文手下实用派的仕子,唇枪舌剑地斗了小半日,自己一声不吭。
最后,口干舌燥的田文和诸仕子,终于想起了最后拍板的,是王上,这才停下,拱手询问齐抿王的意见。
“战与不战,明日继续殿议,今日先把对田单大军的赏赐,定下吧。”齐抿王这才直起身子,睁开眼,悠悠地吩咐道。
这件事倒没有什么争议,王上想赏,右相乐见其成,左相也没意见,说起来还都是田家人,大将军出于威望和面子,不但不能拦,还得替属下邀赏。
于是,最终,对田单大军的赏赐,奢华而庄重。
不但作战人员在功爵上的大大提升,王上还派了特使,代表自己,前去犒军,特使也很快便圈定了,现在主管外事的秦园,于职务于得宠,都是不二人选。
秦园大夫做起事来很利落,在接到旨意后,马上便在两千王宫侍卫的护卫下,轻装简从出发了,直到走到了大军驻地,才命令侍卫们大肆采购犒军用的猪羊美酒等。
在到达最边境的一座小镇时,看到一座青石大院,远远地,他便闻到了飘来的青梅酒香。
秦园闭上眼睛,很陶醉地闻了一小会,记得自己十六岁前,总是偷偷地喝着祖父的青梅酒,后来,却再也没有这种美好的记忆了。
他吩咐侍卫,把这里的青梅酒全部买光,他要让大齐的士兵,尝一尝这最美味的酒。
派出去的斥兵回报消息称,田单大军就在前面山上驻营扎寨,秦园看了眼快要落山的太阳,吩咐手下,快马经过这座山谷,争取天黑前到达齐营。
在行到山谷一半的时候,前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秦园对手下笑道:“这田将军也太客气了,还亲自出迎五十里。”
但随着大队人马的逼近,秦园却感到了丝丝不妙,他朝身边的侍卫低语几句,让他从边上绕过去,快马找田将军报信。
“青梅酒?”对面的将军在秦园面前五十步的时候,停下,在看到他身后拉着好几车的青梅酒时,黑着的脸上浮上一丝迷离,看着送酒的人,挑了挑眉,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问自己。
“最美的酒要送给得胜的将士喝,至于败军之将嘛,哈哈哈。”秦园自从专管外事以来,口舌是越发地凌厉,在看清来人身穿燕将盔甲时,更是下意识地来了句连讽带刺的外交词令。
“将军j,i,an诈,大夫刻薄,王上傻缺,齐国要完。”黑着脸将军在被秦大夫的一句话噎了一顿后,脸色更黑了,话也对得针尖对麦芒。
秦园看了眼这位来者不善的将军,年龄与自己相仿,个头很高,宽肩窄腰,虽然长得很英俊,但此时却紧抿着嘴唇,黑黑的眼珠里,翻腾着无尽的怒意。
对面是位真正的沙场将军,身后跟着不下五千人,而自己,是文官,身后虽是王室ji,ng兵,但只有两千人,劣势尽显,关健是,得拖住这人,田单大军离这里不足五十里,若斥兵顺利,会很快等来救援,此种情况下,没必要现在激怒这个人。
“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秦园奉我齐王命,前来犒军,还请对面这位将军借过。”秦园在心里呼了口气,朝黑着脸的将军绽了个大大的笑。
“你不会叫本将军的名字啊?”被他那个清雅悦目的笑恍得闪了点神的将军,很快回过神来,在听到他这明显是示好的话时,脸色更是生气。
“是秦园失礼了,还请问将军如何称呼?”秦园拱手问道,面上带了点疑惑,这将军,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难不成,是敌大将军,乐毅?
“是乐将军吗,是秦园眼拙了。”后知后觉的秦园忙跟了句。
乐毅脸色更黑了,他看着满脸虚伪笑容的秦园,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怎么,秦大夫是与你家小王上走的太近了吗,脑子也傻地失忆了?”
