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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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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镜到底作者:约耳

第5节

袁喊捏起拳头,静握在身侧。

“……戏瘾入骨的是你吧?我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些。”

任垠予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我是说沈槐。”袁喊在桌边坐下,“我的确喜欢过他,但我们不可能,先不提我辛苦拼来的前程会不会被我的性向毁掉,就是沈槐这个人,我也留不住他。他这种人,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理想和爱情在他面前都会黯淡,对他来说那只是锦上添花的效用,他不会理解,也不想理解,我们觉得闪闪发光值得用一生追求的东西,在他看来,可能只是值得鼓掌的一场戏剧表演,他可能会流几滴眼泪,发出几声真心的欢笑,但落幕之后便是香车美酒,再枕着他的羽毛枕头酣然入睡,并不打扰他之后的每一个早晨。”

任垠予一时接不上话,只得挑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发问:“我们?”

袁喊想了想,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笑了:“没错,我们,你跟我别无二致,跟他以往的所有情人别无二致,我不是第一个爱上他的人,我见过想方设法想要留下他孩子的女人,他很聪明,别人骗不了他,但他没有火冒三丈,他只是安慰对方,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大人的欲望裹挟来到世上,你该知道,他很会哄人,他不许诺,只是给人模棱两可又十分合理的解释,他会让恋情燃烧,也会让恋情熄灭,最后那个女人没再动过搞大自己肚子的念头,并且心甘情愿,丝毫不怨愤地离开了他。”袁喊一气说了许多,喝了口茶,“他最会全身而退了。”

“所以你装作自己只是和他互惠互利,这就是所谓的体面?”

“所以你还好奇吗?”

任垠予注视着袁喊,这个人突然不再那么耀眼了,他是一个普通的,有欲有求甚至有些懦弱的男人,他的强大只在于表演,他的吸引力也止乎于表演。

任垠予终于可以从那种混沌的痴迷中抽身了。

“谢谢你袁喊。”他特别认真地说,“我拿到影帝时发表的获奖感言,都是套词,我有今天的成就,除了我自己,我最该感谢的人是你,你永远都是最好的偶像。”

“谢谢。”袁喊抬着头,恢复了不疾不徐的沉稳模样。

“今天打扰了,希望明天对戏的时候你手下留情。”他开了个玩笑。

“没问题。”

这是同意了手下留情,还是表示就连为对戏演员把握分寸他也游刃有余,就不得而知了。

任垠予礼貌地点了下头,转身走到门口,拉开门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一句沉沉的发问,好像隐忍许久。

“你爱上他了吗?”

任垠予回过头。

“是的,我爱上他了。”

任垠予眼中带笑,有一瞬间袁喊都要从那双眼睛里抽丝剥茧找出一丝表演的痕迹,但他没能成功,任垠予眼中有赌誓一般的诚实,还有春天里为花朵传递情信的蜜蜂振翅般的轻盈,这让袁喊只能相信,他甚至是怀着炫耀之心说出这句话的。

袁喊感到心口处一阵憋闷。

第二十章

沈槐半夜醒过来,发现另一侧床是空的,任垠予不知去向。

他便醒彻底了,披上睡袍到窗边抽烟,抽到第三支的时候门响了,任垠予跟猫似的,走路没声,摸进来后看到沈槐叼着烟斜睨他,才放下东西直起背。

“你怎么起来了?”任垠予连忙走过去,从背后抱他,“我出去便利店买烟,有点儿饿了,顺便带了些吃的回来,要吃吗?”

“我这儿不是有烟吗?”

“你在睡。”

沈槐抬手把半支烟塞到任垠予嘴里,过去看他拎回来的东西,一边说:“都让你cha了,包还不让你翻,太不近人情,以后要什么自己拿……你买回来的这是什么?草莓冰皮蛋糕?”

