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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男男授受不亲作者:童大少爷

第1节

五岁时,他说要讨他当媳妇儿,他是季家独子,他亦是宁家单传!

少不更事,他问:“做你媳妇儿,能一直不让院子里的大脚明欺负我吗?”

他铿锵答道:“这是自然,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谁也不敢欺负你了去!”

十岁,他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急得满脸通红:“哎呀,我说的是真的,说讨你当媳妇就不会不作数的,你别不信我呀!”

他沉默片刻,停下脚步,也不回头,“母亲说了,我和你一样,身上的样式一模一样的,这样是不能结为夫妻的。”

十年后,你看,我对你说的,就没有不作数的,我爱慕你,我只爱慕你。

枫叶垂落,也许迷了谁的眼睛,他牵住了他的手,而他,没有再拒绝。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涟,季矅予┃配角:白战,霍封┃其它:竹马,纯爱,攻强受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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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生辰许诺

季府后花园。

从花园长廊远远望去,玫瑰园蹲着一对玉人儿,不,是一只,一只俨然已经将自己变为一只泥猴儿,干净的那只是街对面宁府的单传宝贝疙瘩宁涟,那只泥猴儿就是此府中的唯一少爷季矅予。

管家金伯伯站在远处,眉头皱成“川”字,心里不住的叹气,唉,愁人,这以后也不知哪家小姑娘会许给自己这泥猴少爷。

花园深处隐隐传来几句对话。

“小宁子,你看这蚯蚓,把头掐断身子还动得那么欢,嘿嘿,我们把它断成好几节,看它还会不会动!”

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拍衣服的声音,团子似的人直起身来:“哎呀你可歇着吧,太残忍了,呀……别!你别给我!让你爹知道又揍你!”

“没事儿,今天我生日,想来他不会在今天教训我的。”泥猴仰头轻笑,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小狐狸样的。

你瞅瞅,咱这位活祖宗,还晓得看时机下菜碟儿呢,所谓坏事儿得赶在好时候做,比如:过生日。

就在活祖宗还要蹲下的当口儿,金管家尽力喊了一声:“少爷!老爷叫呢!快开饭了!快带着宁少爷回来吧!”

季曜予麻利捂了耳朵,撇了撇嘴,不情愿的拍拍身上的土,抬起头来却又换上一副狐狸似的狡黠笑容,“小宁子,我脸上有东西吗?”

宁涟默默翻白眼“……”

你脸上何止有东西,你是东西里面藏了张脸吧!虽然是这样想,但宁涟还是抬起袖子轻轻的将季曜予脸上的浮土擦去,脸庞因动作太过小心翼翼而微微沁出了汗珠。

宁涟动作太专注,没有看到季曜予眼中散着光芒的小星星,也不知道季曜予此时心中所想。

“好啦,我们走吧,金伯伯又要催的。”说完,宁涟起宽袖寻找季曜予藏在袖中的手指,轻轻牵起。

少年软软胖胖的小手和面无表情的脸庞在此刻的季曜予眼中,真像是是年画上的美人儿啊,粉嘟嘟的,还牵着自己的手,想到这里,季曜予低头看向两人紧牵的小手,咧嘴笑了。

待刚迈进屋便有婆子丫头拥簇上来替两人换下脏衣服,重新洗漱,盘发,更衣。刚完毕,便有一个小厮掀开帘子冲屋里面的两人笑道:“二位小公子,老爷让赶紧过去呐,说不好让客人久等。”

“就来就来,快,小宁子,”季曜予忙不迭推开帮他抚平衣物的侍女,拔腿冲出门后才发现身旁并没有人跟着,回头一看,宁涟正慢吞吞的用手抻着衣服,唯恐穿出一丝褶子。“哇,小宁子,能快点不,别整了,比姑娘还好看呢!”

