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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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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江格提醒他:“下午是你自己不吃的,还有,那是我小姨。”

到两人坐进烧烤摊,莫渔还在发愁日后离了婚,自己如何才能再吃罗女士做的饭。

他察觉到自己动了不离婚的心思,赶紧从岑江格后屁股兜抽出契约书点燃试了试,还是不行。

于是他变失望为动力,吃了130串牛r_ou_串。

岑江格最近结账时基本已经可以做到面无表情接受质询了,也不会被高价伙食费惊到,只觉得自己不是招惹了一个人鱼,而是饕餮。

他甚至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一个没有头的怪兽袭至面前,追问他莫渔在哪儿。

被吓醒的岑江格满头大汗,他补全了这个梦的设定,怕是莫渔太贪吃,把人家的头都吃掉了,才被追杀到了自己的梦里。

他在小本子上写:太能吃,被追杀,离婚未果。

第八章

“你知道你看起来特像私生饭吗?”

岑江格头疼地看着悄无声息出现的莫渔,这已经是本月第4次了,只要他出门超过半小时,出其不意回头,肯定就能在自己身后发现一头鬼鬼祟祟的人鱼。

顺便一说,今天8月4号,他们还没能离婚。

既然被发现了,莫渔大大咧咧从电线杆后边绕出来,嘴里还叼了根木奉木奉糖,他用舌头把糖卷到一边,口齿含糊道:“我就想看看你吃什么。”

“我吃屎!”岑江格气得转身就走。

“那我也得看你是不是真的背着我吃屎!”莫渔黏紧跟上了他的步伐。

跨进8月,本市的气温一直挂在40度左右。

岑江格记得早些年还不是这样,他快步穿过一片暴露在烈日下的小广场,等他回到车上,穿着的衬衫早shi哒哒地丢了之前挺括的样子。

他把冷风调到最高,抬手把衬衫从身上扯掉,一截白皙的手臂好像掐了秒表,分秒不差地从座位缝隙递来件黑色的t恤。

岑江格默不作声地穿好t恤,盯着后视镜里莫渔的脸:“你整天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莫渔:“我想离婚。”

岑江格嗤笑一声,把收纳箱里的契约书扔到后座:“您慢慢玩火。”

在冷气的噪音里,岑江格压着火气开出几公里,他刻意忽视了后视镜偏右方的人,再想起时一看,之前还端坐在那儿的莫渔不见了。

他松了口气,上了绕城。

等岑江格的车再出现在城里时,天上闪过了一道亮光,路边的行人波澜不惊地抬头看天,训练有素地从包里拿出雨伞撑了起来。

雨落了下来,岑江格今夏第一万次被困在了车里,他烦躁地等了几分钟,还是冲进了雨里。

他满头满脸的雨水,衣服全贴在了身上,形象估计难看到了极点。

即使如此,坐在窗边的男人还是第一时间看见了他,笑着起身猛烈挥手。

岑江格用比冲进雨里还要快的速度走了过去,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姚栾书虽说早就做好了被熊抱的准备,但还是不够充分,被这么人高马大一搂,一口气没续上来,咳了个眼冒金星,他推远岑江格,嫌弃道:“我的衣服都shi了。”

岑江格毫不在意,随便耙了耙头发,一屁股坐在他身旁,亲亲热热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可算回来了。”

“我回来好一段时间了,你不来见我。”姚栾书抽了张纸拍在他脸上,托腮看他,“怎么样?想我了吗?”

岑江格擦脸的动作顿了顿,在纸巾后笑了一下:“你这话说的太暧昧了,想你又能怎么样。”

姚栾书:“想我,我就能回来。”

餐厅的驻场歌手还唱着如今最火的民谣,隔壁桌有唱生日歌的声音,不远处、再远处、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人们各有悲欢喜乐,如今岑江格自己也被装了进去。

他装作若无其事,又忍不住把shi透了的纸巾攥在掌心,极快、极轻地看了眼姚栾书,所有的声音像潮水般退去,他耳边极安静,喉咙有欲言又止的模糊声音,仿佛自己也在等着自己的答案。

“他说不愿意。”一只手伸来取走了果盘里唯一的圣女果,莫渔大咧咧地坐了下来,看两人呆愣的模样,又说,“他说不想不愿意,你爱回来不回来。”

感谢莫渔,所有的声音重新回到耳中,岑江格松开了手中的纸巾,推了一下莫渔,对方自然地又抽了一张递过来。

他看着姚栾书,脸上笑容不变:“好好说话,我不想你,你就不回来了?”

