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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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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大老爷的科举人生作者:细鱼

第25节

“学生知道有此传闻,但是这事却不是学生传的。”贾赦隐晦地勾了勾唇角,来而不往非礼也,徒禄敢用这招来恶心膈应他,就别怪他回一招去膈应他了。

“不是你传的,那是谁传的?”建明帝皱眉问道。

贾赦像模像样叹了口气,他的眼眶微微泛红。

章桁抿了抿唇,不知为何,有些想笑。

这恩侯……

建明帝和众人都愣了。

这说着说着,怎么就好像要哭了?

徒禄心里头一跳,正要开口质问贾赦,还没开口,就被贾赦的话给震惊了。

贾赦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学生之前听闻这事的时候着实震惊,毕竟学生再怎么狂妄,也绝不敢说自己必得会元,满天下的才俊青年如此之多,况且陛下广罗人才,各地人才辈出,学生怕是疯了才会敢吹自己必得会元,因此学生便去查了此事,却得知此事竟然是一个爱慕学生的女子所说,没想到却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轰轰烈烈,那女子自知失言,非要以死谢罪……”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抬起头看了徒禄一眼。

徒禄的脸y沉得可怕,什么女子,这贾赦分明说的就是他!

荒谬!可恶!

“后来呢?”众人正听到高潮处,猛然被断了,心里头都痒痒的很。

好在建明帝开口催促了。

“后来,”贾赦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语调,“学生自然是拦下了她,‘她’虽然一时失言,但终归是‘好意’,学生虽然学识不高,但也知道公道自在人心,陛下必定能相信学生的清白的,而且身正不怕影子斜,故而这些时日来,对于外界那些风风火火的传闻,听之任之。陛下若是不信,可查看一番——看究竟是不是学生传的?!”

贾赦说到末句的时候,重重地发音。

徒禄脸色一沉。

他虽然这件事做得很干净,但是少不了会留下一下马脚。

真要查了,说不定就查到他身上了!

贾赦就是因为笃定他不敢查,故而才敢当着众人的面儿踩徒禄的脸。

非但如此,徒禄还得替他兜着,因为一旦查出来这件事是徒禄cha手的,到时候鱼死网破,谁也讨不了好!

“真是感人!”徒禄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本宫还不知道,原来这件事背后竟然有这样的故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让父皇给你和那女子赐婚吧。”

贾赦眉梢微挑,笑着说道:“多谢七皇子美意,只是那女子已经为人妻了,就不劳烦七皇子和陛下挂心了。”

贾赦在扯谎。

这件事,满朝文武和建明帝等人都心知肚明。

但是,偏偏却没有人开口质疑他。

不是因为不能,而是因为不敢。

因为一质疑贾赦的话,就得寻根摸底去查这件事。

一旦要是查到了七皇子头上,那可就是乐子大了。

建明帝也算是看明白了。

这件事又是徒禄干的,不然他为何不戳破贾赦的谎言。

比起贾赦的欺君之罪,他更加愤怒于徒禄将他全然不放在眼里。

建明帝心中,最重要的依旧是他的权柄。

“好了,既然这件事背后原来是这样的,那也怪不得贾恩侯了。”建明帝摸着胡子,他心知肚明宋子杨是徒禄的人,有心给老七一个教训,也为了三元及第这个名头,索性点了贾恩侯为状元。

两害相权取其轻!

徒禄气得直咬牙。

他恨恨地剜了贾赦一眼,他万万没想到贾赦竟然能想出法子来,四两拨千斤地把这件事给蒙混过去!

等到殿试结果一出,听得冯道念道贾赦为状元的时候。

他的脸色就难看得更加可怕了。

“贾状元可真了不得,这是三元及第了吧。”徒源心里头替贾赦松了口气,笑着开口说道。

众人哗然,猛然反应过来,贾赦竟然三元及第了!

解元、会元、状元,都是他!

这可了不得了!

多少年才出了这么一个三元及第!

顿时,众人看着贾赦的眼神就有些灼热了。

宋子杨几乎没把嘴唇咬出血来,他握紧拳头,感到喉咙间一股甜意,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陛下怎么可以轻易相信贾赦的那一番鬼话!

