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可以启程了吧?”
“嗯,去哪儿?”
“c外。”
“……”
到了c外山下,吕易和唐子豪被赶下了车,c外上山的减速带一直是各司机的心理y影。
斜坡上熄火压力很大,所以要上山的同学他们一般会拒接,但是价钱还是照收不误。
只是这位大叔还算有点凉心,没有敲诈他们,还适当打了个折,急不可耐地掉头跑了。
校门前硕大的红色大岩石上,用金漆写就“c市外国语大学”,吕易拢了拢唐子豪身上自己的外套,拉着他去坐了一个多月以来的第一次校车。
校车滚动发车,到现在夜幕已深了还没停。
车内只有几个人,百无聊赖地坐着等满员,一边埋头看手机。
天大的巧合就在这里狭路相逢。
柳依依坐在前头最显眼的位置,吕易前脚刚上车,她的注意力就完全被唐子豪吸引过去。
“子豪……”她叫。
唐子豪木然地看了她一眼。
“哦。”
吕易有意隔挡住他们的视线,他扶着唐子豪上车。
“慢点,别踩滑了。”
柳依依:“……”
一瞬间,她把吕易当成了情敌。
蓝巧巧自娱自乐,竟然还在寝室用拍立得玩写真。拍完把照片贴到墙上,床帘一拉,只有他自己欣赏。
向行把笔记本打开放在床上书桌上,电影自顾自地放着,他也没看。
直到邓智开了门,唐子豪进门了,他的神情才有点变化。
姜思远:“老大……”
吕易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邓智做口型道:“我留了饭。”
“不用了,路上吃了糕点。”
“老大没事吧?怎么……有点……那啥?”
“被你的热情吓着了。”
“洗脸吗?我去热水。”
“不用,去做你的吧,我来。”
姜思远把蓝巧巧放在桌子上,被贴纸包装得花里胡哨的口红隔空扔上了床。
“讨厌!”
“悠着点吧哥们,老大回来了。”
“老大?!”蓝巧巧如临大赦,从上面露出一只油腻的大脸,欣喜道:“老大,啥时候回来的?”
吕易的眼镜刚摘到一半,眼神瞟过来简直像刀子一样要杀了他,他舌头突然凝滞不动了。
“老大要休息了,诸位请各自熄灯。”吕易带头关了寝室的灯。
蓝巧巧偷偷爬上了向行的床,j,i,an笑道:“向行,吕易那厮黑灯瞎火的要对老大干什么呢?”
后者用大头笔敲了他一下。
“关你球事!”
“诶,怎的不关我事?老大也好,吕易也罢,不都是我家的大白菜?”
“那不好意思,你家两颗大白菜可能要抱团取暖了。你丫的快他妈滚回去,老子不搞|基!”
唐子豪全程闭嘴,眼神游离,从坐车回来到安排睡觉几乎是懵的,脑袋嗡嗡响。
吕易坐在桌子旁边冥想了半个小时,把课上今天打算复习又落下的内容回顾了一遍,心满意足地上了床。
对面楼里新闻传播学院的男生又在那里练气息。
“啊——啊——啊——”
唐子豪条件反s,he地骂了一句:“他妈的,别吵了!”
☆、没有吕易=无聊
话说:睡一个好觉,胜喝一锅老母ji汤。
唐子豪养了一晚上的ji,ng神,第二天总算是清醒了。除了ji,ng力容易涣散,大体还算正常。
其他人上早课去了。
微弱的阳光透过蓝色窗帘照进来,412的小天地有种别样的温暖。
唐子豪鼻梁的投影落到侧脸上,他不安分地眨了眨眼睛。
桌子上用水杯压了一张纸条。
柜子里有药,记得按时吃。我帮你请了假,有时间就休息下。没事不要出去。早点帮你买了。还有,记得看书。
他用十二指肠想都知道是谁。
“婆婆妈妈,啰里啰嗦,你是不是还要教我三纲四常?当我老妈子得了。”
然而他的眼神并没有要挪开的迹象。屁大点心眼都在信纸上打转,转出一朵奇葩。
他看着发白的纸,总觉得空荡荡的。
“这一大文盲,怎么连个款都不落?”