任垠予没放过沈槐的那半秒停顿,开心地凑过去,嫌手上的烟碍事,捏住烟嘴深吸一口,火星迅速燃到指尖,一截长长的烟灰还未来得及掉落,任垠予就直接用手指捏灭了,扔到垃圾桶里,另一手掰过沈槐的头,对着沈槐的嘴把口腔里的烟吐到沈槐嘴里。

沈槐反应快,错愕一秒便张开嘴欣然接受了这团带着温度的一手烟,两人舒舒服服地挨在一起,烟雾过肺,再从鼻腔滤出,蒙在脸上,竟然也显得浪漫。

沈槐不喜欢吃甜食,任垠予倒是很喜欢的样子,吃完还舔一舔指头,沈槐烟也没了,看他那修长的手指头也挺好含的样子,索性凑过去轻轻吻,再把上面的奶油舔干净。

任垠予又有些情动,沈槐却收了温软的舌头,好整以暇地躺下去,盖上被子:“睡吧,你明天还要工作。”

任垠予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这是沈总的一点睚眦必报的小嗜好,只好贴上去抱住,呼吸着沈槐颈间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发现是跟自己一样的酒店款后,雀跃一阵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在沈槐醒来之前,任垠予就已经叫了早餐来,沈槐揉着眼睛去洗漱,任垠予也跟进去,拿着剃须刀和剃须膏。

“干嘛?”沈槐咬着牙刷,“看不惯?”

“没有,已经长出来些了,这里也没人会修。”沈槐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帮你剃吧。”

沈槐对着镜子摸摸下巴,确实一晚上就没型了,他跟姚奕这些天在一块,头发和胡子都是姚奕的造型师帮忙打理,现下也没心思弄,就吐掉牙膏,手一撑坐到洗手台上,扬着下巴让任垠予动手。

任垠予帮他抹了泡沫,手上触感滑腻,再用剃刀沿着毛发根部仔细切断,推开一片光洁的皮肤来。

任垠予本就是存着旖旎情绪的,看到他漂亮白皙的皮肤,凑上去轻轻亲了一下。

沈槐冷不防被碰了,垂眼去看任垠予,对方好像偷了腥的猫,鼻尖上沾了一点白色泡沫,嘴角微微抿着,眼角眉梢都是少女怀春一样的神态。

沈槐真是服了。

“任先生真是个……”

任垠予抬眼看他,瞳仁漆黑澄澈,满盛爱意。

“真是个好宝贝。”

沈槐埋下头,小腿也抬起来圈住任垠予的腰,把满下巴的泡沫都蹭到任垠予的脸上,蹭得更细密,更丰富。

午间沈槐坐在场边看任垠予排戏,摸摸自己性感的下巴,就又回忆起那因为时间紧而没打完的晨间炮,才回过味来。任垠予昨晚开始,就好像一块刚出炉的蛋糕,浑身腾着热度,虽说以前任垠予就十分直接热辣了,但与眼下的总有些微不同,沈槐说不出所以然,但前后联想,多少该是跟看到他与姚奕赴约的有关。

外间现在都说姚奕是他的未婚妻,虽然还未订婚,但以沈珂的办事速度,订婚这种事估计已经在议程上了。他现在和任垠予正在升温,也向来不是会逃避的人……

导演正好喊卡,任垠予第一时间就回过头看沈槐,丝毫不在意被有心人发现,沈槐觉得牙根紧了紧。

确实需要尽快和任垠予摊开讲了。

导演尽快进入下一条,任垠予也没空休息,沈槐是最坐不住的,但这一早上都没挪位置,袁喊注意他许久,这会儿终于默默靠过来。

“垠予今天跟导演说,能不能把他的戏压一压,尽量早上拍完。进组这段时间他第一次跟导演提要求,蛮罕见的,是因为你吧?”

沈槐有些意外,袁喊不像会跟人聊琐事的,何况还是那么没营养的问题。

“原导昨天不太舒服,大概任先生担心他今天拍着拍着又闹罢工吧。”沈槐笑着说,末了转移话题,“你呢,我听说你的公司最近在做融资?”

“是,不过大概我还是只适合拍戏,做生意捉襟见肘得很。”

“你爱演戏,做喜欢的事情就好,你那里有什么好的项目,给彭儒林看看,如果能跟伯劳一起做,也是双赢。”

袁喊笑了笑,看向前方:“大概没有比伯劳更好的东家了。”

“那当然,单飞后悔了不?”

