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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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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只:“……官人,你不爱我们的孩子!”

郎悦:“……”

这他妈也能看出爱不爱?这是你捏的泥人啊!

丑爆!

而现在,郎悦也不清楚自己有多少年没听到“小荷叶”这个名字。

后来她们都长大了,很多事情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样,她真的就跟季羡只走在一起。季羡只还没忘记从前过家家的场景,高考毕业后的那个暑假,她在床上从后面抱住季羡只,声音带着无限憧憬,“郎悦,以后我们的小孩就叫小荷叶好不好?”

第23章

“你什么意思?”郎悦意识到自己这瞬间的嗓音变得有点沙哑,她那只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在从季羡只的嘴里听见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后,手背上的青筋一直突兀地鼓着。

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问是不是有小荷叶,可是又害怕听见最糟糕的回答。

才平静下来的季羡只,这时候抬手捂住脸。

那双手手指缝有点闭不严实,有点干枯又瘦弱的手指依旧好看,但并不饱满。

就因为这样,郎悦在偏头看着她的时候,正好看见一滴泪从她的指缝间掉落出来,然后滴jian在她的衣服的扣子上,发出了一声在郎悦耳朵里像是一声闷鼓那样的声音。其实,或许根本是没什么声音的。没落在她的手上,但是就感觉到似乎被烫到一样,郎悦那只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蓦地一下握成拳头,她感觉自己此刻在轻颤。

季羡只没讲话,郎悦更不会催促她。

在这样短短的时间里,郎悦觉得那一颗心像是掉进了油锅里,反复煎熬,还无从靠岸免受酷刑。

当车开至停车场时,季羡只先下车。这一回她没有再等着郎悦,而是自己一个人匆匆上了楼。

家门口有一件快递,是个小箱子,上面写的是季羡只的名字。

当郎悦提着超市里的购物袋上楼时,门口的箱子已经不见。她打开门,目光扫视了一圈客厅,没发现季羡只的身影。再看着主卧的方向,那边的房门被紧紧关闭着。

郎悦皱着眉,先主动将手中购物袋里的东西归纳放整齐,然后走到季羡只的房门前,伸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小只?”

里面的人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嗯,我没事,你别进来,我睡一会儿,有点累了……”

她语气不重,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换做是旁人,郎悦哪里管这么多看来矫情兮兮的事,可现在对方是季羡只,而且,还有一个小荷叶,她那颗在油锅里煎熬的心,这时候感觉到下面的灶火好似变得更大。不然,现在为什么觉得更让人难以忍受?

郎悦只好走回客厅,她打开电视,调至今天的新闻频道。还没看两分钟,郎悦的手机响起。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有点疑惑,这是他们军部的下面一个师政委,也是当年她的一警卫兵。

“小刘,什么事?”郎悦接起来问。

刘诺打电话过来是想要询问自己从前这位老上级领导有没有收到军部这边过去的快递,那是郎悦的家属这么多年该收到的东西,包括一些平常过年佳节的家书。只是这些年郎悦一直都表现得像是独身,那些东西这才保留到现在。

“快递?”郎悦这不清楚,“我回头看看。”她说。然后,郎悦像是想到什么,又对着那边的人问了两句。

刘诺在这头听着郎悦后面显得有点别扭的声音,他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了又忍,“嗯,将军,您有什么要求我肯定立刻给您办好。是关于季老师的是吗?好的,我这边现在就去调资料,然后给您邮件。”

郎悦脸上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也,也不用这么着急。”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作为郎悦的曾经的警卫,刘诺对这位女将军是极为敬佩的,同时对郎悦那别扭拧巴的性子也是知道一二。当年郎悦经过那一场的大变时,他还没被派到郎悦身边,后来才知道当时还是团长的郎悦还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妻子。

每次出任务之前,大家都会写下一封遗书,以免遭遇不测时,这些他们最后的遗愿可以传到家人手中。

可是郎悦没有,没有一封遗书上写了邮寄的地址。

曾经刘诺还不懂,冒冒失失地问了郎悦。

郎悦说,不知道自己妻子的电话,也不知道地址。

刘诺不明白,那时候郎悦的军职也不算太低,独立团的团长,想要找个人,说一句话,下面自然有人会帮她办妥当。为什么郎悦不愿意呢?

