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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联姻作者:箫云封

盘子,缓慢地走到了桌子边。

奥兰多并没有拉开凳子,而是直接坐在了地板上,他像往常一样把盘子向前推去,那个陶瓷制品却因为没有依托之物而落到了地上,彻彻底底地摔了个粉碎。

他似乎被这个破裂的声音惊讶地静止了一瞬,耳骨轻微地动了动却没有醒来,那面具似的表情如蛋壳般被剥开了窄小的缝隙,内里的蛋清胆怯地接触到了空气,又颤颤巍巍地缩了回去。

你不喜欢吗?奥兰多忽然嗫嚅着道,他的嗓音低沉而粘连,吐出的词句似乎被固胶紧紧咬在了一起,在这一片静谧中,也惊不起半丝涟漪。

他似乎被击垮了般地塌下了肩膀,却是缓缓伸出手去,抱住了面前的椅子腿,把头深深埋了进去。光和影似乎在他身上沉寂了下来,那些静默着的悲伤如流水般从他身上淌落出去,很快就填满了这么一个低浅的洼地。

诺顿,你这个不折不扣的低智商积木,鲁宾,达芙妮,你不是自以为宇宙最强的alpha吗,连一只荷包猪都敢爬到老子的头上撒野,信不信老子让你断子绝孙,从此再也别想出去勾三搭四。还有那个臭小子,吵死了还不给我滚,想和我斗,再滚回娘胎里练上几千年,你这个连圆周率三百位都数不到的积木??????

维纳抠着耳朵打了半天的哈欠,最后决定还是再回去补上一觉。

只是脚步刚刚行到门口,就听到一个略微提高了声线:维纳,不要走。

搞半天你就是在装梦游来骗老子吗?

维纳转身就想飞个什么东西过去削了他半片脑袋,却发现奥兰多把椅子的腿抱得更紧了,他看起来仍旧肢体僵硬着没有意识,两条长腿蜷缩在一起,竟然令人觉得分外可怜。时间好似静止般沉默了许久,然后就有什么液体叮咚着砸到了地上,溅起的碎浪明明只有细微的鸣叫,却像惊雷般炸破了维纳的耳膜。

奥兰多??????他在哭么?

奥兰多所在的地方已经是完全的漆黑静默,好像一条亘古悠长的河流将两岸隔绝,维纳所站立的地方却有暖黄色的灯光笼罩。

他独自一人立在岸边,看着奥兰多被漆黑色浓重的暗码卷入漩涡之中,那些东西如同毒液般浸润了他的生命,让他活也让他死,让他喜悦也让他痛苦,让他带着这些枷锁,永远地沉眠在地底。

维纳在那漩涡将奥兰多完全覆盖之前忽然跃了过去,这一下太过突然,那些狰狞的暗码似乎也被吓了一跳般静默了一瞬,在这瞬息之间维纳牢牢抱住了奥兰多,把他的后背紧紧勒在胸前,陪他一起陷落到了深渊里。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6

这世上,真的有时光穿梭这种事情么?

如果是在以前,维纳估计会走上讲台,把那个讲得昏昏欲睡的老头揪下来,换他自己在前面跳支狂野奔放的舞蹈,引来早已神游天外的同窗们阵阵的叫好与尖叫。

但现在,维纳只想回到过去,将那个时候的自己从讲台上拉下来,然后狠狠给他几个耳光,再骂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他觉得自己要被挤扁了――不知这是相对运动还是绝对运动,他只觉得自己被卷在了飓风的中心,或是深海漩涡的尽头,那些前赴后继的浪花将他完全卷裹在其中,带着他往更加深邃的地方涌去。

如果奥兰多在身边就好了――维纳只能分出一点精神叹息似地想到。

但是奥兰多和那间他所容身的厨房已经完全失去了踪影,眼前飞过的是一幕幕断裂了的影片,与前段时间浑浑噩噩的意识迷蒙不同,他现在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镜像在他指间流过,但他的手指也一样是透明的,组成他身体的并不是本来的肉体,而是无数似乎由精神碎块拼接而成的幻境,他试图在这被挤压的痛苦中触摸到自己的头颅,但他看不到自己的手。

然后就是被某种力量强行吸出了漩涡,然后挟着风声狠狠拍在了地上。

维纳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摔成了碎片,能看清万物的眼珠是不是已经滚出了眼眶。他颤抖着手抚摸到了地面,然后惊讶地发现他的触感再次归来了。

似乎和奥兰多有关的一切都卷裹着疼痛与恼怒上次是在他的小岛上重心失调,被整个摔在了地上。而这次却是被莫名其妙地吸入了诡异的空间里,同样激起了尘土般的飞灰。

但是他并不感到恐惧。

大脑中那个传导着害怕和震惊的神经线似乎被剪断了。确切地说,是自从离开战场之后,那根弦就被强行刷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油漆,最后将它变成了一根粗壮的柱子。

而接触到奥兰多之后,那根柱子就被人从泥水里提起来,在外面用金刚钻筑出了一个强大的保护膜,即使他想让那些名曰敏感的情感通过,它们也无法拿着电钻凿开厚壁,寻找到哪怕半点缝隙来挤入了。

