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时，不是懒洋洋的窝在家里，就是在鼓捣着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一旦发生了什么事，和他无关的一律推走，稍微牵扯上一点点的，也会忽悠其他人自觉帮他解决。只有完全涉及到自身的时候，他才会认真出手处理。而自然的，结果绝对是他人偷ji不成蚀把米，青年自己则是施施然不沾任何尘埃。
作为被坑过几次的“其他人”，墨澜自从认识了对方真实面貌以后，就对青年口中的“重大事情”持怀疑态度，对每一件事都坚决贯彻“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宗旨，也因此避开了不少起“恶意欺诈”事件。
“具体的事情我也说不上来……不过！不过我有感觉，近期一定会有事情发生！真的！”眼看着对方真的有要翻脸的趋势，乔榕一改往常慢悠悠的语调，语速极快的说完了所有的话，“我们一族的预感一向很准的！”
放下抬起半寸的手，墨澜轻瞥了一眼正色表态的青年，冷哼道：“最后一次！再敢信口开河……哼哼！”
“我知道了，这次绝对是真的。”乔榕乖乖保证，趁机提出要求道，“那个禁地……”
“去吧去吧！母树都不拒绝你了，我还能把你拦着？”
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墨澜就知道对方肯定会打母树的注意。可惜母树不仅不拒绝，还很欢迎这家伙往她那边跑，这让他这个禁地看守者还有什么办法？只能放人了不是。
“这不是没有你的首肯，我擅自进去看着影响不好嘛。”无赖的笑了笑，乔榕得到对方的允许后立马收起了那副乖巧模样，又是一脸的懒散闲适。
“是挺不好的，既然这样，要不你就别去了？省的被人看见了也不好说话。”
“那还是算了吧，被人看见了顶多就说我是在那里睡觉就好了，没什么妨碍的。”
乔榕从善如流的收回了原本的客气话，一脸诚挚的表示完自己的谢意后，转头就离开了墨澜的屋子，熟门熟路的往禁地的方向跑去。
然后……躺下睡觉！
没错，乔榕坚持来禁地的目的就是为了睡觉的。尽管他现在的外表是人类模样，但其本质上还是树人一族，亲近自然的本能是不可能消失的。加上这段时间的心有不安，已经好些天没睡好觉的乔榕，在这种席天慕地的森林之中，才终于安心了一些，然后顺利的进入了久违的梦乡之中。
……
“哈哈哈！看你还往哪里跑！还不束手就擒！”
畅快的大笑声从口中传出，乔榕看不清说活之人的面貌，但视线范围内却扫到了一个身形狼狈的ji,ng……灵？
这应该是ji,ng灵吧。
尖尖的耳朵，浅绿色的长发，姣好的面容上，一双清澈似水的眼睛中却盈满不屈的光芒，让这名看似柔弱的女性ji,ng灵一扫容貌带给她的娇弱之感，整个气质立马显得英气了不少，让人愈发有怜香惜玉之心了。
可惜的是，那个看不清面貌的人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心软。
只见他持着一柄非金非玉的□□，枪花一挽，又在这名跌倒在地的ji,ng灵身上划出了一道血口。而看着浅绿色的血液从对方伤口中慢慢流出，持枪之人的大笑声再次响起。
“交出你的ji,ng灵之心吧！或许这样，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没有什么ji,ng灵之心！”女性ji,ng灵的声音有些虚弱，但还是坚定道。
“没有ji,ng灵之心？也是，你们自己叫的可不是这个名字，那换成草木本源呢？这个你总认识了吧，把它交出来！”
威逼的声音让虚弱的ji,ng灵身子一抖，但尽管是如此情景之下，她还是摇着头否决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那个东西！”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不愿意自己动手，那我就只好自己来了！”
持枪之人快而准的将□□捅入对方的心脏位置，显然是不耐烦再拖下去了。他追了那个树人长达百年，好不容易在对方成年前夕把人毙于枪下，眼看着就能收获一枚接近完美的草木ji,ng华了，却被一个小小的ji,ng灵横空夺走，简直让他气急败坏！
