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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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涸鲋记作者:冬小树

第5节

楚朝秦一直也在猜想个中缘由,忽见秦晋肯讲,便迟疑问道:“此话当真?”

秦晋避过他眼神,道:“那日于房梁之上你也听见,秦晋被掳上清凉山十日,传于武林早为笑柄。魔教臭名昭著,你老爹之手段深浅你能不知?且看上擂之人无一不断臂残腿,单独留我一个带回家去,怎可能温和相待?”

楚朝秦虽不愿承认,但楚霆谷对外确是出了名的残暴极端,倘若秦晋落于他手,不可能有好果子吃。不过他转念一想,又道:“你说他曾救你,又有什么渊源?”

秦晋道:“我儿时被仇家灭门,恰他路过独将我救起,但救非白救,要我当时便立下血据,承诺于摆擂之日到场。”

楚朝秦如雷贯耳,道:“你说他于当年便有在云胡摆擂之心?”

“他之心思,我怎会知?”

楚朝秦察觉不对,又问道:“光凭一封小儿字据,便要你应承十数年之诺?”

“你爹自有盘算,喂我服下一样东西,初时不显,但每隔十年便要去他那里取得解药,否则必死无疑。”

楚朝秦没有听过山中还有此药,半信半疑道:“你去应擂是为解药?”

“难不成还是为你?”秦晋反复握了他的手,蹭出一掌心细汗,哼道:“你还走不走了?”

楚朝秦未反应过来,疑道:“啊?”

秦晋挑起眉梢,伸手抵了石门,故意道:“你不是气势汹汹要走,要跟我恩断义绝、不相往来么?现在又怎这般多话要问?”

“我……”

楚朝秦倏尔一愣,心里澄明,嘴上结巴,道:“我……”

秦晋望着他想笑,却也不敢太过造次,仅道:“我什么我,你爹怕是当时便为你做好打算,绝世图谱以你之根基无从学起,又不能落于外人之手,自然另辟蹊径,至于为何选我,大概因我……”

他理了下袍襟,“太好看了。”

楚朝秦:“……”

秦晋借机道:“你有父亲,我亦有师父。你父亲肯为你未雨绸缪,不惜拿我来保你平生,那我师父怎就不能心疼于我,仅说你两句就要跑,有没有良心?”

楚朝秦被他戳到心中软肋,没了脾气,只好皱眉不语。

秦晋见大功告成,长舒心中郁气,大胆揽了他腰就要折返,可是楚朝秦随他挪了两步忽又停了,情真意切地问道:“你刚说你中了蛊虫,只我能解,是怎么回事?”

秦晋以此为由,是为拐他回来,不想楚朝秦认了真,便含糊答道:“也没什么,早一天晚一天都可,又不急在这一时。”

楚朝秦越发好奇,据秦晋所言那毒与那蛊皆应是楚霆谷所施,若说毒是逼迫其于十年之后准时应擂,那蛊又是何效?他方才经秦晋一通言辞,不免生了愧疚,急切想拿一些诚意出来:“毕竟不是好物,既然能解,你告诉我方法,这便帮你化去不好?”

“哦?”秦晋扑哧一笑,转身将他摁于壁上,道:“这么急着要与我一刀两断?”

两人面孔贴得极近,楚朝秦向下看了看他松松垮垮搭在肩上的外袍,内里仍旧赤着大片春光。他被这春光惹了眼,只好又挪移回来,向后贴上石壁。秦晋则更进一步,试探着想要吻他嘴唇,楚朝秦刚未尽兴,轻易经不起这般撩拨,手掌顺势落到他腰胯之间,却摸那里渐又发热,忽然问道:“你这对我随时随地发情的状态……该不会便就是那蛊作祟罢?”

这个说法新鲜有趣,也与秦晋所想不谋而合,可他不置可否,揶揄笑道:“是又怎样?”

楚朝秦道:“那更要解了。”

秦晋将他的手握起来,轻轻啜了一口,再贴上自己脸颊,问道:“这般不好?”

楚朝秦思忖再三,一本正经道:“终究太胡闹了。”

秦晋哈哈大笑,觉得这小魔头简直可爱至极。他伸腿cha入楚朝秦两膝中间,向上顶了顶那一大坨滚烫的物什,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怕吃不消?”

楚朝秦受到挑衅,竭力想要驳回一丝颜面,双手去抓捏他的tu,nr_ou_,狠狠道:“我怕?方才是谁不住求饶?”

秦晋扬起眉毛,道:“求饶什么?”

见他偷j,i,an耍滑不肯承认,楚朝秦加重手上力气,学他道:“是谁反复道饶了我,不要了……”

“听不清,”秦晋把耳朵凑给他,又问道:“道什么?”

