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一天都没跳出来的青筋这会儿终于爆到了脑门上:“你屁/股痒也别来找我!”
“开什么玩笑,我不做下面那个很多年了。”这话的语气跟“我不当大哥好多年”完全相反,是志得意满和理所当然的结合体。
“……”陈允升觉得自己在泰国拜佛拜了这么久,修身养性的结果完全失败了,“给我滚出去,如果不想我真的拿床头灯砸你。”他虽然不想动手,但不代表不会动手。从街头混出来的老大,随便一个工具都能成为凶器。
陈允衡微微苦笑了一下,心想自己真的疯了么,居然用上这种连自己都感到唾弃的死缠烂打。可嘴上却始终不放弃:“当个炮/友又怎样,我知道你修身养性了很久,在泰国居然都没有召/妓。回来就不想放松一下?”
……这个差点被自己弄死也差点把自己弄死的弟弟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不想被你上,不想被任何人上!我屁/眼是拿来拉屎的,不想有别的功能!”这话粗俗到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难受的境界。
“洗干净了就是个好受。”陈允衡站起来,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对他笑了笑,“不过你不觉得,跟我接吻的感觉很好么?”
除了感觉到一条舌头在嘴巴里窜来窜去,有什么好不好的!陈允升绷着脸,再次逐客:“如果你不走,可以,我住你房间,你尽情在这里打滚都行。”他开始是想回酒店住,可转念又觉得不该这么快就在这家伙面前认输,便改了口气。
陈允衡拿到了第一次的吻,本来就没奢望一路绿灯下去,调戏完自己装淡定装了一天的哥哥,终于满意地得到对方青筋暴露的隐忍表情,这才笑逐颜开地说:“我也困了,晚安。”
如风一样来,如风一样去。
却把房间里的人气得七窍生烟。
陈允升躺回床上,一开始还有点担心对方再次来袭,可又觉得自己担心这么多干嘛,论身手,即使是睡着无防备的时候自己也有足够的自信制服这个混蛋,除非这个家伙真的变态到了叫上手下把自己捆起来的地步。
于是闭上眼,很坦然又很安心地睡了过去。
可世事无绝对。
后/庭的贞/操固然能守住,可,世上最怕的是执著心强的人。
当房门第二次被打开的时候,陈允升在酣睡。闭上眼睛的模样安静得像个斯文书生,经过着半年多的刻意淡化,脸上的煞气已然减退了许多,这时候看起来,竟有些单薄的脆弱。
陈允衡走过去,趴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这张睡脸,心想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有难搞定又针锋相对的人,并且,还是自己的哥哥。
可亲上他的额头眉眼和唇角时,压抑不住的幸福和喜悦却让他不得不对自己的真心认输。
完蛋,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喜欢到了这种地步。先爱上的人总是吃亏的,更何况自己除了经济上,任何地方都尚且处于下风。
该怎样才能让你只把视线放到我的身上?
该怎样,才能让你意识到,你可以喜欢我?你会喜欢我?
陈允升起来的时候觉得衣服有点乱,他不以为意,只要身上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和感觉,他哪能发现晚上还有只耗子在自己身上吃尽了豆腐?
下楼吃了早饭,那个当家的显然很忙,早就去了公司,自己也乐得清净地吃完了早饭,接着一个人打车朝青森的总部大楼去。
自从离开了红莲,陈允升已经没有了带保镖的习惯,即使在刺杀事件发生后。
他始终相信自己能应付一切突发事变,正如自己当时一无所有的创业阶段。保镖多了,目标反倒大,况且,他其实也并不怎么信任临时配备的保镖。
刚下车要走进青森的大楼,大堂走出一个人,那人看到陈允升,愣了半天,才讷讷的,像是条件反射地站直了身子,朝他鞠躬:“升哥!”