那时候,刘诺看见一直看起来都很刚强严肃的团长,那瞬间脸上露出一抹深深的黯然。

郎悦很少抽烟,她觉得那玩意儿特容易上瘾,虽然提神吧,可也能麻痹神经,不是个好东西。可是那时候,郎悦朝着他伸手,示意他拿一只烟。

那只烟被点燃,被夹在郎悦的手指间。那是在晚上,他们站在办公楼的阳台上,有风,那一点猩红的烟头像是下一刻就要被这一阵风不小心吹灭那样,颤颤巍巍的。而拿着它的人却没半点觉察,看着老高老高的深邃苍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不敢。”

半晌,郎悦才回答了比自己小太多看起来还特年轻的警卫员的问题。

刘诺以为这就是最后的回答,毕竟郎悦不想说的事,他这样一个小小的警卫员也不能逼迫。只是没想到郎悦后面还有话,“也不想打扰她。有点害怕自己是不是已经被离婚,现在这样不去问不去查,我还可以说服自己家里还有人在等我。”不然,这辈子真的太凄苦,家人跟自己一样随军,却大多牺牲,不然就失去音讯。如果心里还有个念想,还觉得有人在家里等着自己,好歹她还能告诉自己,现在她在为了能早一点回家而奋斗。如果,什么都没有了,可能下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惜命了吧?因为家人,她才想要更好的爱惜自己的性命,她总不能让季羡只白白等待自己那么多年吧?

可是,真的很不敢问。

“如果她已近另嫁他人,这么久不联系我,刻意改变了从前的联系方式,这也已经代表了她的态度。”那就是季羡只真的想要跟过去,跟她,一刀两断。如果是这样,她为什么还要去找到她?打破她好不容易寻找到的宁静?

所以,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怯懦。

谁说她总是勇往无敌?不对,她也是女人,心头也有一处特别的柔软,留给了这辈子最特别的人。

郎悦的要求是让人调查季羡只这些年的主要经历,她已经从季羡只的学生那里知道了她在西城大学任教前,曾经在国家的研究院里作为研究人员工作过十年多的时间。那些都只是她的工作经验,关于季羡只的生活,她一无所知。

从内心来说,郎悦不想要调查任何一个人。她不是对季羡只的过往抱着一种窥探的心思想要去了解调查,仅仅是她不想要在季羡只哭泣的时候,自己甚至都不知道用什么的言语来安慰她。因为对她对季羡只在自己没有在的时候经历过的事一无所知,所以导致她无从下手。

她,真的不想要在看见季羡只的眼泪时,自己只有手足无措木讷的像是一头笨牛那样的反应。

接着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战后的经济在经过了接近三十年的恢复,已经好了很多。上面又在说着gdp的增长,地方债务渐渐降低的好消息。

郎悦的心情并不明媚,她耳朵哪里注意到电视里的声音,她整个人都是侧身坐着,耳朵时刻关注着季羡只房间里可能随时传出来的动静。不过那边一直很安静,郎悦看着电视,因为没有午睡的缘故,现在她靠在沙发上,有点快要睡着的样子。

季羡只现在坐在飘窗上,背后是软软的靠枕,她面前的小方桌是升降的,现在升起来,上面放着一个小纸箱子。

今天的心情很差劲,季羡只也知道其实是自己难得失态,在郎悦跟前失态。甚至有那么片刻的时间里,她在心里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不幸,像是甩锅一样甩给郎悦,然后悄悄记恨着她。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除了自己谁也不知道,但却让季羡只自己心里骇然。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样让人事后觉得羞耻的想法,所以那时候,她捂住了脸。