唐子豪托着病手不太方便,走路歪个脖子都牵动着筋骨,扯着皮r_ou_。
但他还是坚持不懈地从乱糟糟的文具箱里翻出来一支笔,在信的左下角用唐氏字体写下了“吕易”两个字。
“呃,好像写错地方了。”
……
“怪不得我,好久没摸过笔了。”
他干脆一错再错,又多补充了几个字。
“小儿吕易敬上,完美。”
据说柜子不整洁的人,比柜子整洁的人多出一倍的创造力。
唐子豪自诩为天生的艺术家,根本不懂“边幅”这两个字怎么写。
他把信纸塞到了柜子最底层,然后捞起上面几件衣服转身出了门。
底楼的服务台前坐了赵飞燕和张阿姨。
唐子豪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抱着待洗的衣服从她们面前掠过的时候,赵飞燕就注意到他了。
果不其然,出来的时候那位已经不见了踪影。
张阿姨开着一个小的电烤炉,腿上盖着毛毯子,鼻梁上架着老花镜,在织毛衣。
唐子豪有种“此人已入暮年”的错觉。
“小唐啊,过来坐。”
“诶,好嘞。”
张阿姨把小烤炉往唐子豪那边移了点。
“阿姨,我不冷。”说罢他又推了过去。
张阿姨对这种看得懂脸色,做得来事的人向来十分赞赏,当即道:“小伙子,以后好出息。”
“嗯……”
“小唐啊,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哦,下山在长石梯子上摔的。”
“我看不像。”张阿姨斩钉截铁道:“你又去掏鸟窝了。”
“得了,阿姨你可真看得起我,就我那三脚猫功夫,爬上树也得摔个三级残废。再说,这个天哪有什么鸟下蛋的。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鸟有神经系统,还不至于这么笨。”
张阿姨扯出一截毛线。
“那也是。”
“倒是阿姨你这腿怎么了?我看外面也不太冷。你裹得跟个苞谷似的。”
张阿姨忧从中来。
“年轻人哪,老寒腿啊!”她拉住了唐子豪的手臂绘声绘色道:“想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像那些小姑娘一样大冬天打着光腿穿短裙出去溜达,才落下了这个毛病。”
“哦,风shi骨病。”
“小唐你可悠着点,教教你那些女同学,让她们改邪归正,别学我遗恨终生。”
“……嗯。”
赵飞燕提了一壶热茶从里面出来了。
“你张阿姨她腿比天气预报准,隔得不久就要降温,你还是回去加点衣服,总着单衣像什么样子。”
她三句话离不开安全。
“你们这种半大娃娃最难管,出了事还要学校担责任。这日子里最爱得流感,注意安全。”
“哦。”
张阿姨是诉苦衷肠,赵飞燕是安全大使。一个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个絮絮叨叨不循章法。
唐子豪提了自己衣服就扬长而去,一刻不多留。
算下来,十一月过去了一半,而明天,就是运动会了。
“有没有人呐,徐红,开门!”唐子豪用手拿着两团鲜艳的彩球,脚踢着门。
法语系请假的几率极小,他本来只当消遣的,没指望真的有人在。
要不怎么能说巧呢?
徐红顶着一头油发出来开了门。
上次见面时叠得跟豆腐干一样的被子,变成了豆油皮,还落了一角在地上。
“哎哟喂,红兄弟够格,睡得挺嗨。”
徐红揉了揉眼睛。
这厮不知道是睡了多久,硬是把单眼皮睡成了三眼皮。
“唐哥,找我干什么啊?”
“没什么,交差呢。这个给你。”
“啊?”徐红受了惊吓一般把花球扔了出去。
唐子豪用肘子抵了下他的肚子。
“你丫的鬼上身了吗?”
“不是……我……”
“是是是,是什么啊是。红兄弟我大话敞明了,光明正大要我给你加油打气我赏你这个面子,可是你故意隐藏自己的运动员身份,拐着弯让我给你助威呐喊,是几个意思?”
徐红没辙,说不出话,只得狂抓了头发。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头皮掉下来。
“信息如此的不透明,我是不是该考虑找个律师保护了?我自觉权利受到了极大的侵|犯。”
唐子豪上下端详了这个所谓的“跑马拉松的”,真没看出来他白皙的皮面之下有长跑的潜质。
文文弱弱的,还是个眼镜狗。
“说吧,为什么要骗我?还有,你怎么不去上课?”唐子豪自然而然地找地方坐了下去,翘起标志性的二郎腿。
徐红把唯恐不被挠秃的头顶对着他,他才发现这人头上是有两个旋的。
“看不出来,你还挺犟。”
“???”
“给你普及,头上两个旋,是个八匹马拉不回来的大人物。敢问红大爷,是做了什么一万个不愿回头的事?抢亲了?”
征于色发于声,徐红脸上写着不乐意,嘴里吐出来一句:“不说。”
唐子豪原本也不想多计较,只是时间太多难打发,如此一来,倒是讨了个没趣。
“不说算了,我又不巴结你,不稀罕你的秘密。只是恕我到时候不能到场,你自己加油跑吧。”
“可辅导员有要求全都……”
“我为什么要给一个白眼狼加油?”唐子豪口不留情:“我俩不熟吧?”
“……”
“洗洗睡吧兄弟,你的男人味开始放飞自我了。”
徐红把眼睛取下来用胸前的衣料擦了擦,一边道:“好的。”
吕易给他买的早点千篇一律,永远都是傻乎乎的糯米豆沙馅青团。
最可笑的是青团子上还抹了“腮红”。
不过这千篇一律恰到好处地对上了他的胃口。
唐子豪吃完了就在床上挺尸。
他一躺下去,脑袋就被什么东西硌着了。
那两只夜光猪安安静静地躺在下面,被唐子豪视若珍宝地摸了出来。
“好事成双,好事成双……我当真不想把你们俩分开。”
唐子豪自言自语。
“可是,你们屁股太大,又没胸,挤得我憋屈,还没货摸的。要不然你们先分居?我给找下家?”
“嗯,好吧,就这样说定了。”
“说吧,你们谁想和我住在一起?”
“都想啊,那不行,虽说手心手背都是r_ou_,但是我只养得起一个。另一个只能委屈一下,自行去找爹爹了。”
唐子豪想起了皮影戏,一人手持俩皮影,念叨两份台词。俗称“间歇性人格分裂”。
只是不晓得把这两头猪放在皮影戏里头是什么光景。
而后他又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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