他不满足于自己的榜眼之位,就要走出行列来。

宋袁青连忙朝他使了个眼神,不准他闹事!

宋子杨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他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被宋袁青严厉狠辣的眼神给制止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闭上嘴。

宋子杨到底太年轻,想不通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有时候,在朝堂之上,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建明帝愿意相信,假的也是真的,他若不信,真的也是假的。

“恭喜父皇喜得栋梁之才。”徒禄忍下怒气,笑着拱手庆祝。

贾赦不由得对他侧目,别的不说,徒禄这一手养气功夫倒是不错,只可惜之前不懂得收敛,太过锋芒毕露,现在再来做这姿势,也难以改变建明帝的主意了。

“恭喜陛下喜得栋梁之才。”文武百官们齐声道贺着屈膝跪下。

建明帝眉开眼笑,连连道好。

宋子杨和徒禄等人恨得心如刀绞。

尤其是徒禄,他暗暗咬牙切齿,低垂着的面容扭曲。

贾赦,你得意不久的!

第101章一更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

殿试结果一出,便是要骑马游街夸耀一番。

贾赦骑着高头骏马,身着朱红色衣裳,他肤色白皙,眉眼极其清俊,这一身红衣在他身上越发衬得君子如玉,端庄如方。

这一次的三甲都是青年才俊,榜眼是宋子杨,探花是刘元志。

三个青年才俊前后走在一起,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贾赦。

原因无他,他本来就名声在外。

之前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言论早就让他的名字深入民心,那些小老百姓虽然不知道京都府尹叫什么,但却绝不会不知道贾赦是谁。

“他就是那贾赦,贾状元?”有的人本来听说贾赦是如何如何不堪,这次来是专门来瞧是怎样个猥琐人物,没想到一见却是芳心大动,“跟传闻中的不一样啊。”就这模样还不堪,那全京城的子弟们都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了。

“可不是,都说那些读书人的嘴最会编造人了,你看,多好一个少年郎,要是我家有闺女,定然要嫁给他!”一个大婶欣羡地说道。

“听说那些传闻都是那爱慕贾公子的‘女子’传出来的,可怜贾公子平白无故受此大祸,险些就没了状元功名了,好在陛下公断,还了贾状元爷的清白。”有那刚刚打听到消息的人说道。

“原来是如此,这可就怪不得了。这样一个少年郎,怎么可能会是那等傲慢的人物。”

宋子杨骑着骏马,落在贾赦后头,他听得两侧老百姓的闲言碎语,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没想到,本该必死无疑的贾赦竟然能绝地反击,而且现在,众人因着贾赦蒙受冤屈之事,对他是怜悯又敬佩。

那些姑娘家都丝毫不顾廉耻,将那帕子、荷包朝贾赦丢去。

真是愚昧!

真是无知!

宋子杨心中暗恨道!

“怪了,那榜眼怎么脸色那么难看?”一婶娘指着黑着脸的宋子杨问道,“这得了榜眼,不该高兴吗?”

有围观的读书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解释道:“大娘您不知道,这宋子杨和贾状元听说之前就在天下第一楼比斗过,可惜宋子杨输了,这回殿试也输了,八成是心里嫉妒了。”

“嫉妒了,这可就难怪了!”众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脸色这么难看,我瞧那探花都比他好。”有人说道。

宋子杨气得抓着马鞭的手都在发抖。

他本就长得不如贾赦、刘元志二人好,此时又脸色难看,仪态不佳,更是输了一大筹。

众人拿他和贾赦对比,只觉得他哪里都不如贾赦。

又拿他和刘元志一对比,又觉得他哪里都不如刘元志。

一路议论纷纷,好悬没把他气死。

夸马游街后,是琼林宴。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贾赦的座位就被安排在临近徒禄的旁边。

他走到徒禄座位旁边的时候,徒禄压低了声音,冷冷地笑道:“贾状元福气不小,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命享福。”

贾赦轻笑,“劳殿下挂心,学生会尽力的。”

他这不轻不重的话,落在徒禄耳朵里,让他心里的怒火烧得更加旺盛。

徒禄攥紧了手,忽而又缓缓松开来。

他对上了宋袁青,不着痕迹地递了个眼神。

贾赦得了状元又如何?