在车里跟郎悦共处时,她觉得自己很没脸。

回家后看见这个纸箱,她带回了卧室。

她很少网购,而像是超市这样送货上门的服务不会直接将东西放在每家每户门口的快递箱里。看清楚纸箱上面的发件地址,季羡只在拆开这个箱子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在拆开一段秘密,有关时光的秘密。

箱子很轻,里面是一叠整整齐齐的信。

最上面有一张信笺纸,还是白底红线的那种最古老的信笺纸。上面的笔记匆匆,短短两行,已经将箱子里的物件做了大致的说明。

尊敬的季老师:

您好。

这里是边陲177军团指挥部,箱子里的信件均为郎悦将军这些年原本该寄给家人却因为个人原因保留下来的信件,请您查收。

顺颂文琪

季羡只将信笺纸放在一旁,伸手将里面的那一沓大小颜色甚至包装都不同的信纸拿了出来。战事匆忙,哪里每次都有时间去准备正儿八经的信笺纸写信回家?

寄快递的人显然很心细,季羡只猜想对方是不是做文职工作。她粗粗看了眼,也发现这一堆信件是按照时间排列好的。

最面上的第一封信,是写于三十九年前,当时,她跟郎悦之间还没断联系,还每天保持着通讯。

这封信,是一封遗书——

“小只,我突然出任务了,如果你看见这封信的话,不要怪我这几天没有按时给你打电话。房产和储蓄都在你手里,希望以后你能找个比我更好的人,过一辈子安生的日子。最后一个要求,请你不要哭……”

季羡只仰了仰头,好的,她不哭。

接下来的一封信,带着几处黄色的污渍,还有灰尘抖落,估计那些都是黄泥土。就从这一页纸上,季羡只都能联想到郎悦在写这封信的时候,身边的条件是有多苛刻。

季羡只猜对了一半,郎悦那时候面临着的可不仅仅是糟糕的外界环境,还有断粮。甚至因为她好几天被围困在黄土山坡上,周围愣是一点可以吃的东西都没有,手脚也快没力气。趴在一壕沟里颤抖着手写下来的——

“小只,塞北风光挺好,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带防尘口罩,灰尘略大。不过不要一个人开车,你方向感不好。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不要哭,生活会变好的。”

季羡只放下这封信,如同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低声道:“不会变好的,如果你不在。”她其实很庆幸这些年都一直不知道郎悦的消息,如果真的有一天这样的遗书传到了她的手里,她不确定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能不能活下去。

有的人总说,离了谁不能活啊!伤痛只是一时半会儿的。

不!无论是说她是菟丝花也好,说她是懦弱也罢,她就是要说,自己离开了郎悦,真的不想活。

年少的青涩的爱情,在无限的时光岁月的亲吻中,才知道那些感情不是自己以为的只是浮于表面的那层新鲜感,分开后有过念想和深夜失眠后的痛哭,才知道,哦,原来真的是喜欢的不行,将她当做自己骨血的一部分。

离开了,自己也要枯萎的啊。

再后来,还有很多信,很多很多,那些都是在她们互相没有任何音讯的那些年的“遗书”,一封比一封频繁,也说明那时候的战事一次比一次接近。郎悦不知道那时候的季羡只还是不是自己的妻子,但心里却又小心卑微地抱着憧憬美好的念头,给她写信。

只不过,那些所有的信件,没了前面那三言两语,没了让她不要哭的草书,只有三个端正的大字,似又力透纸背——

季羡只。

无论在什么样的境地,无论在什么样的的硝烟战火中,如果心里还有一处宁静祥和想要归去的地方,那一定是有季羡只的地方。

我妻子的名字,镌刻在心底的深处,从来不敢遗忘。在生死攸关的最后一刻,脑海里浮现的始终是你的身影。

季羡只不知道郎悦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她只知道自己在看见自己名字的时候,她已经捂住了脸,埋头哭了。

