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形的顶部结构,最高处不到两米,吴城和许瑨明一米八几的个子,走在旁边得弯着腰,这就形成高个子在中间,矮个子走两旁的队形。
甬道不长,也没出现什么意外,出了甬道穿过几间石室,前方忽然豁然开朗,是一间很宽敞的石室。石室里加上来时那条甬道,共有九条通道,分别通向九个方向。
确定里面没有危险,他们找了个地坐下临时休息。
“喵~”猫叫声乍然响起,滕叶馨免疫了,回头一看,果然又是那只小黑猫!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石室,此刻正蹲坐在角落,伸着懒腰对着她们叫。
众人也被吓了一跳,但显然习惯它忽然出现,没有表现过激的情绪。
杨素雯不再有抓它的打算,她神情慵懒的说:“这只猫还真的是躲进这里来了,难怪一下子就没了。”
莫耀东估计被那一声吓到,小心翼翼的说:“这只黑猫怎么总是跟着我们,怪瘆人的,都说黑猫出现的地方有邪灵,虽然我也不相信,但是不影响我害怕啊,它这么跟着我们,要不我们把它打死算了!”
滕叶馨说:“别乱说!猫本来就喜欢亲近人类,没什么好奇怪的,传说的事情哪里做得了真!”
莫耀东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雷晴出来解围:“在外面这只黑猫怎么跟着,我都不介意,但是在古墓里确实有点恐怖了,还是把它赶走吧,现在看到它我就心烦!”
陆叁听她这么说,立刻站起来用力一跺脚,黑猫受到惊吓,弓着身子背后毛发竖起。陆叁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扔它,黑猫一跳闪开,迅速跃进漆黑的甬道中消失不见。
第20章
休息片刻,大家都站了起来,开始研究这九道通道。
陆叁惊叹的在九条通道前来回走,说:“我觉得这九条通道有很大的学问啊,会不会是根据五行八卦或奇门遁甲设置成的?比如里面有八条通道是有危险的,只有其中一条是正确路线。”
许瑨明碎了他一口:“啊呸,哪有那么多危险!不管古墓葬的是不是镇上的人,黄姚镇人历代看守这里,又不需要防盗墓贼,设置那么多机关不是算计自己人吗。”
黄渝说:“要不就走刚才黑猫走的那条路。”
大家没有反对,他们往黑猫消失的甬道走去,墙壁上的铜灯有时候是蛇形有时候是莲花形,见的多了他们也不再觉得新奇。
甬道左右对称的分出两条通道,每隔不远就会出现这样的通道,看来这八条甬道没有像陆叁说的那样,且并非独立,而是九条互通八达。
边走边点灯,身后一片明亮,以便回头的时候方便行走,这期间又穿过几间石室。
石室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甬道和石室交替的距离越来越短。
早晨出来得匆忙,九个人里只有五个人带了手机。陆叁的手机被他玩游戏只剩下一格电,确切的说只剩下四部电量正常的手机,为了节约使用,她们只在打头阵和押尾处,开了两部手机照路。
他们来到一间石室里,许瑨明熟门熟路的点亮壁灯,室内大亮。
滕叶馨霎时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这不是空的石室,里面整齐有序的摆放着满满的棺材!难怪刚进来的时候感觉有点怪异,说话的声音显得没那么空旷了。
直到黄渝走向棺材,她才从惊愕中回过神。
回到第一间石室,他们先走进右边的甬道,果然每隔几米就有一间相同的石室,而且年份似乎更近了些。
正一具具墓碑看下去,骆诗雅突然说:“这边方向也不对,你们看这块墓碑。”
杨素雯看了看那块墓碑说:“这块墓碑有什么不一样吗?”