那九五之位必定是他的,到时候,贾赦连着荣国府不都一样得倒霉!

今日的酒宴气氛很热烈。

贾赦、宋子杨和刘元志和其他进士都被敬了不少酒,而建明帝恰逢此等喜事,也喝了不少酒。

章桁手中拿着酒杯,浅酌了一口后,视线若有似无地朝着建明帝看去。

建明帝正笑着喝下第四杯酒。

以他的身体其实早已不适合饮酒,御医也曾委婉劝告,但今日,许是大喜,许是为了向有心人证实自己仍有余力,他却喝了不少酒。

建明帝面色微红,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来。

他手中握着的酒杯忽然当地一下落地。

这声音在此时的宴席上并不大声,只有寥寥几个人比如章桁、徒禄注意到。

但是随后建明帝的倒下。

却是将全场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一刹那间。

宴席都安静了下来。

酒杯落地声清晰可闻。

紧接着是徒禄一声:“父皇!”

他似乎早已准备许久,一下子就冲上前,将晕倒在地上的建明帝扶了起来,随后高声喊道:“快宣太医来!”

太子徒源也跟着上前。

宋袁青也跟着喊道:“去宣太医来。”

章桁眼里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不动声色地朝贾赦看了一眼,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贾赦原本提在嗓子里的心立即安定下来。

既然这件事,章桁是早已知道的,那他就不必过多担心了。

“我、我……”建明帝艰难地张了张嘴,他只觉得眼前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他下意识地攥紧了徒禄的手。

徒禄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又喊道:“太医如何还不来?”

徒源镇定地将众人遣散,而后说道:“此处风大,我等该将父皇送回朝华殿,再命太医诊治。”

徒禄看了他一眼,竟然默许了。

侍卫们小心翼翼地抬着建明帝的龙辇,将他送到了朝华殿。

而太医也恰巧在此时赶到。

林太医带着几个太监,神色匆匆地步入殿内。

他正要行礼,徒源摆了摆手,“这虚礼不行也罢,林太医,你快给父皇瞧瞧。”

“是!”林太医弓着腰走到龙榻前,他将金丝楠木药箱打开,伸出手在建明帝的手腕上把脉。

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眉头隐隐皱着。

建明帝微微张着眼睛,他浑浑噩噩地问了句:“如何?”

林太医心里头咯噔了下,他的嘴唇蠕动了下,不知该怎么说好,“陛、陛下……”

徒禄心知肚明建明帝的病因是何缘故,他皱着眉头,问道:“林太医,到底如何,你就直说,莫要吞吞吐吐的。”

“是啊,林太医,该写什么方子就写什么方子,该抓药就抓药,别耽误了时间。”徒源也似乎毫无察觉地说道。

林太医这才在众目睽睽下,说道:“陛下这是气血不足之脉相,但此次不同往常,若要治好这病,恐怕得用些偏方。”

“林太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偏方?”徒禄追问道。

徒源也道:“太医署向来用药都是中规中矩,这次缘何故要用偏方。”

“此次非同小可,微臣不敢说。”林太医的手抖如筛糠,他颤抖着跪在龙榻前,低垂着头,汗水把后背都给打shi了。

“朕准你说!”建明帝艰难地喘着粗气说道。

“陛…陛下的脉相乃是油尽灯枯之相,微臣家里有一方子,能延年续命,但是剑走偏锋,有伤人道,微臣怕…怕……”林太医说到这里,顿了下,视线游离。

“破什么,你只管说!”徒禄催促道,“本宫担保你无事!”

“是。”林太医道:“这方子得有一药引,需得以子孙之血入药才能发挥功效。”

以子孙之血?

朝华殿内诸人沉默了片刻,谁都知道建明帝只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正是徒源和徒禄。

建明帝的眼神闪了闪。

“用我的血吧!”徒源率先说道,他起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腕,“只要能救父皇,用本宫再多的血,本宫也是心甘情愿。”

“这—恐怕不好吧。”徒禄像是迟疑地说道。

徒源皱了皱眉,“七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兄莫恼,我也只是替父皇着想而已。”徒禄皱着眉头,解释道。

但他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只是让人更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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