第24章

从军部寄过来的不仅仅是有一封封看起来让人觉得锥心的遗书,也有正儿八经的“家书”。那些每年佳节,驻守在遥远的边关的将领战士们,会亲笔写下一封封包含思念的家书,从这样的方式跟家人团圆。

郎悦也有,也不知道究竟算不算是寄托。只是她的那些家书的信封上跟任务前的遗书一样,同样没有姓名,那时候郎悦想的很清楚,如果真有朝一日自己不在,这些信件偶然间流落到可能已经嫁给了别人的季羡只手里,这会多让她喜欢的人为难啊!

她没想要把自己对季羡只的爱变成捆绑着季羡只的枷锁,哪怕是别人一点点对季羡只的误会她都是万分抗拒。

将郎悦这些年每年除夕春节写出来的信称作家书的话,倒是不如称作日记。她没想过这些有朝一日会被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阅读。

“想跟你看满月,不过估计你身边已经有了别人。想问她对你好不好,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想说很多,但又好像没什么可说的。那就祝你新年快乐吧,儿孙满堂,真的……”

“又过了一年,真快啊。你还好吗?我很好。”

“今年除夕已经下雪,估计来年是个丰收的好年。如果你还在西城的话,注意保暖,别着凉。新的一年,记得把自己照顾好。今天的月亮不是很圆,你看见了吗?”

“底下一个兵的媳妇儿来了,给我送了一篮子手工饺子,没想到我宿舍这灶台,居然在这么多年的除夕夜,第一次有了温度。饺子味道很好,但我可能更喜欢当年你包的那一次,馅料和皮都散开的「r_ou_汤饺子皮」,真的很好吃,有点想你。”

……

是因为从来没想过这些真的会被传到季羡只手中,郎悦写的也就只有寥寥几行。最开始她是跟着自己手下的兵一起写的,当时郎悦还很不客气地说那些做政委的做文化工作的干部每天就是没事,还组织写什么家书!不过后来,她肩头的像是麦穗一样的金穗出现,这部队也里没谁敢强硬地将笔塞进她的手中,强迫每年让她写什么家书。可是这个习惯好像季羡只自己保留了下来,不知不觉得,也就写了这么多。

真的就当做念想,假装自己还有家人,还有人在等着自己。

郎悦的语文可真差劲,季羡只想着,这些都是什么口水话,谁想要听她看了什么样的月亮?吃了什么样的饺子?听上去一点也不浪漫!

可是就是这平淡的平凡的家书,让她难受,又心疼。

季羡只将这些郎悦亲笔写的书信重新整理了一变,她重新放回到箱子里。关于郎悦过去的一切她都窥探到了,还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季羡只双手撑在洗漱台上,跟前的镜子清楚的照出了她现在的模样。相比于几十年前,她老了很多,眼角也有了鱼尾纹,皮肤不再光彩,也再也没了少女时期的充满了整张脸的胶原蛋白。眼睛因为被泪水冲刷过,显得红红的。

季羡只伸手捂住了脸,她觉得自己老了,但又很庆幸自己还不是老的那么彻底。至少在看见右手上无名指的戒指,还觉得它在闪光,而在看见爱人时,仍旧还会觉得心动。

老了不可怕的,可怕的是因为年纪的衰老让时光带走了爱人。现在并不是糟糕的时候的,季羡只转过身,心里的声音在敲击她的心头,只要还有爱,爱人迟暮并不可怕。她们还有很多年,在未来的很多年里,时间都会是甜的。

季羡只拧开了卧室的门,她想去找郎悦,告诉她,不然就带一个孩子回来吧。

家里有点冷清,说不定那本来就是她们的小荷叶。

走到客厅时,季羡只才发现,一直想要等她出来的郎将军,这时候已经因为没什么ji,ng神,歪着头,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前面的电视在播放,那些声音似乎一点也没影响到沙发上的这位老太太一样,看起来睡得还挺香的。