楚朝秦道:“饶了我罢,不要了……”

秦晋满意亲他一口,道:“当然好,谁让夫君疼你。”

楚朝秦:“……”

楚朝秦莫名其妙被吃了豆腐,气到七窍生烟,搂了他便要教训,两人正闹着,忽听洞口一阵动静,双双吓了一跳。

原来是妇人在外等得不甚耐烦,想进来看看,又怕秦晋生恼,于是在外用力敲起了地面。秦晋忙整好衣衫,拽着楚朝秦出去,妇人见他们挽着手,奇道:“这又好了?”

秦晋怕她口无遮拦,忙道:“你怎还没走?”

“嫩师父,”他冲她使个眼色,故意道:“你走你的便是,不消管我们两个。”

“管你个屎囚囊!”妇人感到分外委屈,抻开短棍要揍他,边怒道:“又不让听!又不让看!又是你两个偏守在门口腻歪!你教教你老子娘!如何回得去!”

秦晋:“……”

第13章第十三章

月至中天,天实在是晚了,秦晋没办法只好毕恭毕敬请尊师下榻。妇人也毫不客气,占了屋内独一张大床,把他两个撵到院内,道:“你们爱怎生闹怎生闹,倘若吵到我一丝一毫,便斩下一手一脚,交予我老头做药引去!”

秦晋噤若寒蝉,楚朝秦连续两夜被撵出房,此时也是不敢吭声,颇为无奈瞅着秦晋。

秦晋拉了他走去花树底下,拍了拍那张窄小竹榻,笑道:“挤一挤罢。”

楚朝秦想起他不惹蚊虫,倒是极好的□□,只是地方太小实在盛不下两名男人,而自己虽累了一天一夜,ji,ng神依旧饱满,便搓了搓脸,道:“你困便是,我守着你。”

秦晋歪倒榻上,道:“怕我不成?”

“怕你什么?”楚朝秦席地坐了,道:“我欲明日专心练功,不再一味求那邪性神功,假以时日也能赶超于你。”

秦晋撑起脑袋,奇道:“怎想开了?”

楚朝秦低了头,正经道:“你与师公之话全然在理,老爹耗心费力为我得罪天下众派,但其所铺设实非我所愿,与众派之仇我暂可放下,但门户之变亟需清理,楚陆恩所作为必定牵扯老爹身死之谜。”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忽喊道:“秦晋……”

秦晋正仔细听他说话,下意识便应了一声,道:“怎么?”

楚朝秦方才误以探脉之法探其罩门,他再迟钝,亦能感受到那刻秦晋充沛之力逆行回溯,能够源源不断充盈自身,当初仓促也顾不上奇怪,但再听他其后的这番解释,才恍然印证了心中想法。

既然秦晋之身,是为承载图谱。

那么秦晋之功……

楚朝秦禁不住寒毛直竖,立时间感到了楚霆谷一路草灰蛇线,竟是这般的心思深沉、手段极端。

秦晋瞧他欲言又止,愈加好奇,伸手捏了捏他脸蛋,问道:“发什么呆?”

楚朝秦回过神来,抬眼看他,道:“我问你一件事……你呆在清凉山上那十日里,我老爹……都对你做过什么?”

算算十年之前,楚朝秦自己不过刚及龆年,对秦晋上山这事不可能不知,除非有人故意避他耳目。

秦晋似乎对此并不想提,然而他愈是不说,自己便愈放不下,但楚朝秦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他记起众江湖人的胡乱猜疑,当初不觉怎样,如今想来,倒怕秦晋真会说出什么来。

秦晋脸上笑意渐消,他抠了抠额角,扯下那里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绕来绕去又蹙起眉心,总是沉默不语。楚朝秦见状忙一拍膝盖起身想逃,嘴里道:“算了,我只闲来问问,咳,那个天已不早,还是……”

“真想知道?”

“唔?”

秦晋把手掌一搭,楚朝秦半拱起的脊背便顺承他的掌力,又缓缓缩了回去。

他想,亦不想;想什么,不想什么,甚至连自己都稀里糊涂、不甚明白。

秦晋一笑,抓过他的衣领,道:“过来,我告诉你。”

“小魔头。”

秦晋在他耳边轻轻笑道:“这些事情我只与你做过,再无他人,你可放心了?”

翌晨。

秦晋于睡梦中就听见似有人贴在枕边过招,响动叱咤不绝。等他迷迷糊糊再醒转过来,先被初生的日头灌了满眼。

自己仍旧卧于榻上,只是身上多了条薄单,秦晋裹严实下地趿了鞋,瞧院子另一端正舞枪弄木奉好不热闹,果然是楚朝秦。

楚朝秦起得很早,此刻冒了一头一脸的热汗,他手中紧握妇人昨天带来的半根甘蔗,正不厌其烦斩劈戳刺,而妇人一手掐腰,一手提了怪剑,几乎要将黏软的地面戳出无数个窟窿,扭头看见秦晋,于是抱怨道:“太蠢了太蠢了!”

