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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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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你点阳气怎么啦!作者:Aegis月下凉

第27节

他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听到一个声音,那样突兀又理所应当的想起在脑海。

“我来了。活得太久,总有各种各样事儿缠绕着你……小朋友,‘事件’终于要开始了。”那低沉又沙哑不似人声的声音说,“所有人都准备好了。”

白灵很想询问你是谁,答案呼之欲出,他很快转移到另一个注意点:“什么事件?”

他这话是出声说的,三人全扭头看他:“你在和谁说话?”

“我在和……”白灵猛地失声,那个词汇盘桓在喉咙,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他惊惧的“啊、啊”了几声,在谢崇森越来越严肃的眼神里,露出一个苦笑,“我在和自己说话。我,我在想那几句歌词的意思。”

谢崇森定定的对着他恍惚的眼看了一会儿,突然半蹲下身子,捏住了他的下巴,示意他张开嘴。

大手的指尖很温热,灼烧了冰凉的皮肤。

在那一瞬,白灵脑中闪过了很多思绪。

他突然又想哭了,只一句突兀的话,一丝不合常理的表现,谢崇森便察觉到他情况不对,换作世界上的谁还能了解他如此呢?

可他潜意识里,又有一个矛盾的想法:不要让谢崇森知道。

不要让他知道,是你抢夺了胡太奶的客仙,尽管事实并非抢夺而是别的什么;不要让他知道,你陷入了或许危险的境地,尽管这境地或许与当年李家一事有密切关系……

最后,白灵垂下了眼,他轻轻摆摆头,挣脱了谢崇森的手。

他明白,他只需一个眼神,一句话,谢崇森便会出手,为他铲平一些危险的事情,可他这次不想。

他没有看见,谢崇森的眸子,一瞬涌现出许多负面情绪。

“我没事,”白灵勾起一个一如既往的甜笑,“就是,有点儿冷。”

谢崇森没再说什么,只是大手温柔的搓了搓他凉透的小脸。

白灵又掩饰性的撒娇道:“快点解决,快点回去啦。”

“嗯。”

待谢崇森起身,打头向空屋中走去,白灵冷静的在脑中说:“我同意和你合作了。但你是不是该拿出点儿诚意来?比如……其实你知道我的身份这件事?”

巨狐笑了。

那y邪诡魅的笑声直直袭向白灵思维深处,就好似这笑容并非巨狐,而是白灵自己在笑似的。这个想法让白灵一阵恶寒,便听巨狐悠闲的出声:“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问我这件事儿。可惜,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它话锋一转:“不过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你多少也能察觉一些了……你是‘不该存在这个世界’的人。”

“什么意思?”白灵难耐的声音颤抖,“我,难道我就是李家当年硬生生用复活大阵‘造’出来的人?可我还能记起零星的生前记忆!”

“不,你不是,”巨狐轻快的回答,似乎白灵这模样让他心情好极了,“你们却也没什么差别。或者说,你比他,还要更……”

“邪。”

第62章996

“你难道就没有疑惑过吗?你觉得你是鬼魂,可情况貌似并非如此——你和正常的鬼并不一样,你干净、完整,在缺胳膊少腿的那群低等生物中格格不入。他们似乎也并不想接纳你,更准确的说,他们都想……吃了你。”

白灵怎么不知道?

到目前为止,他遇到的最正常的鬼,也不过是松鹤园的“赛诸葛”,即便如此,老爷爷后脑勺上也有一个大坑,白灵猜测他是被贼人一榔头一砖头砸死的。

反观白灵,干净、完整,像新生的婴儿般纯真,浑噩。

直至谢崇森以“真龙骨血”做引,天蛇蜕骨做药材,给他重塑伪r_ou_体,他才如醍醐灌顶,成熟了心性。

白灵又想起,一直以来下意识忽略的,其他鬼魂对他的态度,那可并不像对待“自己人”。

他深吸一口气:“那我究竟是什么?”

“你真的知道什么是‘鬼’吗?”

白灵一怔:“你的意思是?”

“人亡后魂魄离体,仍徘徊人世不愿投胎的,便叫鬼。而你连三魂七魄都没有,又怎么能叫鬼呢?”

白灵浑身彻寒,如坠冰窟。

他没想过这些问题。他不懂这些常识,只以为自己有意识,又没有r_ou_身,不是鬼是什么呢?

那么,谢崇森主动帮他塑三魂七魄,莫非早已知道……

不可能,白灵难耐的用胳膊紧紧抱著身子,似乎这样能让他不那么冷:“你之前提到,谢崇森自身难保,又是什么意思?与我有关吗?”