骆诗雅指着右边子孙那一行,“这个叫黄雷庆的人是这块墓碑的子孙后代,前面第二间石室里,我看到他的墓碑。”她说得言简意赅,不再多做解释。
大家一脸呆滞,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滕叶馨说:“方向又错了!第二间石室里有这个叫黄雷庆的墓碑,这间石室里他作为子孙后代被刻进长辈的墓碑上,说明我们越走距离的年份越长。”
雷晴满脸赞叹的看着骆诗雅,伸出拇指,“诗雅,这样的小细节你都能注意得到,眼真尖!”
骆诗雅没有回头,直接回道:“也不是,这个人的名字比较特别,所以我多注意了一下。”
雷晴看一眼墓碑上的名字,顿时脚底一滑,黄雷庆,雷庆!
他们返回左边的甬道,每间石室约有十多具棺材,找得有点费劲,接着找了六七间,年份似乎越来越近,墓碑上刻着的都是简体字。
来到第八间时,一阵恶臭扑面而来。
滕叶馨受不了这味道,靠在墙角里干呕了起来。胃内空空如也,只吐出一些酸水,张口呼吸又是一阵干呕。
杨素雯和雷晴跟传染似的干呕起来,他们紧紧得捂着嘴巴。
滕叶馨呕了一会儿,感觉好了很多。她边捏紧鼻子,边伸手进包里摸索起来,随后拿出一包shi巾全部扯出,把从杨素雯包里掏出来的香水往上喷,拿了几张把口鼻捂紧。她给每个人发了一份,大家把鼻子捂上,表情好很多。
这恶臭应该还不是最臭的时候,镇上最近死去的人是在半年前,距离半年尸体已经腐化了很多。
石室没有被放满,只摆了十一具棺材,肯快便找到黄渝爷爷奶奶的棺材,两具棺材相邻。
黄渝说她奶奶身体虚弱,只生了她父亲一个独子,那时候还没有她,因此墓碑上子孙侧排只孤零零的刻着他父亲的名字。
纸巾掉了黄渝都没有发觉,她接过滕叶馨递过来的香和蜡烛,手颤巍巍的点上,跪下行三拜九扣子孙礼,大家拿着香跟着拜祭。黄渝从包里找到水性笔,在墓碑上父亲的名字旁边添上孙女:黄渝。
做完这些,他们回到原来的石室。
陆叁说:“我们就这么原路返回了?”
大部分人点点头。
这个墓x,ue体积庞大,墓道四通八达,走下去很容易迷路,况且往下结构应该一样,只是年代和棺材样式不同。
黄渝面有不甘的说:“难得下来一次,就这么回去不是很可惜吗?要不要往下再看看,我们都到这么里了,越往下年代越长,往下才是真正的古墓。”
陆叁点头附和:“说得对啊!既然都来到这了,进去看看也不会掉r_ou_。”
她们三个经过昨天的剧烈运动,今天又走了这么久的路,身体早就难以负荷。
杨素雯苦不堪言,“我现在每走一步就是在掉r_ou_,腿酸死我了!”
雷晴斜了陆叁一眼说:“死胖子,我现在又累又饿,除非你背我,不然别想我再往前走一步!”
陆叁眼睛一亮刚想答应,骆诗雅突然说:“还有我!”他顿时把话咽在喉咙里,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在众人身后,恋恋不舍的离开。
他们原路返回,走了一会儿,前面漆黑一片,之前点的铜灯都熄灭了。
许瑨明嘀咕着说:“这灯怎么灭了?”他拿出打火机点了点,灯芯亮了一下又熄灭了,仔细一看才发现灯油燃尽了,他说:“这灯也太没用了,才点多久就没灯油了!”
滕叶馨说:“没有就没有吧,我们不是还有手机吗。”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点灯的时候她特别注意过灯油,基本都是满的,应该能持续燃烧几个小时,怎么会全都熄灭了呢?墙壁上分明还刻上的箭头记号,这条路不可能会错!难道有人发现了她们,躲在暗处?
