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生,你看不出来?”李文渊也不怵,跪在地上就给他抬杠。
好好的晚宴停了,人群都围在一起,年长的和曹建站在一起,问怎么回事,年轻的大多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旁边围成一圈。
“看出来了,身为贵族的骄傲,你忘了吗?”曹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在传统的贵族教育下,为什么会有李文渊这种自甘堕落的人出现?
“当然没忘!而且我一直放在心里,所以我穿件好看的礼服和贵族的骄傲有什么关系?”他早就不满意了,这些老古板张口闭口就用贵族骄傲来要求他们这些年轻人,却对自己那么松懈,凭什么?
再说了现在皇室早亡了,还守着所谓贵族骄傲干什么?谁承认?
郑、谢、齐、临夏山庄这些势力,哪一个不比他们更像贵族?
他们这顶多是打肿脸充胖子,明明什么都没有,还非要摆阔气,又见不得人说。
“身为贵族,竟然和平民穿一样的衣服,难道你不觉得羞耻吗?”年长者指着李文渊手都在抖。
李文渊在他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身为贵族居然和平民一样穿衣服,难道你不觉得羞耻吗?”
把这话换了个顺序,又还了回去,他又说:“还有这跪礼!真是让人无语,往年那是平民见了贵族的礼仪,现在没平民来跪你们,就来折腾我们这些年轻人是不是?”
李文渊这番话可真真儿是说到年轻人的心里去了。
衣服什么的都能接受,只有老古板在的晚宴上才比较严格,其余时间大多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就混过去了,唯有这个跪礼最让人难以接受。
特别是长大后接触外界的时候,别人都不跪就他们跪,凭什么?
十几二十岁正是自尊心盛的时候,非要求他们行跪礼,在外界的平民都没有这个礼的现在,很折辱人。
“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年长者无力的反驳道。
“老祖宗?”李文渊一挑眉,从桌上随手拿了一个玻璃杯摔到了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在晚宴厅里特别响,“老祖宗传下来的皇位都没了,还留着些破规矩干什么?好东西不学,这种规矩倒记得清楚!”
贵族有专门的学校学那些礼仪规矩和过去的辉煌,这里的所有人都在那里学习过,但李文渊没有。
该学习那会儿他生了场大病,学校不收,没办法了在外面的学校里上学,端着架子的贵族少爷来到外界,被外界的自由迷花了眼,也了解了很多别的东西,比如皇室覆灭,贵族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而他们只是活在年长者粉饰的太平中。
故步自封不接受外界新鲜事物冲击的圈子是不能长久的。
这种想法在他见过谢堂三人之后更加明确,他比谢堂年长几岁,可到现在也没有碰过家里的生意。
而谢堂十八岁的成年礼就是谢家总裁的位置。
那时贵族圈里都是冷嘲热讽赌他绝对做不好,甚至还有人给他添堵,结果呢?
谢氏集团现在的地位足以证明一切。
而他们呢?
还在家里长辈的控制下,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就是接触不到家里的生意,即使主动提出工作,也会被长辈说,哪里有贵族给别人工作的?
结果呢?
谢氏在谢堂的带领下风生水起,而他们李家包括整个圈子已经开始从根上腐烂了。
李文渊今年27岁,没自己赚过一分钱,都是家里长辈给的“份例”。
可以前是这样的吗?
还真不是。
十几岁就开始掌管家里生意的贵族不少,学校的书本上都有记录,年少时由年长的看着历练,等哪天年长的没了,年少的管生意也不会慌张。
谢、郑、齐三家都是这样的,但这个规矩的发源地却改了,等年长的没了,年少的成了年长的,才开始管生意,那哪能管得好?
李文渊和不少年轻人越想越心酸,越想越愤怒,他们生的时候太不凑巧了,正好赶上贵族最弱的时候,没见过半点贵族风采,只知道守着这些破规矩,凭什么?
这里贵族几十家大半都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典范,内忧外患,只枯守着贵族的名头有什么用?
也不看看别人脱离这个圈子,现在混的有多好!
