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女在古代作者:月下俗人
第3节
“照这位公子所言，似乎与疑犯确无关系，可……”中年男摇了摇头，斜着脑袋说：“疑犯与你的关系不过普通租户与租客之间的关系，他便宜租房给你们住勉强能说是好心。可一次拿出二十两银子来借给你赎人，却有些说不过去。”
莫迦的身份，户籍还有手中的银钱本身就说不过去，何况他不信这些人对此毫不知情，于是不想在浪费时间兜圈子，他直接开口道：“不必转弯抹角，说说你们到底要干嘛？”
中年男笑着鼓了鼓掌，说了声：“爽快，”然后递了个眼神给上首之人。那上首之人会意，立刻起身带着师爷谄笑着退出正堂。
“给锦昭松绑”锦衣人突然出声，声音刚落，莫迦就立刻感觉祁垣身子不自然的僵了下。
随后祁垣侧身朝锦衣人的方向施礼道：“江世子”。
“祁兄，多年未见表兄和我都很是挂念。”不同眼中的算计，江世子很是和煦的说道。
“多谢三爷、江世子挂念。”祁垣平静的回道，显然早已明白他们的用意。
“之前，世子让锦昭带了话给祁公子，许是之间有什么误会，不然也不会闹得今日这一出。”中年男借机把话给圆了，仿佛之前刁难不过一场误会。
“师兄，不怪世子和张先生，这一切都是我的意思。”已经松绑的唐锦昭，站在中年男半个身子后，意图把责任都揽到他的身上。
“既然是误会，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莫迦对他们站在那里打机锋没什么耐心，冷笑着说道。
“莫公子何不坐下一叙。”江世子极有诚意的退开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并吩咐人上茶。
莫迦冷冷的看了他眼，走到位置上坐下，等几人都陆续已入座，才道：“可以说了。”
“莫公子可见过这个。”中年男从身上拿出一个环状物，递给莫迦。
“你从哪捡到的？”莫迦按下内心的激动，尽量让面色显得平静。他仔细看了眼通讯手环，按了按，果然没电。
“你认识？”江世子啜了口茶，看着莫迦在那按来按去，越发确定心中所想。
“不确定认不认识，”莫迦装着傻，耸了耸肩故意道：“数月前，我撞到头，没了之前的记忆。”
“哦，那还真是可惜。”江世子显然不信。
“没办法，若是有其他东西在，说不定我能想起些什么。”莫迦不信除了手环，没有其他东西，只需要找到电池或者别的什么，他就信心让手环重启，重返母星。
莫迦看着对面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也不做声。
江世子和那名唤张先生的中年男子，这次来崖州，其实是为了暗中收集那人叛国的证据。
之所以查到莫迦，也是因为唐锦昭说他的身份十分可疑。
他们来到府衙查他的户籍，发现他的身份果真不明，于是怀疑他可能是北狄派来的j,i,an细，甚至和那人有关，便让唐锦昭继续盯着。
可就在这段时间，他们竟然从安cha在狄人内部的探子那收到消息，说北狄不知从哪得到一组“神兵利器”，有毁天灭地之能。
他们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在大禹内乱初现，朝中不稳之际，即便是假消息，他们也不得不派人涉险去把东西给偷出来。
于是，才有手中这么一个认不出何物的“神器”。
本来他们暗中找过唐锦昭，试图让他说服祁垣去探莫迦的身份，结果被拒绝。
拒绝之后，无奈之下，他们不得不让唐锦昭留下继续观察，并随时保持联系。
只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事，前段日之，狄人竟会派了一小队人过来突袭。
而查探之后，竟发现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找回之前被偷走的东西，再顺便暗寻大禹这边是否出现过同样的一类“神器”。
他们让唐锦昭说说莫迦的反应，再得知莫迦为了救祁垣，独自一人斩杀了数名狄人之后，他们几乎当场就否定了北狄j,i,an细这个身份的可能性。
可既不是j,i,an细，身份又无法确定，他们等了等，最后才设了这么个不算局的局。
“这东西是从北狄偷来了的”江世子觉得与其去猜莫迦话里的真假，不如看看他对这件事的反应。
“哦”微微颔首，莫迦心道果然。