宁涟抬头看了季曜予了一眼,,又低下头,面无表情的调整了走路姿势,一手扣前,一首背后,小大人样的不紧不慢跨出了门。

季曜予最看不得他这幅慢吞吞的性子了,抓起他的手就风一般朝前厅奔去,心里还不忘想着,完蛋,真比街上的小姑娘还水灵,啧啧啧,不能便宜了那帮丫头小子们,这少爷,得是我的,必须,一定是我季小少爷哒!季小少爷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自以为下了个天大的决心。

两人将后面跟着的小厮们甩了老远,率先到了前厅,发现小宁子的父亲和母亲都已坐定,笑眯眯的和自己的母亲大人聊天,而两位父亲则细细品酒,时而抬头微笑交谈,再抬头,大人们才发现了两个小小一团跪在地上请安的宁涟和季曜予。

季父看到自己的儿子一副着急忙慌不稳重的样子,板起脸来,故意严肃的训斥道:“见了你宁伯父还不问好?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一边的宁父笑吟吟的按住了季父的胳膊,目视远方不存在的某点,做回忆状,“咱俩家比邻已有七年,孩子们也都五岁了,时间真是过得快呀!”边说边悄悄将袖子朝两人摆了摆,示意两人赶紧坐到位子上去,待季父往事随风,这般那般的唏嘘感叹一番后,厨子们携侍女已将满桌菜肴备齐,隐于众人身后,以便客人有什么吩咐。

季矅予心里暗叹:宁伯伯可真好啊,以后也要许他当我的父亲。

堂间轻轻吹过一阵沁人的花香,殊不知,后来的日子里,宁父也确是如了他的意,只是,此间过程不足为外人道也。

两人已是饿极,只是当时贪玩耍忘了腹中饥饿,季矅予遂眼巴巴看着自个儿母亲,像是只要得了母亲一声令下,他就能把满桌食物一扫而光一样,心有灵犀一般,母亲停下了上下不停忙活的红润嘴唇,瞥了他一眼,转身挽住季父的手,笑说:“老爷,该开饭了,今天是小予的生日,你瞧,这孩子快饿疯了!”

宁母听了以手帕遮口笑意吟吟:“是啊,小儿易饥渴,”顿了顿,又将宁涟拉至身旁,替他抻了抻衣领,说道:“今儿个涟儿也玩疯了吧,唉,这孩子,从小就安静,也就是小予不嫌弃他闷闷的,一直带着他玩。”

季矅予蔫头巴脑的听着各位父亲母亲的寒暄,又看了看宁母搭在宁涟肩膀上的纤细手指,莹润洁白,顺着看了看宁涟安静垂下的小脑袋,心想:今天总算知道小宁子这随时爱抻自己衣服的习惯从哪儿来的了。

用餐期间,仿佛与往日并无什么不同,小宁子在自己身旁,宁父宁母也经常过来闲叙,正蔫蔫往嘴里扒饭的季矅予心里想着,季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小予,今天生辰,父亲可以为你达成一个心愿哦!”

听到这个,季矅予停下了扒饭的勺子,惊喜的抬起头,眼眸亮亮的,脑子在一瞬间过了无数好玩意儿,都是往日他想买但是父亲因怕他贪玩误事而拒绝了的,有手工坊的小马车,灵驹堂的小红马……但是想到这里,抬头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宁涟,发现宁涟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急切的想知道他想要许什么心愿,恨不得替他许了一般,看到宁涟眼眸水水的,小嘴红红的,哎呀,心底再次感叹了一声,真是好看的不行行的,想要藏在袖中暖暖捂着,再不让别人看上一眼。

季矅予看着宁涟,心底隐隐有了决计,别的东西再稀罕,以后自己攒下银两也可以买,但是宁涟就一个,如果以后他跟别人走了怎么办,那我去哪再买一个一模一样的。

想到此,季矅予抬头看着父亲,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眼神坚定,“父亲,”季矅予抬起手,手指缓缓指向宁涟,嘴角带着微笑,“父亲大人,我要讨他当媳妇,就像您和娘亲一样,可以一直相伴着,孩儿也想要这样的陪伴!”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小包子直接亮相,毛长得快喽!

第二章生辰许诺

一时间,席上所有人都惊诧的睁大了眼睛,空气安静的可以听到气流的旋转流动,是了,这样的事情绝对是违了纲理伦常,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谁爆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小少爷这占有欲还挺大的呢,哈哈哈哈!”继而,所有人的情绪开始放松,嘴角上扬。

“小予呀,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你讨了我这独子,可要许些什么东西……”

宁父抿着笑,背着手看了看四周人,“例如拿出你最宝贝的东西,才好呀!哈哈哈哈哈!”

