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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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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互换身体后作者:令哲

第22节

他明明很感谢陶一然帮他创造了这次试探的机会,明明也知道应该好好把握住这次可能说得上是唯一的机会,可他终究还是没办法像连与兴刚才那样,对沈时苍也说出那样的话。

从他认识沈时苍开始,这个人的脾气有多冷,他就再清楚不过了,最近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变得好了一些,如果闹得太过了,把他气得拂袖而去,也未必是最好的结局。

既然这样,还不如靠着这次的方便,来为自己赚一个小小的好处,这样也不算是浪费了这次机会。

思及此,陈越阳的表情才渐渐松动了一些。

少年往日里张扬不羁的性子又回来了,他的眼角眉梢瞬间又灵动了起来。

他笑着用指尖敲了敲那张joker,然后对沈时苍说:“哥们儿,看着往日的情分上,我就不难为你了。”

此话一出,连与兴的眉忍不住挑了两下。

他不仅暗想:陈越阳这比,好像是要怂的意思啊。

先不说这人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有多气人,就说他高考结束之后,大老远地从实验赶到市一中,就为了给他助攻,结果这比居然就这么怂了?这肯定不能忍啊!

于是,连与兴笑着说:“老陈,你这可不行啊,在场的都是朋友,谁跟谁没情分呐?你要是不知道该怎么玩儿这游戏,我可以帮你提要求嘛,这玩儿得正嗨,你可不能扫兴啊。”

连与兴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尺度得当,让人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就连卢记平也跟着帮腔:“是啊老大,你平时向着苍哥也就算了,这好不容易高考完了,扫兴了多不好。”

关哲接着说:“就是就是,哪怕表个白什么的也好嘛,是那么个意思就行,你看连哥他们刚才玩儿得那么大,这要是什么说法都没有就放人,也太说不过去了。”

陈越阳忍不住把这两个山炮挨个瞪了一眼,关哲看出了他的意思,瘪了瘪嘴没敢再说什么,但卢记平这个脑袋缺根弦的家伙,反倒是屁颠屁颠地跑去问沈时苍:“苍哥,你也说句话嘛,要不然你来这儿就为了喝果汁?”

这话让陈越阳听了越发头疼了。

因为沈时苍完全是为了给他面子才来的,没准人家自己连喝果汁都不想呢。

但是,沈时苍却没有回答卢记平的问题,反倒是一瞬不眨地盯着陈越阳。

玩了这么多年真心话大冒险,抽到过这么多次王牌,陈越阳还是第一次觉得,这王牌太烫手了。

他被沈时苍盯得浑身发毛,最终只能轻咳一声,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别那么紧张,然后才飘着视线,望着天花板的一角说道:“那……就表个白吧,也是对joker。”

幸好有连与兴自点joker下水在前,否则就真的显得他心里有鬼了。

虽然只是假的,只是一个游戏环节,但陈越阳依然不想听到沈时苍对别人说出那句“我喜欢你”。

男人的占有欲,有时候真的强到了一种,让没有恋爱过的人无法理解的地步。

话音刚落,全场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沈时苍这个人,平时是什么样的性子,除了连与兴之外,其他在市一中念了几年书的人都知道。

他和陈越阳同为市一中的风云人物,但是从他就读市一中到现在,从来都没有人对他当面表白过。倒是陈越阳收到的表白,多得不行。

归根结底,还是一个人的气质问题。

如果一个人很帅、很优秀、让人憧憬,他确实能收获到许多人的爱慕。但这仅限于他是一个“人”,比如陈越阳,他虽然干架的名声远播,但平时在校园里见到了,总会让同学们觉得,“啊这就是一个打架非常厉害的不良”。

而沈时苍却截然不同。

他冷不丁一看,就让人感觉沾不上一丝烟火气,仔细一看吧,就可以确定这人确实一丝烟火气也没有。

月宫里的神仙长得还漂亮呢,几千年了,也没人能娶回家啊。

而沈时苍这个人,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了。

所以,当沈时苍反而要主动向另一个人告白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想亲眼见证着这件事的发生。