“江世子，”祁垣站起身子，和了和拳说道：“莫公子当初确实因头部受伤暂失记忆，想要彻底恢复其实只需些时日便可。”
江世子拿起茶杯磕了磕，笑里藏着深意：“祁兄的医术本世子自然信服，不过莫公子的身份实在可疑，若真要等他彻底恢复，只怕表哥那里不好交代。”
“你想让我做什么？”莫迦明白祁垣的心意，不愿让他涉入其中，挑明了问。
“爽快，”合掌一拍，江世子对他识时务很满意：“明日这个时辰，我会亲自派人前去接莫公子，到时自会坦言相告。”
说罢，派人把二人送了回去，留下唐锦昭，不再让他继续跟着莫迦。
第12章
回到院子里，莫迦把祁垣单独带到他的房间，带上房门。
扶他坐到凳子上，莫迦站在他旁边说：“你应该对我的身份早有疑惑？”
祁垣点头：“嗯，但我知道你不是北狄人。”
“你如何得知？”莫迦觉得按照他的身型，其实要更接近北狄人。当然就算祁垣看不见，但有过几次近距离接触，应该也会有所感觉才对。
“口音和习惯”祁垣根据他的经验分析道。
“原来如此，”莫迦挑眉笑了笑，反问：“那你可猜出我来自何方？”
“不知”祁垣坦言猜不出，他有想过一些地方，但貌似都对不上。
“多纳斯蒂，我的母星，换句话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家乡。”莫迦眼中闪现出怀念，不知要如何同祁垣解释平行空间，太空，虫洞这些超出他们理解范围的东西。
“你是如何来到大禹，能回去吗？”对莫迦口中所说的地方一无所知，祁垣想了想问道。
“我的战舰受到敌军的攻击，不慎被击落掉到了大禹，”莫迦简单的说了说他如何来到大禹，并回答他的问题：“他们偷来的神器，其实是我的通讯手环，可惜它现在没电。否则，就能发s,he信号联系队友，然后重返母星。”
听他说完，祁垣沉默了片刻，淡淡开口说道：“等夜里亥时，你直接离开吧。”
莫迦愣了一瞬，皱着眉头道：“我跑了，你觉得你师弟还有那些所谓的老相识会放过你们？”
“师弟的事，因我而起，我会想办法。”祁垣撑起手杖，缓缓起身，淡漠而疏离道。
莫迦冷冷一笑，把人一转抵在墙上：“你让我一个人跑，把你们留在这等死？”
“我们非亲非故。”祁垣没有聚焦的双眼对着莫迦，让他无法观察到一丝情绪。
“非亲非故”莫迦嘴里默默念着这个词，黑亮的眸子变得幽深莫测，感觉到手中的肩膀微微挣了下，徒然而生的怒意让他猛地把人横抱了起来，扔到床上。
“确实非亲非故，”莫迦整个人压在祁垣身上，贴着那具纤细的身子，有些不忍。他稍稍退开了一些，看着那张没有半分情绪的脸，理智渐渐占据下风。
莫迦知道祁垣是故意说给他听，目的是为了逼他离开。
可祁垣的话到底还是刺到了他。莫迦不想再忍，伸手拉开祁垣的衣裳，敞露出他白皙的胸膛。
桌上的蜡烛燃烧了一半，莫迦看着身下之人额头冒着冷汗，面色煞白，却未发一声，终是不忍做到最后，关键时刻停了下来。
“我知道你不喜男人，今后不会再对你做这种事。”伸手拉过被子盖子两人身上，遮住重要部位，莫迦胳膊搭在两眼上，中性的嗓音低低说道。
“我不会走。”胳膊擦掉额头上的汗水，莫迦等不到回声，坐起身，下床穿衣，回头看了眼祁垣空洞的眸子，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院子外面就停好了马车。
莫迦吃完面条，简单的同孙氏嘱咐了些事，拎起包袱就准备离开。
“等等”北面的房间被推开，祁垣叫住莫迦。他手里提着一个同样大小的包袱，从里面缓慢的走出来。
等人走到跟前，莫迦抓住他的手腕，冷声拒绝：“你不能跟着去。”
“大少爷，你这是……”孙氏只知道莫迦要出远门，具体为了何事她并不清楚，瞧祁垣要跟着，心里很是没底。
“姨娘，我要随莫公子出去一趟，你和圪儿呆在这处院子，会有人照看。”祁垣相信江世子会派人监视他们，所以并不担心孙氏和祁圪的安全。
“你也留下。”莫迦不容反驳，伸手去拿祁垣的包袱。
“我是大夫。”祁垣出声坚持，声音虽轻但同样不容拒绝。
两人隐隐僵持住，谁也不让。
“莫大哥，你就让大哥跟着去吧，人多好歹有个照应。”已经六岁的祁圪自从跟着莫迦一同在唐锦昭那学了些日子，心思成长了不少。虽然他和孙氏一样，也猜不出莫迦外出的目的，但直觉会有危险，于是开口劝道。
“走吧”顺着祁圪的话，祁垣垂下眸子，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恳求说道。