秦晋蹭到她身旁,笑道:“怎这般好ji,ng神头?”

楚朝秦拿棍当剑,几个御敌动作迟迟做不到位,偏妇人又是个急性子,总按耐不住要上前揍他。在秦晋睁眼之前,楚朝秦刚刚挨过两脚,又滚了一身的土,屁股上还兀自带着个鲜亮脚印。

秦晋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低声对妇人道:“你那腿脚功夫是有名的,倘若踹坏了怎办?我是要跟你拼命的。”

妇人生气,将剑往脚边斜斜一cha,指着它道:“老娘才懒得管,清早起来便看他要打你这玩意儿的主意,偏生臂力不够提不起来,我思量着好歹是你徒弟,一试才知道,这小子根基功夫实在忒差!我看从眼下练起不如不练,干脆教教他如何烧火使灶,安生在家洗衣煮饭还简单些!”

秦晋哈哈大笑,心内万分赞同,却在嘴里谄媚道:“要么能拜你当师公呢?天底下哪有你教不会的徒弟?”

妇人不吃他那一套,仰起面孔又去盯楚朝秦,怒道:“斜身过背,横穿下刺!怎连下盘都站不稳了?腿屈成这个熊样是要拉屎给老娘看?”

楚朝秦原本心无旁骛,见秦晋一来便没来由地开始心慌,冷不防被她一吼更要自乱阵脚,手里那棍竟直直打起来摆子,看得妇人一通恼火。秦晋见状忙跳了过去,掌心往他腋下一托,顺势用脚将他膝弯又下压了三寸,果然比方才稳上许多。

秦晋悄声道:“我师父一贯面冷心慈,不须怕她,要知有她指教,堪称福气。”

楚朝秦不知怎地,听他说话就要脸红,心脏也跳得奇快,遮遮掩掩嗯了一声,忙不迭要换动作。秦晋却不肯放开他,磨磨唧唧在旁半日,又问道:“你是喜欢她教,还是我来?”

楚朝秦不敢与他对视,但还是认真想了一刻,道:“都行。”

秦晋点头,转身对妇人道:“师父,别老提着那幌子晃悠,剑光无眼,万一伤到我徒弟可怎么好?”

妇人也正嫌剑沉,道:“那用什么?”

“用这个罢,”秦晋去磨盘上取了上回用的细竹条,恭敬递给她,道:“这个打得疼。”

妇人:“……”

楚朝秦:“……”

等他将饭菜端上桌时,楚朝秦已挨了几鞭,疼得呲牙咧嘴。秦晋终究不忍,强拽了妇人坐下吃饭,楚朝秦饿了半日,也兴冲冲收了东西过来,妇人却将筷子一拍,沉声道:“还有脸吃饭?”

楚朝秦吓得定住,眨巴眨巴眼去看秦晋。

秦晋笑道:“练功不急在一日,总要填饱肚子啊。”

妇人不忿:“我都活活教他气饱了,带你都不容易,再带出这么一个徒孙来,老娘怕是要折十年寿!”

“你长命百岁担心什么,”秦晋讨好般帮她夹了菜,道:“你当年教我时,可不是这么个脾气。”

妇人愣记不起来自己当年是甚模样,想了半晌才道:“他这般资质,能与你比么?”

秦晋怕楚朝秦听了又积存在心,忙两三句话将其打发,然后拽了他坐下来,安慰道:“你既得到我一些功力,虽使不好,但时日长了总能融会贯通,现只要将我师父教的记熟练好,再记住届时临敌,不惧则刚,如你那草包叔父一流,便是不在话下。”

楚朝秦心如明镜,对秦晋师徒亦识好歹,所以毫无芥蒂,此刻老实握了碗道:“我倒不惧楚陆恩,只因有一件心事,使我迫切学成,想回到清凉山上看看。”

秦晋也正有意带他回去,于是问道:“何事?”

楚朝秦瞧了眼妇人后欲言又止,继而拎起筷子,摇头道:“兴许是我多心,这么些天也不见动静,应该无碍。”

秦晋知他有顾虑,也不再问。三人四平八稳吃完了饭,妇人自去歇晌,楚朝秦自觉收拾了碗筷,秦晋跟在他身后,一道去了潭水边。

楚朝秦未洗过碗,洗几个碎几个,秦晋等他将这一摞瓷碗摔打干净,才从后抱了他道:“你刻意避着我做什么?”

