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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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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无岐是云研平生见过最为听话的病患,但姜无岐身上的伤口实在麻烦,云研费了半个余时辰上药,期间亦出了一头热汗。

他抹了抹汗,对酆如归道:“你为道长将衣衫穿上罢。”

言罢,他便去庖厨煎药了。

姜无岐的身份为云研一语道破,酆如归不免惊诧,姜无岐那绀青色的得罗已被他撕去了,进得医馆时,只着白色中衣、里衣、下裤,这三件的样式与寻常人无异,何以云研会认出姜无岐乃是出了家的道士?

片晌,他才反应过来,那云研应当是由姜无岐足上所着的双梁履瞧出来的。

他将心中的警惕压了压,方才取过一旁的中衣、里衣、下裤来,一一为姜无岐穿上。

姜无岐暴露在外的肌肤终是被半新不旧的衣料子遮掩住了,酆如归这才暗暗地舒了口气。

姜无岐却不觉在酆如归面前身无寸缕有何不妥,他与酆如归皆为男子,无须守男女大防。

他疲倦地阖了阖眼,强撑着气力向着酆如归伸出一只手去。

酆如归不知姜无岐要做甚么,少时,姜无岐却拈着他的一缕发丝,道:“上头沾了血。”

却原来,他在为姜无岐擦拭热汗之时,发丝竟从姜无岐伤口处沾上了血。

“我知晓了,你歇息罢。”酆如归从姜无岐指尖抽出自己的那缕发丝,接着搬了方凳来,在姜无岐身边坐了,并不洗去发丝上沾染的血液。

血液很快便凝结了,一块块地附于发丝上,呈暗红色。

顷刻后,酆如归顿觉腹中的鬼气激烈冲撞着,好似要将所有脏器都撞散了去。

他咬住了唇瓣,见姜无岐吐息平稳,才将涌到了喉头的血吐在了丝帕上。

这一口血一吐出,那鬼气倒是安分了,再无动静。

他引来鬼火燃去丝帕,心道:我强行压制鬼气,已是受了内伤,不知何时方能痊愈?

鬼气既出,他合该去嗜血啖r_ou_、毁天灭地,只吸食姜无岐一人的血液并不足够,他为了姜无岐,亦为了他自己强行压制鬼气,如今别无他法,不得不静待鬼气散去。

枯坐了一刻钟,他双目灼灼地盯住了沉睡中的姜无岐,声若蚊呐地道:“姜无岐,我好疼,你再纵容我一回可好?”

姜无岐自是不会回答,他便当姜无岐默许了,遂垂首含住了姜无岐的一双唇瓣,战战兢兢地研磨了一下,方才退了开去。

他忽见姜无岐唇瓣沾上了一点他的津液,权当姜无岐已为他独占了,暗自窃喜了良久,又低喃着道:“姜无岐,抱歉。”

心悦于一个不会有所回应之人,又是苦涩,又是欢喜,百味陈杂,无法排遣。

但于酆如归而言,与姜无岐一道渡过的岁月轻易地便能胜过之前二十载的锦衣玉食。

亲眼瞧见那点津液慢慢蒸发了去,酆如归心中复又生起一片欣然——现下的时光弥足珍贵,他何苦沉溺于苦恼当中?

便是这时,外头突地嘈杂起来,其后,云研走到酆如归面前,指了指边上的一间斗室道:“你将道长抬到里面去罢,以免影响他歇息。”

“好罢。”酆如归小心谨慎地将姜无岐打横抱起,掀起帘子,便进了斗室去。

斗室逼仄,但勉强算得上干净,他边抱着姜无岐,边拂过床榻,才将姜无岐放在了床榻上。

而后,他立于帘子后面,往外窥了一眼,只见一大汉左侧小腿的腿肚上印着两排血淋淋的牙印子,已是疼得面色发白。

那大汉为了颜面,并不叫疼,而是啐了一口浓痰:“那恶犬,老子总有一日要将它剥皮抽筋,皮做垫子,骨r_ou_熬汤补身。”