维纳所处的空间就如同子宫一般,那些漂浮着的羊水包裹着他的身体,仿佛令他回到了故乡一般温暖,但他不得不调动精神默默回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如果像他这样的成年人再挤回她的子宫里??????算了吧,还是不要再想了。

这个球形的空间里充斥着密密麻麻的肉色血管,这色调呈现在维纳的眼里是酒红色的,视线的尽头似乎有一个被保护着的地方,它是这里仅有的异色了,就在前方播撒着希望的种子。维纳难以形容这样的感受,在这单调而静谧的空间里有一个散发着金光的水晶,简直如同在茫茫沙漠里出现的清泉般令人动容。

如果是海市蜃楼呢?

维纳自嘲地笑了笑,但还是拔起脚来向前走去,他脚下并不是坚硬的地板,而是柔软易塑的气体,那些气体缓慢地飘动着且变换着形状,随着他的期望而幻化出各种各样的形态。

如果他有生之年能够踩在云朵上,那么也该是这样的感觉了吧。维纳饶有兴致地在心中遐想着,随着他离那发光之处越来越近,这些挨在身边的鼓胀着的血管似乎也在深深地呼吸,但那些输送着血液的管道似乎并不开心它们的身上有太多的斑点状的突起,尖利的刺紧挨着探头向维纳望去,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对这个不速之客发动攻击。

维纳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在这种情况下是要微笑挥手呢,还是恶狠狠地拔出刀来大吼一声谁敢挡我?

但当他还没有付出行动的时候,那些血管就自己运动起来了它们似乎在寻找着方法过滤自己,因为那些壮大的波涛如同巨大的鼓胀的结一般涨成了紫红色,从发光之处涌过来的血流被以一股强大的力量推挤着向前扑去,两种力量似乎是在挤压着争抢,看上去就像两个连体婴儿在抢夺着母体仅有的营养。

但是临近光源的那些血流失败了,逼近的波涛以巨大的冲力阻止了它们的前行,从维纳来时的那条路开始的血管变得更加紫红暴涨,那些尖刺比之之前要更加嚣张跋扈,它们已经能探出头来迫近了维纳的身体,似乎在威胁他不许靠近。

怎么可能被这么幼稚的威胁所打击?

维纳不屑地冷笑了几声,他试探着伸出手去触摸那些尖刺,然后那些幼小的武器便有生命般生长了起来,直接穿透了他的手掌。

而在这瞬间,他就觉得头皮被重力扯了过去他被那些四分五裂的无法触及的影像们给整个吸了进去。

他来到了一栋别墅里。

称之为别墅应该是因为维纳站立的地方能看到一颗巨大的樱桃树,它被种在院子里,而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些火红色的樱桃如同吸饱了汁水般鲜艳欲滴,随着微风拂过,那些樱桃也抖动着身体轻微地晃动,似乎随时会落到院子里去。

妈妈!妈妈!

一个有着浅棕色头发的小男孩飞扑进了院子里,他的脸庞因为奔跑而显得通红,汗水沿着脖颈滑进了衣领,他还没跑到门口,就有一个身着白裙的女人从楼上跑了下来,伸手将他搂进了怀里。

男孩的脸和头发都因为泥水而凝在了一起,但他手里的东西却依旧完好无损,那是一个由新鲜的水果和奶油融合而成的蛋糕,虽然有一些奶油被沾染在了他的衣服上,但余下的这些看上去依旧是格外地美味。

男孩从妈妈的怀里抬起头来:弟弟呢?今天不是弟弟的生日么?我看到学校外面的橱窗里有新做好的漂亮的蛋糕,就想把它拿回来送给弟弟!

那老师知道我们可爱的诺顿跑出来了么?女人蹲下身去,摸着他的头道。

维纳只觉得又一道惊雷炸进了耳骨里。

他想起了面前这两个人的模样,他们都曾出现在奥兰多的全家福里!

也就是说,这里是他童年时的家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楼梯左侧的房间被开启了一个缺口,缩小版的奥兰多从门里走了出来。

奥兰多穿着那一身朋克似的服装,桀骜不驯的头发被发胶牢牢固定在了颈侧,他阴沉着脸,头上似乎有乌云压境,瓢泼大雨很快就会将他浇个湿透。

维纳注意到诺顿和他的母亲齐齐后退了一步,似乎对他的出现感到恐惧。

奥兰多似乎对他们的反应感到可笑,于是他踏前几步,把那个蛋糕的盖子提在了手中。

用了三十二分钟五十四秒,跑了仅仅五百二十八米就把你累成这样了?奥兰多冷冷嘲道,他把最上层的奶油抹了一圈下来,然后将它涂到了诺顿的鼻子上:趁那些精神研究院的迂腐的老头子们睡午觉的时候,你从窗子里爬出去,然后把存了两周没舍得洗的床单们撕成条,做成个安全绳就溜了出来?