他们在手机的灯光下,摸索前行。所有人都专心致志的赶路,也没有说多余的话,通道里只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骆诗雅说:“停下来吧,我们迷路了。”
滕叶馨心里一个咯噔,可不就是迷路了!她们从那间石室里出来,已经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是没回到九个通道的石室。滕叶馨用笔在墙壁上画了个十字架,接着和大家走了约十分钟时间,便停了下来,把手机往墙壁上照去,之前画的十字架郝然出现在墙壁上!她顿时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看到这个记号才被证实了。如果没有办法解释这个现象,那就和传说中说的一样,他们遇到了鬼打墙?
滕叶馨当然不愿意相信有什么鬼打墙,在她意识里鬼打墙不过是古墓机关里的一种,能误导人的方向使人来回走往返的路线。
不用她解释,众人都看到这个记号,都明白遇上了什么难题。
许瑨明说:“这么说我们来来回回都在走这段路,难怪这么久都没走出去!”
滕叶馨说:“这条路有问题,我们再走一遍,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大家都不要说话,安静下来听听看有没有机关移动的声音。”
他们把脚步放轻,继续往前走了十分钟,果然又回到了原处!可是他们分明走的是直线,路过岔路也没有毫不理会,更没有听到机关移动的声音,怎么可能会到原处!这分明不符合事实原理。
陆叁兴奋的说:“这是鬼打墙的节奏啊,我就说嘛,盗墓怎么能少了鬼打墙。”
滕叶馨不敢停留太久,害怕停下来会有什么躲在暗处的人突然出来袭击他们。她总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把铜灯熄灭,灯油倒掉,又故布疑阵,消耗她们的ji,ng力,等筋疲力尽时,再出来一网打尽!想到这些,她心下一片冰凉。
黄姚镇人过去都心狠手辣的拿活人做祭品,她可不相信他们会有多善良!现在才想到这点,她顿感脊背发凉,也有些后悔,平时恣意妄为惯了,做事情前没有思前想后考虑后果。这个地方不应该进来,黄渝毕竟是黄姚镇人,她想拜祭爷爷奶奶可以通过镇上的习俗来拜祭,这里是黄姚镇世代守护拼命想遮掩的东西。他们一旦发现她们这些外来人闯入,黄姚镇人真的会给他们一条活路吗?希望这是一个小机关,而不是她想的那样!
滕叶馨心事重重,警惕的注意周围的动静,看着几个还在若无其事打闹的伙伴有些无奈。
来回走几遍,依然回到原处,就连陆叁都露出气馁的神色。
骆诗雅说:“叶馨,刚才那几遍你看标记了吗?”
经过骆诗雅提醒,滕叶馨顿时醒悟过来。
从石室出来,直到发现甬道的铜灯熄灭后,她并没有每一段路每个标记去寻找,而是按照直觉走直线,进来的时候她做的标记都在铜灯前,出去的路上铜灯失去作用,方向也不对,每个去查看有点浪费ji,ng力,她便没有一一查看,而在这黑暗的甬道里,直线往往不一定就是直线,黑暗能干扰人的视线,眼睛所看到的理所当然的东西,不一定就……正确。
第21章
想到有这个可能,滕叶馨激动的催促大家继续往前走。每到一间石室和分叉口,她都停下来检查标记,一直按着直线走过几间石室,果然到前面的甬道里没有记号,他们退回石室,分两路往左右的甬道寻找,在右边的甬道的铜灯旁看到标记!
许瑨明说:“咦?我们进来的时候走的不是直线吗?什么时候拐的弯?”
雷晴说:“所以说,之前遇到的所谓鬼打墙,只不过是走错路绕回去而已?”
