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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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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家少年作者:林语壹

第18节

“经一个朋友介绍,两个人相识相知,并互相怜惜。阿娘,你猜怎么着,别看这两个人在金陵颇有佳名,却也都是身世可怜的主儿。”/br>“阿娘?阿娘!我还没说完呢!”/br>不顾李昕伊的呼唤,李母端起空碗,起身便走。/br>大黄狗摇着尾巴,也跟在李母身后,毫不留情地走了。/br>李昕伊:“……”/br>这一日,李昕伊觉得自己的肩膀好一点了,就是痛起来不再那么难忍了。/br>他于是向李母打了一个报告,申请外出溜达一会儿,吸一吸五月清新的空气。/br>五月最好看的就是绣球花了,李昕伊原来也爱这种花。/br>酸碱度不同的泥土里,能开出不同的颜色的花,而且不管哪种都极为艳丽。/br>明明单朵看最普通不过,偏偏聚成球状就这么美丽。/br>李昕伊微微扯了下嘴角,继续往前走,没管周围偷偷打量他的眼神。/br>他是来找吴肃的,自从那天吴肃把他背下山后,他们又有一阵子没见过了。/br>嗯,送药来的几次不算,只是略略坐了一会儿,话都没说两句呢。/br>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万一吴肃忙着“破题、承题”等八股大篇,他去了,岂不是干扰人家?/br>但是感谢一下那日人家费力把他背下山总是可以的吧。/br>李昕伊这么想着,怀里还揣着他费劲从箱子里扒拉出来的双鱼戏珠的玉佩。/br>这玉佩妙就妙在,两条鱼是相互嵌合的,那么自然也可以拆开。/br>不过拆开的意义毕竟不怎么好,李昕伊摸了摸脖子前挂着的蟠螭纹白玉,决定把整的玉佩送给吴肃。/br>再拐个弯,前面就是吴家的宅子时,他看到了不远处挑着担子的童章。/br>他提高了一点声音,唤道:“童大哥!”/br>“心一,你怎么出来了?肩膀好些了吗?”童章问道。/br>“我还没向童大哥道谢呢,那日多亏了你和阿肃。”李昕伊说。/br>“嗨,也是巧的,那日我刚出来,就看到李婶匆忙地从杨茅山上下来,神色慌张。还是吴肃主动上前去问的。”童章道。/br>“阿肃?”/br>“对的,连郎中也是他叫人去请的,你该好好谢谢人家。”童章道。/br>李昕伊看他没有要把扁担拿下来的意思,也不多言:“那童大哥先忙着,我这就找阿肃道谢去。”/br>“那你可要备份大礼。”童章开玩笑道,挑着担子走远了。/br>“是要备份大礼。”李昕伊喃喃,“不知道以身相许要不要。”/br>李昕伊去吴家找吴肃,吴肃出来得比他想象中的要快。/br>“你,你没在做文章吗?”李昕伊难得地结巴了一下,鼻尖又仿佛萦绕着松树那清凉的味道。/br>“一会儿再做。你,胳膊怎么样了?”吴肃看着李昕伊胳膊上的夹板,问。/br>“不怎么疼了。谢谢你那日背我下山,还给我请了郎中。”李昕伊真心实意地感激吴肃。/br>“这没什么,你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时和郎中说。”吴肃说。/br>“嗯,我会的。”李昕伊点点头。/br>两个人干站着站了一会儿,彼此间都没有说话,吴肃也没有要请他进门的意思。/br>李昕伊从怀里掏出那枚前年冬天买的玉佩,递给吴肃。/br>“这个,你收下。”/br>吴肃接过玉佩,道:“好。”/br>见吴肃没说什么,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要送玉佩,李昕伊轻轻地吁了口气,觉得一直压在心口的东西终于消失了。/br>他对着吴肃笑了下:“那你忙着,我先行一步了。”/br>说着转身欲走。/br>“心一。”/br>“嗯?”李昕伊回头,见吴肃还站在原地,以为他还有什么话要说。/br>“那日骑着马来你们家的,是谁?”/br>“嗯?”李昕伊睁大了眼睛,随即想起了方均。/br>他看着吴肃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原来藏着好奇啊。/br>于是道:“是一位在处州认识的朋友,邀我去杭州游玩。”/br>“那你?”/br>“我肩膀伤着呢,一时半会儿的也去不了,不过我听说西湖确实美得紧呢。”