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你点阳气怎么啦!作者:Aegis月下凉
第21节
他貌似不久前听过这个名字,却印象不深记不起了。
胡天乐诧异的看他一眼,好似在说“这么火的人你竟然不认识”,她斟酌一下措辞,介绍到:“好吧,你这个外地人可能不认识。执天屿是最近最火的选秀前三名出道的偶像,他老家就是郊瑰市的,我们这小破地方能出个大明星,差不多追星的女孩都支持他吧。”
白灵想起来了,是谢一海吐槽说“比女人妖娆”的那位。他突然很好奇这位当红偶像长什么样,谢一海这钢铁直男能做出这种评价,想必超级帅了。
可惜高中生不让带手机,白灵把这跃跃欲试的想法压到脑后。
“所以你觉得,会出现这种游行,是因为学校压迫太过了?”
“不然呢?”胡天乐反问,她的平静面色露出裂痕,浮现出难以压抑的愤怒,“这难道正常吗?只为了可笑的升学率,把我们的人生束缚在教室和寝室的两点一线……”
她试图压抑怒火,深吸一口气,然后怅然的望向秋夜高悬的星空一点:“难道这样的青春,正常吗?”
白灵没有相关记忆,他无法回答,但看向死寂般宁静的教学楼,他轻轻摇头:“青春,应该是多彩的。”
不惧挫折与摔跤的十几岁,应该在各种尝试中度过。
就像胡天乐提起时会不自觉带上微笑的执天屿,想必也只有十几岁便进入练习生生活,他一定顶住了来自社会和家人的巨大压力,才会有日后成名之时。
“你们一定要调查出真相。”胡天乐突然说,“她们虽然抗拒学校的制度,却都是对生活充满热爱的好女孩。她们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浪费自己的生命,只为了一时冲动!”
“你的意思是,她们出事并非意外?”
“是的,”胡天乐嗓音带上了哽咽,她一双剔透黑眸染上了水光,失意的望向天上繁星,“她们前一日还订了下一场见面会的票,约好了事成之后一起去见偶像。她们绝对不是会轻生之人。或许你会觉得,追星的人没有脑子,但不是,我们只是为枯燥无味的生活寻找一丝慰藉罢了……”
胡天乐说到最后,已然前言不搭后语,哭的那样真实而心碎。
她说,去世的十一位女生里,有两个是她的朋友,现在还被拘留的“主谋”,也有一个是她的室友——她们都是单纯的好女孩。
白灵干巴巴的安慰她几句,心中也是唏嘘不已。
走廊突然传来缓缓的脚步声,胡天乐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怎么……?”
“嘘!”
胡天乐胡乱摸一把眼泪,示意白灵不要动,她悄悄从楼梯后间探出头,很快缩回来,眸色惊慌:“完了,教导主任来了!”
她左顾右盼,白灵不解的问:“他在监管纪律?你不是学生会成员么,怕什么?”
胡天乐摇头:“我,我说了谎。我不是学生会的,我其实是粉丝后援会的……抱歉,我只是想和你说这些事情,撒了谎。”
她的面容很真诚,白灵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原谅了她:“我理解你。你是逃了自习出来的?”
“对,天啊,千万别让教导主任发现我不在自习……”
“你别紧张,”白灵安慰,“如果他发现你,就说你配合我调查。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吧?”
“你不懂,”胡天乐崩溃的捂头,“什么人情,根本就不是那恶魔有的东西!”
白灵刚要说求求你可闭上嘴吧,越出声不越容易引怪吗,你看那些睿智恐怖片吗,主角团遇怪物必出声死一片。
然后就听到愈来愈近的脚步,停了下来。
两只瑟瑟发抖的小动物惊恐的对视一眼,那脚步声果然拐了进来。
来人似乎手上拖着东西,摩擦粗糙地面发出“沙、沙”的回声,白灵忍不住挡在胡天乐面前,轻声叮嘱:“反正他不能骂我吧,等会他说什么,我都一口咬定是我找的你……你别乱说话啊。”
胡天乐浑身发抖的胡乱点头,一句话说不出来。
白灵见女孩竟然吓成这个样子,不忍觉得夸张,可真当半个人头猛地闪出在楼梯后间时,白灵也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那是个秃顶的中年人,神经质的眼满是眼白,凌乱碎发不羁的矗立在秃瓢上,干枯畸形的手指扒着楼梯缓缓走了进来。
“胡!天!乐!”他癫狂般嘶吼咆哮,“现在是什么时间?你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间?你在干什么?嗯!”
胡天乐抖得几乎站不住,方才眉目间的神气全没了,求助的不住看白灵。
白灵自己被吓得够呛,却鼓起勇气:“这位……教导主任先生。我是国安来的人,调查你校的情况,所以询问这位学生……!你干嘛!”
