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领主大人不可能对密谋一窍不通作者:翡冷翠笑笑生
第16节
皮r_ou_烧灼的焦糊气味在修道院大厅中弥漫开来。我独自从侧门离开了大厅,在回廊中散步。“我可怜的亚伦。”我沿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自言自语:“格蕾丝一定是疯了……”
雨势丝毫没有停止的倾向,偶尔还有一两道闪电划破铅灰色的天幕,带来沉闷的雷声。
我在走廊的窗台前停住了脚步,折下攀援在窗台上的一朵紫色小花,反复揉搓着花jg:“只是轻微的外伤。”
为了稳定情绪,我撕掉花萼,将嫩黄色的花蕊抽出,然后小心翼翼的用嘴唇吸吮花房中的蜜汁。浓郁的甜香迅速充满了口腔,这是从草药学手册上看到的秘法之一。
身后传来重型战靴踏在地板上的沉重回音。我转过身,看到托马斯牧师长正朝这边走来。“破坏气氛。”我衔着花朵往回廊深处走去,假装没看到托马斯。
“我看到你了,市长。”托马斯冷冷的说:“花蜜的味道怎么样?”
我立刻把小花吐到地上,向托马斯点头致意:“牧师长先生,您的话真风趣。”被人看到吮吸花蜜,不是贵族应有的举动。
“我想和你谈谈格蕾丝的事情。”托马斯走到我身旁,居高临下的望着我:“这对我们都很重要。”
我往后退了一步:“如您所说,那个邪恶的女巫是我们的心头大患。”
托马斯摇摇头:“是你们的心头大患。”他压低声音:“她必须死在你们的手中。”
“我很乐意这么做。”我表示同意:“伤害亚伦伯爵和凯文爵士的凶手。”
托马斯唇边浮起苦涩的笑容:“您是一位合格的统治者。”
“感谢称赞。”我以虚伪微笑回应托马斯。
托马斯还想继续说下去,表情却突然僵硬,两颊的肌r_ou_因激烈的情绪而抽搐。
“团长。”托马斯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发音:“您来了。”
我听到杰拉德温柔的问候:“市长大人,早上好。”
杰拉德披着避雨斗篷,从修道院大厅侧门走向我和托马斯。他的神情焦虑不安,反复活动着手指。
“谢天谢地,伯爵大人只是皮r_ou_伤。”杰拉德向我屈膝行礼,同时在胸前画起十字:“伤害他的人已经被恶魔附身了。除了女巫,谁会去伤害那样善良和虔诚的领主?”
我微微点头回礼:“感谢您的关心,团长先生。”
“我应该和牧师长一起过来的。”杰拉德叹了口气:“可是我收到了几封匿名指控信,我忙于阅读信上的内容,所以来迟了。”他谦恭的将手按在胸前:“我派遣了牧师长和骑士团的大半兵力来保护伯爵大人的安全。”
我暗暗的想:“什么信能比保护伯爵大人更重要?”
杰拉德从衣袋里抽出一封信递到我的手中:“市长大人,对于信件的指控,您应该亲自看看。”
我抽出信纸,逐字逐句的读起来。信上的内容令人想马上撕掉它。
这是一封充满各种恶毒语言的指控信,写信人指控我趁着亚伦伯爵伤重不能亲政之时和女巫勾结,热情的会见了陌生的少女,并向她提供男装穿戴,给予她带兵出战的权力。信件末尾还指证我接见过德鲁伊教的高阶祭司,与他探讨过邪恶的巫术。
“这是构陷。”我平静的将信折好,交还给杰拉德:“团长先生,我对异教和巫术深恶痛绝!我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得到这封无耻的指控信的。”
“信上的哪一点是虚构?”杰拉德好奇的问:“您没有会见格蕾丝?没有给她提供男装?不允许她带兵出战?”他晃晃信纸:“也没见过塔克修士这个人?”
我感到嘴里阵阵发苦,后背沁出冷汗。信上除了“与女巫勾结”是污蔑之外,其余每一件事都是事实。靠这些事实,加上格蕾丝的疯狂举动,教廷很容易相信指控。写信的人是个擅长诬告的危险y谋家。
“您在听我说话吗?”杰拉德轻轻摇了摇我的肩膀:“市长大人,您还好吧?”