季父季母简直哭笑不得,指着季矅予的脑袋笑的说不出话来,底下的小厮们也皆是笑的极内敛,以手封口,简直不能再优雅。

最宝贝的?季矅予苦苦思索,没有呀?我所有的宝贝小宁子都知道。突然,他灵机一动,胸有成竹的指着自己笑眯眯的对宁父说:“宁伯伯,小予就是最珍贵的呀,我愿意把自己送给小宁子!”

一桌大人被这小机灵鬼逗得前仰后合,看着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季矅予着急的看向在此期间未提一字的宁涟,“小宁子,你也不信我吗?快说‘好’!”

“好……”

宁涟正呆着,却被他这一声催促吓得下意识的顺着他喊了,回答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应承了什么,随之,有觉得自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是不是有点不好,遂捏着自己的袖角扭扭捏捏的问:“那你会保护我吗,大脚明老抢我的吃的!”

季矅予正得了他那一句应承心里乐开了花,听了这话,顿时觉得自己胸中溢满了英雄气概,拉过宁涟拽着衣角的手,语气坚定“没关系,我保护你,从今以后你就站在我的后面就好了!”

站在我的身后,有多少大人都不敢作这一句承诺,小小的人儿彼此眼中只剩下对方,大人怎么看他们才不管呢,此时,就是一个愿意给,那另一个人要了便是,不考虑以后,哪有那么多的未来可讲。

大人们看着这还没桌子高的两人只是感叹两兄弟间的感情甚好,季父隐觉不妥,但是看着对方父母未有一丝介意,也就打消了心里的忧虑,双方举酒言欢,席间从满了欢声笑语。

简单的生辰已过,两人又开始了整天背着‘之乎者也’的日子。

这天,季曜予因为前一天晚上宁涟答应他同宿而眠,开心的一晚上没睡着,后半夜困意袭来才短短眠了一会,导致上课期间昏昏沉沉,加之夫子极具催眠的声音和动作,季曜予终于以头抢桌,睡着了。

夫子正在上头讲的唾沫横飞,眉飞色舞,自我感觉十分良好之际,突然发现底下有个十分不听话的学生,其实学堂里学生挺多,都是冲着这位当朝神童大学士来的,如果不注意,也看不出什么,奈何季曜予身旁坐了个腰杆极其挺直的娃,何止腰杆挺直,那双眼睛也滴溜溜的随着老师的移动而移动,甭提多认真了夫子一皱眉,提高音量喊:

“季曜予,站起来,背诵一下,”老神童方步一迈,“背一下,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后面的内容!”

季曜予屁股忒沉,丝毫未动。

老神童:“季曜予!起来背诵!大学之道,在……”

宁涟怯怯站起来开口道:“夫子,季曜予生病了,我来替他答好吗?”

夫子德高望重,想来从未被如此拂了面子,好容易这宁小公子给个台阶,遂也施施然顺台阶下了,“也好,你背来与我听罢!”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

此时我们的季公子已然悠然转醒,但仍保持着睡姿未动。

只觉得耳畔的声音糯糯的,仿佛还带着作昨夜吃剩下的蜂蜜糯米糕,说不出的好听,只想抬头看看背书的宁涟。

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季矅予缓缓竖起胳膊撑着脑袋,眼睛痴痴地盯着宁涟的嘴唇,两篇嘴唇像极了嫩的一碰就能滴出水的水蜜桃,渐渐地,眼看就要碰着那水蜜桃了……

“咳咳,”堂上夫子极其做作的咳嗽声将季矅予从丰满的幻想中揪了出来,“背的不错,坐下罢。”顿了顿,夫子正了正他那檀棕色的帽子,“诸位小少爷,少年强,则国强啊,你们乃国家未来之栋梁,学业上务必不可怠惰啊!”

眼看夫子又要望墙兴叹,诸位小学生似是约定好了一般,双手背后,摇头晃脑齐齐开口道:“为振兴国家而奋斗!”

听到这句,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好好,不错,今天就下学了罢!”说完,夫子缓缓走到季矅予桌旁,用指节敲了敲桌面,走出门外。

刚下课,季矅予猴子似的蹦起来,拉着宁涟的手就往外冲,后面小厮忙不迭的替二人收拾书本杂物,匆忙跟上。

小厮:……

门外徒留卷起的风尘缓缓飞扬又落下。

南巷街摘星楼。

“小宁子,怎么样,这个位置好吧,从这儿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的选花魁活动呢!”季矅予一脸邀赏哈巴狗似的表情斜着眼睛看着宁涟。

“我们就这样跑出来,还未告知父亲母亲……这样行吗?”宁涟皱着一张粉嘟嘟的小脸,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季矅予小手一挥,“无妨,我已令小厮通知我父亲了,说去你家温习课程去了!”

