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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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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互换身体后作者:令哲

第12节

陶一然的心又悬了起来,鼻音更重了,委屈巴巴地问道:“那、那他家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沈时苍说:“温泉酒店。”

陶一然:“……啊?”

沈时苍:“世界连锁的。”

陶一然:“那是什么……?大、大大大大大大大保健那种吗……?”

沈时苍:……

“大保健啊!”连与兴突然嚎了一声。

“你嚎什么啊吵死了!”陈越阳随手拎起一串蘑菇,塞进了他嘴里,抱怨道,“我倒是真没看出来,你这人竟然这么下流。”

连与兴吐掉蘑菇,对他说:“我呸!不是你想的那种啊兄弟!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请你去泡……嗝、泡澡。”

陈越阳:……

陈越阳:你他妈差点就说成泡别的了你知不知道?!

连与兴:“我跟你说啊,我今儿个特地把我家在东六环外的那家店清了场,就等你去了,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兄弟,走不走?”

陈越阳:“我就看你这小子还有后手,光喝肯定都满足不了你。”

连与兴:“你就说,你!是不是!不拿我!当哥们儿!为什么喊你这么多次,都不和我出来!”

陈越阳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谁说我不拿你当哥们儿了?从今儿开始,你!就是!我!亲哥!怎么样!”

连与兴:“那你泡不泡澡!”

陈越阳:“泡!”

连与兴:“桑拿!”

陈越阳:“蒸!”

连与兴:“火龙浴!”

陈越阳:“你今天就是去火焰山,我都陪你!走起!”

于是,两人便哥俩好般地搂着肩膀,互相支撑着对方烂泥般的醉鬼身子,往店外走,准备叫车去相约搓澡。(1)

“陈越阳!”沈时苍朝着他的背影,抬高音量,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陈越阳似乎是有些回过神来了,他“嗯?”了一声,然后推开连与兴,晕晕乎乎地转过身,眯了眯眼睛,隐约间似乎瞧见了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

陈越阳走到对方面前,然后伸出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以一种极其挑衅般的口吻,对他说:“你吼什么吼?啊?老子出门之前你板着个棺材板儿脸给谁看呢?!”话没说完,他又推了一下沈时苍的肩膀,继续说,“我告诉你沈时苍!你不要以为自己长得比我高了,就可以对我大呼小叫,别说你一米八四,你就算再比我多高两厘米,老子也不怕你!哼!”

陶一然第一次看见有人敢这么跟会长说话,不,与其说是说话,不如说是……真·大呼小叫。

“会、会长……你、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陶一然小心翼翼地提醒着沈时苍,要冷静,不能跟一个醉鬼一般见识。

沈时苍深呼吸了一口气,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然后对陶一然说:“你叫实验的人来,把连与兴带走,至于他……”沈时苍看了一眼陈越阳,又说,“我带他回学校。”

说完,他揽过那个醉得不成样子的人的腰,将对方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离开了烧烤店。

“会……会长!”陶一然朝门口喊了一声,然而沈时苍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有些无奈地扁了扁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下一秒,肩膀上就打过来了一条沉而有力的胳膊。

陶一然扭过头,就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那人对他说:“走了哥们儿,泡澡去。”

陶一然:……

陶一然:??????

……

帮醉鬼洗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幸好沈时苍的耐心和韧性比同龄人好了不止一点点,才没有把陈越阳掐死在浴室里。

陈越阳晕晕乎乎地坐在椅子上,吹风机吹出来的温热而干燥的气流,让他有些昏昏欲睡,但在他发间来回穿梭的那只手,又凉又软,每当他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指腹轻轻拂过他的头皮,就让他又睡不着了。

等头发吹干了之后,沈时苍收好吹风机,回来之后发现,这人居然赖在他的床上,一动不动。

沈时苍推了推他的肩膀,催他回上铺:“上去。”

“我不,”陈越阳索性抓住了他的手腕,借着力从床上坐起来,然后靠在枕头上,问他,“沈时苍,你是不是……”

眼尾氤氲着一团红晕的桃花眼亮得惊人,如果不是他身上带着酒味儿,很难让人相信,这已经是个醉鬼了。

但是,即便知道他已经醉得不行了,沈时苍还是忍不住提心吊胆了起来,生怕他发现了什么。

陈越阳攥着他的手腕,然后挑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靠着,又慢慢凑近他,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讨厌我?”

沈时苍:……

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说:“没有。”

“哈?没有?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呢,我哪有那么好骗!”陈越阳推开他,然后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自己的行李箱旁边,无比熟练地又踹了一脚。

踹完之后,陈越阳问他:“那你说,你要是不讨厌我,为什么我今儿说我要搬走了,你连句话都不说?”