就连陈越阳也隐隐期待着。

虽然他知道,这只是游戏的一环,只是假的。

但是,哪怕是假的,沈时苍似乎也不打算让他听到那句话。

他看起来有些生气,周遭的温度似乎都降下来了好几度。

然后,陈越阳就看到,沈时苍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将那半杯的伏特加一饮而尽。

沈时苍是堵着气将那半杯酒喝下去的。

告白这件事,他不是没有想过。因为,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去国外读书了,临走之前,他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所以告白已经被他提上了日程。

沈时苍想,在他离开中国之前,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陈越阳。

但是,这个意外的游戏,却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沈时苍是一个认真到了偏执的人,他性格中的严谨性简直超越了一般的高中生,甚至连许多成年人都未必有他一半的自律和成熟。

所以,这个游戏对沈时苍来说,是无法接受的存在。

告白可以,但是要认认真真地说,清清楚楚地说,明明白白地说,绝对不能蒙着一层冠冕堂皇的外衣,弄得不上不下。

所以,沈时苍选择喝酒。

在真心话大冒险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joker提出来的问题或是命令,被指定人实在不愿意回答或是完成,那么就自罚一杯酒,joker就不会再追究。

毕竟,这种游戏总要给人一个台阶下。

原本大家都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只是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可惜罢了。但是,只有陈越阳知道,最恐怖的事情可能就要发生了。

他在沈家的时候,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只喝了一杯伏特加的沈时望,都嗨得跑到空调上去了,沈时苍和沈时望的酒量相似,估计酒品的糟糕程度也不会相差太多。

然而,就在陈越阳担忧着这件事的时候,就看到沈时苍转过身,正对着他。

沈时苍站在他身边,而他坐着,自下而上地仰望过去,陈越阳就能看到那张白皙而ji,ng致的面孔,染上了一层浓郁的红,一看就是醉得上了头。

陈越阳忍不住说:“哥们儿……你冷静,你先坐下,别闹,行不?”

他真的有点害怕,沈时苍转身就跑到包厢里的空调上面,像沈时望似的,开始训话,要不然就是粤语英语轮着飙。

但沈时苍似乎并没有继承哥哥衣钵的打算。

他并没有胡闹,而是用那双染上了酒气的漂亮星眸,直直地望着陈越阳。

下一秒,陈越阳就听到他说:“我的。”

陈越阳:……?

紧接着,沈时苍握住他的肩膀,弯下腰,与他四目相对,一字一顿道:“一辈子都是我的。”

第五十章完结章

沈时苍这句话,真的是有点儿意思。

他说话时,那双眼睛如星子般闪耀,视线没有丝毫的偏移,一瞬不眨地盯着陈越阳,似乎想把他整个人都印在脑子里似的。

陈越阳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这么直勾勾地望了回去,而且注视着那双眼睛的时间越长,陈越阳就越觉得心跳快得不行。

更诡异的是,在场众人面对着如此诡异的氛围,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

好像所有人都被沈时苍那句“一辈子都是我的”这句爆炸性的宣言震慑住了。

全场六双眼睛直勾勾地望了过来,陈越阳被看得头皮发麻。

陈越阳暗想:这事儿该怎么解释才比较好?唉,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出柜的一瞬间,他还是觉得有点尴尬。

不过……

陈越阳抬起眼眸,看了一眼握着他肩膀的沈时苍,内心有些庆幸:还好有沈时苍陪他一起尴尬。

他刚冒出来了这么一个说得上是“幸灾乐祸”的想法,下一秒,沈时苍就闭上眼睛晕过去了。

陈越阳:……

您还是学学您哥耍酒疯行不行?这他妈醉了之后直接倒了可真轻巧啊!