季羡只微微一笑,这么多年郎悦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她还是需要她的。

这个念头,让季羡只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好气,被所有人需要,都没有被郎悦一个人需要让她心里那么有成就感。

她折身去卧室拿了一床被子抱出来,轻轻地替眼前的人盖上。

郎悦警觉性很高,就在季羡只想要伸手摸一模她的额头时,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的她这时候猛然睁开了眼睛。

像是被她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季羡只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那只横在半空的手本来想要收回去,这时候却又被郎悦握住。

“你醒了?”郎悦问。

季羡只也不解释,其实她一直都没有睡着,反倒是这个老太太,自己一声不吭就在沙发上睡了去,开始还说什么等她出来。

“嗯。”季羡只点头,又像是说教一样教训着郎悦:“睡觉你不知道要去床上吗?万一感冒怎么办?现在已经是深秋,天凉着呢。”

郎悦有点不自在地坐起来,眼睛不敢跟着季羡只对视,从前她们恋爱的时候她也这样,虽然看起来郎悦比季羡只“凶巴巴”多了,可只有两个人自己知道,一直都是季羡只管着郎悦。这么多年季老师身上的“人类灵魂工程师”的气势也越来越足,郎悦这时候觉得自己就想是个被老师教育的学生,“嗯,知道了……”就差一句“我错了”来结束这一段“办公室问候”。

季羡只坐在她身边,现在自己的那只手还被郎悦拉着,她藏在长发下的那耳朵,有点微微发烫。

“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儿,明天我音乐会之后,我们就一起去那家福利院看看吧。我今天看着那孩子也觉得挺心疼的,咱们现在也算还有点ji,ng力,可以照顾一小孩,你觉得呢?”这是季羡只深思熟虑后考虑的结果。

郎悦有点意外,毕竟今天在车上的反应,季羡只看起来并不是很想要收养一个孩子。但也就是因为在车上看见季羡只的那点不寻常,她没有追问为什么,只是点点头,“好。”

与此同时,郎悦的手机上提示有一封新邮件到了。

发信人是刘诺。

第25章

季羡只出来主要就是跟她说这件事,她心里其实还有点害怕郎悦问她为什么忽然又改变注意。她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站在郎悦面前,季羡只不想说谎,可是有的事情也是她心里的一道伤疤。

痛苦告诉别人其实并不能像是快乐一样让人开心,更不会让自己觉得分享后就没那么痛苦。难过的事情分享给别人的唯一的结果,就是让这份难受变成了从前的两倍,被两个人承担而已。

“晚上你想吃什么,我来做。”季羡只从沙发上站起来,偏头看着郎悦问。

“都行。”郎悦不挑食,不过想到季羡只的口味,她又改了口风,讲了两道季羡只平常喜欢的菜。

季羡只进厨房后,郎悦打开邮箱里最新的那封邮件。

刘诺整理的很详细,也难为他在这么短短一下午的时间里就收集到这么多的资料,郎悦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季羡只,西城人。22岁毕业于西城大学,然后同年考入科技大学的研究生,因怀孕休学一年。年底,季羡只结束妊娠,辗转到山城,与世隔绝地生活了一年。因为没有生活物质压力,这一年时间并未外出,生活在一处去田间农舍,也鲜少在人前露面。

大约刘诺也是觉得郎悦会对季羡只消失的这一两年的时间前后比较的重视,干脆直接在邮件上附加上了几张季羡只当时的照片。

不过,在看见照片的背景时,郎悦那只拿着手机的手不由抖了抖。

季羡只虽然是在一块空地上拍摄的,但是郎悦的记性实在不错,尤其是这种对于自己跟季羡只而言都有重要意义的地方,就算是她想要忘记也不可能。

当年自己跟季羡只还没结婚时,季羡只已经考虑到小孩的问题。在从小就思考以后自己的女儿要叫做小荷叶之后,终于有一天,季羡只开始了之后的一步,提出要去冷冻卵子的计划。她当时只是一时兴起,却忍不住开始浮想联翩,把未来的蓝图都规划出来说给郎悦分享。