秦大夫有点生气,这位乐将军,已经两次诽谤自家王上了,若不是看在自己被围困在这山谷,他早就命人把眼前这个脸黑得像是阎王的人砍了好不好。
“乐将军也不必迁怒于我家王上,秦园也多少知道点,贵国公主非你不嫁,但她父王却不同意,非要指婚给我家王上,但我家王上在听苏秦先生说了情况后,不是没有夺您所爱吗,为此,还顶着被女人甩的帽子,尽遭天下人嘲笑。将军,您若为此事抹黑我家王上,这就有点不明事理了啊。”秦园用外事官的思路,快速分析了这位乐将军的情况后,得出了他可能对自家王上如此有意见的原因。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家王上,叫得可真亲呀,传闻中齐王断袖了,难道那个人,是你?”乐毅在皱着眉头听完秦园一句话不离他家王上的一段话后,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笑,铁青着脸道。
这位乐将军,管得可真是宽啊,秦园看着他嘴角的那个笑,突然感到心下一阵烦闷,若不是要尽量拖住他,等待田单大军来救,他还真不想在这里听这人y风y雨的刻薄。
“我王清贵高远,秦园没那个幸运,还请乐将军口下自重。”秦园敛了笑意,清冷着脸,直视乐毅。
乐毅看着他,再也不说话,只是打马上前,举起长剑,把一罐青梅酒挑起来,至半空再落下时,才出手接住,把盖子一扔,举起酒罐便喝。
“来,陪本将军喝高兴了,便不斩来使,若不高兴,你便是齐军ji,ng锐,本将军会在这山谷,灭了你。”乐毅凶巴巴地盯过来。
“哈哈哈,乐将军呐,田单对你倒真是佩服。几天前才刚在山谷里中了埋伏,难道觉得还不过瘾,今日是又要重演一遍吗?”山顶上伟来一声爽郎大笑,田单着红黑盔甲,站在那里,工工整整地,即便身边是狂魅的山风,头发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散乱。
田单来得很快,倒不是他能在片刻间便行五十里,而是他本来就在出迎王上特使五十里的路上,在听到斥侯求救后,马上便依据地形,做出了部署。
秦园满脸满眼都是对这位田将军的赏识,在正要朝他拱手表示感谢时,却冷不丁落进了一个散发着青梅酒味的怀抱。
乐毅劫持了齐王特使秦园,这让占尽优势的田单投鼠忌器。
“退后,我燕军退出山谷后,便放秦大夫回来。”乐毅搂着秦园,缓缓后退,手中的长剑出鞘一半。
田单抬起胳膊,制止了单腿跪上来的弓/弩兵,面色沉静,看着秦园,说道:“秦大夫安心送这位乐将军一段,若你少了一根头发丝,我王必定亲带大军,为你讨回公道。”
秦园听了,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他不顾那只紧紧搂住自己强有力的胳膊,大声朝田单喊道:“田将军,请转告王上,为了他,秦园即便死在他人剑下,也无怨无”
最后一个字怎么也喊不出,脖子上的力道又大了许多,带着一股很冲的怒意,差点没把自己的脖子折断。
田单朝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众人便快速掉转方向,朝着乐毅撤退的方向,追了上去。
但这位口里天天骂着齐人j,i,an诈的燕国将军,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食言了,他单骑在前,紧紧搂着秦园,飞快朝燕营奔去,那五千士兵,则奉命,死死抵挡住涌上来的齐军。
☆、上大夫被俘引发的外交事件
田单骑在大黑马上,看着那位劫使逃窜走的乐毅将军,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恼怒。
这不按常理出牌,在这交战的几个月里,不是自己的专利吗,啥时候,这位总黑着脸的将军,也学会了,还青出于蓝,不常理地让人不可思议。
两军交战,你劫个来犒军的上大夫干嘛。
田单看了眼跟上来的秦园侍卫,在对上对方有点惶惶然的神色时,忙冷下脸,沉声吩咐他派人回报给王上,自己则带着大军,向着那逃得比兔子还快的燕军,追了上去。
秦园被俘的消息到达临淄的时候,齐抿王正坐在空间里,小花鸟连续几天不见人影,这让他心下无比地忐忑不安,他望着青青的湖水,不确定地叫了声“绿毛龟。”
湖面在荡漾了好几次后,绿毛龟才慢吞吞地爬过来,瞪着小绿豆眼,很傲娇地问:“干嘛呢?”
齐抿王忙站起来,很是文雅地给她行了一个标准的贵公子礼,才小心毅毅地出声道:“请问绿姑娘,小花鸟去哪里了?它不会有什么事吧?”