沈时苍:……

实际上,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陈越阳一点都不知道。

陈越阳只知道,这人看起来巴不得他赶紧滚得远远的。

他一拳锤在了衣柜门上,一字一顿道:“老子告诉你,我以后就住这儿了,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我走。”

闻言,沈时苍眼前一亮。

心底似乎有一颗种子,慢慢开始破土而出。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去看看破土而出的幼苗长得是什么样子,就看到陈越阳没站住,眼看着又要摔在地上。

沈时苍连忙去扶他,结果那人直接顺着他的力气,把他扑倒在床上。

两具年轻修长的身体抱在一起,沈时苍伸出手去推他的肩膀,结果那人直接自己起身,双手撑在他的脸颊两侧,垂眸看他,并说:“嘘——别说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

他的表情严肃而认真,似乎要说什么大事。

沈时苍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等着他把话说完。

陈越阳说:“我认识一个人,和你长得特别像,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我以为我和他已经是朋友了,可是他根本就没拿我当朋友。”

说完,陈越阳继续抱怨道:“真是太他妈过分了,你说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过有点儿奇怪啊……我以前没在星月夜见过你,你新来的?”

沈时苍:……

沈时苍已经不记得,今晚已经是第几次,被这人气得说不出话了。

他曲起腿,伸手抓住了陈越阳的胳膊,稍一用力,就将他推开,然后轻轻一翻,床上的两个人瞬间就颠倒了上下的位置。

陈越阳被人按在床上,最开始有点不适应,过了几秒钟,觉得还挺新奇的,就对他说:“呦呵,还挺会玩儿的?去跟你们领班说,开瓶路易十三,算你名下,怎么样?”

沈时苍眼眸渐沉,脸色发黑,生气地甩开陈越阳的手,然后从床上直起身,准备抛弃自己的床铺,去别的空铺睡觉,不再理他。

陈越阳躺在床上,看着身上的人离开后,脑子有一瞬间是完全空白的。

然后,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那人高挑的背影,突然觉得一股火就涌上了心头。

他喝得脑子混沌一片,寝室里又只开了台灯,恍惚间,让陈越阳觉得,这里就是星月夜。

没道理啊,在学校里沈时苍对他冷冰冰的也就算了,在星月夜可一直都是他的主场,哪有被人晾着的道理。

“你过来啊。”陈越阳朝那个背影喊道。

沈时苍抱着被子没理他,准备去旁边的铺上睡觉。

见对方根本不理自己,陈越阳急了。

他扶着床栏站起来,三两步走到对方床边,趁着对方不注意,瞬间反客为主,又把他按在了床上。

沈时苍盯着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问道:“你要做什么。”

“嗯……让我想想啊。”陈越阳眯了眯眼睛,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

他说话时尾音上翘,又带着醉酒后的鼻音,这种轻薄的话说出来之后,显得整个人风流而欠揍。

沈时苍眸色越发深沉,寒潭般凛冽的星眸如同镀上了一层赤色的炎火,仿佛要将那双眼睛里终年不化的冰雪,一点一点地融化、蒸腾。

紧接着,陈越阳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修长的手指抚摸了一下对方的眼尾,浓密纤长的睫毛微颤,扫过了他的指腹,一种酥麻的感觉顺着指尖,直抵心脏深处。

陈越阳盯着他,笑着说:“我是先摸一下小手呢,还是先亲一下……你说呢?”

第三十章

陈越阳刚说完这句话,便垂眸看他。

他的视线其实已经模糊了,但奈何身下的人隐隐带了一丝熟悉而矜贵的佛手柑的气味儿,让陈越阳更上头了。

“奇怪了……”陈越阳皱了皱眉,像是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身上这味道和他也挺像的。”

正说着,他慢慢伏下身,缓缓地靠近对方,鼻翼微动,似乎在确认这种味道。

越是凑近,这味道就越是熟悉。

但无奈他已经醉得不行了,大脑还没开始回转之前,上眼皮和下眼皮就不可逆转地撞在了一起,而他手上也松了力,整个人都栽在对方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ji,ng味儿的温热唇瓣,不经意间擦过了对方白皙的眼尾。

沈时苍呼吸一滞,整颗心脏似乎都要停住了。

寝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整个屋子里都透露着一种昏暗而暧昧的气氛。

他似乎能听见自己的血液飞速流淌过大动脉的汩汩声,有生以来,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滋味儿。

沈时苍把这个彻底失去了意识的醉鬼扶起来,然后从床上下来,替他盖好被子之后,刚想关灯,却停了手。

他僵了一会儿,又去了一次洗手间,然后才回来,关灯睡觉。

……

陈越阳直接一觉闷到了日上三竿的时间。

他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抄起手机,就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为上午十点。屏幕导航栏里的闹钟图标也不见了,应该是被人取消了。

陈越阳拧着眉眯着眼睛,宿醉让他的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但意识却已经完全清醒了。

他扔开手机,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下意识地去扯自己的头发,扯了几下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要命的事情。

嗯……他昨晚是跟连与兴那沙雕出去串儿喝酒了。

然后喝大了。

然后好像睡前还调戏了一个妹子……?