他憋了太久,一通话甩出去,也不管后果,拉着还在蒙圈中的自家父亲就走,临出门还放下一句话,“从今天起,我李家不是贵族,和诸位也没关系了。”
李文渊的父亲李明亮也是老古板,但当自己的儿子站在那里质问的时候,他也发自内心的问了问自己,现在他们所做的一切真的对吗?
当李文渊拉着他走出去,并撂下那句话的时候,他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好像一直以来压在心口的石头放下了一样。
“儿子,做的好!”他发自内心地拍了拍李文渊的肩膀,一直以来护在自己羽翼下的孩子长大了,李明亮感慨道。
李文渊有些慌张,“父亲,您不怪我?”
以他对父亲的了解,虽然有一天会接受这件事,但不会这么快的接受,怎么和想的不一样?
李明亮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晚宴场,“有什么好怪的?我还要感谢你把咱家从污泥中救了出来。”
相比起李文渊这样的年轻人,像李明亮这种管家的中年人压力更大,因为家里的财政一目了然。
光是每月的礼服花费就是不小的一笔钱,还有参加晚宴,那都是要交钱的。
贵族的规矩还多,很多生意都不让碰,出去给别人工作也不行,家里财政早就赤字了,再这么下去,早晚要变卖家产补贴家用。
而且像他家这种情况的还真不少。
李明亮坐进车子,倚着椅背,李文渊看着他父亲的表情,突然就明白了,这个开始扭曲的圈子,何止他们这些年轻人觉得憋屈。
这天晚上,贵族里该有多少人失眠。
临夏山庄那边,谢堂正和闲下来的谢安说两句贴心话,电话响了,看一眼屏幕上的名字,谢安也来了兴趣,趴在他身上听电话,就听那边说:“埋下的种子长出来了。”
“同喜。”
“同喜。”
类似暗号的两句话结束,电话就挂了,谢安拽了拽谢堂的头发问:“临夏那边儿的?”
“嗯。”
“他家不是贵族出身?怎么还憋着劲儿弄他们?”
临夏山庄的主人,姓夏,谢安爱说是临夏那边的。
谢堂的手揽着他的腰,“小时候的事你不记得了?”
谢安想了一会恍然大悟,“真是够记仇的!”
夏家脱离贵族圈的时候,贵族那会儿风头正盛,还没有扭曲,他们三家还没起家,离开的还算和平。
后来等到谢安十几岁的时候,跟着谢堂到处乱跑,见了夏家的人,那会儿临夏山庄的地价已经很高了,自称是贵族的人来这里买地,张口就是要夏家送,什么贵族在这里居住是给他面子,谢安小小年纪对这事儿印象特别深,贵族原来都是这样的。
“后续怎么样了?”谢安问。
“地是肯定没卖,但是夏家也没讨到好处,以夏至的性子不报复就怪了。”谢堂说。
也是巧了,夏至掌权的第一天就出了这样的事儿,一直找机会想报复回去,却没有机会。
几个月前,郑律出事,夏至立刻联系他们。
商量过后,都是抱着同一个想法,把贵族圈整散弄碎了,然后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错字,这章改错的时候正和死党视频……结果……好多错。
☆、代言换人(改错)
《封御》上映半个月,谢安的天御受到了广泛好评,这个角色演的实在是太给力了!
并没有任何苦逼的原因,只是自己想变坏就变坏的反派,对剧中所有女性没有丝毫怜爱,对男主也没什么莫名其妙的欣赏和不忍,想做便做不愿就不做,干净利索。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贴心的反派了!
而且颜值极高,实力极好。
一群自称是御天城女主人的团体异军突起,比谢安的粉劲头还足,排着队到《封御》的官博底下打卡,求他们多放点花絮或者拍摄续集什么的,总之想多看点新鲜的天御。
罗导的续作伏笔埋的都特别浅,比如这部结尾,男主封印天域的时候,天御淡然的看着他,“本王得天之独厚所生,尔等俗人,能奈我何?”