绿毛龟爬到他的脚下,抬起小短脖子,悠悠地说道:“你太高了,还是坐下吧,这样仰着头看你,忒累。”
齐抿王忙按她的要求坐下,姿势比当年在稷下学宫求学时还标准。
“你也不必为他担心,作为一只在地府里出了名的脾气暴躁的鸟,能被天上的大神看上,贮存一缕魂魄,事后能有不死之身,已经足够幸运了。”绿毛龟瞪着小眼睛,看着齐抿王一脸的焦虑之色,有点不以为然地劝慰道。
“你是说,他不会死是吗?那个天上的大神是谁?”齐抿王在听到绿毛龟的话后,这几天一直揪着的心,稍微放松了点。
“放心好了,他那样的贫嘴鸟,死了,岂不是少了很多乐子,至于那个大神嘛,你现在的这个空间,就是他的转世做的,他是我们的主人,不经过他的允许,我们是不会透露他的消息的。”绿毛龟转着小眼睛,用小短腿,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是个守信的人。
齐抿王想到了那次在田府喝醉酒后做的那个梦,那个一身白衣的仙人,满身寂寥地围观了自己的死亡,好像在那里站了一万年,是他吗?他心下有点惋惜,第一次对醉酒这事感到了不好,若不然,就能看清那人的面目了。
“别发呆了,瞧,有事情发生了。”绿毛龟突然出声,打断了正在沉思的齐抿王,他往外一看,发现一个小内侍急匆匆地跑过来。
他迅速地闪出了空间,站在内殿里,等着小内侍走近,在听完这个跑得一脸汗的小内侍禀报的内容后,齐抿王差点跳了起来。
这还了得,身为王上特使的秦园,竟然被敌国俘虏,这不是打齐国的脸吗?他急冲冲地来到大殿,粗声粗气地差人急传匡章。
但往外跑的小内侍却在门口停了下来,齐抿王抬头一看,发现苏秦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正制止小内侍前进。
“秦大夫被燕将军捉了去,孤要提兵去救,先生为何要阻拦?”齐抿王闷声道。
“王上,作为一个王,万不可在情绪激动时做任何决定,况且,现在的前线情况,肯定又有了新的变化。”苏秦走到齐抿王面前,拱手行礼,在看到王上听了自己的话,最终是狐疑地坐下,又轻声说道:“如不出我所料,此刻,田单将军应该吃了个不小的亏了。”
齐抿王脸上的狐疑神色越发明显,田单,那可是个严丝合缝,滴水不露的人,况且,他身上,还有自己送他的兵书,若他败了,那也太不可思议。
“田单将军,犯了和王上一样的错,都是被秦大夫的被俘,乱了心智,不过也好,能在小战中汲取教训,总比在大战中,吃大亏要好。”苏秦看着从远处急急跑进来的斥侯,了然地笑笑。
齐抿王接过斥侯兵手里的最新战报,瞅了瞅,黑黑的眼珠便定在了苏秦脸上,朝他扬了扬手中的帛书,问:“先生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按田单将军的性格和对王上的忠诚,做出这种冒进的决定,是大概率的事情。”苏秦看着小王上的脸色,轻声道。
齐抿王看着苏秦,眼神闪了闪,心下在思考着如果是眼前的人,会怎么做。
【王上成熟了,学会了冷静思考,好、好、好。】
听到了苏秦的心声,齐抿王也未抬头,刚被夸成熟的男人,怎么会如此地稳不住呢。
“来人,传触子。”在心里权衡了好几遍的齐抿王,终于抬头,高声朝内侍喊道,并用眼风,瞥了眼苏秦。
苏秦先生眼角带笑,满脸的欣赏。
齐国在和燕国的战争中打得很吃力,田单新败,触子增援,匡章被高高供起闲置,这些消息,随着在齐的各国间谍的情报,迅速传达到了各国君王那里。
齐抿王还专门请稷下学宫的大才们,写了两封国书,一封直接发给燕王职,一封发给燕大将军乐毅,内容一模一样,那便是若我齐国的上大夫秦园少了一根头发丝,我齐抿王将率五都之兵,踏平燕国。
一如即往的齐王风格。
但这两封信,却带来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对燕王来说,一个齐国的上大夫,即比不上一百里地,更比不上一座城,对这位最近刚打败过田单的将军,倒也不愿意太过苛责,只是下了旨意,也派了使官,去前线让乐毅放人,给足了这位新晋将军的面子。
但他的将军却在这件事上拧得很,本来对齐国齐人就有很大意见的人,在接到齐抿王的信时,差点气炸,他把信撕碎,扬向天空,自己提了酒,走向那个囚禁秦园的帐篷。
看到乐毅提着一罐更大的酒走进来,秦园欲哭无泪,本以为田单将军很快赶上来救走自己,却不料这短短百里地,攻了小半月了,却就是攻不进来,罢罢罢,那就让自己以身殉国吧。
但这位显然对自己对齐人甚至整个齐国都很讨厌的乐毅将军,不但没把自己杀了,就连饿一顿,都没有。
唯一的惩罚,便是每天逼着自己喝这青梅酒。