莫迦凝视着他，艰难的放开手，微蹙了下眉头，伸手拿过祁垣的包袱一同提着，另一只手扶着他朝马车走去。
挥别了孙氏二人，马车很快驶入一座官邸。
莫迦扶着祁垣下车，跟着下人穿过回廊，来到招呼客人的地方。
还未进正厅，莫迦便瞧见一日未见的唐锦昭穿着一身绛紫色的锦衣，气色颇佳的从里面迎出来。
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平平淡淡，声音也不见起伏说道：“莫公子，师兄里面请。”
祁垣微微颔首。莫迦扶着他，看也不看唐锦昭，直接朝里面走。
对莫迦的无礼，唐锦昭显然并不放在心上。待二人入座，他直接吩咐下人把他们的包袱送到后面的院子里，然后命丫鬟上前斟茶。
“师兄，这是你最爱的雪芽。”接过丫鬟托盘里的茶杯，唐锦昭亲自端给祁垣说道。
搁下茶杯，祁垣淡声回道：“其实白水即可。”
莫迦观察到唐锦昭手微僵了一下，很快听他说道：“是锦昭的疏漏，竟忘了师兄早已不饮茶，”说着，唐锦昭把茶杯重新放回茶盘里，对着两手捧茶的丫鬟说：“赏你把这茶喝了，然后重新换杯白水上来。”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丫鬟看着滚烫的茶水，吓得面如雪色，扑通跪在地上，大声磕头求饶。
“把茶端上来吧。”祁垣眉头蹙了下，不愿伤及无辜，出声说道。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丫鬟又磕了两下，见唐锦昭并未阻止，准备去端茶，还未来得及伸手，只听嘭的一声，茶杯被击碎，汤水顺着流了出来。
“既然大家都不想喝，那干脆就别要了，”莫迦笑了笑，转头对跪在地上的丫鬟说：“还不去换杯白水来。”
“是，是是。”丫鬟三下五去二的收拾好地上的碎片，飞快的退了出去。
唐锦昭y沉沉的看着不远处被丫鬟忽略掉的一粒黄豆般大小的银色珠子，掩下一闪而过的怒意，很快换了个话说：“莫公子和师兄稍待片刻，世子在书房议事，议完事人很快便会过来。”说完，他直接退了出去，留下丫鬟招呼茶水。
第13章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江世子和张先生就从书房赶了过来。
彼此假意寒暄了一番，江世子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和莫迦简单的说了一个人的情况。大致意思是让莫迦去调查与那人接触过的一些人和事。
莫迦看了眼递过来的资料。经过一段日子的学习，他已经能够熟练的阅读。
记住了需要调查之人的身份，莫迦突然明白他们的意图，无非是看中他身份的特殊性，想要一举两得。
一方面想通过他窃取那人手中的证据，另一方面借他之手把北狄人奉为“神器”的东西偷过来，一并占为己有。
因为他身份干净，不容易引起怀疑，混入北狄相对容易。
看出他们玩的一把好算计，莫迦若非顾忌离开大禹之后，祁垣孙氏恐有生命危险，恨不得当场灭掉这些心思诡谲的古人。
从大厅里退出来，莫迦和祁垣被下人领到了事先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院子稍作休息。
莫迦等下人离开，溜进祁垣的房间，靠在床上，黑黝黝的脑袋枕在两手臂上说道：“你真要跟去？”
“是”坐在不远处的圆桌前，祁垣没有丝毫犹豫。
“你确定我能护着你？就不怕……孙氏和你那小弟之后没人照顾？”莫迦刻意隐下不好的后果，激他。
低头轻扯了下唇，祁垣说道：“若我不在，他们不会有事。”
“为何？你就那般相信外面那帮人面兽心的家伙？”莫迦改一手撑着脑袋，面对着祁垣纳闷问道。
摇了摇头，祁垣想说，若是真有一天他不在了，而你已经重返故里，他们找不到人又顾忌你会来找麻烦，也务必会留下她们。
可惜这话，祁垣不会同莫迦说，因为说了，他必然会被留下。
“什么意思？”莫迦坐起身皱着眉头问。
“我是大夫。”祁垣回答他。
嗤笑一声，莫迦怎会听不出他的一番敷衍说辞。
“你的眼睛是怎么弄得？”莫迦摆出最初的姿势，靠回床头，考虑到祁垣无法视物这一情况，会增加危险性，没由来问了一句。
祁垣一顿，平静的解释：“年少时生了场病，连续多日高热不退导致失明。”
“多大？十二三岁，还是十五六岁？”莫迦望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幻想着它们曾经的模样。