那教导主任却不是能沟通的,一双布满血丝的眼钩子般钩在昏暗中女生身上,他三步并作两步,细长的腿在太大的西服裤中荡出诡异的褶皱,在白灵前一闪而过,铁钩一样的瘦手狠狠抓住了胡天乐。
“走!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
“救我……”胡天乐绝望的回头呼号,“救我!”
白灵气的肺都要炸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要抢人,可教导主任看着枯瘦,力气却出奇的大,一把甩开了本来体重就轻飘飘的白灵。
白灵还要朝前追,教导主任猛地一个回头,嘴角勾起到不可思议的角度,把白灵定在了原地。
胡天乐哭嚎着,挣扎着,狡辩着,在中年人手里就像待宰前徒劳挣扎的ji。
待白灵从那个邪恶而y毒的笑中走出,胡天乐的声音已然消失在夜色。
他怔怔的从楼梯间踉跄走出,临走廊一排教室一如既往投出麻木而安静的灯光,恍如隔世。
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吗?
那个与他交谈不过十几分钟的女孩,是真实存在的吗?
白灵十分想不管不顾的冲进教室,问你们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能对教导主任暴力抢人无动于衷,问到底有没有胡天乐这个人,最后在寒风呼号中冷静下来。
他逆着风,慢慢走向干涸的喷泉。
广场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喷泉中央粗糙的雕塑是站着的。白灵朝手心呼气,却又笑了。
他根本对寒冷没什么反应,怎么又下意识的想暖一下没温度的手了呢?
他又出神的想,唉,谢大佬你去哪啦,调查起来都忘了可爱的跟屁鬼我,再不来接我我就要生气啦。我生气起来很可怕的,至少两个,不,三个全家桶才能哄好的。
遥远的另一排路灯下,出现了两个高大身影。
谢崇森的长风衣被晚风吹起,像身披金袍归来的英雄。
白灵又想,唉,我的心想事成能力可真是厉害呀,我一想谢大佬,大佬就出现啦。
他很轻快的从喷泉边上跳起,张开小胳膊热烈的朝谢崇森跑去。
第49章蝼蚁过市
谢崇森将飞扑过来的小朋友抱了满怀,他惊讶于短时间没见,白灵竟如此想他,又将惊讶收敛入心,大手安抚的摸了摸怀里的埋着不起的小脑袋。
“怎么了?”谢崇森温柔的蹲下身,“这么想我?”
放原先,别扭小朋友肯定要不好意思的辩解一下,但这次,他只是紧紧搂着谢崇森坚韧有力的腰,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半晌,白灵感到自己的小胸膛沾满了谢崇森带来的热气,停跳已久的小心脏都要重振旗鼓了,才闷闷道:“你跑哪去了……我等你好久。”
谢崇森顿了顿:“我也在找你。”他察觉到什么,突然眉头紧锁,大手抚上白灵的肩膀。
白灵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不知何时,白色羽绒服的肩膀上,滴上了一大滴“血”。
那血滴黏稠腥红,仔细嗅去还逸散着腥臭味。
白灵吓了一跳:“这是谁的血!我没有受伤啊?”
谢崇森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大手在瘦削的肩膀上停顿一下,随即用力的揩去。
那血滴竟犹如有生命实体,发出“呲呲”的被铁板灼烧的声音,在白灵惊恐的注视下,竟一瞬蒸发湮灭了。
说来也奇怪,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白灵竟觉得浑身萦绕的刺骨寒气,也随血滴逸散不见了。
谢崇森的大手暖暖的,还握着他单薄的小肩膀。
其实白灵穿的不少,鹅绒服,双层钩针的圣诞配色大毛衣,里面还有加绒秋衣,过冬都不怕了,他此刻只觉得肩膀那里好热呀,像有一盆烤炉,只为他燃烧。
白灵不自在的把大手甩下去:“这是什么?难道是你们说的……血童什么玩意?”
谢崇森没有说话,佘姐却面色y沉:“你刚才遇到什么了?”
白灵可算找到了倾诉对象,叽叽喳喳把教导主任的暴行说了,又说刚才的女生多么无助。
他心有余悸:“他朝我笑的你们不知道有多y毒,就像恐怖片里超级大反派。他会不会就是邪教教众啊!”
佘姐示意他冷静:“血童教只收八字特殊之人,总之条件尤为苛刻。他们入教时需以血入浴,所以他们最显眼的特征,就是浑身难以逸散的‘血气’。”
见小少年似懂非懂,佘姐补充:“你是鬼魂,应该比我们还敏感,就是腥臭味,差不多鱼腥味那种。”
白灵懂了。他听了这个描述,一怔:“等等,教导主任没有这味,可和我搭话的女生却有!难道她是要害我?”他陷入了纠结:“可她给我说了很多信息,还害得自己被教导主任处罚,不至于吧?”