“我必须向您解释。”我回过神来:“我们都被那个女巫蒙蔽了,她利用巫术迷惑了伯爵大人和我。”
杰拉德摇摇头:“您的话并不可信,我不能光凭这些话就认定您身上没有使用巫术的迹象。”他抿着嘴唇:“巫师和女巫都擅长伪装自己,除非经历过审讯……”
“审讯?”我强迫自己冷静,挤出镇定的笑容:“光凭一封匿名指控信就要对男爵进行审讯吗?这不符合教廷律法,除非指控者和我对质,通过教会审判。”
杰拉德突然打断我:“市长大人,请听我说完。”他将信纸揉成一团,随意丢进廊下的泥水中,信纸被雨水冲刷,流进了排水沟。
“有个证明您无罪的最简单方法。”杰拉德认真的说:“只要在您的主持下烧死那个异端女巫,指控便无效了。”
我别过头:“那个女巫已经逃走。”
“到底是‘逃走’还是‘包庇’呢?”杰拉德的态度依然谦恭:“您必须得亲手抓到女巫,然后把她交到骑士团手中。”他竖起一根手指:“给您一个礼拜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伯爵大人将被骑士团ji,ng心保护。”
“这时间太短了。”我难以置信:“请再宽限一些——”
托马斯粗暴的推了我一把。我没有站稳,跌坐在地,tu,n部疼得要命。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托马斯冷笑着:“快滚。”
第97章
我犹豫几秒钟,还是推开了大厅的侧门。
“市长大人,您的气色看起来真可怕。”斥候队长从长椅上站起来,快步迎向我:“您刚才到哪里去了?外面还在下雨,又shi又冷。”
我咬着嘴唇,环顾四方。大厅门前由四名骑士把守,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我没事。”我靠在斥候队长身上,低声向他耳语:“伯爵大人在哪里?”
斥候队长说:“他正在修道院最舒适的房间里休息,而将军出去散步透气了。”
“我们有大麻烦,凯文爵士。”我急切的说:“跟我走一趟。”
前往亚伦房间的途中,我把回廊上发生的事和即将实行的计划透露给斥候队长。
“您真的要这么做?”斥候队长突然在楼梯口停住脚步:“伯爵大人会怎么想?我建议您再考虑考虑。”
我回头瞪着斥候队长,语气生硬:“这是为了所有人。你知道一旦进入巫术审讯程序后,我们会面临什么拷问吗?倒吊浸入粪水桶,强迫喝下滚烫的沸油,赤足踏过火炭——你和我都做过这些事情。”
斥候队长结结巴巴的说:“可,可是……真的要那么对待伯爵大人?”
“这是唯一的办法。”我揉着额头:“亚伦肯定会理解我。”
亚伦所在的房间整洁而朴素。我进门时他正靠着枕头倚在木床上,翻着一本经书。
“伯爵大人。”我走到亚伦的床边,俯下身子亲吻他的额头:“您好点了吗?”
亚伦指着胸前的绷带,有气无力的说:“一开始很疼,现在只是微微刺痛。”
“您应该好好休息。”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温柔抚摸着他的脸:“格拉摩根的事情就交给我。”
亚伦忽然握住我的手掌:“我更属意让沙维将军来,您只需要管理文森特市。”
“为什么是沙维呢?”我捏紧了亚伦的手指:“他跟你说过什么?”
斥候队长顿时脸色苍白:“市长大人,我敢保证将军不会——”
“你没有资格打断我和伯爵大人的对话!”我大声的训责斥候队长:“给我安静!”
亚伦把我的手掌贴到脸颊上,微微叹气:“约翰,我不太赞同您的统治方式。格拉摩根的臣民们需要一位更善良,更宽容的领主——”
“您错了。”我甩开亚伦的手:“面对狡诈又残酷的对手,善良和宽容毫无用处。蝰蛇用毒液可以杀死比它体积大很多的温顺食草动物。”
“我必须遵从骑士的守则,对您说实话。”亚伦认真的望着我的眼睛:“我虽然爱着您,但您在摄政时的某些行为令人厌恶。”
我苦笑着:“您的话比利剑更伤人。”
“抱歉,但我觉得爱人之间不该相互隐瞒。”亚伦亲吻起我的耳垂:“如果伤到您的心,我再次致歉。”
我几乎要溺毙在亚伦温柔的言语中,但计划终归要实施,时间不等人。
“亲爱的亚伦,请把纹章戒指交给我。”我摊开手:“我要做格拉摩根的摄政。”
“您在开玩笑吗?”亚伦惊愕的说。
斥候队长递来一份以亚伦名义书写的政令文书,文书上宣称格拉摩根伯爵因被异教徒攻击后身体虚弱,除非摄政者主动交还,否则一切权力皆由我管理。
“您要我在这上面盖章?”亚伦大声的说:“亲爱的约翰,您居然是这种人?”
我心中百感交集,眼眶阵阵发酸:“您是自己盖印,还是要凯文爵士帮忙呢?”