不对。

这他妈是男生寝室,怎么可能有妹子啊?!

……尴尬。

陈越阳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看到屋子里从正中间开始,泾渭分明,一边整齐得像被军训过似的,另一边乱七八糟,甚至还有两只外翻着的行李箱。

正如他和沈时苍两个人截然不同的性格,连一个屋子,都能被他们两个人住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想到沈时苍,陈越阳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

这屋里别说妹子了,连个别人都没有,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他昨晚……?

他还记得,自己醉了之后,好像是被沈时苍带回寝室的。

所以说他昨晚调戏的是……沈时苍?!!!

晴!天!霹!雳!

“不不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陈越阳从床上跳下来,连拖鞋都没穿,赤着脚冲进浴室,一边嘟囔着,一边往自己的脸上泼冷水,“这是梦,还他妈是个噩梦!”

等他洗完了脸,也算是彻底冷静下来了。

陈越阳换好衣服,准备去a班走一趟。

不管怎么说,道歉总是免不了的吧。

然而,等到他别别扭扭地走到a班的时候,却被明月告知,沈时苍代表学校取参加化学竞赛了,估计要过明天才能回学校。

面对明月关切的话语,陈越阳只能僵着一张脸,违心地对她说“没事”。

从高三理科的教学楼里走出来的时候,十二月的冷风吹在脸上,临近晌午的日头映在头顶,让陈越阳整个人陷入一种冰火交融的煎熬感中。

他翻出手机,想要给沈时苍打个电话,但是却不知道现在这状况,自己该怎么跟他说。

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

于是,修长白皙的食指滑动了联系人列表,按下了“连与兴”这个名字。

“哥们儿,是我,陈越阳,”他开门见山地自报家门,然后惆怅地对电话另一端的人说道,“找个网吧打两盘排位,陪我冷静一下吧。”

……

冷静的结果,就是两个最强王者段位的少年,相约在峡谷之巅大区里连跪了一下午,掉到了超凡大师段位。

“你真是菜得抠脚。”连与兴吐了个烟圈,不耐烦地吐槽道。

陈越阳一听,不高兴了,便吐槽了回去:“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在上路被人锤出屎。”

连与兴按灭了烟蒂,然后看着自己输得凄惨的战绩,骂道:“你他妈说话注意点儿,老子心情也不好,要干架直接说。”

“略略略略略略略,你再闹心还能有我闹心啊,你知道我昨晚——!啊?!”陈越阳摔了鼠标,无比暴躁。

“你昨晚?嗯?说啊。”连与兴问他。

“老子昨天晚上——!”他扭头看着连与兴,不知道为什么,那件事就被他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怎么吐也吐不出来,最终只能泄气地说,“算了算了,没什么。”

“老子看你就是找揍!”连与兴扯过陈越阳的电脑椅,恶狠狠地说,“哪有话说到一半咽回去的?你能不能好好做个人?!”

“放手放手赶紧放手!”陈越阳扯开他的手,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继续说,“说……我说就说,反正就……就……我昨儿晚上不是喝大了么,然后……内个……咳、就调戏了一个人。”

连与兴一脸冷漠:“哦,然后。”

陈越阳:“你还是人吗?这是正常人类应该有的态度吗?老子刚才说!我昨天!晚上!调戏!了!一个!人!!!调戏!调戏你懂吗?!!!”

“懂啊,”连与兴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随即却轻笑着反问他,“那你是摸了人家的小手啊?还是香了人家的小脸蛋儿啊?”

陈越阳:……

陈越阳:“卧槽你这个人!真的是!你就没有羞耻心吗?这种话你居然没喝多也能直接说出来?!”

连与兴:“就说说而已,怎么就不行了。”

陈越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就敢说这种话,那你喝多了之后,是不是还敢做啊?”

紧接着,陈越阳就看到对方的脸色“唰”地一下红了个彻底,连脖子都染上了绯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状况简直溢于言表。

陈越阳昨晚离开烧烤店时,还算是有些记忆,再加上他清醒时也记得,陶一然是和他们两个一起去的,最后沈时苍带他离开,那里岂不是就只剩下了连与兴和陶一然两个人!

一想到两个人差了那么多的身高和身形,陈越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天……你简直是,”陈越阳指着他,一字一顿道,“流氓!土匪!无耻!败类!”

连与兴似乎被他戳到了痛点,暴躁地反驳道:“那你到底做了什么啊?!赶紧说!”

此话一出,陈越阳内心深处那个,想替陶一然讨个公道的正义小人,瞬间就被昨晚的记忆捏了个粉碎。

陈越阳:“我……我他妈真是……草,我不说了,我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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