陈越阳下意识地接住了倒向自己的沈时苍,本来没太当回事,结果就被这重量压得胳膊发麻。

沈时苍这家伙看着瘦削高挑,气质飘得跟个仙儿似的,没想到这分量也是不轻啊,没准比他都沉几斤。

他这一倒,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特别是陶一然和连与兴两个人,他们曾经试想过一百种场面,但是却独独没有想到眼前的场景——沈时苍居然是个一杯倒,而且倒之前似乎还发表了什么不得了的言论。

这言论真的异常诡异。

如果说是告白吧,为什么在刚才不直接说?非要喝酒来逃避这个“大冒险”的告白?如果说不是告白吧……鬼才信啊!

陈越阳伸手一提,将沈时苍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对其他人说:“我先送他回去了,你们好好玩儿。”

或许是因为沈时苍刚才那句话太过劲爆,让其他人还没回过神来,所以陈越阳走的时候,没有人拦着,也没有人说些什么。

陈越阳离开后,过了好几分钟,包厢里安静到诡异的氛围,才被卢记平打破。

他捏了捏自己手里那张印着红桃q的纸牌,然后一脸茫然地问道:“话说……他俩这算是成了吗?”

明月怔了一下,然后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的伏特加,赌气般地一口闷,然后摔了杯子,忍不住爆了粗:“草,老娘为什么要帮自己喜欢的男人去上另一个男人啊!”

卢记平/关哲/宋明延:……

“明月……不,月姐,”关哲想了想,最终改了口,并对她说,“月姐息怒,人间不直的。”

明月:“……滚!。”

……

陈越阳带着沈时苍又开了一个房间,这一次他刷了沈时苍的卡。

不是他抠门,是他这段时间实在是银根紧缩,陈铭依然冻着他的银行卡,能省则省吧,反正是沈时苍自己喝多了,才不得不这样的。

陈越阳专门找领班要了毛毯,给沈时苍盖上,然后自己思考着,晚上该到哪里睡觉的问题。

因为上一次沈时望醉了之后,一直闹腾到了后半夜,第二天很晚他才收到沈时望的消息,所以陈越阳推测着,或许沈时苍也是这样,没准就一觉睡到第二天了,他应该再找个地方自己睡。

但是,沈家两兄弟对于酒ji,ng的适应度似乎不太一样。

如果说沈时望是货真价实的一杯倒,那么沈时苍就是一杯倒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沈时望倒了之后,就是倒一晚上都起不来,而沈时苍则是倒了一个小时之后,又意识清明地起来了。

所以,一个小时之后,陈越阳刚准备出去自己找地方睡一宿的时候,沈时苍的酒就醒了。

沈时苍看对方拉开门的背影,连忙问道:“你去哪?”

“嗯?”陈越阳闻言,不由得一愣,然后他关上门,扭过头就看到沈时苍掀开毛毯坐了起来,不由得疑惑地问他,“你怎么起来了?……不会也要开始耍酒疯吧?”

“没有,”沈时苍摇了摇头,然后说,“我的酒醒了。”

陈越阳:……

陈越阳:???

他震惊地三两步走回沙发旁边,然后坐在沈时苍身旁,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本正经地问:“一加一等于几?”

沈时苍:……

沈时苍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他掀开毛毯,然后对陈越阳说:“回学校。”

“喂!”陈越阳叫住他,然后说,“你刚才都喝大了,回什么学校啊。”

不是他信不过沈时苍,而是沈时望醉酒之后的记忆,实在是太过深刻,这让陈越阳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沈时苍现在依然处于耍酒疯的状态——只不过耍的方式比较委婉。

但是,沈时苍似乎是铁了心要回学校,无论陈越阳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他担心着对方的状况,只能一路跟着沈时苍回到了学校。

陈越阳跟着他,进了学校的大门,然后进了教学楼,最后,两个人站在了学生会活动教室的门口。

沈时苍翻出钥匙就开锁进去了。

这一刻,陈越阳才察觉出不对劲。

因为,现在陈越阳几乎已经可以确认,沈时苍的酒是真的醒了。

他所有的行动都是有逻辑和思考的,并不是随性胡来。

只见沈时苍将会长专用课桌上的那个特质的三层抽屉一一隔开,最终取下了第三层带着锁的抽屉。那抽屉被拆出来之后,居然还有个盖子,看起来像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被沈时苍提在手里,看起来非常顺眼。