亚伦皱起眉头:“您的举动冒犯了我。”
“凯文!”我喊了一声:“该动手了。”
“抱歉,伯爵大人。”斥候队长走到亚伦身前屈膝行礼,随后扣住他的手腕关节,轻而易举的摘下了无名指上的纹章戒指。
亚伦想要从床上跳起来,斥候队长闪电般扼住了他的脖子:“伯爵大人,您……应该听市长大人的话。”
伴随着激烈的挣扎,亚伦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喉间发出浑浊的声音。
“伯爵大人,我不想这么做。”我低声的啜泣着,同时把纹章戒指套在无名指上:“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
亚伦终于放弃了反抗,而是愤怒的瞪着我。这十几秒钟就像一千个世纪那么漫长。
“您以后就知道我这样做的原因了。”我转动着纹章戒指:“伯爵大人,我向您发誓,绝对不会伤害您的。”
斥候队长松开亚伦的脖子,亚伦大口喘气,不断咳嗽。
“您好好休息。”我吻了吻亚伦的额头,同时用纹章戒指在文书署名处盖上印鉴:“今天的事情,请不要告诉任何一位照顾您的修女。不然,她们会死于非命。”
“你令我感到恶心。”亚伦厌恶的转过头去:“卑鄙的篡权者。”
我走出卧室,斥候队长走在我身后,顺手带上房门。
“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我挤出笑容:“没给伯爵大人吃羊角面包。”
斥候队长小声的说:“可是伯爵大人那边……您为什么不告诉他原因?”
“我要利用这份文书揽下所有的指控,亚伦知道后肯定会阻止我这么做。”我把移交政权的文件卷好,递给斥候队长:“按照文书所说,摄政期间的一切政令都与亚伦无关,包括之前的‘接见女巫’。趁着这个机会,我将用摄政身份调动所有常备军通缉那个女巫,任何捉到女巫的人都将获得奖赏。”
“您的做法很正确。”斥候队长按摩起我的肩膀:“只是,伯爵大人看起来很伤心。”
“难道我就不伤心吗?”我抽抽鼻子,眼角发酸:“他骂我‘卑鄙的篡权者’,这太过分了。”
沙维提着一大束shi淋淋的蔷薇花,向我们的方向跑来。
“伯爵大人怎么样了?”沙维用力甩着蔷薇花束上的雨水,大声的问斥候队长:“凯文,他醒了吗?我摘了一束花祝他康复。”
随着沙维的甩动,蔷薇花瓣和雨水四下纷飞。
“伯爵大人已经睡着了。”斥候队长看了我一眼,唯唯诺诺的说:“他还颁布了一条新政令。”
“政令的内容是什么?”沙维继续甩动蔷薇花束。
我以摄政的口吻向沙维解释了一遍,沙维的表情越来越微妙。
“伯爵大人最信任的人果然是您,摄政大人。”沙维向我屈膝行礼:“他不止一次对我提起过。”他看了看蔷薇花束:“那我能把花送到他房间里吗?”
“不能,伯爵大人需要好好休息。”斥候队长挽住沙维的手臂,语气甜蜜:“亲爱的将军,我们去祈祷室里玩游戏——我想了好多新主意呢。”
沙维把蔷薇花塞到我手中:“摄政大人,请您代为转交。”
“我会的。”我敷衍着,等沙维一走远,就把蔷薇花顺手放在圣像前。
第98章
“邪恶的女巫必须受到制裁!”我举起右手,向会客厅的贵族们展示无名指上的纹章戒指:“我以格拉摩根摄政的名义,宣判那个女巫死刑。沙维将军,请带领常备军全力搜索她的下落。”
沙维从椅子上站起来:“您的决策十分正确,我一定会抓到女巫的!”