佘姐和谢崇森对视一眼,后者沉声道:“或许,是她身边的人有异。”
佘姐要了胡天乐的姓名特征,一个电话打去要求彻查。
他们在校园四处逛了逛,等待调查结果出来的期间,白灵得知,原来刚才谢崇森和佘姐去调查了出事女生的宿舍。
如之前调查所得,十一女生中有一个有遗书,内容大致是“待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我为了自由什么都能做”。
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遗书最后一行的一句诗。
寄意寒星荃不察。
白灵不确定的喃喃念出印象中的诗句:“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佘姐意外的看他一眼,调笑道:“小老弟挺有文化啊,还是个知识青年儿。”
白灵不好意思的笑笑:“就知道这两句。”
不过这句诗实在突兀,这是文豪的著名诗句,含义本是抒发一腔爱国热血,怎么扯到的?只能先理解为这女生觉得很酷,拿过来一用了。
剩下十个女生的寝室则平平无奇,根据学校要求,寝室均洁净简朴如没住过人,几乎搜不到私人用品,那封遗书都是在枕头内衬里找到的。
不过在另一个女生的枕头内衬里,搜到了四十多张执天屿粉丝见面会的门票,全是连号的,姓名处用黑色中性笔书写,根据老师调取的档案确认,门票全属于执天屿粉丝后援会成员。
其实证据搜到这,几乎能定性为意外了。
矛盾突出的师生关系,情绪偏激的遗书,还有完整的动机与过程。
即是说,上天台举横幅的女生们,怕是早已不惧危险,或早已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活着、死亡,在她们愤恨到蒙蔽神智的心中,只留存成标签化的状态了。
胡天乐的身份调查迅速下来了。
佘姐紧接着接了一个电话,在城郊发现了血童教宣传材料、光盘,也发现了疑似宣传材料印刷黑厂,便匆匆开车前往了。她把调查资料通过手机传给谢崇森,叮嘱她有事联系,毕竟东三省是出马仙派地盘,有事找她最方便。
白灵好奇的凑过小脑袋去看,谢崇森拉起他的手,寻了一处避风所坐下,又把浑身冰冰凉的小朋友揽到怀里,才打开手机浏览。
白灵自诩一米七冒头的个子不矮了,好歹达到了平均身高,可他身形纤细,在一米九多的大佬怀里,竟被抱了个满怀,像少年抱着最心爱的泰迪熊。
他不自在的缩缩脑袋,谢崇森尺寸有点大的头随即贴上来,腰间的手收紧,似乎在说“乖乖的别动”。
白灵乖乖的不动了。
背后,谢崇森有力的心跳在寂静秋夜里一下又一下的跃动,那样让人心安。
胡天乐是真名。郊瑰市本地人,成绩中等,家中一弟一妹。最显眼的事迹是初中谈过两次恋爱,其余没有特别之处了。
不过值得深思的是,胡天乐竟是执天屿的亲戚,血缘关系隔得还不很远,二者的爷爷是堂兄弟,执天屿原名胡天屿,一个字辈的表兄妹。
而且再深思下去去……这姓氏,也与东北另一大姓胡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情况紧急,报告中还没给出胡天乐日常与人接触的详细信息。胡天乐身份证名下没有手机号码,侦查部在加班加点排查胡天乐直系家属的通讯信息。
“你怎么看?”白灵小幅度的抬头,对上谢崇森微沉的眼神,“果然她……有问题?”
这个拥抱太温暖,太漫长了,白灵一身冰冷的鬼骨被人体温暖到僵硬,他小幅度的挣扎一下,谢崇森顺势松了松手臂。不过这手臂只是松了一瞬,又轻轻抚上了白灵逃出怀抱的小胳膊。
“诶,和你说正事呢!你干嘛!”