第59章:恶犬岭·其四

酆如归对于那咬人的恶犬以及那大汉会将那恶犬如何全无兴趣,又将全副的心思放回了姜无岐身上。

他在姜无岐床榻边坐了,仅仅望着姜无岐,他便觉得有趣得紧,姜无岐的眉眼,姜无岐肌肤的纹理,姜无岐起伏的胸膛……姜无岐的一切一切都再再吸引着他的视线。

他捉了姜无岐的左手把玩着,啃咬指尖,摩挲手指,磨蹭指缝,揉捏掌心,末了,又大着胆子在那手背上吸吮出一个浅浅的吻痕来。

他生怕闹醒姜无岐,不敢太过分,便将姜无岐的手轻轻放下了,他的双目却盯住了那个吻痕,满心欢喜,像极了姜无岐为他所独占的标记。

他尚且欢喜着,却有一人掀开帘子来,道:“公子,今日那恶犬忽然咬伤了十六人,偏生这镇上其他两位大夫都出了远门,这十六人便全数送到了我这,我着实是不得暇,可否劳烦你去庖厨看着道长的汤药?”

酆如归站起身来,困惑地道:“我不曾看过汤药,汤药如何才算煎好了?”

云研手上沾了血迹,答道:“那汤药须得煎上两回,头煎以武火急煎,煎至煮沸后,再煎上半个时辰,而后将汤药过滤一遍,滤去药材,只余下药汁,二煎则是将药汁再次煮沸后,换作文火慢慢熬制,约莫熬上半个时辰又一刻便可。目前,头煎堪堪煮沸。”

酆如归颔首,示意自己听懂了,却又问道:“如何转换武火与文火?”

眼前的酆如归生得细皮嫩r_ou_,当真是个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富贵子,云研耐着性子道:“你多加些柴火便是武火,你少添些柴火即是文火。”

“我知晓了。”酆如归回过身去,又低声朝着姜无岐道,“姜无岐,我去煎药了,你好生歇息。”

云研不放心酆如归,但实在无法,又叮嘱了句:“你小心些,勿要烫伤了。”

“多谢大夫关心。”酆如归掀起帘子出去了,云研向酆如归指了庖厨的方位,便也看诊去了。

酆如归走进庖厨,见那煎药的陶罐冒着袅袅白气,又瞧了眼一旁的铜壶,便立在了陶罐前。

铜壶内开有一小孔,注水后,水会从壶孔中漏出,每漏五滴,便是一个时辰。

袅袅白气尽数扑腾在酆如归的面上,将他的面部濡shi了,他倒不觉得热,只是心焦,姜无岐身体虚弱,用上这一副药,姜无岐便能好起来了。

他盯住了那陶罐,不停地念着:“快些煎好,快些煎好……”

半个时辰终是过去了,他拿起陶罐,将汤药倒于一粗麻布上,过滤好的药汁便缓缓地流入了粗麻布底下的一口瓷碗中。

他端起瓷碗,将其中的药汁又倒回陶罐中,煮沸,那炉中的火尚是武火,他想着云研所言,便抬手取出了一些柴火来。

手背陡然一烫,竟是吹起了一个水泡来,他半点不疼,便也不作理会,只直直地盯着火。

火已小了些,可算是文火了?

他一面思忖着,一面又徒手取出了一根柴火来。

这一回手背无事,却是尾指又被烫出了一个水泡。

他蹲在陶罐前,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盯住了陶罐,念念有词地道:“姜无岐,你要快些好起来,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他素来喜洁,但而今过长的红衣下摆委地,沾染了尘埃,他却浑然未觉。

云研进来时,见得的便是这副模样,酆如归容貌甚美,这般的姿态却令人忽觉他这副皮囊下藏的乃是一个稚童,天真而幼稚。

那道士好与不好,同他对着陶罐念或不念,无一丁点儿干系。

云研失笑,看了眼汤药,又道:“我尚有五个伤患的伤口要做处置,麻烦你再看一会儿汤药罢。”

酆如归仰起首来,喉结分明,随着他的言语蠕动着:“我这药煎得可好?姜无岐用尽便能痊愈了罢?”

云研明明与酆如归一般年纪,此刻却生出了欲要抚一抚酆如归的发顶,以作奖励的心思。

那道士显然较酆如归稳重许多,怎会容许酆如归将他折磨成那副惨状?这酆如归天真的皮囊下,包藏的可是残忍?