宁涟:“……”

原来对面那明月楼乃是一家青楼,这明月楼每年都会举行一次盛大的花魁竞选大赛,到这天,全明月楼的姑娘们都会拿出全身的技艺来参赛,夺冠的那位享有全年选择客人的权利或者全年。

谁都知道,明月楼的姑娘那是个顶个的美貌动人,身姿婀娜,所以,这些姑娘们的粉丝也非常多。

嗯,男粉丝居多。

只见台下早已人头攒动,这边的狂喊,“珍珍!”那边的高呼,“爱爱!”此外,还有秀秀莲莲等不一而同的声音。

宁涟皱着可爱的小囧眉,口中不断的嘀咕:“啧啧啧,真是有伤风化呢,小予你怎么能带我看这些呢?哎呀,真是不妥呢!”

口中虽这样说,眼睛却仅仅盯着台下姑娘们进出的小门不放。

唉!可见这孩子也是个口斜体正直的娃呢!

作者有话要说:

哇塞,季小少爷竟然带小莲子去看花魁选拔,啧啧啧,小莲子要不开心了。

第三章宁涟生气了

等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第一位选秀者便出场了。看台底下顿时人头攒动,吵吵嚷嚷,热闹非凡。季曜予急切的探出身子伸长脖子去看,嘴里不住的对出场的各位姑娘品头论足。

“啧啧,小宁子你瞧,走在第一位的那个脸盘子可真大,比你的脸可大多了,哎哎看这个,那眼睛怎么跟狐狸似的!”

虽说小小年纪就表现出非凡的鉴别美丑的能力是很不错,但是貌似频繁的拿某人做比较似乎不太好呀!

“哇小宁子你可瞧瞧他们罢,哎呀真是!小宁子?”察觉到身旁并没有动静,季曜予疑惑的回头瞧,这一瞧可了不得!身旁的宁涟一改刚才期待的表情,眼眶红的像小兔子一样,仿佛一动就会哭出来,小鼻头也粉粉的,嘴角向下弯着。

这可把季曜予吓着了,忙用双手轻轻托起宁涟委屈垂下的脸蛋儿,靠近了轻声询问:“小宁子,你怎么了?不喜欢咱就别看了呗,我也是以为你喜欢看我才带你来的!”

话音刚落,宁涟就抬起头委屈巴巴的瞪着他,那眼神分明在控诉:明明是你喜欢凑这热闹,怎么反说是我呢!

季曜予看懂了宁涟眼神中的意思,不好意思的抽回手,蹭了蹭鼻子,“那你要不喜欢,咱回呗!”

宁涟不出声,仍是撅着小嘴,极委屈的样子。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到底怎么了,哎别哭,你别哭呀!”

宁涟心里难过,这事儿作为一个男子汉是万万说不出口的,这怎么能说,说他竟然拿他和青楼女子做比较,说他分明不管他,一味地拿自己寻开心,这话说出来,真是小气极了,可是心里酸涩的不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是了,虽然还是八九岁的年纪,可已然记住了五岁那年他坚定的向父亲讨了自己的诺言,可他,大概已经忘了吧!

越想越伤心,宁涟死死忍住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季曜予被唬了一跳,他从没有见过宁涟这般隐忍的哭泣,以往被欺负了也只是瞪那人一眼,可从没有像今天这般,牙齿紧咬着唇瓣,强忍泪水死死克制的样子。季曜予终于觉得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否则这温柔的小人儿今天怎么会这般伤心难过。

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一通,终于找到了根由,这人儿平时就一副不屑与俗人一般见识的性子,恨不得立刻辟了谷当那不食人间烟灰的小仙儿,今日自己却将他与底下那些姑娘做比较,可不惹得他伤心难过。

季曜予觉得自己混的不行,以前那么宝贝的人儿,生怕受了委屈的人。怎么今天就惹得他哭成这样,这样想着,却也难过的说不出话,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搁在宁涟抓着衣角的小手上,心一抽一抽的疼,不住地在心里痛骂自己,反而开不了口。就这样,眼睛通红的两人手拉手对坐,相顾无言。

金管家寻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小兔子似的宁小公子头撇在一边,哭过了一般脸庞粉红,而自家那少爷破天荒的乖坐着一动不动,眼睛已经干燥,下巴却还挂着两滴金豆豆。

“哎哟喂,我的两位少爷哟,可让我好找,”金管家避重就轻,假装自己刚上楼,“哟,这是怎么了,吃包子抢食儿了吗?瞅这小可怜见的!”