要不是对方逃命速度太快，他也不至于追了这么些天才追上对方的足迹。这下好容易把人拦截下来，他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
“受死吧！”
看着对方毫不留情的杀招，悠箐惨淡一笑，一直隐在暗处的左手决然捏出准备已久的手诀。
“巫哥哥，对不起，小箐还是有负你所托了……”
一声轻叹后，剧烈的爆炸声响彻这小片区域。在漫天烟尘飘散而去后，无论是志得意满的持枪之人，还是决然赴死的ji,ng灵，全都消失不见。焦黑的土地上，余下的也只有那半柄□□以及一小块若隐若现的墨绿色碎片。
“痴儿……”
……
“啊——”
没有月光的黑夜里，乔榕的惨叫声划破了整个森林的寂静氛围。不提被惊醒的人如何跳脚骂娘，只说原本在自家木屋安稳休憩的墨澜，在这堪称惨烈的声音下不仅直接被惊醒，还差点一掌拍塌了床，落得个屋毁床榻的下场。
虽然嘴上嫌弃青年时不时的串门，但实际上墨澜还是很关心对方的安危的。再加上惨叫声是从禁地中传来，为公为私，墨澜都必须要往禁地跑一趟。
然而，当他急匆匆的披衣起床，用最快速度赶到禁地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副诡异静止的景象。
木愣愣坐在地上不动的青年，身上还缠着密密麻麻的细小藤蔓，而那有着庞大身躯的母树此刻却挥舞着众多柔韧枝条，远远看去就是一尊压迫感极重的庞然大物。如此“良景”，配合着此时毫无月光的黑夜森林的背景，活脱脱是一场惊悚电影的开场片段！
好在墨澜毕竟心理素质极强，即使是面对这有些诡异的场景，也没有愣神太久。自如的踏进这个名义上的禁地之中，他径直走向呆坐不动的乔榕，嘴里还故意带了些嫌弃道：“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啊……”
嫌弃的话语越来越轻，当墨澜看清青年脸上的神色后，不由的住了嘴，脸上神情也慢慢凝重了起来。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第39章作祟的残魂
黑漆漆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青年额上簌簌冒出的冷汗、惨白的的脸色以及瞪大的双眸，全部被隐藏在这黑夜之中，轻易无人可见。
“你、还好吗？”
墨澜不是一般人。作为ji,ng怪，而且是修行许久的ji,ng怪，黑暗可视物是最常见的能力之一。乔榕的异样普通人确实看不见，但在他这里，却是清晰明了，有如白昼。
不过也正是因为看的清楚，墨澜才不敢轻易惊动对方，连出口的声音也是小心翼翼的不知放低了几个分贝，轻得即使在这如此寂静的环境中也是悄不可闻，几乎不可能让人听见。
而这不可能让人听见的关切，却让呆坐许久的青年终于有了反应。
瞪大的双眸中，呆滞的眼珠动了动。随后，仿佛是启动的开关重新被按下，青年茫然惊恐的眼神缓缓收敛，属于乔榕的那一丝灵动逐渐浮现。然后是惨白的神色渐渐有了血色，僵硬的四肢也变得柔软起来……没一会，木偶般的青年仿佛重新被注入了生机，再次恢复了一个活物应该有的模样。
墨澜看着青年一点点放松了躯体，脸上的神色也从麻木惊恐变得放松淡定，心中提起的那块大石终于放了下来，呼出一口气再次问道：“你还好吗？”
没有了刚刚那丝紧绷的担忧，再次出口的关切带着随意放松，中间的差距让恢复神智的乔榕一听就明了了。
“现在没事了。”
不过，刚刚回过神来的乔榕暂时还没有多余的心力来调侃，短暂的回复了对方的关切后，又闭上了眼睛，试图再去寻找刚刚感受到的那样东西。
墨澜察觉到对方的动作以后，也先闭上了嘴。随意找了个位置坐在，他默默守在青年的旁边，准备随时应付可能出现的问题。
——无缘无故的，绝对不可能做噩梦，还是能把人吓到如此程度的噩梦！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看着青年大冬天里还汗shi了衣裳，墨澜眼神一厉，心念急转间冒出的那一丝心疼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连本人也没有察觉到就已经消失不见。
——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做的手脚，他必然……