诺顿似乎被惊到了般后退了半步,他求救似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达芙妮,你的人生几乎要被摧毁了啊,奥兰多忽然转头对着女人道:一个儿子生来就没有人类的情感,另一个儿子三岁之前被人偷走,结果最后居然自己跑了回来。啊,确切地说是回来了两个儿子,互相不知道对方存在的儿子。多么美好,说不定很快就会多出一个女儿,你还真是儿女双全啊。

维纳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上前几步就狠狠踹了奥兰多一脚,但他的脚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也同样穿透了诺顿的身体。

维纳不甘心地发现,自己好像出现在了别人的梦里,就是那种他恨到咬牙切齿,而对方完全不受影响的梦境里。

达芙妮的眼里立即就盈满了泪水天知道,看她那样的美人哭泣,连维纳都想上前安抚。奥兰多似乎发觉了自己的唐突,他懊恼地咬唇站在了原地,把手臂高高抱在了胸前,两条细长的眉毛似乎能斜伸到鬓角里去。

他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安抚母亲,但最后还是放弃似地叹出一口气,把依旧堆在诺顿鼻子上的奶油抹了下来,然后把手指伸进了自己嘴里。

蜜糖发酵曲的含量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七点六,如果一百个这样的白色固体塞进了你的胃里,你需要三天零六个小时才能将他们消化殆尽。当然,还是消化系统正常运作的情况下。

诺顿眨了眨眼睛,似乎不知他想要说什么。

奥兰多恼怒地涨红了脸,他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下次不要拿左边橱窗的蛋糕了,那家的糕点师自从伴侣带着孩子离开之后就进入了激素分泌异常的状态里,他家门口的送货车一天一来,按照平均值来估算,送货车出现的频率已经比正常状态下高了二十五个百分点。

诺顿看起来更疑惑了,他有着和头发的颜色一样的墨棕色瞳仁儿,他和奥兰多的眼睛对视在一起,就好像两道巧克力瀑布翻涌着滚向了对方的领地。

咳、咳,奥兰多用力清了清嗓子,他的脸色已经涨成了一个番茄:我是想说,我相信人的大脑中某些情绪的来源取决于基因,如果进行性情测试的话,你应该从母亲那里继承了百分之八十能促使你兴奋的基因,而我只继承了父亲的百分之二十。但这并不代表控制欲望中枢的神经在我这里是失常的,呃,确切地说,还没有什么区域在我的大脑中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维纳现在非常地敬佩诺顿和达芙妮,居然能忍耐着听到现在而没有飞出一脚,直接将这个聒噪的家伙踢去遥远的冰雪之都。

总之、也就是说,奥兰多终于把这段长篇大论做了一个结尾: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生日。上次我生日的时候出来的不是你,而是个跳着桑巴舞会说八种语言的特工,谢天谢地他的名字也是诺顿。他把我用了三天三夜制做好的全方位高敏探测仪给扔进了焚化器。

达芙妮忽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她上前一步两个孩子都拥在了怀里。她的身上有蜜糖和乳酪的清香,柔软的发丝上好像附着阳光的味道:我真为你骄傲,我亲爱的儿子。一年里你只会说一次真心话,我和诺顿很高兴能听到它们从你的嘴里溜出来。

你上次还说,它们是费了天大的力气才从坚果壳里撬开一个小洞,好不容易才爬出来的呢。奥兰多微不可闻地咕哝道,但他还是尝试着慢慢伸出手臂,抱住了母亲柔软而温暖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球球~~球球在哪里~~快粗来让渣作顺顺毛~~~

☆、chapter27

奥兰多的性格难道是从小养成的么?

维纳甚至都控制不住这种想走上前去,然后抚摸奥兰多头发的冲动天知道,这个一身朋克满头呆毛的小孩为什么让他有爱不释手的感觉?

但他很快就得到了报应。

在他把手触摸到奥兰多头发上的时候,对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回过头来,但他看着维纳的眼神里满是嫌恶:低智商积木,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我我??????,维纳惊异于他居然能看见自己,于是只能支吾着不知说些什么:我看到你在厨房里梦游,然后我就靠近抱住了你,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

奥兰多歪头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无奈地点点头:原来我的品位已经下降到这种程度了。你说的那个我,是多少年之后的我?

维纳完全懵了:我、我也不知道,呃,但是你的生平事迹已经出现在了重新修订后的好几册教科书上,五十年前帝国联邦第一次大战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虽然第二次大战的时候我已经成为了一名战士,但战后生活确实说不上有多美好??????

够了,奥兰多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前言不搭后语,你的逻辑学是美术教授嚼烂了之后吐掉的碎肉吗?

维纳再次无奈地发现,在缩小版的奥兰多面前,他还是个被随意搓圆捏扁的低智商积木。

奥兰多换了一侧歪头的动作:我这里的存储空间也受到了一些影响,虽然那个嘴硬的家伙不肯透露,但种种迹象表明,在中枢系统的某些地方里可以看到噩灵的影子。哦,因为没有oga愿意为他生孩子,他就要自己制造一个毁灭世界的孩子吗?这个混蛋真应该被帝国法庭关押起来,日日鞭挞千万遍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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