“来,今天要多喝几杯,你家王上要为你兴举国之兵呢,不遥敬三杯?”乐毅一边温酒,一边扯开一个讽刺的笑。
秦园昂了昂下巴,捂住了胸口。
我的亲亲小王上。
一双手伸了过来,捏住了他纤细白皙的下巴,另一只手端着酒杯,怒气冲冲地往他嘴里灌酒。
秦园边挣扎,边来了句国际娘骂,但一出声,夹杂着空气的酒便呛在了喉咙里。
激烈的咳嗽声,让那只疯狂灌酒的手停了下来。
秦园望着这位黑脸将军,心下正狂喊王上救命,却猛然看到这人又发了疯地往自己嘴巴里灌酒,边灌边狂笑,边狂笑边咳嗽。
“哈哈,这个世上,还真有卖忘情药的啊,哈哈哈。”
秦园像看鬼似地看着这人。
田单大军的新兵们,这几天有点忐忑,自家小将军自征战以来,虽然没经历过大战场,但无论是驰援韩魏,还是与燕交战,从未败过,这次,不但丢了王上特使,还中了那个黑脸燕将的埋伏,这王上的赏赐到了,送赏赐的人却还被囚敌营。
这不是打脸打得啪啪响吗?
触子到的时候,田单正一丝不苟地坐在大帐里,两人都清瘫着脸,行了礼,触子便不声不言地把王上写给田单的信递给他。
“静心应战,触子为副,你仍为统帅,孤在临淄,等你迎回秦大夫。”在看到帛书上的字后,田单闭了眼睛,昂起了头,良久后才睁开,朝着临淄方向,拱手行礼。
“哈,你这做埋伏的高手,竟然让人家埋伏了,哈。”触子虽然长着一张枯井脸,但在总是整整齐齐像个税务官的田单面前,自以为还算活泼,看到这位齐整将军眼眶发红,想出言调解一下气氛,不料,话出口后却发现又捅了人家的伤疤处。
田单看了他一眼,嘴角扯起一个标准刻板的笑,尬回道:“哈,既然蒙将军称为做埋伏的高手,那就再埋伏一次,如何?”
触子走到军事沙盘前,拿着小马鞭,很随意地指了几处地方,然后看向田单。
田单也拿起一根整齐的小木棍,在思考了良久后,郑重万分地在触子指的几处地方,用那根小木棍,戳在了一处。
“地方不错,但那个乐毅,不一定上套,与你交战几个月,对方的招法,也摸得差不多了吧?”触子看着那个地方,斜了眼睛,看着田单。
田单没说话,指了指主帐外刚俘虏的那几个燕军斥侯,提高音量大声喊道:“我王贤明,天下无双,秦大夫身陷囹圄,王上寝食难安,正快马加鞭,率军五万来援,得此明主,老天佑我大齐呀。”
触子睁着两只枯井眼,面无余波地看着田单皮笑r_ou_不笑地完成了表演,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看到田单拼命地指外面,便也挂上了一个同款的笑,走到大帐前,高声吩咐道:“传令,准备好酒r_ou_,王上明日午时便到。”
☆、燕公主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王上的即将到来令士兵们热情很是高涨,两位将军也叫了酒r_ou_,在主帐内喝得风生水起。
几个燕国斥侯被绑在那里,已经两天两夜没吃没喝了,此刻,看到当值的齐兵吃着香喷喷的烤羊腿,馋得直流口水,好歹齐人中还有好人,在一众年轻侍卫酒醉睡着后,一个老年伙头兵悄悄塞给他们两条羊腿。
几个人啃完羊腿,用两条腿骨在空中狠狠一击,每人迅速拾起碎骨片,相互割开绳子,趁着浓浓的夜色,逃出齐营,连夜奔向燕大营报信。
虽然田单和齐抿王表现出来对秦园的重视,让这位燕国的将军一再炸毛,他在与本国王上的路线上,一意孤行地越走越远,但田单触子歪打正着的一招,却让这位正对着秦园大夫把他家王上夸成花的醋海中引了出来。
“哈哈哈,你家王上还真来救你了啊,等着吧,我这就去把他抓来,让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喜团圆哈。”乐毅撂下这句话,点了兵,在打听到的齐王来时路线上设置了伏兵。
乐毅刚走,燕国的传旨使团便到了,正使找不到将军,便老老实实地坐在帐内等着,但他身边的小侍卫,却四下里瞧了瞧,抽了个空,偷偷溜了出来。
走出帐外,机灵的大眼睛转了转,正要四下里逛逛心上人大营的燕国公主,突然看到几个士兵边说着话边走过来,忙闪身到帐逢一角内。
士兵甲:“将军大概是看上了那个齐国的大夫了,整天跟他在一起喝酒,有时还共用一个杯子呢。”
士兵乙:“可不是吗,有次我还看见将军好像趴在那个上大夫的嘴巴上喂酒,也难怪,那个上大夫,长得比我们燕地的女子还要清秀好看。”
士兵丙:“这可不得了,听说这人是齐王的心头好,刚才听说齐王为他发兵十万来救,将军刚才听到消息后,发了泼天的大火,提了兵便去捉齐王去了。”
士兵丁:“要完,看来我王派来使团,让将军释放这个上大夫的旨意,将军应该也不会理了,咳,要坏大事啦”!”