默默守护了许久，等到乔榕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墨澜淡漠却严肃的神色，而其中一闪而过的心疼欣喜却因为速度太快而没有被人捕捉到。不过即使是如此，乔榕面对隐隐关切的男人时，神色也柔和了许多，出口的话也带着不易察觉的亲近了。
“我没事了，别担心。”
墨澜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些许，然后才有心思问道：“你刚刚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差不多吧，梦到些不是很美好的事情，一时有些惊着了。”乔榕有些歉意，“吓着你们了吧，不好意思，大半夜的还把你们吵醒了。”
眼神看向墨澜背后，乔榕再次道歉：“打扰你们休息了，替我带句对不起吧，实在不好意思。”
视线所及之处，隐隐如释重负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没事就好，其他ji,ng怪我已经安抚好了，不用担心。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一步了，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
杜隽的声音远去，语末那句略带调侃的话语却让现场两人不知为何有些尴尬。
面面相觑了一会，乔榕轻咳一声后，若无其事的换了话题：“刚刚我做梦梦到一件事，虽然不太美好，但恰好也帮我发现了这段时间不安的源头。”
“不安的源头？你梦到什么了？”墨澜顺着对方的话题走，为了摆脱刚刚那种难言的气氛，顺势问道。
“一块小小的碎片。”
乔榕下意识的略过了那段同归于尽的场景，只说了最后的结果。
刚刚在那个梦里，他的神志一直是清醒的，可惜却怎么也摆脱不了梦境的控制。一直等到了那个ji,ng灵引爆了草木本源，他才得以从梦境中清醒过来，然后就是神色恍惚，一身的冷汗。
待他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刚刚在梦境中他大概就是那个持枪之人，而那个ji,ng灵应该就是一个意外拥有草木本源而被盯上的对象。虽然不甚清楚具体的过程，但梦境中那种决然死寂的情绪却一直延伸到了现实之中，活生生让乔榕体验了一次自爆前的绝望感觉，实在是让人心情愉快不起来。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即为什么会突然做如此噩梦呢，乔榕在回神以后也有了结论。
“碎片？”
对方语焉不详的话语让墨澜有些疑惑，然后顺利的误会了：“不好说的话也不用勉强，你现在没事了就好，我先回去休息了，你有事的话再……”
“等等！”一把拽住起身欲走的男人，乔榕哭笑不得，“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和你说而已，坐下坐下，让我组织一下语言啊。”
被拽着不让走，墨澜不仅从善如流的重新坐下，然后还一不小心和青年坐得更近了点，两人顿时肩并肩，手靠手，贴的极为相近。
墨澜毫无诚意的道了声歉，却没有任何再次移动的打算，而乔榕对这“不小心”的举动也视而不见，继续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不说，手上拽着对方的手也一时忘了松开。
两人好长一段时间都默契的保持着如此贴近的姿态，直到乔榕开口说话，两人的双手才不约而同的分开，再次恢复以往亲近而不亲密的姿态。
“具体的梦境不太好说，大致内容就是我某个族人被追杀至死的过程。”乔榕一笔带过那段悲惨经历，“让我察觉到不对的，是我在梦境里面看不清追杀者的脸这回事。我醒来以后有个猜想，然后就立马仔细搜寻了自己的识海，果然，我在里面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的识海出现问题了？”墨澜脸色微变。
——识海作为储存一个人所有记忆的地方。一旦出现问题可不是件小事，那是要轻则记忆混乱，重则直接丧命的！
“没那么严重，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嘛。”乔榕尽量轻描淡写的略过这件事，只说最后的结果，“我搜寻了很久，才在识海里面发现了一点点棕褐色的丝线。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导致我最近这段日子不安的源头，就是那点丝线没错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识海里出现了不属于你的意识？”墨澜抓住了核心点。