当时所有人都沉浸在他被封印的喜悦中,并没有在意他放的句狠话,但没过多久,封印出现松动,有人从男主的遗物中找到了男主的遗书,“九天封御阵是上古流传下来的阵法,唯有鲜血可养,也唯鲜血可破,后人切记。”
电影的最后一幕就是刚获得新生的人们又陷入了另一片黑暗,而这一次,还不知道有没有救世主的出现。
这就是有续作的意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拍。
谢安正在成唐公司的会议室里趴着,总监李肃和叶飞秋坐他对面,一脸不情愿地向他宣布解约的事情,解约的原因就是合约上的那条,“如有合适人选或别的原因,请尽快换人。”
现在就是换人的时候。
叶飞秋眼泪汪汪地扒着总监的袖子,“能不能不换?”
李肃也不高兴换,看向谢安。
作为新生系列的代言人一炮而红,这种时候如果解约对他未来的发展不好,谢安会不会也不想解约?
谢安揉揉眼睛,有什么不想的?
谢堂都和他说过了,那是贵族圈子联合向他施压,让换代言人,并且保证换了代言人之后他们贵族每年会定3000件成唐公司的衣服,那可都是私人订制的高档货,两年也卖不到3000。
而且合约最少时间三年,后续他们选的人当多长时间的代言人,衣服就会定多长时间。
这也可是下了血本儿的!
特意找到谢堂谈条件,谢安身为谢氏夫人,怎么能不为子公司的生意考虑?为什么不行?
“你就没点别的想法?”李肃有些头疼,这事会影响他的演艺生涯,能不能有些危机感?
“要什么想法?”谢安懒懒散散的抬头看他,“不过换谁啊?”
“朱言。”叶飞秋说。
其实朱言也不错,一直是成唐所有系列的代言人后补,要不是当时风头太盛,他就是新生系列的代言人了,可现在见过了谢安再换他落差太大,心里不舒服。
谢安眨了眨眼睛,这事儿倒是没听说过。
解约的事情谈好,谢安自会议室里出去,手机响了,罗导这点儿卡的真准。
“《混世》你拍不拍?《封御》的续。”罗子韵说。
“给你推荐个别人,你看怎么样?”谢安皱了下眉头,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这种续作很难让观众满意,即使是罗子韵。与其让期待的观众失望,不如换一种方式。
“不想拍续?”罗子韵那儿有点难办,手头上写一半的本子一扔,“你说的人我得先见见。”
圈里少有人知,罗子韵擅长的写本方式,是看!
看演员,有满意的,就能脑补出一部大片。
《封御》的结局就因为天御是谢安演的而进行了调整,原本该是永世封印,直到身死魂销,结果被他改成那么惊悚的结局,仿佛是无尽轮回式的噩梦。
“行,你要不满意,那还是我来。”谢安报了st公司的地址让他来,然后自己也去了。
韩牧找他好几天,一直没来,这会儿可不能再推了。
四个练习生正和韩牧在录音室里商量什么,谢安推门进去,音乐声传了出来,不是现在常出现在年轻人里的歌,反而有些古色古香的感觉。
“国风的歌曲?”谢安问。
里面的人见他来了,把音乐调低,四个练习生站起来冲他鞠躬,“谢安老师。”
韩牧问:“这歌,感觉怎么样?”
“当主打?”
“有这样的想法。”
“他们四个谁写出来的?”
林源站了出来,“我写的。”
谢安冲他点头一笑,收获了一个脸红的年轻人。
“签约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我不干涉你的决定。”
韩牧被他堵了一句,有点后悔当初的合约写那么一条了,谢安太有想法了。
不管是让他搞团建,还是自行选主打,成果都是出乎意料的好。
几百首曲子中有几首是他们写的,完全盲听着选,除了林源没选之外,他们都选中了这首歌,倒不是说歌有多好,只是很符合他们的风格和目前的情况。
也许今后会接触其他的风格,但作为出道曲,这首真的很合适。
国内团体刚起步,很多歌曲还都是满满的外国风和他们的初衷不符。
“胆是够大的。”谢安瘫在录音间的沙发上,“组合名起好了吗?”
