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
女人说出这话时,言语中尽是对待杀人凶手一般的恨意,这种眼神,他七年间曾见过不止一次。
在从手术室走出来的时候。
真是不愉快的回忆。他望着蜘蛛网苦笑一下,我果然不适合当医生。
“别想太多。”脑海里一个声音说,用昨夜相同的口吻。散漫,嘲弄,而温和。
你,是姓齐吧。
周五,早晨,卫远扬站在法医科的大门外,就听见彻夜未归的舍友在里面大发牢骚。
“他奶奶的,都是你!害得老子连天加夜赶报告,你说你死都死那么久了,也不干点好事积点阴德!”
“雷廷,你一个人跟谁说话呢。”卫远扬问。
雷法医扭头,晃晃一只肱骨:“跟它!不行?”
“行。”卫远扬将一盒小笼包扔到桌上。
“可把老子饿死了。”雷廷跑到水池边洗了三遍手,一掀塑料袋,“哎?没醋啊。”
“要醋自己去食堂倒,管够。”
“我有空去食堂还留你干嘛!”雷廷一筷子吞掉一只,又夹起一只问,“吃吗?”
卫远扬抬眼就看见泡着尸块的广口瓶:“不吃。”
“你说你。”雷廷用筷子指他,“连这点心理障碍都克服不了,还好意思在刑警队混。”
“我乐意,管得着吗你。”卫远扬不甘示弱,抓了一只包子塞到嘴里,“刘队问你验尸报告搞好了没。”
雷廷得意地伸出手,敲了敲桌面上厚厚一摞纸。
翻着报告上楼,手机响了,卫远扬接起来:“喂,谢宇啊。”
对面一句寒暄都没有:“提议考虑得怎样。”
“哦,我昨晚上去过了,那个钱思宁说这案子以她们的能力解决不了,不接。”
对面没声了。
“喂?喂!”卫远扬以为是手机的毛病,“什么破信号。”
“我在医大附院。”谢宇重新开口,“护士说他进了手术室,最早十一点结束,那些尸骨的检验报告出了吗。”
“出了。”
“结果怎样。”
“这个……”
“不能透露吗。”
“……对不起啊。”
“没有,我本来就不该问,不过知道报告内容的话,能为交涉增加一些筹码。”
“交涉?你准备跟那医生交涉?”
“是。先这样,再见。”
“哎你等等!”卫远扬猫到楼梯拐角,捂着话筒低声问,“你打算跟他交涉什么?”
对面略停:“具体看情况再定,总之尽量收集案件信息。”
卫远扬权衡着要不要把尸检结果告诉他,最终职业道德占了上风:“哦,那没事了。”
“再见。”谢宇见套不来信息,挂了电话。
十一点,更衣室,丁隶脱掉淡绿色洗手衣,穿回白大褂,从口袋里提出那颗连着红绳的桃木珠,重新挂在脖子上。
走出手术中心,一个穿西装戴眼镜的男人抬了抬手。
“你好。”丁隶点头。
“你好。”谢宇说。
“吃过了?”
“吃过了。”谢宇不想找麻烦,撒了个谎。
“我正要去食堂,下午还有个手术,边吃边聊吧。”丁隶招呼得很大方。
于是空着肚子的谢宇只能眼睁睁看着对面一盘子的活色生香。
“岛上那个案件。”
丁隶夹一块鱼排:“嗯?”
“我认为你十分在意。”
丁隶咬一口红烧肉:“哦。”
“昨天那个老人。”
丁隶铲一勺宫保鸡丁:“老人?”
“……”
“不好意思,我一站手术台就特别容易饿,你接着说。”
谢宇将视线从餐桌上抬高,望着他:“我不是警察,查案纯粹是个人兴趣,如果你认为有些信息不能让警方知道,我可以保证不泄露任何内容。”
“所以呢。”丁隶问。
“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丁隶的语气不带攻击性:“你准备拿什么跟我合作。”
谢宇脊背笔直:“你需要什么。”
“我想知道七年前医院里是不是出过命案。”
“那么你可以提供什么。”
丁隶想了想:“你的小说素材。”
谢宇眼底一冷:“我没告诉过你我是写小说的。”
“从昨天你和你妹妹的谈话内容,一般人都可以猜出来。”
“问题是一般人不会刻意去听。”
“也没有刻意,当时你们一直站在我的旁边,你妹妹又那么有气势,周围的人想不注意都难。”
谢宇看着对面的微笑,知道碰上了势均力敌的角色。
二十分钟过去,谢宇的手机响起来,挂断电话那一刻,他对卫远扬的行动力已没有丝毫怀疑。
“他已经查到了。”谢宇复述,“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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