云研不及细思,回道:“你这药煎得极好,至于道长,用尽这一副药怕是痊愈不了,至少得用上五副。”

“这样啊。”酆如归颇为失望,须臾后,又自我开解道,“也是,这般重的伤,决计不可能用上一副药便能痊愈。”

云研又出去了,留下酆如归,酆如归自责地心道:我若不将姜无岐的咽喉咬得那般狠,姜无岐便不会躺于病榻了,全数是我的过错。

愈发浓郁的汤药味充斥着酆如归的鼻腔,酆如归又一次下定决心待姜无岐痊愈,他定要回鬼山去,离姜无岐远远的。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云研看完诊,才回到了庖厨中,酆如归仍旧保持着适才的姿势,只口中不再念念有词。

酆如归面上的神情被白气遮掩住了,他瞧不清楚,但他却直觉得酆如归伤心了。

云研叹了口气道:“我来看药罢,公子你陪着道长去罢。”

他一叹气,原本就颓唐着的一张脸更为颓唐了些,衬着他骨瘦如柴的身形,仿若已踏入了鬼门关。

“嗯,多谢你。”酆如归起身出了庖厨去,起初他不紧不缓地走着,但双足却不听使唤,欲要尽快回到姜无岐身边去。

他掀起帘子,匆匆地进得斗室,又在姜无岐身边坐了,低声道:“让我抱一下可好?”

即便流逝了大量的血液,但姜无岐意志惊人,竟已转醒了,现下不过是在闭目养神,闻言,他张开双目来,柔声笑道:“你要抱便抱罢。”

酆如归原以为姜无岐不会答复,猝然得了应允,不由愕然:“姜无岐,你醒了?”

姜无岐点点头:“贫道方才醒来。”

“你醒了便好。”酆如归避开姜无岐心口、腰腹的伤口,俯下身去,从侧边抱住了姜无岐,面颊抵住了姜无岐的左肩。

姜无岐拍了拍酆如归的背脊:“贫道无事,你勿要忧心。”

“那云研道你至少须得服五副药方能痊愈,怎能算作无事?”酆如归蹭了蹭姜无岐的左肩,又道,“你那绀青色的得罗被我撕破了,我再为你做一件新的得罗罢。我瞧你的中衣、里衣与下裤皆是半新不旧的,做得罗时,将那中衣、里衣、下裤也一并做上一身可好?”

姜无岐本要推拒,但酆如归此言定是为了补偿他,他不忍拂了酆如归的好意,便接受了:“随你罢。”

酆如归接着道:“做好衣衫,我与你一道去寻一个素食馆用素食罢,用罢素食再去一道去赏花游船,而今那芙蕖应当开得极盛了罢?”

姜无岐觉察到酆如归的异常,方要发问,酆如归又笑吟吟着道:“你从未听过我抚琴罢,我抚琴与你听可好?”

“你明明不喜素食,勉强与贫道一道用素食作甚么?”姜无岐抬手抚过酆如归的眉眼,“你可是怀有心事?”

“我确是怀有心事。”酆如归含笑道,“我的心事便是你的病情。”

姜无岐信以为真:“贫道过几日便能痊愈了,你无须挂心。”

酆如归却扯开了话题:“道长,你若不曾出家做道士,可会与一女子成婚,并且生儿育女?”

姜无岐坦诚地答道:“贫道自小便出家了,却是从未想过此事。”

“嗯。”酆如归应了一声,又道,“你的声音愈加不能入耳了,你还是勿要言语了,那药应当快好了。”

斗室内霎时一片静默,酆如归聆听着姜无岐的心跳声,郑重地在心中数着:一下,两下,三下……过了不知多久,云研端了汤药进来,苦涩的药味登时将逼仄的斗室填得严严实实。

姜无岐右臂重伤,便由酆如归接过汤药,喂予姜无岐。

姜无岐就着酆如归的手,饮着汤药,又听得云研道:“这汤药稍稍有些烫,你慢些用,我在其中添了一味甘草,一味红枣,应当更为容易入口了。”

“劳烦你了。”姜无岐饮罢汤药,而后问道,“可是出了何事?”