谢崇森对上白灵嗔怒的眼神,无辜的眨眨眼:“你的手凉了,我给你暖暖。”
明明一直都没热过。
白灵软了骨头,泄气的任由谢崇森把他的小胳膊重新塞进怀抱。
“她有问题,这个后援团有问题,这个胡天屿也脱不了干系。”
谢崇森的猜测没错。
在佘姐和国安上层强制要求下,青禾女子高中放了三整天假。
这既是对死者家属的安抚,也是对游行事件做出的变相妥协。
虽说人死如灯灭,可十一女生头七都没过,令人心寒又在意料之中的,粉丝后援会的成员们,果然在三天假期中,前往了临市南云台市。
十一女坠亡案影响力太大,网络风向在多日发酵后,已然发展到声讨流量明星、声讨无脑粉丝群的层次。
本来粉丝圈便路人缘稀烂,这一闹剧发出后更是各大媒体不忘踩一脚。
这也直接影响到执天屿的行程,他本就没后台,属于有名气没作品的热度明星,上面一旦施加压力,经纪公司便舍小保大,要求“暂停行程”,“整理对外形象”。
而在佘姐这边的国安cha手下,执天屿的粉丝见面会又重新搬上日程,整个反复过程外界毫不知情,只当做未受干扰。
事实上,谢崇森和白灵,连带着佘家见习的小辈们,全数武装的武警,早已潜伏在见面会现场,连带着现场工作人员、保安,全体换成便衣,静候一个破绽露出。
南云台市算是黑省前几名的经济发达城市,到场的粉丝十分多,更有千里迢迢全国各地赶来的死忠粉,乌压压的人群如倾巢而出的蝼蚁,以不可思议的密度填满了五分钟前空旷的体育馆。
一时间,体育馆清冷的上空充斥着消毒水味、女生们混合的奇异香水味,还有秋季特有的霉味,白灵不知是对哪种气味过敏,已然打了好几个喷嚏了。
谢崇森用淡香shi巾给他捂住小鼻子,可没用,那跗骨之蛆般的霉味仿佛霸占了鼻腔,怎么都有那股恶心味。
他的脑细胞都要给接连喷嚏打出来了,脑子晕乎乎的,鼻子胀痛,看的谢崇森心疼极了,忍不住问:“不然你先出去?这儿通风不好。”
白灵努力擤擤鼻涕:“没,没事,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啊——嚏!”
谢崇森视线里带了少见的揶揄,他怕再说小朋友会炸毛,白灵鼓着腮帮,鼻子红红的,抗议:“意外而已,没影响的啊啊啊阿嚏!”
这惊天动地的一个大喷嚏下去,差点把鼻子上的shi巾吹飞。
白灵手忙脚乱的按住shi巾,挽救在大佬面前完美(其实早就没了)的形象,抬头一看,却愣了。
shi巾上竟有一抹刺眼的腥红。
他意识到不妙,一时头脑恍惚:“我,我不是魂体吗?怎么会出鼻血的……”
谢崇森快手接过那shi巾,神色一凛,他迅速抬头向镁光灯下光芒璀璨的大舞台上望去——
今日主角已经登场了。
执天屿果真是万里挑一的好长相。
纤巧形状优美的尖下巴,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犹如手工雕塑般立体清隽的长相。此刻,他从舞台正中升起,一身亮片宝石蓝上衣,破洞紧身黑牛仔勾勒出细长双腿,犹如爱琴海的人鱼王子。
前提是,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不愈来愈浓烈的话。
即便有大功率镁光灯与炫目五彩的舞台灯光影交织,也无法掩盖空气中不断扩散的异状。
这血气犹如艳红的纱雾,朦胧诡黠的缓缓将四周遮掩,蔓延。红色一步一步蚕食着视野,从暖色调到全饱和度的正红。
奇异的是,观众席上无人察觉意外,好似空气中的血色是正常的、是毫不突兀的。
在这片旖旎的腥红中,舞台上妖冶的青年唱着、跳着,震耳欲聋的音乐随着夸张的动作与表情一帧帧回放、刻印,钉死在痴迷疯狂的粉丝的视网膜中。
这血雾并非幻觉,是有实体的。白灵还不能断定是颗粒还是雾气,总归是能刺激人五感的“气味”——之所以白灵如此不适,便是因为他并非r_ou_体,无法吸入,这试图侵染r_ou_体的血雾只能随他一个喷嚏一个喷嚏打出来。
他焦虑的反手抽出一张shi巾,帮谢崇森捂住:“大佬,我不怕这东西,但是你别吸入太多了……阿嚏!”
谢崇森接过shi巾,安抚道:“这点剂量对我无用。倒是下面的凡人……”
明明舞台上是四个人的组合,在粉丝疯狂呼唤,却仿佛只有一位执天屿。
“他绝对不正常,”白灵难耐的抱住胳膊,寒气从四周包裹他,“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那张青春艳丽的脸,有一种邪恶与诡魅在里面。他勾起的嘴角,流转的眼波,肆意而傲慢,那眼神明明是吝啬于投放给蝼蚁,舞台下癫狂的民众却甘之如饴。
一曲狂欢结束。
仙气缭绕的白烟自舞台旁逸散,在欢呼声与金箔雨下微笑颔首的男子,真真美艳高洁如圣人。
观众席不知谁带头高呼他的名字,一波又一波失态尖叫迭起。
可诡异的,执天屿左手指天,右手指地,竟在无秩序管理者的情况下,只一个眼神,便令狂躁的粉丝群变得鸦雀无声。
她们停止呼号,进而一个个摩西分海般直直站成两排,眼神中倒映着血雾般的空气与一个人影,供执天屿从中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