“没有。”想了好多名字,却始终没有令人满意的。
“要不我送一个?”谢安挑眉,“一会儿有人来,能不能接得住就看你们的了!”
话音刚落,前台的职员给韩牧打电话了,同时谢安的手机也响了,谢安没接,对屋里的人说:“大佛来了,去接吧。”
罗子韵是真够意思,说来就来了,看样子是从家里直接赶过来的,连衣服都没换,大裤衩子穿着,胡茬也没刮就来了。
他们几个过去的时候,有人被前台拦着,连门都没给他进,没办法,打扮的太邋遢了。
谢安在前台蒙圈的眼神注视中过去抱着他拍了拍,揽着他,哥俩好就进来了。
罗子韵这人真好懂,他看重的比什么都好。
他拿一片真心对谢安,谢安也不会让这份心意喂狗。
把公司的几个人介绍了一下,罗子韵对四个练习生还算满意,韩牧那边都呆了,他好像不仅签了一尊大佛,还签了一组大佛团队。
他们对谢安好像有误解,比如他不仅仅是刚出道的小新人,还和顶级导演关系斐然,再比如他和成唐之间也不是单纯的雇佣关系,李肃和叶飞秋对他也是相当满意。
韩牧倚着墙深深的检讨了一下自己的肤浅,谢安能和旁人一样吗?
不能!
你看那些人哪一个有他长得好看?
剩下的四个练习生都是韩牧一个个找来的,走掉的那些都是单纯的为了出道而来的,被留下的都是真心想留下的人,罗子韵也很满意,眉头微挑,一部新的故事在脑海里诞生了。
小公司正儿八经的会议室也没有,唯一像样的地方,只有录音室,一群人窝在录音室里,谢安让他们放歌,歌一出来,罗子韵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以前谢安不知道现在可知道了,这个眼神代表他非常满意。
后续的事情,罗子韵拉着韩牧谈了好久,谈完之后非要签他们公司,拍自己想拍的影片,谢安咧了咧嘴,好像干了一件大事儿。
罗子韵和圣和公司解约的消息并没有很多人知道,因为都被谢安和成唐解约的消息盖了过去,官博解约的文案写的特别煽情,谢安转发,还配了文字和照片,穿着广告片中的那身礼服对着镜头微微一笑,配字:“谢谢各位这么长时间的照顾和陪伴。”
代言解约原本是件很普通的事情,但如果换成成唐和谢安,那就不正常了。
谢安和新生系列那是相互成全。
成唐公司其他的设计都很好看,但为什么别的都没有这个系列名气大,话题高。
因为没有合适的代言人。
这种私人订制的高档货,请人代言也没用,因为很多人不会花那么多钱买这个,但不请人代言也不好,因为没人知道新品设计出来了。
可谢安不一样,是他让新生系列被那么多人知道,是他让叶飞秋的名字在国内打响,如果换了代言人那新生系列的礼服将从神坛跌落,连叶飞秋都会被嘲。
圈内几天动荡才平静下来,又传出罗子韵签约st公司的消息,接着一波群嘲,先不说这个st公司是哪个没名气的小公司,就说罗导什么时候和圣和公司解约的?
圣和那可是圈内的老牌公司了,有背景,有人脉,有资源,有保障,很适合艺人养老,所以很多当红艺人再签约都会优先考虑这家公司。
即使有一天人气不在了,也可以出演作品,不用担心没有戏拍,没有钱赚,因为公司有专门的编导组,编剧、导演,二十几个,还有专业的剧组团队,又经常花大价钱收剧本,既用来捧新人,也用来安放老人。
罗子韵在这个公司待了七年,相处甚欢,没有任何理由去签约别的公司,还是个没有名气的小公司。
“……为什么都说st没名气?gr就是这个公司的,谢安好像也在里面,听说还有组男团在准备出道。”
“gr?诈骗的那个?”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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