姜无岐应是听见适才外头的动静了,才有此问,云研并不隐瞒,据实道:“百年前,此地便有一头恶犬,时常咬人,但从不伤人性命,此恶犬行动迅猛,去捕杀它之人皆被他咬伤了。”

酆如归放下药碗,奇道:“那恶犬既为恶犬,何以放过捕杀它之人?”

云研满心疑惑地道:“那恶犬咬人只咬一口,我从未听过它咬过人第二口,即便被咬之人伤了它,它也只咬一口。”

“百年前的恶犬与如今的恶犬都遵循着这个习惯?”见云研颔首,酆如归轻笑道,“如今的恶犬不会是百年前的恶犬罢?”

说罢,他又续道:“但犬至多能活二十载,如何能活得了百余年?”

云研补充道:“据老人口口相传,如今的恶犬的模样、大小亦与百年前一致。”

酆如归不假思索地道:“但于人而言,犬只消是同一品种,一般毛色,瞧来都差不离。”

“确实如此。”云研又道,“不过镇中有一传闻道那恶犬百年前为人剥皮取r_ou_食之,冤魂不散,故而这百年来一直在找寻吃了它的仇敌。”

话音落地,云研收起那药碗,道:“道长你还是好好歇息罢,我便不打扰了。”

酆如归见云研出去了,便又抱住了姜无岐,道:“你若不放心那恶犬,我待会儿去瞧瞧罢。”

姜无岐不应声,而是抬手扯下了酆如归系于脖颈的红色绸缎,他瞧见那嫩r_ou_又生出来了些,以指尖触了触,关切道:“酆如归,疼么?”

嫩r_ou_当即有些发痒,酆如归本能地欲要拨开姜无岐的手,却被姜无岐窥见了右手手背以及尾指上的两个水泡。

姜无岐扣住了酆如归的右手手腕子,眉尖一蹙,一想便知:“你适才是为贫道煎药去了么?”

酆如归扯谎道:“我是为了吃那油锅里煎的红糖糍粑,才不慎烫伤了手。”

姜无岐问道:“红糖糍粑好吃么?”

“好吃。”酆如归舔了舔唇瓣,做出一副回味的模样,“但是我已将红糖糍粑吃完了,忘了留你的份。”

“云研忙于医治病患,断不会去煎那红糖糍粑,这左右又无卖红糖糍粑的点心铺子,你是去何处吃的红糖糍粑?”姜无岐将手紧了紧,眉眼肃然,提声道,“酆如归,莫要欺瞒于贫道,你之谎言漏洞百出,你圆不了。”

酆如归无法,只得认了:“适才被那恶犬咬伤的十六人都来云研处求诊,云研无暇,便托我去看顾汤药,我在将武火换作文火时,伸手取了柴火出来,才将手烫伤了。”

他又垂下首,怯怯地道:“全然不疼,姜无岐,你勿要责备于我。”

“贫道责备你作甚么?”姜无岐无奈地道,“你可有瞧见火钳?”

“火钳?”酆如归出生富贵,成为酆如归后,不是在鬼山受着那瘾的折磨,便是下山用膳,鲜少自己动手,即便自己用膳,亦只是烤些野物,哪里会识得火钳。

姜无岐解释道:“火钳便是夹取柴火的器具,形似剪子。”

酆如归细细回忆着,半晌才道:“庖厨好似是有一物形似剪子,乃是铁制的。”

“十之八九便是火钳了。”姜无岐瞧着那两个水泡,心疼不已,“你去找云研将这两个水泡挑破罢,免得化脓。”

******

注:

武火:大火

芙蕖:荷花

第60章:恶犬岭·其五

“不去。”酆如归一口拒绝,同时将右手手腕子从姜无岐指间抽出。

姜无岐满面无奈地劝道:“倘若待水泡化脓了,再作处置,定会疼上许多,你勿要仗着自己体质特殊,痊愈速度远胜旁人,便肆意糟蹋。”

酆如归倒不是故意与姜无岐作对,他其实不过是沉迷于姜无岐对他的疼惜以及纵容罢了。

闻言,他先是不作声,而后却是将尾指送到姜无岐唇边,磨蹭着姜无岐唇瓣,双目灼灼地道:“舔一舔。”