沈时苍拎着那个东西走回门口,对陈越阳说:“走。”

好像,他回到学校,就是专程为了拿这个东西。

这个抽屉陈越阳有些印象,上次他来学生会的活动教室里来找沈时苍,手欠地撩了两下对方桌子上的抽屉,每一个都没锁,但是只有这个上了锁,当时他问了明月,然而明月也不知道,还说这个抽屉从来没见沈时苍打开过。

瞧着沈时苍这么看重,陈越阳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既然确定了对方处于清醒的状态,那陈越阳就不得不对他喝醉之后的那句话,进行一番审问了。

走出了学校的大门,陈越阳终于忍不住了。

他不由分说地攥住了沈时苍的手腕,将他扯住,看到对方疑惑地转身回望着自己的时候,陈越阳皱着眉,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我有话跟你说。”

沈时苍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陈越阳扯进了学校后门旁边的小巷子里。

市一中的正门正对着一条双向八车道,很是气派,但后门却显得低调多了。

出了后门之后,就是一片居民区,也有不少补习班在这附近,居民区的小门弯弯绕绕,就和市一中的栅栏形成了一道窄小却狭长的巷子,巷子口还长着一棵两人合抱那么粗的老榆树,看起来年头似乎比市一中还要久远。

巷子狭长昏暗,月光透过榆树叶片映在巷子里的两个人身上,光影氤氲交错,让人有一种远离尘世喧嚣的错觉。

盛夏,午夜。

蝉鸣声此起彼伏,树影明暗重叠,夏风拂过榆树枝叶,发出了“飒飒”的声响。

陈越阳抱着胳膊,扬起下巴盯着站得标杆溜直的沈时苍,开口问道:“我瞧着你也酒醒了,来说说吧,你醉了之后对我说的那句话,到底几个意思?我告诉你啊这次别想再岔过去,我今天——”

“陈越阳,”沈时苍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一字一顿道,“我喜欢你。”

陈越阳:……

陈越阳:……?

这一次,轮到陈越阳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直球噎得哑口无言了。

“抱歉,”沈时苍见他一句话都不说,唇角的弧度便降了几分,捏着那个箱子的手指慢慢收紧,然后沉着声说,“我先走了。”

他握着箱子手柄的手指控制不住地发力,让漂亮的指关节泛着白,似乎已经做出了很大的退步,并忍受着很多的痛苦。

就在沈时苍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陈越阳才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捞,就扯住了沈时苍的手腕,然后把他拽了回来,不由分说地将对方按在墙壁上。

沈时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手上的力气一松,箱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陈越阳抬起头,看着这个已经比他高上一截的人,忍不住轻笑,然后问:“你跑什么跑,我话还没说完呢。”

闻言,沈时苍一僵。

他不自觉地撇过头,只留给对方一截白皙的脖颈,陈越阳的目光从他微红的耳垂一路向下,夏天的衣服领子开得偏大,对方ji,ng致漂亮的锁骨全都暴露在空气中,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翳动着,有点勾人。

陈越阳被那片白皙的皮肤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所以就没有再继续说话。

沈时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对这种沉默感到窒息,不由得带了丝绝望的感觉。他想了几秒钟,然后对陈越阳说:“我不管你在想些什么,总之我没有更多的话想对你说了,从今以后——”

“沈时苍。”这一次,轮到陈越阳打断了他的话。

陈越阳一字一顿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伸出手,挑起沈时苍的下巴,强迫他回过头,正对着自己。

他盯着那双寒潭般清冽的星眸,与之四目相对,一种奇妙的体验感瞬间涌上心头。

然后,陈越阳对他说:“别矫情了,老子爱你。”

这一刻,全世界的时间似乎都静止了。

树叶的婆娑声渐渐消失,纷扰的蝉鸣声逐渐远去,就连月光都变得黯然失色了。

全世界都变得虚无,他们的眼中只剩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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