袁喊默了一阵,回过头,看着沈槐的眼睛。

“后悔了。”

沈槐一愣。

沈槐在剧组待了三天,后两天基本就是瘫在酒店里,他过去不知道任垠予体力那么好,下了夜戏回来都要抱着他不撒手,沈槐本来是来探班的,结果总有种千里送的感觉。

世上哪儿有他那么好的金主啊。

沈槐回了家,任垠予也见缝cha针地给他发微信,比过去的小女友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也许言辞并不起腻,沈槐还挺受用的。

埋头苦干了一周,把出去浪的时候落下的工作补上了,掐着点儿的,他姐姐沈珂的电话又来了,要他去姚奕家拜访。姚家沈槐已经去过数次,以前还在念书的时候就经常被长辈带着去社交,但没有哪次要沈珂亲自叮嘱,很正式,看来是要聊订婚了。

沈槐头疼了一阵,就去约姚奕了,别管两家人包括姚奕自己都明白他们的关系是两个姓氏的人在促成,但他还得装作他们是自由恋爱,然后在合适的节点,提出“拜访家人”。

姚奕爽快答应了,沈槐挂了电话,憋屈感挥之不去,自然想到了秦朔林修,紧接着给秦朔挂了电话,结果秦朔用他那明显肾虚的声音说:

“不过你就不用约一休了,他啊,最近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天天泡在sevennights里,我们直接去找他就行。”

沈槐本来不信秦朔的话,直到他跟秦朔他们去了常去的夜店,看到林修醉眼迷蒙地陷在一堆女人中间,衣襟敞开,香汗淋漓。

沈槐当即眉头就拧起来了,走过去扒开层层叠叠的鲜嫩r_ou_体,在嗔怪声中赔笑脸,将林修捞了出来。

“你家破产了,还是你那个瘆得慌的哥哥终于打算把你从继承名单上除掉了?”沈槐把林修架起来,林修一脸呆滞地看着他,“啊?”了一声。沈槐环视四周,巨大的led屏幕上迷幻画面循环播放,音乐震耳欲聋,dj把肩膀抖得仿佛在给老二千年打一回,场子里不贴着耳朵说话,半个字都听不清。他又看一眼林修,觉得再让心高气傲的林公子跟个脑瘫一样待在这里是种折磨,出于义气,今天这场他又玩不成了。

沈槐跟其他人打了招呼,把林修扛到自己车里,打算送林公子回家,正好他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

给林修系安全带的时候,林修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沈槐?”

“哎,是我。”沈槐答,扣好安全带,抬起头冲林修笑,“马上就送你回家,乖啊一休。”

林修摇摇头:“我不回家。”

沈槐索性斜着身子,杵着林修那侧的车门,歪着头耐心哄道:“怎么了啊?心情不好?你哥是不是欺负你了?”

“你欺负我。”

林修脸颊红红的,知道的是喝多了,不知道还以为沈槐摧残的。

“说什么呢?我怎么你了祖宗?”

“你跟人3p,你还要订婚。”

沈槐一口气上不来,正想发作,但看林修迷迷瞪瞪的,这时候骂他,他也不会记得,还是留到之后再算。

“还一休呢,该改名叫二傻了。”沈槐正想缩回来,突然被林修一把箍住脖子,沈槐猛地遭袭,还没反应过来,鼻子嘴巴就被一起撞了。

沈槐满眼金星,直到林修企图把舌头伸进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林修极其别扭的性格和对自己的情人有一个嘲一个有两个讽一双的小心眼架势,让沈槐在闭紧嘴巴推开林修的同时,把近七八年的情形都想通了。

他身边唯一的直男,他肯为其两肋cha刀的兄弟,结果人不想让他cha刀,只想让他cha……

或者被cha?