旁边两位本压根不想理他,可宁涟一听就急了,刚哭过声音哑哑的道:“你说告知了他们的!”

你又骗我!

再次得了宁涟一记控诉的眼神,季曜予深知不能再编,只得低头认了,怕宁涟再哭,忙用手攥着宁涟的手,“这次知错了,原谅我这一回罢?”见宁涟没反应,季曜予情急之下用手托着宁涟的小下巴,凑上前去,将唇吧嗒印在了宁涟的额头。

还没反应过来的宁涟只觉得额头一下软软shishi的触感,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宁涟捂着额头诧异地睁大了眸子。

咳咳,更像受惊的小兔子了,季曜予心想,但他没敢说出来,只觉得此刻被他欺负哭了的宁涟可爱的无以复加。

被彻底忽略的金管家尴尬的来回转了一圈,见天色已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遂张口道:“少爷们,随老奴回去吧,该用晚膳了,宁老爷托早点回去呐!”

宁涟也觉得这半天伤心够了,于是站起身来,金管家一手牵一个走出摘星楼。

回到季府,季曜予正要张口留宁涟就晚餐,宁府门口的小厮眼尖,跑过来直接将宁涟接回去了。

季曜予也委屈,蔫蔫的随管家跨进了大门。

晚餐期间,季母看着季矅予神情恹恹的,再者还有金管家回府时的通报,心里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没问,小孩子的事情还得靠自己解决才是。

季矅予回房后,想着白天的事情,脑海里浮现出宁涟哭得通红的眼睛,粉粉的鼻头,耳畔似是还能听到宁涟哑哑的嗓子,懊恼的捶了捶脑袋,这怎么办啊,一想到宁涟以后要是不理自己了,那自己该怎么办!想着想着眼皮开始打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那边宁涟也是一样,晚上更是又哭了一场,宁母怎么问,他也不说,想着季矅予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每次有了矛盾他都是立刻道歉,但是坚决不改。明知他也是无心的,可心里就是酸涩难耐,回府时明明看到了他挽留的眼神,却还是假装没看见,他是不是也伤心了。

小厮看见宁小公子披散着头发怔怔的坐在桌旁,遂哄着上床歇息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季矅予早早的就摇铃唤侍女进屋伺候梳洗,然后早饭都没吃就直奔宁府而去。

笑话,这样耽搁着小宁子肯定就更不理自己了,现在赶紧过去再哄哄说不定还能补救一下。

到了宁府,小厮是认得他的,正准备通知宁小少爷,却看见季矅予摆了摆手一阵风似的直奔宁涟房间而去。

季矅予蹑手蹑脚进去后,宁涟还在睡觉,遂熟门熟路的除去鞋袜也上床安歇了。至于宁涟醒来怎么说,那都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莲子生气了,怎么哄,在线等!急!

第四章临湖窃书

过了约有一炷香的时候,宁涟悠悠转醒,突觉枕畔传来规律的呼吸,屏住呼吸转头查看,却原来是季矅予,顾不得想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只觉得惊喜开心,原来他也没有生我的气。但转念一想,他生我什么气呢?

宁涟早已忘了昨日种种,只觉得这人在身旁便很安心,想不起来便也不想了。宁涟这人安然淡定得很,伤心时伤心,生气时生气,忘了却也不强求自己想起来。

想着想着就出了神,没发现季矅予假装阖上的双眸早已经睁开。待发现时就印入了季矅予一双含笑的狐狸眼,遂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谁也没提昨日发生的事情,也许忘了,也许没忘,谁知道呢?