祁垣回道：“十三。”
“八年。”莫迦算了算，没想到祁垣历经了这么长时间的黑暗，不由有些心疼，若是在多纳斯蒂，一个简单的眼角膜恢复手术，分分钟就能搞定。
就在莫迦要继续说下去时，一阵脚步声突然从院外传来。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人在祁垣这里,莫迦起身从床上下来，同祁垣打了声招呼，就直接绕到窗户边，跳了出去。
回到院子里小憩了一会，申时有下人过来传唤，说是设了宴席，让莫迦与祁垣一同出席。
两人被带到正厅，入座。
江世子并未前来，这次宴席由跟在他身边的张先生前来招呼。
美酒佳肴被丫鬟盛上桌，张先生鼓了三掌，一群舞娘翩跹而入，丝竹古乐随之响起。
不喜应酬的莫迦，对眼前勾魂摄魄的舞娘胡乱朝他放电直接扮眼瞎，举杯挡住视线，眼神无意飘向祁垣这个真瞎。
祁垣目不能视，耳力自然极佳。莫迦观察他手指貌似很随意的在桌子点，毫无规律的那种，眼睛下意识的转向乐师，略一思索，竟是如此，没想到他会喜欢乐理。
莫迦一时又觉得c,ao琴弄乐确实符合他的气质，眼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坐在特意安排好的位置上的张先生，利用角度关系，很容易扑捉到莫迦面目上的表情。他眼钩带利，朝着中央的舞娘挥了挥手。
一脸失望的舞娘，很快收了动作，面有不甘朝莫迦的方向看去，最终无奈的恨恨离去。
一瞬间安静下来，张先生双手高举酒盏，突然朝着莫迦的方向，起身道：“莫公子，老夫敬你。”边说边喝掉他手中的酒。
莫迦跟着起身，默默的回敬了一杯，不知这老匹夫又有何指教。
张先生指教倒是没有，不过是再添一杯，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先干为敬”，随即一饮而下。
莫迦跟着灌了杯，甘醇微辣的酒汤顺势穿肠而过，隐隐有些松快之意。他倒了倒酒杯，示意已经喝完。
三杯过后，张先生让他尝尝刚猎的野味。
莫迦好奇的尝了几筷子，有些柴，不入太味，吃了几口便搁下筷子。
张先生倒是没有强人所难，只让祁垣以茶代酒，两人对喝了几杯，就不在继续。
差不多尽兴，张先生也没赘言留人，派人把人送回院子，也跟着离开。
莫迦靠在软塌上休息，没想到在多纳斯蒂不胜酒力的他，对大禹的酒也毫无招架之力。
按了按眉心，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燥意，很是难受，不得不扯开衣领，试图获得一丝凉爽。
很快，下人备好热水送到房间来。
待人退了出去，莫迦走到木桶前，脱掉衣服，直接把身子浸入水中，背对着屏风坐下。
舒服的靠着木桶，一丝倦意袭来，他拔下簪子，扔到一边，任由长发倾泻散在桶外，脑袋枕在边沿阖眼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突然感觉一丝凉意触及他的肩膀，顺着水流，缓缓到胸前，伸手抓住那一缕清凉，他猛地一惊，提手朝身后抓去，使力一拽，只听噗通一声，那人被整个扔进身前的木桶之中，水被jian出一半。
“是你！”把人提起来，看清面孔，莫迦盛怒之下，第一时间几乎想要溺毙他。
“咳咳咳”被灌了好几口水，来人按着胸口猛地咳嗽，薄如蝉翼的纱沾水后紧紧贴在身上，几乎透明，明亮的烛光下，能瞧见内里什么也没穿。
狠狠的甩开手，因惯性，人被惯性带倒，狼狈的跌坐在木桶中，又呛了几口水。
莫迦冰冷的扫了他一眼，旋身跨出木桶，随手扯下挂在屏风上的衣服套上，放下狠话道：“等我进来，若见你还没滚，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头也不回的踏出房间。
被淋透的唐锦昭，在莫迦一番无情的奚落下，露出古怪的笑意，眼神越发y鸷。
等莫迦再次回到房间，之前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浴房都已经收拾干净，屏风也被整理过。
他相信那人不敢再来，脱掉外衣上床躺下，对刚才之事心生警惕。看来他还是太小看这群人了，竟能看出他不近女色。
握紧拳头，莫迦只怕他离开之后，留下祁垣他们两弱一小，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