第二十一章

林修强吻完了,头一歪就靠在座椅上人事不省,沈槐抹了两把嘴巴,只能启动车子往林家去。

林家就两个同父异母的儿子,林远是林钟毓和发妻的儿子,林钟毓的翻版,油滑老练,虽然林钟毓的发妻早亡,很快续弦,但这位林家长子也把家族权力握得很牢,林修长成个这么目中无人的模样,沈槐觉得大多是林远的功劳,他成功把自己的弟弟培养成了只顾自己喜恶,不懂弯折的公子哥,家产可以分,实权碰不得,就算想碰,也笼络不到人马。

林家帮佣认得沈槐的车,在监控室给他开了园门,沈槐本来想停门口把林修撂下就走,但园门自动门开了,也没人来接,只好开进去,林家的房子灯火通明,廊前的灯也亮着,大门开了,林远走出来,穿着人畜无害的居家服,笑容看着也人畜无害,但沈槐知道那下面有多少暗刺,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然而林远还是迎上来,打开车门没第一时间把他弟弟弄走,而是扶着车门弯下腰,对沈槐说:“小修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朋友聚会,他有点儿喝多了,我没沾酒,就先给他送回来。”

“那这样更对不住了,要不进来坐坐吧,我这里新到了瓶酒,正愁找不到人一起喝。”

沈槐伸手把林修的安全带摁了,带子“啪”地在林远眼前弹回去,可林远眼都不眨。

“林大哥哪儿能找不到人一块喝酒,我跟林修什么关系,就不用跟我客气了。”

“那林大哥有事找你聊行不行?”

林远还是万年不变的笑容,好像嘴角弧度都ji,ng准如一,沈槐不好再拒绝,也挤了个假笑:“那恭敬不如从命。”

林远的确是跟他聊正事,一间基金公司,想拉沈槐入伙。沈家前头几年还是全实业,沈槐和沈珂凭兴趣开始踏足娱乐和商场,目前还没碰过金融,沈槐的爷爷早先很反对金融生意,但眼下都修禅入定了,也管不着这些事,沈槐年轻,觉得金融才是从商的人该做的,虽然跟林远不对付,但心里也知道,两家世交,自己和林修关系又好,林远那么谨慎的人,拿来跟他谈的事情一定不会不靠谱。

沈槐当即点头了,约好再找时间细聊,便打算离开,林远把他送到门口,突然凑近过来。

“小修他不知轻重,以后沈槐你多担待。”

沈槐疑惑地转过头,林远一脸高深莫测的笑,伸手指点了点嘴唇。

沈槐疑虑重重地回到车上,开灯照车内的化妆镜,片刻又烦躁地将镜子拍回去。

他就不明白了,这些人接个吻怎么都爱用牙?

沈槐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日,拜访了姚家,煞有急事地提出了订婚请求,顺理成章地被欣然应允。周一沈槐开会的时候,收到了姚奕整理的日程表,比程佩整理的还要细致,ji,ng确到秒,罗列了接下来要看的订婚酒店和订婚礼服。

沈槐的太阳x,ue,这才后知后觉地突突跳起来。

偏偏这个时候,任垠予的微信来了,沈槐在桌面底下点开手机,看到任垠予穿着银色盔甲,冲镜头笑得特别开心。

“很沉,但是很帅气,你在就好了,想让你亲眼看看。”

沈槐摁下键盘。

“爱卿今夜接驾。”

消息刚刚发过去,任垠予电话就拨过来了,沈槐抬手中止会议,十分昏君做派地到办公室接电话。任垠予声音雀跃,沈槐喜欢他这样,每个音节都透着少年气,让沈槐也禁不住觉得,自己是在谈一场忘乎所以的年轻的恋爱。

他想把这种忘乎所以持续地久一些。

沈槐在当晚赶到了拍摄地,任垠予下戏后来不及卸妆,跑回酒店,果然见到了沈槐,□□的沈槐。他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到淋浴底下,从背后抱住沈槐,潮shi的皮肤贴到了一起,沈槐的笑声愉悦又性感,伸手挠他的下巴。

“我好高兴。”

