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顺着他的指示,看向右边的树丛里。他的视力很好,只见在50米开外的地方,似乎有个人蹲在上面。
两人放轻脚步,拨开枝叶走了过去。到了跟前,他们看清了,果然是一个人,蹲在草丛边,不知道在挖些什么。看背影,是个女人。
老猫道:“马复可的老婆。”
他们离那人已经不远了,但那人太专心,居然没留意到附近有人在说话。两人干脆放开手脚走了过去。
马复可的老婆双手都是土,疯了般在挖掘前面的土地,土地松软了,她颤抖着,把旁边的一样东西举了起来。
是一把斧头。斧头上有褐色的污渍,不用检验,蓝田就知道那是什么。他心头一震,摸出了枪,把老猫护在了后面。
马复可的老婆凌波抬起了头,刚发现前面有人。她惊骇无比,啪嗒一下,斧头掉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钝响。
蓝田冷冷道:“举起手,向后退!”
凌波脸无血色,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喊道:“这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凌波道:“是那个孩子的,你找的那个孩子!”
老猫走了过去,看向那凶器。斧头很锐利,上面沾的确实是干涸的血迹。
凌波继续叫道:“你相信我,蓝田!这斧头,是在我们家果树下找到的,我害怕警方怀疑我们,所以把它拿了上来,埋在这里头。”
蓝田:“你什么时候找到的?”
“今天刚刚找到。你告诉我,有一个孩子进了我们家,我就留了个心,后来我看警方到处找凶器,就怀疑孩子把凶器扔我们家了。我到处找,终于被我找着了!”
蓝田:“你没说实话。一般人怎么会联想到小孩是凶手?你在说谎,如果你真不是故意误导我的凶手,那就是知道孩子的底细。到底是哪一个?”
凌波说不出话来。蓝田道:“跟我们回去吧!”
凌波被带到警局,马复可也跟了来。他脸色阴沉,对蓝田道:“凌波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一斧头把人的头砍断。你们警方抓不到凶手,随便找个人凑数吗?”
马复可精明冷静,可不是童林那种浮夸的饭桶,这一句话切中要害。蓝田道:“我没说她是凶手,但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手里拿着凶器,这件事她得解释清楚。”
“她说清楚了,有个孩子潜入我们家,扔下了凶器,凌波常年在家操持家务,没有见识,糊里糊涂就想自己把凶器处理掉。”
蓝田看着马复可:“如果这是她唯一的解释,那就等着看检察官信不信吧。”
马复可怒道:“你是要起诉她?!你有什么证据啊!”
斧头上自然有凌波的指纹,但也有很多人的指纹。萧溪言查证了,这是柴禾堆里公用的斧头,屯里不少人还有大柴锅炖肉的习惯,认为比燃气香,所以常年有人到底下的树林里劈柴禾。
由于斧头上指纹又多又模糊,需要一番功夫才能一一把指纹对上号。单是凭指纹来指证凌波,肯定是不足够的,何况蓝田一开始就不认为她是凶手。他更好奇的是凌波口中的男孩。
那天蓝田和老猫都看见男孩在果树下,难道他真是来掩埋凶器的?这男孩就像米屯的幽灵,抓是抓不着的,但就在他们的背后,看着这里发生的所有事,甚至暗暗地参与其中。
他到底在哪儿呢?
☆、毛驴
大风的季节来临了。每次起风,这个城市就变得波涛汹涌,平添了几分不安定和凶险。
老猫掀开了窗帘,静静看着外面纷飞的树叶和尘埃。偶尔有一两个塑料袋被大风扬了起来,就像带着某种秘密目的而又寒酸的旗帜。
蓝田从后面抱住了老猫。自从回去米屯后,他就一直摇摆不安,既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预感,又有一切即将结束的凄凉,但此时跟老猫的身躯贴在一起,他感到了平静和安详。
老猫突然向后靠了过来,浑身松了劲儿,蓝田赶紧站直了搂紧他,才不致于向后摔倒。他笑骂:“没骨头了吗?”
老猫赖道:“嗯。”
老猫身量不轻,蓝田一会儿就觉得难以支撑了,却还是不放手。他抱着老猫一路往后退,一直到两人跌坐在沙发上。
老猫翻身趴在了蓝田身上,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蹭了好几下。蓝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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