/br>李昕伊想起杭州,不禁有点怀念起来,想着哪一日真的要去一趟才是。/br>“嗯。”吴肃点头,表示赞同。/br>李昕伊突然想起那个还没说完的故事。之前没想起来就算了,现在想起来了,怎么也不能自己独乐。/br>他觉得吴肃在这里,是再好不过的听众了。/br>不过门口常有人来来去去,不是聊天的好场合,李昕伊就走到一边的石榴树下。/br>吴肃于是跟了过去。/br>李昕伊问:“阿肃,你想不想听个故事?”/br>吴肃挑了挑眉,然后道:“什么故事?”/br>李昕伊觉得吴肃挑眉的动作十分有趣,不过此时他顾不上在意。就把之前跟李母说的故事又跟吴肃讲了一遍。/br>“原来两人皆是父母早亡的苦命人,这些年单是把自己养活就吃了不少苦。”/br>“两人既相知相惜,不久后便订婚了。订婚时,陆方毓取出自己最钟爱祖传的扇子,将扇坠解下来,送给了季湘君。”/br>“这不合理。”吴肃道,“既是金陵名士,又怎么娶得了秦淮名妓。”/br>李昕伊以为吴肃说的是“不合礼”,便道:“可见这所谓的名士,也不过虚名罢了。”/br>他接着说:“后头还有。他们既然约定了大喜的日子,季娘子就给自己赎了身,在秦淮河畔另租了一个小单间,每日绣些香囊和扇套,守着陆方毓送的扇坠子,只等陆方毓金榜题名之日,就是他们洞房花烛之时。”/br>吴肃见李昕伊毫无感觉地说着什么“洞房花烛”之类的话,自己倒是有些脸热。/br>他说:“陆方毓若真的金榜题名,多得是有人要给他说亲,哪里还轮得到这位无父无母的季娘子。”/br>李昕伊道:“正是如此。可怜这位季娘子,这些年的积蓄都花在赎身上面了。再说既是名妓,又正值青春年华,赎身哪里是容易的。不得已,季娘子还欠了金陵另一位公子的人情。”/br>说到这里,吴肃大约猜到后面的走向了,无非是“负心汉另娶富贵妻,痴心女却香消玉殒”的故事。/br>没想到,李昕伊却说:“阿肃,你猜最后两个人怎么样啦?”/br>吴肃:“古往今来,这种始乱终弃的故事多得很,倒也不算稀奇。”/br>李昕伊摆了摆左手,道:“才不是呢。他们后来在一个道士的点醒下,双双出家了。”/br>吴肃:“……”/br>李昕伊看到吴肃露出他预料中的石化了的表情,忍不住大笑:“想象不到吧!是不是很新奇!”/br>吴肃:“为新奇而新奇,无趣。”/br>李昕伊说:“那道士可是不一般,说出来的话是谶语。”/br>李昕伊嘿嘿地笑了下。/br>一个故事,仿佛瞬间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br>吴肃问:“心一,你也是这么想的吗?”/br>李昕伊不答反问:“你呢,你怎么想?”/br>这是他们第一次谈起关于感情的问题。/br>第23章山林野趣/br>五月的石榴花,正是开得鲜红的时候。/br>浓绿的枝叶衬得花像是要燃起来一般。/br>出于画师的职业习惯,李昕伊忍不住朝石榴花望去。/br>区别于画别的种类的花卉,比如玉兰花,画师要勾勒的是花与枝那亭亭玉立的姿态,尽量在画中赋予玉兰清雅高贵的品格。/br>但是画石榴花时,重在颜色的对比上。树叶越绿,花朵就要越红。/br>红得仿佛要烧起来,红得让人移不开目光,直教人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开得这么热烈的花。/br>有些画师比较清高,比如只肯画一些梅兰竹菊这样被文人们赋予高洁品性的植物。/br>满足那些想要用“不畏凌寒”这样的生活习性自比的文人的需求。/br>不管这些文人只是附庸风雅还是真的自觉不俗,但这给了李昕伊一个很大的创作空间。/br>他会根据花卉原本的特性,强化一下后,在画中竭力表现它们的“不俗”品性,用以迎合市场。/br>毕竟好看的植物可不止梅兰竹菊。/br>比如玉兰花的素雅、石榴花的热烈、山茶花的艳丽,在李昕伊的画笔下,所有的花似乎都是雅致的,高贵的。/br>说起来,这也是一种绘画的技巧。跟线条的勾勒、色彩的运用有很大的关系,再有就是场景的选用了。/br>李昕伊一旦进入创作模式,他是很忘我的。/br>至少吴肃喊了他好几声,李昕伊都没有听见。/br>直到吴肃上手捏了他的肩膀一下,李昕伊终于回过神来。/br>这些日子一直侧着睡,他的左肩酸麻的很,下意识地“呲”了一下。/br>“疼?”吴肃问。/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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