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精作者:四季奶糖
第10节
傅青竹捂住他的嘴,单手打了一行字:“我先洗个澡。”然后,关掉了手机。傅青岩攥住他的手腕,轻轻掰开:“你又没和人打电话,捂着我的嘴干什么?”“顺手,不行吗?”傅青竹挣开他,随手拿起睡衣,就去洗澡了。傅青岩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实在是闲得无聊,就拖了个椅子,坐到了卫生间门口。傅青竹还在洗头,听到外面的动静,便出声问道:“你在干嘛?”“坐着。”“坐着?”傅青竹关掉莲蓬头,抹了把脸,朝门那边看了一眼,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那儿,背挺得笔直,他满脸问号,“你,不会想偷窥吧?”“没有。”“真得?”“真得。”“我不信。”傅青岩嗤笑:“我要是想进去,现在就能进,你信不信?”傅青竹不说话了,他低头看了下脖子上挂着的那枚青玉,想起来关风月的那番话,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被这师徒俩耍了。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对儿啊······傅青竹握着那枚青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掌心,如同春日破冰而出的泉水,洗去了沉积多年的污垢,露出记忆最本真的一面。傅青竹的脑海里,隐隐浮现出一些奇怪的画面。画面中,他似乎也是这样,握着一枚青玉,骑着一匹健硕的马儿,走在一条桃花满蹊的阡陌小路上。他应该心情很好,仿佛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要去见他心念已久的人儿。傅青竹整个人都有点晕。他拍拍自己的脸,胡乱地裹了一条浴巾就往外头走,一开门,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他打了个颤,腿一软就载到了傅青岩怀里。“卧槽,你是不是算准了?”傅青竹即使头昏脑胀,还不忘将自己的捂好,他总是觉得这个人很危险。傅青岩一脸的无辜:“我怎么了?难道不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吗?”“我······”傅青竹看着他,心里慌得不行,他刚要起身,结果脚底又是一滑,“砰”,后脑勺撞墙上了,疼得他蹲在地上直抽冷气。傅青岩没有办法,伸手抱住他的头,笑着:“你就消停点吧,我揉揉。”傅青竹总算安静了一会儿,他感受着对方掌心的温度,没来由问了一句:“哎,那个,你要不要和我聊一聊以前的事?”对方手一顿:“你想听?”“嗯。”傅青岩笑了:“改变主意这么快?”“你不想讲就拉倒。”傅青竹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人就很孩子气,“我又不是一定要听。”“睡觉之前给你讲。”傅青岩温声说着,便顺势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不过我讲故事要收费的。”傅青竹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心想一头撞死他算了,傅青岩的眼神顿时黯淡了许多:“其实,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我都是知道的。”“所以?”傅青竹还没等到回答,就被人按着后脑勺,吻住了唇。和上次的暧昧温情不同,这一次,有点疼。傅青竹浑身的气血上涌,整个人都被亲得晕乎乎的,他有些茫然地说了句:“你轻点儿。”软软的,像极了一只猫。傅青岩忽然停了下来,他紧紧抱住这个人,哑着嗓子道:“对不起。”傅青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叹了一声:“我真是服了你了,怎么占了便宜还卖乖呢?”算了,就当被狗啃了几口好了,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十分有肚量。傅青岩不答,只是安静地抱着他,傅青竹不太开心:“我警告你啊,快点松手,不要得寸进尺。”“我想起来,我们第一次······”“打住!”傅青竹猛地推开人,傅青岩有些奇怪:“我只是想说,你第一次住我那边的时候,大晚上喝了点酒,非要去山顶看星星······”“那我也不想听!”傅青竹知道自己会错了意,但就是不肯承认,傅青岩只觉得他可爱,便心满意足,没有再逗他。这一宿,很安稳。傅青竹当真梦到了一场风花雪月之事,山风拂过,他被人紧紧抱在怀里,身心都被填得满满的,直到长夜渐明,灯花落尽。第二天一早,他穿着个拖鞋就去敲关风月的家门,对方顶着个ji窝头,睡眼惺忪:“这一大早的,你唱哪出啊?”