“感谢您,将军。”我向沙维点头致意:“请小心一些。”随后向斥候队长递了个眼色。
斥候队长按着节奏拍了拍手。斥候们抬着一只包银大木盆走进大厅,银酒瓶浸在盆中的温水里。其余的斥候将镀银的金酒杯递给各位贵族。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我看向窗外y云密布的天空:“最适合喝暖过的果酒。”
理查德和鲁道夫捧着酒杯对视一眼,随后同时站了起来。
“摄政大人,我不得不向您提出这件事。”鲁道夫抚摸起胸前的金十字架:“您的斥候在女修道院附近设立关卡,禁止任何人进入修道院。连我的助祭都被拦住了。”
我小口抿着杯子里的热酒,语气郑重:“必要的安全措施,邪恶的女巫可能会变成任何模样,进入修道院伤害伯爵大人。”
“我敢保证我的助祭不是巫师!”鲁道夫有点不高兴:“他只是想送一幅圣像画进去。”
斥候队长向鲁道夫露出微笑:“我很乐意帮您把圣像画转交给修女。”
鲁道夫小声念叨着:“简直就是禁锢。”他坐回椅子上,大口喝着杯子里的热柠檬水。
“我遇到了和鲁道夫先生同样的问题,摄政大人。”理查德彬彬有礼的鞠躬:“我得送伯爵领财政文书给伯爵大人亲自过目,凯文爵士却在修道院门前拦住了我。”
斥候队长向理查德屈膝:“我很抱歉。但骑士团的医官们嘱咐过我们,伯爵大人需要安静的休息。您可以向摄政大人申请探视的机会。”
“不批准。”我接着斥候队长的话:“一切给予伯爵大人的文书都得从我手中转交,避免伯爵大人过于劳累。”
理查德的脸色灰暗下来:“可是,财政文书只有我和伯爵大人才能看……”
“我也有一份文书。”我向斥候队长打了个响指:“把它拿出来。”
斥候队长从衣袋里抽出卷轴,大声的念诵起关于移交政权给摄政者的文书内容。
大厅内回荡着斥候队长的话音,气氛凝固得像粘稠的蜂胶。我托着下巴,冷冷的打量着会客厅中各位贵族的神色,得出的结果相当有趣。
理查德男爵十指紧握着酒杯,同时焦虑的咬着嘴唇。沙维将军则默默点头,还竖起了大拇指。鲁道夫神志恍惚,对着空杯子不断做出喝水的动作。
斥候队长念完了文书,大厅中安静得像古老的墓x,ue。
“伯爵大人被伊瓦尔击伤后,身体状况非常糟糕。”我转动着戒指,语气沉痛:“所以他签署了这份文书。”
“为什么我们之前不知道?”鲁道夫小声的说:“摄政大人,我无意怀疑您……”
“正因为你们的怀疑,我才出示这张文书!”我提高声音回击鲁道夫:“伯爵大人和伊瓦尔决斗时,你们在哪里?只有我和将军在他身边!伯爵大人身受重伤,他只能让最信任的人摄政。”
“那为什么不是将军?”鲁道夫指着身边的沙维:“他和伯爵大人更相似。”
沙维摇摇头:“您错了。伯爵大人不止一次对我提起,他最信任的人是摄政大人。”
鲁道夫向我草草行了个礼:“我有点头晕。”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厅。
“他真的这样说过吗?”我看着沙维,声音发颤:“最信任的人?”
沙维认真的点点头:“当然,骑士从不说谎。”
当贵族们离开大厅时,我突然摘下头上的冠冕,远远的丢了出去。七磅重的黄金头冠和地板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我到底干了什么?他把我当成最信任的人,而我却……”我死死抓住身边斥候队长的手臂:“天哪,我不敢再想下去,下一步该怎么做?”
斥候队长弯下腰,轻柔的抚摸起我的肩头:“您已经不能回头了,摄政大人。”他用手指梳理起我摘下冠冕后凌乱的头发:“我会一直陪着您。”
第99章
我快速翻阅着理查德上交的财政报告,不时用羽毛笔在上面做备注。
商业税收大量下降,而用于维护贸易站的支出却越来越多。
“该死的骑士团。”我低声的咒骂:“他们对贸易站进行封锁后,能抽取的商业税越来越少了。”
财政报告中还夹着几位贸易代表的信件,他们抱怨骑士团的封锁行为,请求领主和骑士团进行交涉。
我用笔尖搅动着瓶子里的墨水,自言自语:“先找犹太人借贷,再驱逐他们。再逮捕几个讨厌的廷臣,驱逐没收家产。”我快速写完了借款文件,顺手递给斥候队长:“把这个送到雅各手里。”
自从雅各无礼冒犯我之后,我就对他产生了厌恶。谁让我一时不高兴,我就让他一辈子不高兴,威尔士人非常记仇。
三分钟后,斥候队长回到了书房:“雅各先生求见,摄政大人。”
“来得正好。”我在椅子上挺直身体:“主动跑进陷阱的狐狸。”
雅各在副队长的带领下来到了书房,他的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行走时步伐虚浮。
“摄政大人。”雅各用手绢擦着眼角,用嘶哑的声音向我问好:“您谦卑的仆人雅各,向您诚恳的致歉。”他深深鞠躬:“能再次见到您,让我觉得这个世界重放光彩。”
我走到雅各身前,向他伸出右手:“我已经原谅你了,雅各。我们以后的关系依然和从前一样。”
雅各激动的亲吻着我无名指上的纹章戒指,眼神真挚:“您是我见过最仁慈宽容的领主,尊敬的摄政大人。”
斥候队长不小心笑出声,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根本不用判断,雅各想用虚伪的奉承话获得我的好感。按照我对他多年的了解,这个贪婪的犹太商人有求于我。
我从书桌上拿起借贷文书递给雅各:“亲爱的朋友,格拉摩根的财政出了点小问题。”趁着雅各翻阅借贷文书时,我继续劝诱:“暂时借三百五十金币,明年这个时候多还五十金币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