“小白?你很冷吗?”佘姐注意到白灵异状,关切出声。

此时,一行人已经进入了空屋,闻言,一行人停下了脚步。

白灵一个激灵,从玄之又玄的状态中抽身,舌头上还在隐隐发烫、发痒,他干巴巴的摇头:“没事。”

他冷不丁对上谢崇森关切的眼神,可他思绪复杂,一时不知如何面对,轻轻瞥开了眼:“不用管我,这儿……好宽敞啊。”

这倒不是白灵转移话题,这空屋确实宽敞的异常。

从外面看,空屋不过粗糙砖砌的普通平房,能有二十平就不错了,可走进来,又是另一番天地。

地面平整,墙体光滑,应当是水泥材质。虽没有装潢与家具,也是高将近三米的天花板,漆黑在空旷的空间内延伸,粗略估计,视线能及的范围就要有一百多平那么大,将近医院大厅的面积了!

医院?白灵被这个想法顿了顿,为什么觉得这儿是医院呢?

或许是……空气中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回头,来时的柴扉已隐在了黑暗里,像笔触粗糙的油画,突兀的挂在墙上了。他试着去推,那儿只有一片光洁平滑的水泥墙。

只能向前走了。

大厅左右两个走廊,看不清尽头,谢崇森手挥罗盘,末了转向了左侧。

走廊有了地砖,是老式的长方瓷砖,蒙着一层细密的灰,砖缝倒没有污垢,曾经保养的不错。墙上零星闪过几张大字报,用钢笔、彩笔描绘着,还是四国语言的。

禁止大声,和平友爱。

欢迎苏联同志来到南云台。

还有两张十分具有时代意义的红色字报。

佘姐打着狼眼手电,眯着眼看:“俄语、日语、德语……伪满洲时期的东西。”

她说,当年,南云台市算东北少有没被战火摧毁的繁华都市,有许多苏联红军驻兵,对待日本、德国战俘十分粗暴解气,却也有一批“老毛子”,自称新警察,酗酒抢掠无所不作,导致当时“女子剔秃头,着男装,夜不上街”。

“我听太奶说,那时闻‘老毛子’色变,他们强行驻扎在医院,书馆,餐馆,吃喝不给钱,上街无人敢戴表穿大衣,不然惹祸,”佘姐叹气,“大家治病只敢找赤脚大仙了。你看这字报,俄语写的比汉字还大,应该就是苏联红军‘庇佑’下的医院。”

“这个医院战时应该是中立的,”李雪闻推推眼镜,“这标志是红十字会。怎得中立医院也……”

白灵看着那串德语,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德语的意思和汉语的不一样,”他不确定的说,“‘不要乱跑’,‘不要乱走’,‘违者必究’。”

李雪闻眸光一闪,他用手机把这几张海报拍照,可惜没有信号,不能上网寻找俄语的翻译。他懂一些日语:“日语的没问题。刚才咱们见到的孩子像是白种人,难道与此有关?”

他又严肃的看向佘姐:“这医院如果真实存在,算是历史建筑了吧,你有听说吗?”

佘姐为难的摇头:“我印象中,关于伪满洲的东西,尤其是涉及苏联红军的,差不多在当年浩劫中,全数摧毁了。”

李雪闻若有所思的点头:“医院在战时不会建在这么荒凉的地方……我们并非时空错乱,而是有人有心让我们参观这儿。”

“这样一大片历史重现的幻境,除却白狐客仙难以做到,”佘姐无奈的勾起嘴角,“也算实锤归海靖就在这了。”

走廊的尽头,是一片极大的医疗室。

老式绿色铁门上挂了个“医疗室”的大牌子,用儿臂般粗的铁链锁着。从铁门上的方形小窗,能看到内里将近二十乘二十张的单人铁丝床,床与床之间间隔最多三十厘米,刚刚够过人,白灵想象了一下这“医疗室”住满病患的模样,充满病痛呻吟与绝望哀嚎的氛围……浑身恶寒。

住在这种条件的里的病患真能得到足够医治吗?

屋中积蓄压抑已久的绝望与无助,混合着萦绕不去的血腥气,跨越百年,像屋外人袭来。

那股y邪罪恶的力量,许是白灵这非人生物,也感到浓郁的不适。

“走!”李雪闻失态喊了一声,拉起愣在原地的白灵转身就跑。

白灵浑浑噩噩的跟着跑了几步,随即意识到不对:“等下,谢大佬呢?”

李雪闻也惊愕的转头,他们身后却是一片漆黑,并没有佘姐,也没有谢崇森。他头又不分时候的疼了起来,疼得他呲牙咧嘴,所幸疼痛刺激了他的思绪:“艹,你还记得刚才崇哥说的是什么吗!到底是向右还是向左来着!”