滕叶馨不想跟他们探究原理,有些东西可以通过外物扰乱视线来达到目的,就跟古代五行八卦迷阵等道理一样,原理也无法探究。她只希望没有如她预感的那样,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对着他们虎视眈眈!在古墓里待上一刻危险便没有解除,“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回去再慢慢讨论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出去。”
顺着这条甬道,没有再看到十字架标记,鬼打墙一说自然而然的被打破。经过几间石室,终于回到那间九个通道的石室。
他们在石室里稍做歇息,石室虽宽广,谈话声还是在回响中扩大,突然间洞口深处传来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滕叶馨不敢放松,警惕四周的动静,因此声响很快被她捕抓到。她让众人噤声,侧起耳朵细听,许瑨明同时机谨的把枪掏出来。
四面八方的洞口中都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动物摩擦地面爬行的声音。
滕叶馨大喝一声:“谁在里面装神弄鬼,快出来!”
没有回应。
不多时,八个通道里密密麻麻的涌满了眼镜蛇,它们站在洞口立着蛇头没有上前,只有一个甬道没有蛇,眼镜蛇扁平的脑袋立盯着他们,换个胆小的都会被吓破胆。
“啊!好多蛇!”黄渝尖叫道。
滕叶馨说:“黄渝别慌,那个洞口没有蛇,我们往那边逃跑。”她额头出一层细细的汗,和其他人悄悄往那个洞口退去。
“你们先走!”滕叶馨低头小声吩咐,接着跟在大家拔腿就跑,她和许瑨明在后面。
眼镜蛇见他们动,也群起而追。
身后密密麻麻都是蛇爬动的声音,带头的两只眼镜蛇有大腿粗细,其余的蛇有手臂粗也有手腕粗。地上更多的是拇指粗的眼镜蛇,紧紧的跟在身后。只是碍于甬道狭窄,它们爬行不快,虽然暂时追不上,但依然紧跟在身后,等他们跑累了,岂不成蛇群的大餐?
许瑨明边跑边往身后放枪,但是一点也威慑不到蛇群。
滕叶馨从他手上夺过枪,停下来瞄准带头的大蛇。她瞄准大蛇的头部,每只打一枪,蛇身形一顿轰然倒下。
只是眼镜蛇群突然变得狂躁不安起来,它们越过大蛇的身体,纷纷涌向他们。没有了大蛇阻碍,眼镜蛇群的速度快了可不是一星半点,瞬间就串到滕叶馨几米处。蚁多能咬死象,何况这是毒蛇?
许瑨明返回拉了滕叶馨一把,他粗喘着气怒斥道:“滕叶馨,你疯了啊!你不想要命了吗?谁让你停下来?你把大的杀了,一群小蛇追上来,一口就能把你咬死!”
滕叶馨没力气回他话,那一刻,她已经做好为队友牺牲的准备,她跟在许瑨明身边,奋力往前跑,跟死神做斗争,没过多久便跟上队伍。
他们看到没有蛇的甬道就往里钻,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时间过去二十多分钟。滕叶馨已经喘得肺都在生疼,狭窄的甬道里喘气声此起彼伏,身后的眼镜蛇仍然锲而不舍的追赶。
危险的境遇往往能激发人的潜能。杨素雯、骆诗雅、雷晴这三个平时不爱运动的人竟然跑得最快,走在队伍前端。
滕叶馨虽然喜欢运动,但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身体素质不太好,一运动就容易气喘,才想通过运动来锻炼身体。
黄瑜在甬道旁的岔路边突然停了下来,滕叶馨回头喊了声:“黄渝,你干嘛停下来?快点跑啊!”
滕叶馨以为她跑不动,回头拉过黄渝的手臂,扯着她往前跑。
黄渝边跑边在背包里掏东西,只见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大包黄色粉剂的东西。她抓了一把撒在身上,又抓了一把撒在滕叶馨身上。
从这气味中,滕叶馨认出这是雄黄粉!