傅青竹推搡着他:“进去,我们聊聊。”“青天白日的,有什么话不能敞开了说啊?”关风月瞧了瞧他的脸色,恶劣地掐了下指头,露出了神棍一般的眼神,“你该不会是,成人小媳妇了吧?”“啊!”关风月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鼻血直流。“我今天大概是吃错药才会来找你商量事情!”傅青竹愤懑地转身离去。桐笑非叼着块面包,默默抓住被打趴在地的师父的脚踝,将人拖回了屋,并关上了门。第15章一个无比短小的番外傅青竹这几天心情都不太好,尤其是见到傅青岩,那脸色难看到仿佛浇了好几层酱汁,关风月挨了一拳后也学乖了,不敢去轻易招惹他。“我说乖徒儿,你是不是惹到那位祖宗了?”关风月鼻子上贴了一块创可贴,看着有些滑稽,傅青岩摇摇头:“我没惹到他,是他晚上,做了个春梦,然后起来就这样了。”“哦——”关风月和桐笑非恍然大悟。“我真没对他做什么。”傅青岩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就是见他动来动去,抱着他睡了一晚上。”“嗯,我信。”桐笑非说完,就噗嗤笑出了声,关风月摆摆手:“注意点注意点,你师兄过会儿得不高兴了。”傅青岩:“我先回去了。”“师兄再见。”“有事再来。”桐笑非和关风月一唱一和,傅青岩撇撇嘴,问起了这次来的正事:“我们去张家,要不要带点什么?”“带什么?老子愿意过去,就是给他张潜天大的面子了!”关风月二郎腿一翘,满不在乎地说道,桐笑非不乐意了:“师父,话可不能这么说,张叔叔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今非昔比——”“我知道。”关风月懒洋洋地打断了她的话,“但是啊,我这心里,总觉得他只是出去玩了,指不定哪天出门溜达,还能看见他扛着个破烂旗子在那边招摇撞骗呢!”“哦。”桐笑非不说话了,关风月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不过呢,这次就算他便宜,带一壶四海青给他!”“这里有得卖?”“没得卖,那酒三百年前就没人会酿了。”关风月神秘一笑:“但是,为师偷偷藏了一壶。”“那不得馊了?”桐笑非表示很震惊,关风月晃晃食指:“话不能这么说,他都死了一千多年了,喝一壶过期几百年的酒,能有什么事?多少一份心意嘛!”桐笑非圆脸一拉:“没想到这么久没见,师父你居然变得这么抠了。”“怎么说话呢?”关风月也板起脸,傅青岩点点头:“师父没有变抠。”“嗯嗯。”“他一向很抠。”关风月气得鼻子上创口贴都歪了。第16章张家转眼就到了八月,傅青竹带着几个人去了泗凉,这座城在距离s市两个小时车程的地方,群山环绕,草木繁盛,是夏天避暑胜地,加上古朴民居保存完好,因此旅游业还算发达。傅青竹他们驱车到巫渠县县头,张黎就已经在路边的一家小卖店等着了。“老师!”戴着一顶草帽的男孩子朝他们招招手,关风月扫了一眼,大笑:“你这架势,很厉害啊!”傅青竹也愣了下,噗嗤笑出声:“你家,还养马啊?”张黎很不好意思:“我爷爷让我这么出来的,家里不方便停车……”“没事没事,这马车也很有特色!”傅青竹笑笑,左右看了下他拉来的那辆车子,非常普通的样式,没有特别之处,就连花纹都是司空见惯的鹤鸣九霄,倒是车前挂了一盏红灯笼,上面印了一个“喜”字。“这灯笼有点好玩。”桐笑非也注意到了那盏灯笼,“那个喜字,很有灵性。”她说着,便揶揄地笑了。“这还是我爷爷专门挂上去的。”张黎吐吐舌头,悄声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关风月摆摆手:“哎,到了再说嘛,上车上车!”他搡了搡张黎:“你也上去,我来驾马车!”“啊?”对方显然没反应过来,“关先生,这山路·······”“没事的,我技术很好,放心吧!”关风月抢过他的马鞭,对着傅青竹使了个眼色,对方极不情愿地将自己的学生拉上了车。“老师,关先生也太胡来了。”张黎一脸担忧,傅青竹只能硬着头皮安慰他:“别怕,老关,确实技术不错的。”张黎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同意了。关风月便稳稳当当上了路,他驾着马车,一路走,一路看,进山的风景早已大变样,但是心情却没有多大变化。他知道张潜去世很久了,但又总觉得这个人其实没有离开太远。这样的情绪很微妙,以至于关风月这种从来笑嘻嘻的人,此时神情都有些黯淡。走了大概一半的路,张黎忽然从车厢里头探出头来:“关先生你停一下,我点个灯。”“大白天的点什么灯啊?”关风月坐在马背上,晃悠悠地扬着鞭,张黎有点为难:“我爷爷说,到了半山腰就要点灯,好让他知道我们来了。”关风月手一顿:“你爷爷这么说的?”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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