就这样,谁也没有刻意低下身段刻意讨好,但是就这样淡无痕迹的一笑而过,仿佛从没发生过不愉快,一直就该是这样,从没有变过。

两人洗漱过后用了餐,便有季府小厮来传话,说季老爷的意思,让宁涟过季府一同学习,这事宁父欣然同意了。于是两人便一同去季府上课。季父的意思是,让宁涟过来一同学习,又可以互相督促,季矅予也不至于太野。

这着实把季矅予开心坏了,他早已经在心里盘算这个事情很久了,可是他是小孩子,说话没有分量,还会被父亲认为是想着两个人更是每天闹着玩疯了。不料,天降好事啊,让宁涟同自己一起上学,那自己就有伴了。

于是一整天,季矅予的脸上都带着阳光拂面般的微笑,授课的老先生云籍深以为是自己的学识将季矅予感动了,遂讲的更起劲了,唾沫星子是以飞的更远一些,季矅予浑不在意的抹了一把脸,继续嘴角上扬听课,却把旁边的宁涟难受坏了,想着今天没看黄历,许是不宜上课罢。

课后,云籍向季父大大夸奖了季矅予,这让季父深感自己决策英明,然后一段时间对季矅予都温和的像个老妈子。

身边日日伴着宁涟,季矅予日子过得滋润极了。转眼已到了中秋节,季宁两家十分交好,往常都是一起过节,今年也不例外,因去年是在宁府举行,所以今年按例在季府过,府上早就开始准备挂红刷墙,下人们忙进忙出的采购张罗,家中有亲人的开假领了月银回家过节,不回去的就留下在府上帮忙。

这天,季矅予正和宁涟在花园玩耍,就听得假山后有人窃窃发笑,两人蹑手蹑脚走过去,却见该发笑之人是季府金管家的儿子金光,人如其名,此人确实十分伶俐ji,ng光,却看他手上捧着一本小人书,书上人物皆为男子,动作却是千奇百怪,于是十分好奇。季矅予与宁涟对视,意思很明显,转到假山小角处,从后包抄,直接将书抽走。宁涟怎么会看不懂他的意思,急忙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季矅予一把捂住了宁涟的嘴巴,两人转到假山小角处,季矅予将食指按在宁涟的唇上,示意他不要出声,宁涟无法,只得点了点头,甚至还出了些对策,抢书后可绕着湖畔躲进静心亭大桌子后面。

季矅予斜着眼睛带着笑觑宁涟,眼睛邪魅的眨巴了一下,意思是,刚刚还在劝我,现下便已想好了对策,小宁子呀小宁子,你也好坏哦!宁涟满脸通红,气急败坏的用胳膊肘捅了季矅予一下,季矅予得了宁涟的一记狠瞪和一记胳膊肘,消停下来不再打趣。转而将注意力放在那小厮拿着的书上,季矅予将一只手伸出来攥成拳头,数着,嘴唇翕动:一,二,三,话音刚落,季矅予探出手去将书一抽,开始玩命的按宁涟指的路线跑,边跑还不忘将宁涟紧紧拉着,两人因年纪尚小,身子骨还未长开,躲在石桌后面,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丝都未露出来,可怜金光刚从集市上买来才翻开准备细阅,就被哪里来的兔崽子夺走了。那是本什么书,金光自是清楚不过,只期盼那书不要落在老爷夫人跟前才好,一面想着一面忐忑的一溜小跑回到了前院帮忙。

看到金光不见影子后,两人才从桌子后站起来,季矅予拍拍胸脯长呼了一口气,却见宁涟撅着红艳艳的小嘴,不忿的瞪着他,想起刚才逼人家做坏事,还捂了人家的嘴,季矅予慢慢牵了宁涟一只袖子角,轻轻摇了摇,眼睛无措的看着宁涟,同时辅以贝齿轻咬下唇。

宁涟见季矅予这幅样子,再大的气也舍不得说什么了。

季矅予心里暗自得意,宁涟心软,往日里只要季矅予这样做,宁涟就会原谅他,这招式屡试不爽,百试百灵。

所以你看,这两人都有治得了对方的法子,所谓一物降一物,大致如此罢。

哄好了宁涟,季矅予拖人家坐在凳子上,怀着万分激动与神圣的心情,翻开了书页,入目便都是些成年男子,姿势奇怪,披头散发,两人表情怪异的对视了一眼,默默将书阖上,气氛变得尴尬,两人虽是第一次接触这东西,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凤朝民风淳朴,百姓安乐,他们偶去逛街也看到不少男子与男子牵手同游的场景,百姓早已见怪不怪了,想及此,自然明白了这是什么。

于是第二天,金光赫然发现自己被抢走的那本书出现在屋里的桌子上,啧啧称奇,宝贝似的藏在枕头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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