姚栾书无所谓地鼓了鼓腮帮子,抬手要来菜单:“你这人没劲儿透了,你不是喜欢死我了吗?”

岑江格毫不客气地把擦脸的纸巾掷向他:“我爱死你了也没用。”他夺来菜单递给莫渔,“渔!好好点几个菜,他请客,吃穷他!”

莫渔果然不客气,一双手、一张嘴、一己之力,吃完了人家半个菜单。

回家的路上还额外敲诈了两桶冰淇淋。

雨后的夏夜空气很好,岑江格降了车窗,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看起来心情不错。

莫渔抱着空桶旁敲侧击:“是你初恋?”

岑江格:“不是。”

莫渔不信,缩小了范围:“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让你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的人?”

岑江格给他脑门吃了一个栗子:“吃你的冰淇淋。”

莫渔高高举桶:“吃完了!别岔开话题!”

接下来的路程,无论莫渔说什么,岑江格都不再言语。

到家门口也是,他停好车,头也不回地直接回了卧室。

从任何角度来看,姚栾书都是那个人,那个让他坚信婚姻必须建立在爱上的人。

可怜的姚栾书睡得正香,被自家大门惊天动地的被锤声震醒了,要不是他知道自己没欠债条件,恐怕早就从二楼跳下去逃跑了。

他裸着上身拉开门,睡眼惺忪看到了眼前捂着嘴的莫渔。

莫渔捂着嘴声音小小:“我知道岑江格喜欢你什么了!”

姚栾书抬眉不解。

莫渔自来熟地跨进门里:“你太帅了,如果不是我情窦未开,我肯定要爱上你了。”

姚栾书听了半天,终于清醒一点,他歪了歪头打断莫渔:“我不是他暗恋的人诶。”

莫渔愣了愣。

姚栾书:“我是当年追他的那个人诶,喜欢他喜欢了二里地,愤走他乡。”

莫渔:“那他为啥对你这么特别!”

姚栾书:“他喜欢的人喜欢我诶。”

是夜,岑江格又做了被无头妖怪追出二里地的梦。

他只感觉妖怪好像变聪明了,都学会学小猫玩千斤坠的游戏了。

可胸口被压的感觉太真实,他呻吟一声睁开眼——莫渔怒火磅礴的脸。

莫渔一字一顿:“告诉老子,你到底喜欢谁?”

岑江格的答案和姚栾书差不多,他喜欢的那个人毕业之后就去了非洲,在动物保护组织里重获新生,已经失去消息很多年了。

莫渔坐在地上施法,水雾以他为中心铺满了整个房间。

好在他没变人鱼,那股致命的味道没被释放出来,以防万一,岑江格还是站到了离他最远的角喊话:“你别废力气了,你肯定找不到他。”

莫渔凶狠回头:“你不是喜欢他吗?我给你把人找出来,这样你第一愿望就不是和我离婚,而是和他结婚了,我们一别两宽,多好!”

岑江格捂着鼻子凑过来:“为了和他结婚,我最大的心愿还不是和你离婚?”他叹了口气,“你们人鱼族谁管修订契约啊?我很早就觉得有问题了,都想离婚的强烈感情怎么能是不能离婚的条件呢?”

第一千零一次寻找失败,莫渔向后一倒,水雾乖巧地给他腾出空间,他双眼无神,语气低落:“怎么就在非洲,在非洲就算了,怎么就在北非,这也算了……”

岑江格打断他:“谁还没个失手的时候,找不到算了,我不信耗个十年八年,咱们还离不了。”

莫渔原地转身,侧躺看他:“万一时间一长,我爱上你怎么办?”

岑江格在床上坐着,面无表情看他,不知借着楼下的路灯看出什么,他沉默了足有几分钟,幽幽开口:“你再不走,我现在就爱你。”

莫渔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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