“咱们明天就冻卵吧!然后,去人工授ji,ng,用你的卵子好不好?你看你以后肯定很长时间都军部,也没办法怀着小宝宝,所以,我来怀小宝宝,这样我们的小荷叶的生命就跟我们俩人一起绑住啦!这样想想是不是觉得很幸福?”季羡只一脸憧憬,她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因为对方是郎悦,她从来没想过要隐藏着自己的想法。

对她这种忽然兴起的就要付诸行动的行事做派郎悦已经习以为常,在季羡只面前她通常都扮演的是妥协者的角色,但像是现在季羡只提出来的情况,郎悦有点头疼。先不说她同不同意这事儿,就说是排促取卵后这事儿,也需要时间啊!女性每个规律的排卵,取卵泡在挑选优势卵泡这种事情也需要找靠谱的医疗机构来执行。

郎悦企图打消季羡只的这个念头,“这种事情不着急。”

其实心里还有一个想法,郎悦不是那么特别想要季羡只来做妊娠。季羡只小时候虽然不怎么在外人面前算的上是小哭包,但在郎悦面前,一点点痛都能随时红眼眶,那样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特别挠心。

怀孕的这种痛苦,郎悦不想季羡只来尝试。

可是季羡只在这件事情上特别固执,也特别坚持,说什么就要给她生小孩。后来郎悦没打消掉季羡只这个听起来就很疯狂的念头,季羡只已经开始研究这方面的事。在了解到注s,he激素会对人体有一定的损伤时,她犹豫了那么一下,给郎悦打电话说还是让自己去取卵自己完成妊娠。

这一个电话可是把郎悦吓得不轻,她是真担心季羡只一个人一声不吭地就去干了这种事。

郎悦哪里还有时间考虑那么多,问清楚季羡只的位置,直接从学校翻墙跑了出来。当然这事儿的后续是有点严重,郎悦被军校关了禁闭还记了一次大过。

找到季羡只,郎悦拉着她的手说:“走,现在去做体检。”

她想着怎么的都先把季羡只给稳下来,取卵就取卵吧,反正季羡只一直想要自己的小孩,反正从前那么多的事情都遂了季羡只的心愿,现在也不差这么一个。

季羡只磨磨蹭蹭又不想去,郎悦问及缘由,她嗫嚅着似乎面上还有点不好意思,“伤身体。”

郎悦简直要被她气笑了,这时候考虑到伤身体,那之前干嘛去了?就因为觉得伤她的身体所以就准备自己亲自上身实验吗?面对眼前这个低着头不敢看自己像个小怂包一样的季羡只,郎悦心头也不知道是充斥着一股怒气还是觉得一股好笑。

“你啊!”她伸手在季羡只的眉间狠狠地点了点,“就算是知道还想要自己去?你怎么像个被惯坏的孩子一样?没有得到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其实季羡只真不是这样的,至少她在别人面前都乖得不行,身边的朋友同学老师长辈都喜欢她。哪个不是夸她懂事乖巧?但唯独在郎悦面前,“胆大包天”!

被偏爱的总是有肆无恐,大约就是这样。

即便是现在听见郎悦教训自己的话,季羡只还嘿嘿地仰着脖子冲着郎悦笑:“你呀!你惯的呀!”她声音娇娇俏俏地回答说,郎悦登时没了脾气。

季羡只这话是说的没错,惯坏了季羡只的人就是郎悦。就像是小时候,明面上郎悦欺负季羡只,可是每次把人家小姑娘搞得眼眶儿红红之后,又背地里花着心思变着花样儿地哄着她。长大了就更不得了,季羡只想要的想做的,只需要身边有个郎悦,鲜少没有心愿没达成。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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