陈允升抬眼一看,那是自己从前的弟兄。为了这帮人,他出生入死却始终没敢萌生退意,为的就是让这帮弟兄能过上好日子。可现在,被招安的招安,被遣散的遣散,曾经有反意的也被驱逐出这个城市,在物是人非的现在,与他们碰面确实是件尴尬的事情。
他没有上去问对方过得如何,因为他知道林耀给的许诺一定会实现,既然接受招安,那必然是享受比从前还要好的待遇。于是只能微微点头,默然地招呼。
对方似乎也感觉到了这种尴尬,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才跟他告别。
没人知道陈允升回来了。在他离开的时间里,谣言纷飞,传的最多的是他客死他乡,被陈允衡挫骨扬灰。可现在,不但好好地站在这里,气色也比从前好了许多。
那人有些激动,却也有些难过。同样是被招安,可他对陈允升也被招安这一点,仍然心有芥蒂,毕竟是自己的老大,轻易向别人认输,还成为别人的手下,那种感觉不能用任何一个简单的词来形容。
他忽然有些担心地回头看了眼陈允升的背影。只希望那个人,能平安地度过回来的日子。
高层会议上,一群西装笔挺的人里面,陈允升还是那么扎眼,一如既往的白衬衫牛仔裤,就像一个闯入高级宴会的牛仔,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有些格格不入。
可那些怀疑和非议,都在他摆出泰国分公司的业绩后,归于惊叹。
林耀更是满意,当即就决定年中奖的份额,把一桌的经理给眼红得够呛。
陈允升半垂眼眸,也不见得意,似乎对自己的排名早有准备。
当天会议结束,陈允升刚走到秘书处想拿个资料,就看到林耀正与一个瘦高的青年在总裁办公室门口说话,语气与神态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是个并不算好看的青年,甚至眼神有点凶狠,可浑身的气质却有着说不上来的大方和坦荡,并不像是从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人。他把一个文件袋递给林耀,说了句:“昨晚上就整理好了放在你书桌上,居然忘了拿。”
林耀搂着他亲了一下,笑咪咪地说:“抱歉,都快考试了还让你做这个。”
青年一把推开他的嘴,挑眉:“快考试了也没见你晚上放过我。”
陈允升眉角一跳。这两人在这里打情骂俏的也不嫌周围的人难受。可看一眼从林耀手里接过资料的男秘书,对方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被这种恩爱给闪瞎了眼:“谢谢锦少,哎哟我这几天忙会议的事情都快忙疯了,这种资料又不敢交给手底下的人做,耀哥又急……这几天忙完了我请你吃饭……”
“走远点,忙完了我还没跟他吃饭呢。”林耀像个孩子似的一把推开狗腿的秘书。
陈允升觉得头有点疼。
这帮人接受同性恋的程度,未免,有点太高。
作者有话要说:升哥你就继续挣扎…………挣扎到我写成七万字的长篇……=_,=你就玩儿我吧!你就玩儿死我吧!
你快给我认命啊混蛋!快给我躺下任阿衡xxoo吧混蛋!!!
另,这两天真的忙疯了==,所以周更两三次没法实现,真抱歉……
80
80、第80章
也许是快接近冬天的缘故,天色很早就暗了下来,这个城市的冬天非常短暂,以至于到了十一月份陈允升依旧可以穿着长袖衬衫。
在熟悉的餐厅吃了晚饭,他慢慢晃了半天,才不是很情愿地踏上回家的道路。
餐厅设在安静的片区,周围都是老旧的房子,安静得足以容纳所有的黑暗。
正要走到主路去拦车,一辆蓝色沃尔沃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来,猛地就撞过去!陈允升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跳上了一旁的花台,顺利躲过来势汹汹的撞击。
沃尔沃虽然及时刹车,却还是狠狠地撞上了花台,没等车上的人下来,陈允升已经飞快地朝主路口方向跑去。
身后传来追逐的声音,陈允升头也不回,一边跑一边注意四周的地形和路线。
可他没想到,在林耀铁血的统治下,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人想要自己的命。还没穿过马路,对面就已经出现了好几个杀气腾腾的戴着口罩的男子。陈允升冷笑,他回来的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而这么气急败坏地在第二天就追杀自己的人,显然不在这群人之中。
自己实在是小看了周围的眼线。
陈允升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这支特殊构造的钢笔尾端有个活扣,按下去便能弹出像螺丝刀一样的金属铁杆,是那帮泰国佬送给自己的防身武器。
他放慢了速度,一边思考着怎么逃脱一边活动自己的筋骨。
那些人手上的西瓜刀在黑暗中也是泛着寒光,陈允升脸色却没变,按下电话的快拨键,一边等那边接通一边用防身武器抵挡呼啸而来的西瓜刀。
金属相击的声音和电话联通的声音合在一起,陈允衡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特别的清亮:“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他的声音带着讶异,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喜悦。
“借我三个保镖,马上到枣树街。”他也不废话,一边揍人一边交待,然后把电话举起挡住另一波的攻击――显然精铁外壳的手机有他存在的必要。
那边半天没有声音,陈允升微微皱眉,他并不是只能求助于陈允衡,只是对方既然喜欢自己,那就不可能让自己受伤,而种种迹象表明,派人来追杀他的,绝对不可能是林耀或者陈允衡,因为这种大张旗鼓的杀人实在是太没有技术含量。
“……你能打电话我我当然高兴,不过……你倒是挺会利用我。”陈允衡无奈的声音响起,然后电话挂上了。
另一边的人已经杀了过来,陈允升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磨叽,还不干脆点派人,然后被密集的攻势逼得狼狈不堪。
“升哥!”仅仅是这个想法刚冒起,巷子另一边就出现了四五个彪形大汉,全是他在陈允衡身边见到过的保镖,他愣了愣,差点被西瓜刀砍中,可下一刻,仅仅是他们五人,便将局势完全掰了过来。
陈允升揍完人,还没审问对方,就先抬头看向那帮保镖:“陈允衡派你们来的?”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领头那个间接回答:“升哥说,如果你觉得需要的时候,我们才会出现。”
陈允升抿着嘴,看向另一边。昏暗的街道中远远开来一辆宝马,车上的人快步走过来,上下检查了他一番,然后用那张看似无辜的娃娃脸笑着说:“你果然没事。”
陈允升盯着他看了一会,才把地上呻吟不止的人踢给保镖:“你们问问是谁派来的。”说完,自己就走了。
陈允衡在后面追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明知道现在很危险,干嘛还自己走?”