“带我去见那个上大夫,快点。”燕公主从暗处闪出来,挡在了目瞪口呆的四个士兵面前,拿出了使团的腰牌。
秦园坐在一张虎皮大垫子上,正在为他家小王上担心,突然帐帘一掀,一个英俊的侍卫走了进来,抱着两只膀子,横眉冷对地对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地相了好几圈。
“哈,这俘虏,还坐在柔软的虎皮垫子上,喝着昂贵的青梅酒,倒真是令人意外啊?”侍卫不但举止无礼,语气也相当冲。
听到这人的声音,秦园心下不由地想笑,这燕国公主,怎么这么喜欢女扮男装,上次,是在齐国的大殿,这次,又混在这燕国的兵营中。
“是燕国的公主吧?作为我王的义妹,眼睁睁看着自家将军囚禁我王的臣子,不大好吧?”秦园端起青梅酒,抿了一口,笑着说道。
燕公主挑挑眉,快步走上来,边走边从靴子上抽出一把匕首,明晃晃地,直指秦园。
“这位上大夫,你的艳名冠绝天下,我虽为宫帷女子,也是有所耳闻,一个齐王为你癫为你狂还不够,当人俘虏,也要勾引我家将军吗,留你这种人在世上,会祸害多少好男人,去死吧,放心,我的刀很快的,没有痛苦,若胆小,就闭上眼睛吧。”
秦园看了眼被她上下翻飞玩得很溜的匕首,面不改色地又抿了一口青梅酒,然后,伸手,在细长白皙的脖子上指了指,笑着说道:“这把匕首,是叫‘徐夫人’吧?能死在它的手里,是秦园的荣幸,请吧。”
“好,好,好,虽然长得娘气,性格倒利落得很,闭上眼吧,我成全你。”燕公主举起匕首,狠狠落下。
秦园没闭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刀起,发落,一缕黑呦呦的头发贴着刀峰,悠悠地飘落在虎皮地毯上。
“奉我父王命,你走吧,向我那义兄齐王带个好。”燕公主把匕首重新cha好,皱着眉头,冷声道。
秦园站起,朝她拱了拱手,快步走了出去。
他埋伏了他,他埋伏了他,他又埋伏了他,他最终又埋伏了他。
秦园上大夫的这次使军,乱了很多人的心,成功地让两位这几个月来用兵冷静如游山玩水的将军,心急火缭地再三出错互中埋伏,就连两国的王上,也是书信之间相互恫吓,风刀雪剑地,差点就撕破脸皮,御驾亲征。
当然了,还有一个公主,后知后觉得发现了一件事,心仪好几年的将军,虽然打了败仗,但顾不上换下破破烂烂的盔甲,直奔齐国上大夫曾呆过的帐篷,在看到人去屋空后,一脸寂寥地把自己用匕首割下来的头发一根根地捡起来,像宝贝似地放进了随身的香囊里。
她的心,如坠冰窟。
触子和秦园同时回到了临淄,而田单和乐毅,又恢复了游山玩水般地互相s_ao扰战,继续在齐燕边境,相怨相杀。
秦园到达临淄的时候,齐抿王亲自率军开到城外,迎接他的归来,给足了这位大齐最高外事官的面子,让他在以后的使外活动中,不会因为这次的被俘而有一丁点的影响。
齐燕这边打得一波三折,荡气回肠,秦楚那边却是真心实意,每个时辰,都有数百数千的人死亡,每一天,都会有一座楚城,纳入大秦的版图。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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