“准确的说，是意识残片。”乔榕纠正了对方的说话，顺便强调道，“刚刚我已经把它剥离出去了，现在我已经没事了。”
“……好吧，那你知道那丝意识残片是哪里来的吗？”墨澜放弃和青年抠字眼的行为，问题直击重点。
“猜到了。”
“猜到了？这么快？”
这肯定的回答出乎了墨澜的意料。
对于青年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意识残片的来源处，他有些诧异，但同时也为对方松了口气。
——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最初的源头肯定是好的，就是不知道青年到底是怎么找到的，不会是……
“安啦，我没做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我就是猜到了大致的事情而已。”乔榕一看对方的脸色就明白了墨澜的顾虑，出言安抚的同时，直接揭开了谜底，“你忘了我们之前收的那五分之一的残魂了？我猜就是它在作祟。”
“五分之一的残魂？”
听到乔榕提示的话语，墨澜也想起不久前收到的那个占据了徐凯身体的魂魄的一部分。但对于乔榕如此肯定的结论，他却还有些不解。
“你确定是那残魂吗？它不是被你封在白玉瓶子里的吗？难道它已经逃出来了？”
“逃出来不至于。”乔榕摆了摆手，“当初我为了能牢牢封住它，下在瓶口的禁制可多了，它轻易跑不出来的。”
“那你又说……”
“瓶子里的是跑不出来，但瓶子外还有好大一部分啊。”乔榕眨了眨眼，“魂魄之间的联系是切不断的，只要对方有心，就能借着这点联系摸到我这边来。而对方只要够狠心，再送一丝魂魄之力过来，猝不及防之下，我也只有中招这一条路能走了。”
“可是你除了做了个噩梦，似乎也没……”
墨澜想起一开始看到的青年的模样，那就没什么损伤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那种失魂落魄，宛如变成一个木偶般的模样，绝对不是什么没损伤的样子！
“你的识海是不是还是出问题了？出了什么事？对你以后有伤害吗？”
猛然意识到这件事，墨澜不禁有些懊恼。他就说，一个人的识海中突然出现另一个人的痕迹怎么可能会毫发无伤？！居然就这么被青年三言两语的蒙混过去了，真是太大意了！
乔榕惊觉自己说漏了嘴的同时，对男人如此敏锐的观察力也叹为观止。不过到了这个地步，再想蒙混过去也不可能了，他索性实话实说。
“现在是真没什么问题了。刚刚那丝残魂除了让我进入梦境以外，主要还是想要引起我的意识混乱。只要我自己觉得我就是梦境中被杀死的某个人，那趁着我意识混乱的时候，他就能趁机扰乱我的思绪，甚至运气好的话，还能直接颠覆我的思想，用意识‘杀死’我。”
如实交代了刚刚的事情后，乔榕立马又接着道：“不过好在我做梦的时候就在母树身边，周围草木气息足够浓郁，也就足够让我保持清醒，不至于迷失在梦境之中。最后这些小可爱还帮了我一把，帮我在最后关头直接脱离了梦境，没有做完所有的噩梦。”
抓起一根还缠绕在他身上的藤蔓，乔榕轻柔的爱抚了几下，并送出一丝纯粹的草木气息后，才放开了对方。
藤蔓汲取到那一丝宝贵的纯粹气息后，高兴的摇摆了几下，又蹭了蹭乔榕的手背，然后才缩回了原来的位置，好好消化去了。
“……有惊无险。”
墨澜听着青年轻描淡写的描述，只觉得其中如果一环不慎就是满盘皆输。要不是青年预感到事情不对，当断则断选择来到森林母树身边休憩，那就不可能在噩梦中保持清醒，也不会在最后关头成功醒了过来，更别说发现识海里的那丝意识残片，最后的结局会是如何还真不好说。
在这一瞬间，墨澜庆幸自己并没有玩笑般的把人丢出门外，也庆幸自己应允对方来到禁地休息的决定。如果只是因为一个玩笑而导致青年出了什么意外，他简直会后悔一辈子的！
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事件一吓，墨澜整个人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念头。
——有生之年，我要紧紧的抓住他！
第40章结发
“我们结发吧。”
“啊？”
“我们结发吧！”