任垠予抱着他,在他耳边说,亲昵地用鼻尖蹭沈槐的后颈。

沈槐垂着眼帘,抚摸任垠予交叉在自己身前的手,他今天有种奇异的温柔,任垠予察觉出来了,不是往常那种强大的,覆盖性的,游刃有余地施与的温柔,而更像一种绵长的妥协。

任垠予心里隐隐不安,他更紧地搂住沈槐,亲他的脸,沈槐扭过头,本来有些忧郁地垂着的眼角,因为看到什么好笑的场景而翘了起来。

“影帝,你的眼线晕了。”

任垠予尴尬地抹了抹眼皮:“还不是着急见你。”

“别乱揉。”沈槐捉住任垠予的手腕,换自己的手指,力道很轻,“差不多都冲掉了,再说了,在我面前有什么好害羞的。”

沈槐放下手,任垠予睁开眼睛,沈槐看他挂着水珠的眼睫和眉毛,很心动。

“你怎么样都很帅。”

这句称赞莫名的亲近,任垠予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明明情绪是纯粹的,身体上的反应却很急躁,两句话的功夫,就避无可避地顶着沈槐了。沈槐似乎有些意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犹豫了一下。

“本来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

“算了,先做吧。”

沈槐今天难得的温顺,没有再使那些让任垠予头晕目眩的花招,他闭上眼睛,让任垠予捞起他的腿弯,把他顶在蒙着浓重水汽的玻璃上,恐怕是被自己留了一半的话和异常的柔和影响,今天的任垠予有些慌急,冲撞的频率很猛,沈槐被弄得不太舒服,心里觉得遗憾,搞不好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做完后任垠予看起来也没有兴致再来,他把沈槐擦干,要抱到床上,沈槐按了下他的胳膊,自己披了浴袍,去床上坐下。

任垠予走到沈槐面前站定,好像等考试成绩的学生一样。沈槐抬头看看他,也不想喊他坐下了,左右都是形式,他们之间本来就算不上平等。

“我要订婚了,跟姚奕。我本来是打算在结婚后收心的,但也放不下你,所以想问问你的想法。”

任垠予站在那,慢慢打开了什么,像是站在镜头前会有的气场。

沈槐看着他,心想,任垠予跟别的情人毕竟不一样,他年纪轻轻,已经屡获殊荣,有才华有相貌,他被自己这么对待,也该把予取予求的姿态撤下了,沈槐甚至一度认为那是面具。

等了片刻,任垠予说:“你希望我有什么想法?”

“我既然问了,就是想听你的真实想法。”

任垠予在他对面站了一会儿,突然快步走过来,把沈槐扑进床里,沈槐被他压得透不过气,几乎要以为他打算谋杀自己。

“我没有想法。”任垠予用力勒着他,一点都不像没有想法的模样,“我能怎么办,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沈槐想要抵抗的手垂了下来,他有种陌生的感觉,眼底发酸,像是动容,但又有些失望。

“我会好好对你。”

这话听起来很混蛋,但沈槐从未对第二个人说过。

沈槐半夜接到程佩的电话,说有第二天有紧急会议,只好答应一早赶回去,虽然他累得很,但不用待在这里面对任垠予,也让他松了口气。

沈槐陪任垠予在房间里吃过早饭,就往机场去了,最早的航班在三个小时后,沈槐到了机场,在贵宾室候机,电视上在播任垠予的电影,沈槐饶有兴致地看,觉得任垠予真是很有天赋,跟当年的袁喊不相上下。

但他会想要放袁喊走,却不想放开任垠予。

想到这个的时候,沈槐的心跳漏了一拍。

人说大厦不是一日落成,但沈槐却觉得,蓦然回首,伫立在眼前的却是一座入云的山峰。

有点要命了。

而数公里以外,任垠予刚刚粘好头套穿上铠甲,继续昨天没有拍完的两军对垒的戏份,原小军一眼看出来他状态不对,昨天是英姿飒爽雄心壮志的少年将军,今天是个y鸷的反派,他拎着□□,似乎随时都能飞出去将人洞穿成串。

昨天给任垠予近景的好几条都能用,原小军就让任垠予暂时候场。任垠予到场边坐下,潘麒给他擦汗,他闷声问:“几点了?”

“刚刚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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