向哪?

对,确实是向右!

可谢崇森的话,听到白灵和李雪闻耳里,不知怎么就反应为向左了。

这地儿真的邪,白灵顾不得分辨怎么能扭曲了谢崇森的话,半拉半拖的和李雪闻跌跌撞撞跑回大厅,迎面撞见担忧不已的谢崇森和佘姐。

谢崇森大步上来,帮小个子的白灵接过李雪闻,安置在地上,又难以压抑关切的:“没出事吧?”

“没,”白灵摇头,“那边是一个大型医疗室,应当是集体病房,好几百张铁丝床,非常压抑……幸亏雪闻哥反应快,没进去。”

佘姐惊讶的睁大眼:“病房?这儿是医院么?”

李雪闻靠在墙上,稍微缓过来了气,他八字特殊,被这种y邪之气冲撞反应极其敏感。他找出手机拍的照片,那照片竟然还在,赶紧递给佘姐看。

佘姐说出了和“幻觉”中差不多的话,她一听白灵说德语的翻译不对,面露沉思。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没说出口,只从背包中掏出绳子,给四人系好,叮嘱不要乱跑。

谢崇森更是直接拉住了白灵的手。

白灵因为巨狐一番言语,结合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对谢崇森还有些不满与抗拒,可温热的大手上传来的温度,又一下提醒了他——如果巨狐的意图是离间,该如何?

谢崇森从没害过他,跟他相处到现在,白灵真的能肯定,世界上最不会害白灵的人便是谢崇森。即便,谢崇森确实隐瞒了事情,白灵也乐观的想,这隐瞒的事情或许是谢崇森不以为然,或者白灵最好不要知道的事。

就像谢崇森从未声张为了找寻天蛇蜕骨,在原戊青方墓经历了多大磨难——要相信他。

右侧的走廊,与左侧截然不同。

这儿十分宽阔,墙上隔着四五米便有一盏电灯,那个时候可是高科技奢侈品,能想象夜间这儿有多明亮。电灯和电灯间是一间间房间,前几间还剩桌子,后几间是空的,可能是手术室之类。

尽头是一扇门。

令人在意的,不是这门有顶到三米的天花板之高,而是正中血红油漆挥就的三个巨大数字。

996

李雪闻用手机拍下照片,疑惑出声:“我只记得‘666’在国外是邪恶的数字,这996是什么意思?”

他横竖看不出端倪,又喃喃道:“也不是999啊,999还能当是6翻了。或许,就是个房间号?”

他不经意间瞥到了佘姐,却见后者满脸冷汗,一向孤傲英气的脸,竟破天荒出现了一丝惶恐。

这可真是少见,即便刚才车上听闻亲如亲奶奶的胡太奶仙逝,佘姐也能迅速调整心情,这究竟是……?

“佘姐?”李雪闻试探出声,“你知道这数字的意思吗?”

“我怎么不知道……”出乎李雪闻预料的,佘姐很快就沙哑出声,“换句话说,这东北大地上,应该无人不知道。”

“曾经有一美国记者,为了拍摄‘发生在华夏土地的战争纪录片’,便找来伪满洲国的‘将军’,用两千元,雇了一千人,进行真实的刀枪实战。

“仅仅六个小时的拍摄,战争结束了。参加战斗的一千名士兵仅剩四人,其他九百九十六名士兵就因为这个劳什子纪录片阵亡。剩下的四名士兵最后均分了这笔钱……但还有另一种算法,战亡的九百九十六名士兵,每人的性命仅价值约两块一毛钱。”

佘姐咬牙切齿,面露仇恨:“九九六,便是死在‘纪录片’里,被镜头拍摄下生命最后一刻的人数。”

气氛一时沉默了,白灵被佘姐轻描淡洗几句话里流露出的残酷历史难过的鼻子发酸,他忍不住问:“这样残忍的纪录片,就没有良知人士谴责抗议么!”

佘姐苦笑:“远东人的命,怎么算命呢?不,历史便是这样残酷,战败国没有人权,不管是现代还是过去,秦统一六国血水流了一日一夜,都是如此。”

她顿了顿,又笑笑:“或许,这也只是个战争故事而已,我当年第一次听到,愤愤不平,便试着搜寻那纪录片,却并没找到。不知是被销毁了,还是禁播了。”

她见白灵双眼泪汪汪的,忍不住柔和声音安慰他:“好啦,其实这故事细想有很多bug在里面,不是吗?一千人混战,究竟怎样才算胜利呢?为什么是要剩下四个,而不是一个呢?仔细想想,更像是杜撰的。”

白灵这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嗯,一定是假的。”

李雪闻听着二人对话,觉出矛盾感来。

“一千人剩四个,如果把这个故事撇除历史信息,只看内容骨架,怎么这么像养蛊呢?”他眸光一闪,“或者说,是指为了杀戮而杀戮?”