她惊喜的抓住黄渝的手,“这是雄黄粉,我们有救了!”她边喘气边说,说出的话断断续续,拿过雄黄粉,停下来撒在甬道四周,蛇群果然停了下来,挤在地面上雄黄粉的几米外,立着身子不敢上前。
滕叶馨见状,这才转身跟在队伍身后跑。他们已经跑了一段距离,正停下来等她,场面虽然控制住,但密密麻麻的蛇群,还是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她可不敢一直站在那里招它们的眼,万一这些眼镜蛇不管不顾冲过来,她现在又筋疲力尽,肯定就是这些蛇的口中餐。
他们跑进一个石室,滕叶馨点亮壁上的铜灯,这里灯油是满的。
她毫不介意的坐在地上歇息,这时候就算有蛇群出现,她也跑不动了。
大家都忙着喘气,脸色铁青。提着心歇息许久,也没有见到有蛇群追上来,这才放心不少,但还是惴惴不安。
缓过来后,滕叶馨说:“黄渝,你包里怎么会带着雄黄粉,今天要不是你,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雷晴说:“是啊,黄渝,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跑得我差点去了半条命。”
黄渝垂着头,看不出她的神色,“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因为之前遇到过两次眼镜蛇,我就想买雄黄粉备着,你们在警察局里录口供时,我出去了一会儿,在对面街的中药店买的,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滕叶馨说:“我们每人都在身上都撒点雄黄粉吧,趁现在全身都是汗,最好能就着汗水粘在在身上,这样气味散发得更浓,这样蛇就不敢近我们的身。”
杨素雯穿了一条淡绿色连衣裙,几乎没出什么汗,她的汗向来很少。她看了眼滕叶馨,发现她上衣被汗水浸shi,隐隐透出玲珑的曲线,胸衣在shi透的白色t恤里隐隐约约,连忙从包里拿出衬衫给她套上。
滕叶馨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虽然汗流浃背,还是认真的把衣服套上。
大家都忙着往身上扑上雄黄粉,味道呛得连连打喷嚏,见识过眼镜蛇的厉害,这点小刺鼻,反而让人觉得亲切。
“真是受不了,这味儿简直比福尔马林还难闻。”雷晴对雄黄粉有些敏感,喷嚏打个不停,她嘴上碎碎念着,但往身上扑的粉最多。
休息片刻,滕叶馨不敢逗留太久,她连忙喊其他人起身,他们分别在几个洞口探了探,按照来时的方向选了个相反的路线。
甬道里的铜灯装满灯油,他们像来时那样,一路点着铜灯。
甬道很笔直,没有再遇到石室和分叉路。前面出现和之前一样低矮的甬道,他们以为回到那段甬道,欢喜的加快速度,点燃铜灯一看,没有记号。
滕叶馨欣喜之心一下子被熄灭。她感觉这段甬道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只是隐隐有种感觉。她走到前面,示意许瑨明减慢速度,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地面突然一个天旋地转,她和许瑨明脚下落空,一齐翻倒在地。
地面裂开一道口子,甬道里传来尖锐的石板挪动的声响。口子越开越大,就在他们要滚进裂开的夹缝里时,身后的骆诗雅和杨素雯眼明手快的拉住他们。
杨素雯被滕叶馨带着往隙缝里滑去,滑进去一半,其他人才反应过来拉住她,杨素雯下坠的身形顿住,隙缝已经彻底裂开,出现一个四方的洞口。
滕叶馨跟着石板撞击在坑内的石壁上,胸口被震得生疼。杨素雯半个身子挂在洞口,手上受力加上倒垂的姿势,让她额头青筋突起,脸部充血满脸通红,但手仍旧紧紧的抓住她。
骆诗雅拉得及时,许瑨明没有落入洞中。他站在洞口拿着手机把洞内照亮,里面是一个方形的坑,密密麻麻的cha满了钢刀,在手机的亮光下,反s,he出惨白的冷光。滕叶馨正垂在离刀不过半米距离!他倒吸一口冷气。
滕叶馨在之前奔跑中出很多汗手有些滑,杨素雯险些抓不住,她死命的抓,连指甲都嵌进她手腕的r_ou_里。这时,她脑子一片没空白,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松手!
