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没注意这些,只是慢慢走到戚孟双面前,向来笑意吟吟的脸上有些僵硬,他轻声问:“叶盏师弟,真是你下的毒手?只是因为你想让我赢了大比?”
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悲伤的情绪让顾瑾握紧双手,但是他还是尽力维持着常日里彬彬有礼的模样。
戚孟双在地上缩成一团,偶尔发出几声悲鸣。
这样的态度无疑是默认。
“你怎么会这样?”
顾瑾有些失望,没有指责,什么多余的话语都没有,他默默的退回顾青辞身后,双膝跪下。
“师尊,这一切是因为弟子而起,弟子愿意承担责罚。”
顾青辞皱着眉头看着果断认错的弟子,脑海间无意闪过一些片段。
“喂,你这样把他带入宗,师傅知道了会骂的。”
“师弟,你和我瞒着不就好了,就算骂了,也是骂我,不是骂你。”
“师尊,青辞他是我带入宗的,弟子愿意承担所有责罚。”
顾青辞自嘲的摇了摇头,明明没有什么关系,也会突然想起来。
顾瑾紧张的看着顾青辞,因为师尊的摇头心口猛地一窒。
“你先起来。”看着已是面如冠玉,眉清目朗的顾瑾,顾青辞思绪突然有些发散。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哪里有半点像了,顾青辞撇开一些荒唐的念头,对着顾瑾说。
“是。”顾瑾应下,只是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这时戚孟双猛地爬到顾青辞面前,扯住他的衣角喊道:“老祖,老祖你不要罚他,和顾师兄没有关系,全是我的错,我承认,是我对叶盏下了毒。”
“这一切都和顾师兄不相干,是我讨厌叶盏,讨厌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因为他,我们这些弟子被显得那么平凡,就好像被人遗弃一样。”
“都是北越国人,他却把我们所有人都踩在脚下,我已经讨厌他很久了,这次也是早有预谋的想让他这个所谓的天子骄子从云端上落下来,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
戚孟双说的很快,生怕顾青辞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加重对叶盏的讨厌想撇开和顾瑾的关系。
顾青辞看着皱褶的衣角,没有推开她,问:“叶盏身上的毒药,你从何得来?”
“是一个黑衣人给我的。”戚孟双哀求的看着顾青辞,低声说。
而此时,云霄宫的某个山脉上,一个黑衣道人折断一段树枝,低声笑了笑。
“老祖啊…你发现了吗?”
内鬼(捉虫)
往日张扬的少年没有血色的躺着床榻上,双眉紧皱,隐隐透出几缕黑气,不断冒出冷汗。绛紫色的唇一张一合,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几个词。“娘亲,娘亲。”
娘亲,叶盏想娘亲了吗,那他呢,他有没有娘亲,他的娘亲又在哪里?
师尊好像从来没有讲过他的来历,顾瑾垂下眼帘,弯下身轻轻替叶盏掖了掖被子,有些怅然。
“你在担心叶盏?”顾青辞站在顾瑾身后问道。
“叶师弟是因为弟子才牵连此事,弟子心中有愧。”顾瑾一脸忧色。
顾青辞伸手探向叶盏的手腕,眼中一抹暗色划过。他飞快的收回手,负手道:“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师尊的动作,有些奇怪。
“真的吗?”顾瑾看着顾青辞有些不自然的动作,多问了一句。
“嗯。”顾青辞稍稍颔首。
顾瑾又追问道:“师尊,叶盏他到底中了什么毒?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顾青辞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丢下一句“你陪他半个时辰以后就回无念山练功。”便离去了。
顾瑾坐在床沿,看着顾青辞离去时关上的房门,心中却有若干疑问。
那日戚孟双承认罪行以后,师尊似乎又与她另外谈了一些什么,虽然戚孟双下毒之事已经在宗门都传开,可是他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才是,他似乎感觉到,宗门有一双眼睛时不时的窥视着他。
戚孟双,顾瑾在心中重复这三个字,虽然那个女人的神情有异,可是那是感情吗?为什么他没觉得她有多喜欢他。
还有叶盏…师尊的样子…叶盏中的毒不是什么简单的毒吧。
这件事处处透露着不对劲才是。
“戚孟双承认,下在叶盏身上的食梦魇是大比前夕一个黑衣人给他的,那个黑衣人境界比戚孟双高,她并不清楚究竟是何人,戚孟双说,这个黑衣人告诉她这是一种停滞灵力的灵药,只要到时候大比之日她能在叶盏身上留下伤口,这个灵药就能发挥作用。”曲无极向顾青辞重复了审问的结果。
“对了,那个修者身上没有魔气。”曲无极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戚孟双一事已经了结,可是背后却留下了不少谜团,譬如一个筑基期修为的女修身上如何会有这种禁药,又譬如大比众目睽睽之下她是如何成功下毒的。
顾青辞坐在桃木椅,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样。“那你怎么看?”
“虽然戚孟双没有说黑衣人的修为,但是依我看来,能在大比之日下毒,那药上起码应该有元婴期以上的修者布置的结界方可。”
曲无极能当上云霄宫的掌门,待人处事方面可以说远胜于四大长老,他一句话就抓住了重点。只有元婴期的修者布置的结界才会瞒过当时那么多长老的神识。
“目的呢?”顾青辞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随口问。
曲无极一时陷入了沉默。一个元婴期修者针对叶盏可以有很多原因,而最可能的一种情况,如果是针对云霄宫的话,那么他下一个出手的就是顾瑾。但如果仅仅是针对叶盏的话,元婴大能要是真想教训一个才筑基的小子犯不着这么麻烦,食梦魇这种魔蛊,能活下来的没有几人,不是深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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