“你的意思是,”谢崇森神色一凛,“像血童教?”

白灵一怔:“血童教起源这么早?”

“非常有可能……非常有可能!”佘姐激动得语速变快,“血童指代的‘邪物’,遍观古今中外,都有十分符合的描述!撒旦教将其奉为“撒旦之子”,“唯一灭世主”,在东方三大主要教派对其称呼不一,统称为“血童”而已。”

李雪闻快速接上她的话:“如果那荒谬的一千人的战争另有其他目的,便说得过去了!”

幸存的四人,该是怎样的怪物呢?

踩着九百九十六个同胞的尸体浴血幸存……经历过这种事后,还能回得去正常生活吗?

换句话说,这四人里,是否就有“血童”呢?

“佘姐,你听闻过幸存四人之后的故事吗?”白灵脑子极速转动,“如果是真的战争故事,幸存下的人多少都会有传记的。即便正史没有记载,如此惊险的幸存故事,当事人也会四处吹嘘……”

“没有,”佘姐摇头,“什么都没有。”

这盘棋,比白灵之前想象的格局,竟是要大出百万倍去。

泰国小鬼,德国亡童,或许还要牵扯进潜藏在国外各大历史与势力中的庞大邪教……

他又想起了谢崇森在原戊青方墓偶尔提起的一个观点。

“各类宗教描述的同一位置不同神,好比在各式神话中出现过的‘衔尾蛇’,均为同一个,只在形象、行为中有所偏差,不过是不同观测时间地点造成的差异。”

简要理解为,你以为是华夏道教独有的某神,在希腊神话中可能是另一个名字。

四维生物肆意在三维中行为、活动,造成了多国势力的纠缠交错……

他们的对手的能量,已经远超过去小打小闹的妖魔鬼怪了。

第63章分·身

谢宅。

谢一海做了个噩梦。他心性直率,藏不得事,极少做梦,即便做了,往往醒来也记不清楚。可这次的梦无比清晰真实,他惊醒后四肢冰凉,靠在床头喘了好久粗气,才从噩梦里走出来。

他梦见了八年前的老事。

八年前,他刚上高中,人叛逆无畏,暑假和京城其他纨绔私自出海,差点全数溺亡。

他梦到了在海水中挣扎绝望的那一幕,然后一个老泪纵横的脸在意识清醒后出现。

是他的表爷爷,谢家长老之一,视他们如己出,慈祥和蔼。

岣嵝老人泣不成声:“海子啊,咱家就你这一个独苗了,你要再走了,我怎么给你爸妈交代啊!”

他虽是在梦里,却有一丝意识,挣扎的要起身:“……独苗?我哥呢?”

“你哪有什么哥?”表爷爷慌乱起来,“医生,医生,我的好孙儿别是烧傻了!”

接下来的记忆渐渐模糊,又混入了光怪陆离的其他旧事,比如父母扔掉他偷偷买藏在书桌后的绿恐龙,教育他“要有个谢家继承人的样子”;比如他和李雪闻在谢家老宅捉迷藏,主卧在二楼,三楼只有藏书室……

待惊恐从情绪中缓缓消散,谢一海下意识拿起手机,要给谢崇森打个电话。他又叹口气,嘲笑自己,多大人了,不过是做个噩梦,还要和大哥聊聊,丢人。

因为在他正常的记忆里,八年前的那次溺水,并不是表爷爷救的他,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大哥。他记得清楚,那日是大哥晚饭时没见到他,联系不上,立刻去搜救。而当时二人的临时监护人表爷爷,正好关节炎犯了在住院。

而他依稀记得,小时候二楼一直是他和大哥在住,谢崇森现在住的三楼主卧,原先是父母住的主卧。

是许久不见大哥太思念了,才会做这怪梦吧。

谢一海还是给谢崇森打去了电话,怕这梦有什么隐含的深意——孰料,对方不在服务区。他又开启微信留言,却有一个电话打来了。

竟是林麒鸣。

谢一海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原戊青方墓归来后,林麒鸣迟迟联系不上,日子拖得越久,林明晚越凶多吉少,他也便不敢去触霉头。今日林麒鸣主动打来,怕是……

“林哥?你那边如何了,”谢一海还是接了,“我一直在联系你,联系不上。”

“我知道,”林麒鸣打断他的寒暄,声音疲倦却平和,“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晚晚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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