姜无岐望着酆如归的眉眼,低叹一声,到底还是纵容地将那尾指含入口中,以舌尖舔舐。

姜无岐的口腔热得厉害,那舌尖更是好似挟带着一簇火苗,烧得酆如归的尾指皮r_ou_滚烫,起了水泡处却是生出了麻痒。

酆如归生怕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掩住了口鼻,不安地垂下首去,却不肯将那尾指从姜无岐口中抽出来。

姜无岐小心翼翼地将酆如归的尾指舔舐了一番后,便又去舔舐酆如归的手背。

手背上的那个水泡较尾指上的水泡要大上一些,恰是黄豆大小,其中的液体似乎在缓缓流动着,周围一片红肿,细看,竟嵌着一连串微小的水泡。

姜无岐一面舔舐着,一面口齿含糊地道:“很疼罢?”

“不疼。”酆如归偷偷地窥了姜无岐一眼,只见姜无岐面白如纸,唇色更是惨白,唇瓣甚至绽开了数道狭小的裂缝。

这一切皆是拜他所赐,为何他却能不要脸面地向姜无岐索取更多?又为何姜无岐会如此纵容于他?

姜无岐觉察到酆如归的手略有僵硬,赶紧将舌尖收了回来,抬眼道:“抱歉,贫道弄疼你了罢?”

“你……”姜无岐柔软的视线倾覆过来,酆如归无所适从,不由自主地将姜无岐轻轻一推,使得姜无岐倒在床榻上,紧接着,他便分开双腿,跨坐在姜无岐腰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姜无岐,不发一言。

姜无岐曾被他偷吻过的唇瓣翕动,翕动间,酆如归能窥见其中他以尾指以及手背品尝过的舌,他全副心神为这舌所惑,全然听不得姜无岐所言为何。

他迫切地欲要压下唇去,用自己的舌,覆上姜无岐的舌,将姜无岐引入自己口腔中,侵占自己的唇舌。

他的指尖亦蠢蠢欲动地摩挲着姜无岐唇角边的皮r_ou_,但末了,他却只是将尾指又硬生生地塞入姜无岐口中。

面对醒着的姜无岐,他怯弱得如同将死的幼虫,非但不敢吐露自己的心意,更不敢不管不顾地吻上去。

姜无岐于他太过珍贵,假若姜无岐以厌恶的眼神望着他,他许会立刻死去罢。

但他又为何要百般试探姜无岐的底线?姜无岐怎会喜欢舔舐他的手指与手背?姜无岐怎会喜欢他跨坐在身上?

突地,有一个念头袭了上来:除却他,姜无岐可曾纵容过旁人?

思及此,他直觉得自己的心脏几欲爆裂,但姜无岐并非他独有的姜无岐,即便纵容过旁人,他都无权过问。

他对姜无岐仅仅是一介过客,再过上十天半月,他便会自觉地从姜无岐的生命中消失,从此,再无牵扯。

姜无岐口中猝然被塞入了一根尾指,不由轻咳起来,但缓过来后,他便轻轻地舔舐了起来。

然而他分明已顺从了酆如归的心意,酆如归何以会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又为何他与酆如归说话,酆如归会充耳不闻?

他琢磨不透酆如归的心思,便含着尾指问道:“酆如归,可是出甚么事了?”

“能出甚么事?”酆如归将尾指从姜无岐口中抽出来,急急地下了床榻去,背对着姜无岐道,“我去寻云研了。”

姜无岐却是捉住了酆如归的一只手腕子,复又问了一遍:“可是出甚么事了?”

酆如归直想用力将姜无岐的手甩开,但却万分不舍,又怕牵动姜无岐的伤处,只得回过首来,粲然笑道:“无事,你松开手罢。”

酆如归当真是y晴不定,方才他还生怕酆如归落下泪来,但现下的酆如归却是露出了笑容来。

姜无岐心中困惑,但仍是叮嘱道:“你若是有事,切勿隐瞒于贫道,只消不违背天理道义,贫道定会站在你这边。”

第1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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