陈允升斜看他一眼,似笑非笑:“不是有你帮我守着么?”
陈允衡愣了愣,无奈地笑:“对,我会保护你。可是再好的防弹衣也防不了所有的流弹。”
陈允升有时候真讨厌他对自己过于直白的状态。他可以忍受嘲讽辱骂,可以漠视糖衣炮弹,却怎么也无法完全防备这种率直的感情。
明明是自己的弟弟,也是自己曾经的敌人,怎么就突然冒出了这种感情?他虽然不想接受,却好奇,好奇得甚至降低了抗拒,以此来给自己心中的疑惑做解答。
他口袋里掏出一包万宝路,把玩了一会,没有抽,过了一会才抬眼,眼底有着淡漠和抗拒:“我不会对你有感情,你只会白费力气,我也不想老是跟你玩过家家。”
陈允衡却没有沮丧,笑着问:“对你来说,爱情是什么?”
“我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他回答得很干脆。
“不是没有,只是没写上去而已。所有人都会有。”陈允衡靠近他,手摸上他的胸口:“我会给你在这里写上去,我不会放弃。”
陈允升也不拍开他的手,冷笑:“那你觉得要用什么来写?这么久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不是没给你机会。”
陈允衡愣了愣。
没有反抗,即是纵容,没有推开,便是默许,他其实也是想知道,想试验一下,这个诡异得可笑的局面会变成什么样。
可,如今他冷静地说出这句话,是不是代表了他始终没有动心过?
心里不是没有打击,只是他陈允衡跟陈允升一样不会对自己执着的东西放弃,猛地一拉他的手,趁着保镖们追上来的时候,将人搂进自己怀里,狠狠地啃了上去。
远远看着,这动作巧妙得像陈允升投怀送抱,或者,两情相悦的状态。
总之,愣住的不仅是陈允升,还有追上来的保镖,以及躺在地上的一干人等。
“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在我跟你有了结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或者男人,跟你有发展的可能。”陈允衡说得很笃定。
陈允升的拳头还没抬起来,便被对方巧妙地扣到了自己的腰上,动作越显得亲昵。
“耀哥说得对,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对自己狠,现在我知道了,对自己狠就是想要的东西一定要不择手段地留在身边,即使这会让自己遍体鳞伤。”陈允衡舔了舔被咬伤的唇瓣,笑得血腥:“哥,喜欢我吧,否则你没有别的选择。”
“有,杀了你。”陈允升咬牙切齿。
“你不会杀的。因为只有我知道你最喜欢什么,只有我知道你最讨厌什么,也只有我能全心全意的保护你,只有我,不会再背叛你。”他说着甜言蜜语,语气却像在威胁。
“我不需要。”
“你需要。”
“你不要再自作多情!”
“因为你最怕寂寞了不是吗?哥,你最恨的就是下雨天打雷天,因为那是你第一次拿枪杀人的日子,虽然那人没死;你最喜欢的是枣树街的黄记菱糕,因为那是六岁时我和你一起时候偷偷拿着刚领的压岁钱来买零食的地方;你最讨厌会唱歌的女人,因为你母亲就是因为歌唱得好被父亲看中;你最喜欢……”他滔滔不绝,像是在哄着一个躁动不安的孩子,说着说着,在对方防备最脆弱的时候,甚至贴到了耳边。
身后的人早就碎掉了一地的眼睛。
“哥,你需要我的。我恨了你多少年,就了解了你多少年,你恨了我多少年,就注视了我多少年。现在呢?”他喃喃低语。
陈允升挣脱他的束缚,一拳打到他的肚子上,然后俯视着弯腰冒冷汗的青年,冷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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