在手滑掉前,滕叶馨被拉了上来。
地面又传来石块摩擦声,没有力作用其上,石板一个反弹,恢复之前的模样,洞口也被掩了起来。要不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太真实,滕叶馨手腕还在滴血,她们都要误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幻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22章
两人被拉了上来,杨素雯拽紧她的手不肯放开,她脸色苍白,披散的头发混乱不堪,眼睛怔怔的看着滕叶馨。
滕叶馨被她的眼神所吸引,里面饱含着说不清的情感,恐惧、后怕、眷恋,太浓烈的感情,让她看不明白,只是觉得胸口闷重,肺部像被棉絮堵住般,只能用力的呼吸,喉咙哽咽的难受,黄豆大的眼泪一颗颗下坠,眼前一片朦胧。
滕叶馨哭得无声无息,眼泪不断滑落,和杨素雯无所顾忌的对视,相顾无言,场面奇异,但大家却莫名其妙的被她们的情绪所牵引,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许瑨明眉头蹙起,走上前将她们相交的手分开,叹气说:“好了,小馨别哭了,先把手上的伤口处理再说好吗?”
这不是他熟悉的滕叶馨,他所熟悉的滕叶馨,遇到什么危险都会坚强镇定,她被解救后应该冷静的说:“哦,这个机关是按照什么原理做成的呢?”这才是熟悉的她,此刻哭成泪人的滕叶馨充满陌生,让他无所适从。
杨素雯这才注意到手心滑腻腻的满是鲜血,她立即松手。
滕叶馨的手被她抓伤,留下四道深深的月牙印,血液已经凝固,伤口没有再流血,她从背包里取出矿泉水帮她清理血迹。
滕叶馨已经停止哭泣,看到围着她的一双双眼睛,顿时有些窘迫。她胡乱的擦掉脸上挂着的泪水,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低头看到为她清洗伤口的杨素雯,她能说什么?说她哭泣不是被吓到,而是被杨素雯情绪所感染?那她又为什么会被杨素雯的情绪感染以至于失声痛哭?
天啊!她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感觉像是魔怔了?应该是ji,ng神紧张,黑暗压抑的环境加上死里逃生的惊惧,在杨素雯一个关怀的眼神中,内心深处的柔弱被激发出来?
她有些别扭的抬起头说:“我没事,一点小伤哪有那么娇贵。”她不想欲盖弥彰的多做解释,拉着杨素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合起的石板前。
地面上的沙尘已经落入刀坑中,石板和地面的契合的隙缝显现出来。也许是年久失修,石板倒翻的速度缓慢,不然她早就陷进去此刻正躺在刀坑里,哪里还来得及被救起。她用石头分别在石板上和实地上敲击,果然石板传来很沉闷的鼓音,实地上传来锐利的实音,又试探了几回,掌握了两者音质的区别,才站起身来。
许瑨明看到她恢复正常,潜伏的不安立即消散,知道滕叶馨这么做的原因,他在地面上找了一块趁手的石块,走在队伍前方探路。
队伍被拉长,速度减慢许多。一段路走下来,发现不仅中间,旁边也设置有这样的刀坑。有了经验速度也加快不少,这段低矮甬道格外冗长,足足有十多分钟才走出来。
甬道尽头是一个石室,和之前看到的壁画不一样,整个石室里都绘满彩绘,又是那个塑像上的男子,正前方最大的壁画上,他站在高台上,前方跪了一地的人,他带领着人群在做祭祀。
滕叶馨在壁画上研究了一会儿,猜不出这个男子的身份。
石室有两个通道,其中一个通道同样绘满彩绘,祥云花纹萦绕眼花缭乱,像通向什么神圣的地方,而另一条通道光秃秃什么也没有,被吞噬在黑暗里。
“这条路肯定是通向古墓,你们看这壁画,古墓里一定葬着祠堂塑像上的这个人。”陆叁兴奋的说道。
骆诗雅说:“自古以来,越美丽的东西往往越危险,既然是古墓肯定机关重重,我们这点斤两还是不要进去了,那条漆黑的通道也许能走出去。”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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