楚朝秦耳根发烫,手里捏了两片碎瓦要拼,拼来拼去也不吭声。秦晋便捏了他的耳朵,道:“再红下去,可切来吃了。”

楚朝秦倒不挣扎,反而大方道:“好吃便给你吃。”

秦晋把下巴颏搭他颈旁,笑道:“这媳妇儿长成了,要往常早闹翻了天,现下里挨过揍还这样听话,是开窍了?”

楚朝秦挑了眉梢,嘀咕道:“别总这般叫我。”

秦晋道:“不爱听?”

楚朝秦转了身,见左右无人才掐了他的脸颊,压低声音道:“你凭着良心说话,你我两人里谁更像女人?”

秦晋嘻嘻笑道:“莫非是我?”

楚朝秦道:“知道就好,煮饭暖床,百般贤惠,还肯替我伸冤说话……秦晋,我以前怎没发现你还有这么多好处?”

秦晋缓缓揉他深刻眼皮,嘲道:“眼瞎怪谁?”

楚朝秦:“……”

秦晋不再逗他,将其双手一拢,道:“怎么,良心发现是要补偿于我?要不然等到入夜,喂你尝尝我的滋味如何?”

楚朝秦与他总三句话说不到正经处,好在早已习惯,索性放开陪他玩笑,道:“常言道楚先秦后,光听名字也是该我压你一头才对,活该翻不了身。”

秦晋想想似乎吃在爹妈的亏上,倒也无可辩驳,随口道:“这名字不好,我以后换了。”

楚朝秦灵机一动,忽然摁住他道:“我有一名,正巧合适。”

“哦说说看?”秦晋奇道:“看我担不担得起。”

楚朝秦道:“你姓秦,又明里暗里恋慕于我,以后便叫你秦慕楚可好?”

秦晋瞧他说得不甚要脸,便也跟着笑道:“秦慕楚?慕楚,暮楚,听着倒是跟你能凑上一对儿。”片刻后忽又反应过来,翻身一把他携抱入怀,道:“换来换去这劳什子不都在下头!老子压你还需更名?来来来武力上见真章,递招罢楚大侠!”

秦晋好容易挨到日落,特意烧出两手佳肴,借以答谢妇人辛劳一日。然而妇人吃完一抹嘴,抬脚便要去堂屋歇息,秦晋从后y沉着脸跟上,拽了她问道:“好嫩师父,还不回去?”

妇人瞪眼道:“好吃好喝,回去作甚?”

秦晋瞧她耍赖,不满道:“那你记不记得山下还有个活口?”

妇人恍然:“噢——”

秦晋随即笑靥如花,遂将她旋了个身往外推去,边道:“你们伉俪恩爱举案齐眉,再不去看看怕是要饿死了。”

妇人不语,抽出短棍卡住两旁门框。秦晋一时使不上了力气,暗中便运起些内力,却没想到气未发足,已然被她弹了回来。妇人衣袖一抖,散出周身气劲,秦晋见状脚步后移,振臂来挡,殊料自己丹田虚空,早不复当初修为,一碰之下气血翻腾,竟忍不住后仰过去。妇人只为试他一试,自然未出全力,却不想秦晋居然虚弱至此,连区区一招都接不下。

她登时皱眉,一把拽回,再用短棍分别架他肘腋,然后一跷一扯,秦晋便猫上了她的背。

楚朝秦擦干手回屋,忽见他俩一阵风似的奔向洞口,秦晋于慌乱中冲他长伸了手,喊道:“大脑袋帮我!”

楚朝秦猝不及防,下意识便出手去拦。妇人同时出招,把莫大力道袭向他的脸面,楚朝秦练了全天的化劲拆招,对这式是再熟不过,当下现学现卖,稍移身形,只用单手格挡,腾出另一只手变掌为爪,去锁妇人喉咙。妇人不慌不忙,上提短棍往他腰侧打去,楚朝秦毕竟才疏学浅,压根不及变招,正为难间,秦晋遽然出手,徒手硬生生握住棍首。

妇人受制,怒道:“好你们两个兔崽子,敢为难于你老子娘!”

秦晋死扯住她不放,扭脸对楚朝秦道:“攻她下盘!”

楚朝秦会意,借力跳起后屈膝来撞,妇人脚下功夫不甚ji,ng通,此刻忙用一脚站定,抡起另外一脚就往他□□踢去。秦晋大惊失色,慌不择路拽了她花白发辫,用力一薅。

妇人:“……”

妇人吃痛,差点被楚朝秦绊倒,只好用短棍撑地,将他扫开,气喘道:“r,i你们娘,才跟老娘学了些皮毛就敢来班门弄斧,找死不成?”

楚朝秦还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你们这往哪去?”

秦晋张口就解释:“她要将我……”

妇人用短棍封了他嘴,道:“他打算夜里偷偷干你屁股,老娘现就将这货丢下山去,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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