看着青年还有些苍白的唇色，墨澜心底的念头再一次坚定，说出的话也越发明确了：“我想做你的伴侣，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我？不愿意的话……”
“不愿意的话如何？”
乔榕一开始确实被男人脱口而出的话整蒙了，下意识啊了一声后，又听到男人重复的话语，这才终于明白过来。
——这是告白啊？！他刚刚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吗？这么突然？
明白过来的乔榕突然有了逗弄的心情，故意在对方停顿的空隙反问了一句，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对方如何应对。
“不愿意的话我过段时间再问！反正问到你同意为止。”
似乎是看出来青年眼底的笑意，墨澜原本有些紧张的脸色也渐渐松缓下来，嘴角微微勾起的同时，一句似曾相识的俏皮话脱口而出。
“……啊？你还记得我说的啊。故意用我的话来堵我，是不是挺得意的？”注意到男人故意加重的语气，乔榕稍微一回想就想起了自己当初故意用类似的话堵人的事情，佯装不满的说道。
“哪里敢啊，我只是不希望你拒绝我而已……你会拒绝我吗？”
温柔了神色，墨澜一心想要吸引理想中的伴侣，不由的展现了求偶的天赋技能。
白墨墨兰开花的时节恰好是在冬末春初的时候，每当这个时节，即使墨澜修炼多年也难免有些蠢蠢欲动。只不过以往的时候他能轻易按压下那股开花的欲望，而如今追求中的伴侣就在身前，他也就不愿意再压抑自己的天性了。
幽幽的暗香渐渐弥漫开来。
在乔榕眼中，那个原本一直傲然不可侵犯的俊雅男子突然就柔和了下来，温情似水的笑意让男人宛如从一座冰山化作了一汪温水，消失不见的疏离感让那张ji,ng致如画的漂亮的脸蛋愈发惑人心神，引得他连心神都摇曳了几分，差点就一口答应下来了。
“……那我要好好想想的，这种终身大事，我要考虑清楚才能给你回复，这样才显得郑重嘛。”晃了晃脑袋，乔榕努力不受对方色相的诱惑，力求冷静的说道。
“你还有什么顾虑呢？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想不好吗？”
墨澜的声音愈发轻柔，脸上的淡雅的笑意也愈发诱人亲近，哄骗着明显有些神志不清的青年乖乖吐露内心的真实想法。
而乔榕也确确实实被难得展露如此神态的男人诱惑到了。
在男人淡着脸说话的时候，乔榕时不时都要心动几分，更别说现在男人笑得如此深情诱惑了。如此一个无论性格、容貌、亦或是为人处世都心仪万分的对象，乔榕这会能撑着不立马答应对方的告白，就已经是他多番克制的结果了。
眼看着男人神态愈发亲密诱惑，立场乱不坚定的乔榕，在那一片浓郁的暗香之中恍惚间还是吐露了真实想法。
“我牵扯的事情太多，不适合拉你进来……”
“所以你要拒绝我？”
诱哄的声音继续传来。
“我们可以等我成年……”
“可是那还要好久不是吗？我们一起面对吧，不管什么事情，好不好？”
“……”
“好不好？”
“……好……不对！”
晨风吹过，那阵阵暗香被吹散了些许，乔榕发昏的头脑也终于抓回了一丝清明。然而，话已出口，而好不容易拐到承诺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呢。
“你已经答应我了！你说过的，你们一族最重诚信，你应该不会想反悔吧？”
“你用暗香！这是耍诈！”乔榕有些忿忿不平。
“我们墨兰一族开花本就有香味散发，这是我们求爱的信号，怎么能说是耍诈呢。”墨兰狡黠一笑，“再说了，这香味最多让人忍不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而已，又不是什么迷魂香，我可没能力让你说出你不想说的话。”
乔榕无言以对。
“好啦，你说你牵扯事情太多，不愿意牵连到我，可是你仔细想想，你现在做的事情里，又有哪件事是我没有参与的呢？既然我们的关系早已紧密相连，那为什么还要顾虑这个呢？不管是什么结果，我们一起承担好不好？”
墨澜敛下脸上故作的无赖模样，转而开始认真分析。而原本还处于无言状态的乔榕，也慢慢被男人的分析给引去了心神。
“可我现在前路未定……”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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